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的幸福生活

喜喜

1979年伊朗爆發(fā)革命、建立伊斯蘭共和國之后，一改昔日“東方巴黎”的情調，成為一個嚴格遵守伊斯蘭教義的國家。走在伊朗街頭，確實會感覺到某種特殊的氣氛，但我有幸走進普通的伊朗人家，見識到他們隱藏在刻板印象之下的樂觀、積極的精神，和世界上所有熱愛生活的人一樣，他們總是盡最大努力在尋常日子中追求著快樂和幸福。

一杯酒，可以是驚喜也可能是驚嚇

從希臘雅典飛往伊朗德黑蘭的飛機上，我窮極無聊，翻開Lonely Planet，打算先做點功課。翻完景點介紹，看到最后的“實用信息”，在“娛樂”部分的“夜店”一欄，只寫了三個字：想得美。

想想也是，這個穆斯林國家，和我之前去過的中東的約旦、北非的摩洛哥、突尼斯等穆斯林國家都不同，在那些國家，至少外國游客的穿著可以隨心所欲，但在伊朗，外國人和本國人一視同仁，男性可以穿短袖，不得穿短褲；女性則必須遮蓋住所有身體部位，包括頭。德黑蘭畢竟是首都，也是大城市，比南部的伊斯法罕這類極端保守的城市開放一些，女性可以稍微露出一些頭發(fā)，也可以稍微露出一點腳腕，但Lonely Planet特意做了提醒：如果外國女性不包頭巾就上街，等待她們的將是被驅逐出境的命運。

和穿衣打扮同樣上升到法律層面的還有一樣——酒精是被嚴格禁止的。

在摩洛哥，可以在一些特殊的商鋪買到酒，只是不能直接拿出去招搖過市；在印度，酒鋪建得和監(jiān)獄一樣，用牢固的鐵棍和鐵門隔開，每次買酒都要和從不排隊的本地人打一架……這些國家雖然也不鼓勵飲酒，但酒精至少還沒到違法的地步。

空姐開始派發(fā)飲品，我毫不猶豫地要了一小瓶紅酒，也許這是我離開伊朗之前最后的享樂機會了呢。

我在德黑蘭的沙發(fā)主人Mazda，42歲，早年在美國讀MBA，之后全家移民美國，隨后又回國做生意，把伊朗的工廠整個搬到了中國廣東。十幾年過去，Mazda現(xiàn)在基本上過著半退休的生活，要不是他爸決定夏天回國探親，他這會兒應該是在東歐的某個小城游蕩。

Mazda的家位于德黑蘭北部富人區(qū)的中心，鋪著質量精良的波斯地毯，擺著50英寸的液晶平板電腦，他本人穿衣品味良好，用的是最新款iPhone手機。

我和Mazda抱怨禁酒這件事，他告訴我，2012年，有兩個伊朗男人因為喝酒被當?shù)胤ㄔ号刑幩佬?。在伊朗，通常只有謀殺、強奸、嚴重搶劫和販毒超過5公斤的罪犯才會被判死刑，酒精消費雖然嚴格禁止，但違反者一般會判鞭刑或罰款，那兩個男人是嗜酒如命的酒鬼，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被抓，官方認為他們嚴重違反禁酒令，于是本著“事不過三”的原則重判。

我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好在，我之前剛剛結束了在意大利、希臘長達51天的旅行，紅葡萄酒、白葡萄酒、雞尾酒基本沒斷過，暫時告別酒精也不算太難熬。早年看動畫片《我在伊朗長大》時，有一幕讓我印象格外深刻：小女孩瑪嘉跟著父母和奶奶參加聚會，回程遇到警察的盤問，爸爸媽媽應付警察，她和奶奶則飛奔回家去銷毀家里的存酒。哪里有禁忌，哪里就有人想方設法要打破它。

晚上，好客的Mazda帶我去了半山，在一家典型的伊朗餐館，我們伴隨著窗外有山泉流下的美景，吃著Kebab（烤肉串）、抽著水煙。Kebab和我在土耳其吃過的差不多，可以選雞肉、牛肉和羊肉，搭配酸奶、烤過的西紅柿和洋蔥，鮮嫩可口。這個地方還算隱秘，環(huán)顧四周，大家都盤腿坐在柔軟的波斯毯子上顧自享用美食，于是我偷偷把頭巾摘了。唯一遺憾的是，大口吃肉還要大碗喝酒才爽啊，而這一餐只能以一杯加了黃冰糖的波斯甜茶收尾，意猶未盡。

聽當?shù)嘏笥颜f，雖然政府明令禁酒，但事實上僅2016年非法進入伊朗市場的酒價值就超過7億美元，遠洋貨船上的伙計們偷偷把酒從美洲、歐洲帶進來，再以3—4倍的價格賣出去，其中30%被沒收，其余大部分就在市場上秘密流通。一瓶2012年的波爾多干紅，正常價格也就10歐元，走私者一倒手就是35歐元。一些不富裕的家庭會私下釀制一些伏特加，質量好的口感清冽，但也存在沒過濾干凈的假酒，喝這樣的酒甚至會造成失明。

作為伊朗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設拉子（Shiraz）在長達2000年間一直是波斯文化的中心，也是教育、夜鶯、詩歌和葡萄酒的代名詞。事實上，我最先知道設拉子，正是源于那個同名的古老的葡萄品種，這種葡萄釀成的酒單寧豐厚，有明顯的黑胡椒和黑莓的香氣。

設拉子曾經是葡萄酒的故鄉(xiāng)，而伊朗釀酒的歷史可以追溯至幾千年前，波斯詩歌中就曾大量描寫美酒、醉酒，以及酒后飄飄欲仙的感覺。但是，伊斯蘭革命后，伊朗全面禁酒，總統(tǒng)下令搗毀了所有釀酒莊園，這座曾經舉世聞名的“紅酒之都”現(xiàn)在只能出口葡萄干，對此我不禁黯然神傷。

在隨后的旅途中，我能明顯感覺到，伊朗正處于變革和發(fā)展之中，通貨膨脹慢慢被抑制，經濟逐漸好轉，越來越多的女性希望能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即將畢業(yè)的大學生雄心勃勃地希望大展拳腳……就在這種傳統(tǒng)、保守與現(xiàn)代發(fā)展的掙扎之中，可以看到酒精生意紅火的黑市、冒著被判鞭刑甚至是死刑的危險分享一瓶啤酒的男人……在伊朗，一杯酒可以是驚喜，也可能是驚嚇，它仍被正統(tǒng)人士視為大逆不道，甚至是挑釁法律，同時也為那些壓抑已久的心靈帶來片刻的喘息和逃避。

Tips

伊朗式“全球化”

伊朗人的大眾娛樂生活比較有限，伊朗政府不允許西方品牌進入國內，但民眾還是會以自己的方式去了解未知的世界。

政府不許麥當勞、KFC等美式快餐進入伊朗，但伊朗各種賣西式快餐的小吃店比比皆是，物美價廉。此外還有各種“山寨版”，比如，德黑蘭市中心母親廣場的一家小巷子里有一家隱蔽的飯館，外表和普通飯館無異，走進去就會發(fā)現(xiàn)墻上貼著“KFC”，飯館主打的吮指原味雞味道一級棒。

我在德黑蘭的一家小店看到了從歐洲經沙特走私而來的游戲光盤。伊朗生產的游戲都以革命和英雄主義為主題，里面的卡通女主角也都包著頭巾，這些國外“進口”的游戲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判別美女的新標準

初夏，德黑蘭的溫度已攀升至34℃，雖然我是外國游客，也必須和伊朗女性一樣，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和我的新沙發(fā)主人Mostafa走在前往綠宮（Green Palace）的路上，我全身都在冒汗。

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很多女孩的鼻子上都貼著白色的膠布，好像剛被誰打斷了鼻梁似的，Mostafa不以為然地說：這些女孩是剛剛做過美鼻手術。

據伊朗當?shù)貓蠹圗temad報道，伊朗是世界上最鐘情于鼻子整容的國家，每年約有20萬人接受鼻子整容手術，令東方人艷羨的高聳鼻骨，在伊朗人自己看來簡直“難看得沒法出門見人”，很多女人選擇把鼻骨削低、把鼻子縮小。經過Mostafa的指點，我也逐漸能辨認出街上哪些女孩做過美鼻手術，她們的鼻子確實要小巧、精致很多。

Mostafa的鄰居兼好友Jasmine恰好剛做完縮鼻手術，她很樂意和我聊聊波斯人的審美，還大方地從手機里翻出以前的照片給我看：以前凸起的鼻骨現(xiàn)在已經完全削平，鼻翼兩側也小了一圈?！耙?，在伊朗，只有有錢人才做得起縮鼻手術?！盝asmine說。

的確，美鼻手術的價格不菲，少則一千美元，多則超過四千美元，是伊朗人月平均工資的5—6倍，但女人們仍然樂此不疲。一些女孩會先工作幾年，省吃儉用攢錢用來做手術，甚至有人向銀行貸款，寧可負擔高額利息，也要把鼻子縮小。Jasmine告訴我，在社會審美和擇偶的壓力下，很多女孩很早就意識到“縮鼻”的重要性，十三四歲就開始考慮整容。

伊朗最好的美鼻醫(yī)院自然在首都德黑蘭，這座城市每年有近3000人做縮鼻手術，而且開始有越來越多的男性加入整容大軍。因為需求旺盛，美容診所也越開越多，隨處可見它們的廣告宣傳。印象中，伊朗官僚風氣盛行，辦事效率低下，但美鼻行業(yè)恰恰相反，和整容醫(yī)生通過電話預約，醫(yī)生用電腦設計出理想的鼻子造型，敲定好手術日期，大概三四天就可以安排手術，縮鼻屬于小手術，一兩個小時即可完成。手術后五個小時不能進食，一星期內不能沾水、不能劇烈運動，兩三個星期以后就可以拆掉膠布，完全顯示術后效果則需要半年。

伊朗整容手術的成功率高達95%以上，但這并不代表沒有意外事故發(fā)生。德黑蘭僅157名整形外科醫(yī)生有行醫(yī)許可證，無執(zhí)照、無資格行醫(yī)的則有7000人之多，一旦手術失敗，整形者的鼻梁可能會變形或出現(xiàn)凹損，嚴重的還會出現(xiàn)呼吸問題，甚至失去嗅覺。

Jasmine的兩個朋友就不幸遭遇手術失敗，一個是因為圖便宜，找了不靠譜的整容診所，雖然縮鼻成功，但鼻骨給整歪了；另一個更慘，手術失敗后，醫(yī)生企圖再做幾次手術挽回，結果越整越糟，鼻翼完全消失，只剩兩個鼻孔，家人正在和美容院打官司。

我聽得有點不寒而栗，也滿心疑問：伊朗人為什么寧愿花這么多錢、冒這么大風險去做這個手術呢？

在過去五十年里，伊朗和歐洲有較為緊密的聯(lián)系，算是比較開放的穆斯林國家，婦女不僅可以受教育、參加工作，還可以開車，拋頭露面的機會更多。受到歐洲審美的影響，她們認為理想的面孔應該是杏仁眼、高顴骨、高拱形的眉毛，加上一個精致的鼻子。前三樣很多伊朗姑娘都有，唯獨缺少小巧的鼻子。

伊朗人對美鼻的鐘情開始于1979年巴列維王朝被推翻以后，伊朗要求女性在公共場所必須從頭到腳全部遮蓋起來，但不強制戴面紗，街頭有宗教警察專門檢查著裝，不合格會被懲罰。這樣一來，伊朗女人要想展現(xiàn)自己的美麗，要么在家里關起門來，穿上漂亮衣服自我陶醉一番，然后把自拍圖傳到Instagram上，要么就在唯一能顯露的臉上下功夫。越來越多的人認為，一個漂亮小巧的鼻子能提升整體氣質、帶來巨大自信，同時也能找到心儀的男友。Jasmine說，其實伊朗女性除了熱衷縮鼻手術，還會選擇做墊高顴骨、加厚嘴唇等整形手術，這些都是伊朗社會塑造出來的主流的“美人”標準。同時，伊朗女性也熱衷通過化妝來展現(xiàn)美麗：濃重的眼線，濃密的眼影、色彩鮮艷的口紅，漂染的金發(fā)……這些在我們看來有些夸張的行為，一方面展示了男權社會的強勢和女性無可奈何的屈從，另一方面也體現(xiàn)出女性對美麗事物的不懈追求。

Tips

入鄉(xiāng)隨俗

伊朗女性可以整容、化妝、染發(fā)，但著裝有嚴格規(guī)定，即使是游客，公開場合也必須戴頭巾，前額可以適當露出頭發(fā)，衣服的長度要能遮住臀部，最好也別露出腳踝。街頭經常能看見伊朗特有的宗教警察，每年不定時還會有針對著裝的“嚴打”。

伊朗民俗對兩性關系較為在意，非情侶關系的男女一般不握手，保持兩三米距離點頭寒暄即可。

在伊朗，夸贊別人不要豎大拇指，這相當于在西方國家對人豎中指。

除非充分信任對方，否則不要與伊朗人討論對政府或政治的看法。

難忘的“波斯之夜”

在獨自旅行過27個國家之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在伊朗犯下一個如此愚蠢的錯誤，直到現(xiàn)在我還為此懊悔不已。

到達德黑蘭幾天之后，我決定前往距離德黑蘭550公里的“叛逆之城”——大不里士（Tabriz），它位于伊朗西北邊陲，是著名的古城之一，也是歷史上很多王朝的首都，有很多文明古跡。

我?guī)е粋€箱子、一個背包，坐“夕發(fā)朝至”的臥鋪火車，一大早到達大不里士。我的沙發(fā)主人Mahdi開著一輛灰色的老式吉普來接我，我一邊接聽他的電話，一邊拉起箱子跑過去，打開車門努力把箱子舉到后座，然后跳進副駕駛的位子。

15分鐘后就到了Mahdi家，他的爸媽熱情地站在門外迎接我。我跳下車，拉起箱子，猛然想起：我的背包呢？腦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想起在火車站我只顧打電話，一手拉起箱子就走了，完全忘記地上還有一個背包，而那個包里裝著我的兩本護照、信用卡、iMac電腦、Kindle、相機、新買的墨鏡、新買的衣服、新買的人字拖……冷汗從脊背上涌了出來。

Mahdi開車帶我回火車站，他雖然只是個18歲的大男孩，卻非常成熟穩(wěn)重，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我：“你別急，現(xiàn)在公共場所都安裝了攝像頭，即使東西被拿走也能找回來。”我也確實抱有很大希望，這幾天接觸的伊朗人都熱情好客，民風淳樸，“門不閉戶、路不拾遺”也不是不可能。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我的背包已經不在原地了，我們沖進火車站的“失物招領”處，工作人員說沒有人撿到背包，建議我們報警。

到達警察局，我焦急地和警衛(wèi)說明情況，建好個人檔案，被告知“要去最高級別的警察局做筆錄”。我眼前馬上浮現(xiàn)出了剛學會的那個英文單詞，而且有A4紙那么大——Bureaucracy（官僚主義）。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希望一降再降，已經不在乎那些“身外物”了，只是發(fā)愁沒有護照怎樣才能回國。

到了最高級別的警察局，門衛(wèi)先從一個小孔里瞄了瞄我們，然后警惕地打開門上的小窗，我趕緊遞上前一個警局開的證明，這才被放了進去，手機隨即被收走。剛進入大樓，一個警察就給我找來了黑色的布卡（穆斯林女性服裝，主要為長袍、頭巾加面罩），告訴我按照規(guī)定我必須把全身包裹起來。身心俱疲的我無心對付這條比我身高要高得多的黑布，就罩在頭上了事，再用手抓住兩側固定在下巴那里，這身打扮，再配上木然的眼神和絕望的臉，我想我看起來一定像一個游走的僵尸。

晚上，我疲憊地躺在Mahdi家的波斯地毯上對著天花板發(fā)呆，Mahdi接了個電話，突然從沙發(fā)上蹦起老高，原來一個出租車司機在車里發(fā)現(xiàn)了客人留下的一個紙袋，里面裝著我的兩本護照和所有信用卡，我也興奮地一躍而起?？磥硪晾嗜艘才履弥鈬说淖o照惹上麻煩，而且由于美國的制裁，伊朗和全球的金融系統(tǒng)是割裂的，外國信用卡根本就是擺設。

得知第二天一早就能去警局領回這些證件，我心里好受了些，打開箱子看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以變賣換錢，結果發(fā)現(xiàn)全部家當都是從歐洲帶過來的夏裝——短、透、露，在伊朗根本沒法兒穿。正犯愁呢，Mahdi跑來通知我：今晚將是特別為我準備的“波斯之夜”，很多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一對剛剛跨過邊境的香港情侶、兩個澳洲朋友，6個伊朗姑娘，還有Mahdi家的親戚們也會加入。

我在路上一向秉持“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調整心情，準備參加聚會。人到齊了，男孩們換上短褲，女孩們摘掉了包頭的圍巾，我們坐在波斯地毯上邊吃邊聊，吃飽了就歪在一邊，喝甜茶，抽水煙。

水煙被稱為“舞蹈的公主和蛇”，煙霧繚繞間，人的神情也會變得迷離，仿佛進入一個奇幻世界，也正因為如此，西方人覺得水煙具有神秘的東方情調。Mahdi拿出水煙壺等工具，先在底層放上水，再在頂端金屬煙鍋里放上煙葉和炭火，中間有直管相通，壺周圍有幾根軟管，軟管頭上安上一段直管和煙嘴，Mahdi手持直管部分給我們幾個外國人示范，輕輕一吸，經水過濾的煙霧就通過煙管吸入口中。

隨后，表叔唱起波斯歌曲，表舅用手風琴伴奏，表哥吹響薩克斯，表弟的電子琴與之相和，6個伊朗女孩圍在一起跳起肚皮舞，隨著音樂節(jié)奏擺動著腹部、臂部、胸部，除下了頭巾的她們，時而優(yōu)雅，時而感性，時而神秘，時而嫵媚……我很快也忘記害羞，跳到她們中間，不協(xié)調地扭動著身體，企圖跟上節(jié)奏。

凌晨4點，愉快的“波斯之夜”結束了。經過這難忘的一天，我對伊朗人有了更真實的認識，他們和我在世界其他地方遇到的人們并沒有什么不同，雖然不時要面對生活中的各種麻煩，但有音樂就能起舞，有伴奏就能開唱，而且他們的快樂也傳染了我，讓我把當天的慘痛經歷拋到了九霄云外。

Tips

在國外丟失重要物品怎么辦

首先要冷靜，查看丟失的物品對行程有哪些影響、能否補救，同時及時調整行程，避免更大損失。比如我所有現(xiàn)金丟失，在金融系統(tǒng)特殊的伊朗沒法繼續(xù)旅行，最好的策略就是馬上預訂回國機票，爭取最大折扣。

一定要帶好身份證、護照及簽證的復印件，一旦護照丟失，先報警，隨后拿著報警單或物品遺失申報單去中國使領館補辦護照或旅行證。

建議出發(fā)前開通PayPal，類似支付寶，是全球范圍內很多商戶使用的國際貿易支付工具。在國外用手機支付很方便，也可以通過PayPal轉賬給當?shù)嘏笥?，輾轉拿到現(xiàn)金，解燃眉之急。

有一技之長會很有幫助。比如在伊朗這樣比較特殊的地方，卡里有錢也花不出去，一對香港情侶發(fā)現(xiàn)隨身帶的現(xiàn)金可能不夠，第二天就走上街頭賣藝，一個彈吉他一個唱歌，一天賺了50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