◎ 劉墉
愛河船聲
◎ 劉墉
有一次,我到高雄出差。因為晚上沒事,我就跟當?shù)氐呐笥炎趷酆舆呅蕾p夜景。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遠方的河面上隱約傳來咚咚的聲響,那聲調(diào)十分有規(guī)則,有些像鼓,卻又不及鼓聲響亮,我就好奇地問:“那是什么聲音???”
“這個你都不知道?”朋友有點好笑地說,“這是拖木船的馬達聲,等下你就會看到了,一條小船用繩子拉著幾十根長長的木頭在河面上行駛,有時浮木上還坐著人呢!他們抽煙、聊天,比我們更愜意?!?/p>
“真的?那一定很有意思?!庇谑俏揖团d沖沖、眼巴巴地望著河的遠方,希望看到拖木船和朋友描述的景象??墒悄谴坪跣旭偟梅浅B?,我只聽到咚咚的聲響不斷傳來,等了半天也未見船的影子。
“真是走得太慢了,我們一邊聊一邊等吧?!蔽艺f,于是我們又繼續(xù)閑話家常。談了一會兒,我突然想到那拖木船應該已駛至眼前,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尋找,但是咚咚的聲響依舊,卻仍是一片空蕩蕩的河面?!霸趺催€沒到?”我抱怨地說。
“已經(jīng)過了。”朋友講,“你沒發(fā)現(xiàn)這聲音的方向與剛才相反嗎?”我聞言大驚,側(cè)耳細聽,果然那聲響已移到了河的另一端,漸行漸遠,最后只剩下一片蒼茫的夜色、潺潺的水聲和我的一顆悵然若失的心。
唉!人生機遇,稍縱即逝,誰說不對呢?
(摘自《螢窗小語》接力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