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醫(yī)學會骨質疏松和骨礦鹽疾病分會
【編者按】 骨質疏松癥是絕經(jīng)后女性及老年人常見病、多發(fā)病,據(jù)調(diào)查顯示,我國50歲以上人群骨質疏松癥患病率女性為20.7%,男性為14.4%,另外,骨質疏松性骨折也是老年人致殘、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然而,目前臨床對骨質疏松癥的篩查方法、診斷閾值尚存在爭議,對骨質疏松癥的治療缺乏規(guī)范性,尤其在分級診療背景下,需加強全科醫(yī)生對骨質疏松癥的防治能力。本刊持續(xù)關注骨質疏松癥防治新進展,先后在2016年第14期、2017年第8期組織骨質疏松癥的專題研究。在中華醫(yī)學會骨質疏松和骨礦鹽疾病分會授權下,本期發(fā)布更新《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診療指南(2017)》。該指南推薦了骨質疏松癥高危人群的各種篩查方法,完善了診斷標準,強調(diào)分層防治,合理安全用藥,并順應醫(yī)改方向,建立骨質疏松癥的分級診療流程。相信該指南的發(fā)布能為我國各級醫(yī)療機構骨質疏松癥的規(guī)范化防治發(fā)揮巨大作用!
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診療指南(2017)
中華醫(yī)學會骨質疏松和骨礦鹽疾病分會
骨質疏松;危險因素;篩查;藥物治療;指南
Osteoporosis;Risk factors;Screening;Pharmacotherapy;Guidebooks
1.1 定義和分類 骨質疏松癥(osteoporosis,OP)是最常見的骨骼疾病,是一種以骨量低,骨組織微結構損壞,導致骨脆性增加,易發(fā)生骨折為特征的全身性骨病[1]。2001年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將其定義為以骨強度下降和骨折風險增加為特征的骨骼疾病,提示骨量降低是骨質疏松性骨折的主要危險因素,但還存在其他危險因素[2]。骨質疏松癥可發(fā)生于任何年齡,但多見于絕經(jīng)后女性和老年男性。骨質疏松癥分為原發(fā)性和繼發(fā)性兩大類。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包括絕經(jīng)后骨質疏松癥(Ⅰ型)、老年骨質疏松癥(Ⅱ型)和特發(fā)性骨質疏松癥(包括青少年型)。絕經(jīng)后骨質疏松癥一般發(fā)生在女性絕經(jīng)后5~10年內(nèi);老年骨質疏松癥一般指70歲以后發(fā)生的骨質疏松;特發(fā)性骨質疏松癥主要發(fā)生在青少年,病因尚未明[3-4]。繼發(fā)性骨質疏松癥指由任何影響骨代謝的疾病和/或藥物及其他明確病因導致的骨質疏松。本指南主要針對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
1.2 流行病學 骨質疏松癥是一種與增齡相關的骨骼疾病。目前我國60歲以上人口已超過2.1億(約占總人口的15.5%),65歲以上人口近1.4億(約占總人口的10.1%)[5],是世界上老年人口絕對數(shù)最大的國家。隨著人口老齡化日趨嚴重,骨質疏松癥已成為我國面臨的重要公共健康問題。早期流行病學調(diào)查顯示:我國50歲以上人群骨質疏松癥患病率女性為20.7%,男性為14.4%;60歲以上人群骨質疏松癥患病率明顯增高,女性尤為突出。據(jù)估算2006年我國骨質疏松癥患者近7 000萬,骨量減少者已超過2億人[6]。盡管缺乏新近的流行病學數(shù)據(jù),但估測我國骨質疏松癥和骨量減少人數(shù)已遠超過以上數(shù)字。
骨質疏松性骨折(或稱脆性骨折)指受到輕微創(chuàng)傷或日?;顒又屑窗l(fā)生的骨折,是骨質疏松癥的嚴重后果。骨質疏松性骨折的常見部位是椎體、髖部、前臂遠端、肱骨近端和骨盆等[7],其中最常見的是椎體骨折。國內(nèi)基于影像學的流行病學調(diào)查顯示,50歲以上女性椎體骨折患病率約為15%,50歲以后椎體骨折的患病率隨增齡而漸增,80歲以上女性椎體骨折患病率可高達36.6%[8]。髖部骨折是最嚴重的骨質疏松性骨折,近年來我國髖部骨折的發(fā)生率呈顯著上升趨勢。研究表明:1990—1992年,50歲以上髖部骨折發(fā)生率男性為83/10萬,女性為80/10萬[9];2002—2006年,此發(fā)生率增長為男性129/10萬和女性229/10萬,分別增加了1.61倍和2.76倍[10-12]。預計在未來幾十年中國人髖部骨折發(fā)生率仍將處于增長期。據(jù)估計,2015年我國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腕部、椎體和髖部)約為269萬例次,2035年約為483萬例次,到2050年約達599萬例次[13]。女性一生發(fā)生骨質疏松性骨折的危險性(40%)高于乳腺癌、子宮內(nèi)膜癌和卵巢癌的總和,男性一生發(fā)生骨質疏松性骨折的危險性(13%)高于前列腺癌[14-15]。
骨質疏松性骨折的危害巨大,是老年患者致殘和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發(fā)生髖部骨折后1年之內(nèi),20%患者會死于各種并發(fā)癥,約50%患者致殘,生活質量明顯下降[16-17]。而且,骨質疏松癥及骨折的醫(yī)療和護理,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造成沉重的家庭和社會負擔。據(jù)2015年預測,我國2015、2035和2050年用于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腕部、椎體和髖部)的醫(yī)療費用將分別高達720億元、1 320億元和1 630億元[13]。
然而,必須強調(diào)骨質疏松癥可防、可治。需加強對危險人群的早期篩查與識別,即使已經(jīng)發(fā)生過脆性骨折的患者,經(jīng)過適當?shù)闹委煟捎行Ы档驮俅喂钦鄣娘L險。目前我國骨質疏松癥診療率在地區(qū)間、城鄉(xiāng)間還存在顯著差異,整體診治率均較低。即使患者發(fā)生了脆性骨折(椎體骨折和髖部骨折),骨質疏松癥的診斷率僅為2/3左右,接受有效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者尚不足1/4[18]。鑒于我國目前骨質疏松癥診治率過低的嚴峻現(xiàn)實,本指南建議在醫(yī)療衛(wèi)生工作中重視骨質疏松癥及其骨折的防治,注意識別高危人群,給予及時診斷和合理治療。
骨骼需有足夠的剛度和韌性維持骨強度,以承載外力,避免骨折。為此,要求骨骼具備完整的層級結構,包括Ⅰ型膠原的三股螺旋結構、非膠原蛋白及沉積于其中的羥基磷灰石。骨骼的完整性由不斷重復、時空偶聯(lián)的骨吸收和骨形成過程維持,此過程稱為“骨重建”。骨重建由成骨細胞、破骨細胞和骨細胞等組成的骨骼基本多細胞單位(basic multicellular unit,BMU)實施。成年前骨骼不斷構建、塑形和重建,骨形成和骨吸收的正平衡使骨量增加,并達到骨峰值;成年期骨重建平衡,維持骨量;此后隨年齡增加,骨形成與骨吸收呈負平衡,骨重建失衡造成骨丟失。
適當?shù)牧W刺激和負重有利于維持骨重建,修復骨骼微損傷,避免微損傷累積和骨折。分布于哈佛管周圍的骨細胞(占骨骼細胞的90%~95%)可感受骨骼的微損傷和力學刺激,并直接與鄰近骨細胞,或通過內(nèi)分泌、自分泌和旁分泌的方式與其他骨細胞聯(lián)系[19]。力學刺激變化或微損傷貫通板層骨或微管系統(tǒng),通過影響骨細胞的信號轉導,誘導破骨細胞前體的遷移和分化。破骨細胞占骨骼細胞的1%~2%,由單核巨噬細胞前體分化形成,主司骨吸收。破骨細胞生成的關鍵調(diào)節(jié)步驟包括成骨細胞產(chǎn)生的核因子-κB受體活化體配體〔receptor activator of nuclear factor-κB (NF-κB) ligand,RANKL〕與破骨細胞前體細胞上的RANK結合,從而激活NF-κB,促進破骨細胞分化。破骨細胞的增生和生存有賴于成骨細胞源性的巨噬細胞集落刺激因子(macrophage colony-stimulating factor,M-CSF)與破骨細胞的受體c-fms相結合。成骨細胞分泌的護骨素(osteoprotegerin,OPG),也作為可溶性RANKL的受體,與RANK競爭性結合RANKL,從而抑制破骨細胞的生成。RANKL/OPG的比值決定了骨吸收的程度,該比值受甲狀旁腺素(parathyroid hormone,PTH)、1,25雙羥維生素D〔1,25-dihydroxyvitamin D,1,25(OH)2D〕、前列腺素和細胞因子等的影響[20-21]。骨吸收后,成骨細胞的前體細胞能感知轉化生長因子-β1(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1,TGF-β1)的梯度變化而被募集。成骨細胞由間充質干細胞分化而成,主司骨形成,并可隨骨基質的礦化而成為包埋于骨組織中的骨細胞或停留在骨表面的骨襯細胞。成骨細胞分泌富含蛋白質的骨基質,包括Ⅰ型膠原和一些非膠原的蛋白質(如骨鈣素)等;再經(jīng)過數(shù)周至數(shù)月,羥基磷灰石沉積于骨基質上完成礦化[22]。
絕經(jīng)后骨質疏松癥主要是由于絕經(jīng)后雌激素水平降低,雌激素對破骨細胞的抑制作用減弱,破骨細胞的數(shù)量增加、凋亡減少、壽命延長,導致其骨吸收功能增強。盡管成骨細胞介導的骨形成亦有增加,但不足以代償過度骨吸收,骨重建活躍和失衡致使小梁骨變細或斷裂,皮質骨孔隙度增加,導致骨強度下降。雌激素減少降低骨骼對力學刺激的敏感性,使骨骼呈現(xiàn)類似于廢用性骨丟失的病理變化[23]。
老年性骨質疏松癥一方面由于增齡造成骨重建失衡,骨吸收/骨形成比值升高,導致進行性骨丟失;另一方面,增齡和雌激素缺乏使免疫系統(tǒng)持續(xù)低度活化,處于促炎性反應狀態(tài)。炎性反應遞質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白介素(interleukin,IL)-1、IL-6、IL-7、IL-17及前列腺素E2(prostaglandin E2,PGE2)均誘導M-CSF和RANKL的表達,刺激破骨細胞,并抑制成骨細胞,造成骨量減少。雌激素和雄激素在體內(nèi)均具有對抗氧化應激的作用,老年人性激素結合球蛋白持續(xù)增加,使睪酮和雌二醇的生物利用度下降,體內(nèi)的活性氧類(reactive oxidative species,ROS)堆積,促使間充質干細胞、成骨細胞和骨細胞凋亡,使骨形成減少。老年人常見維生素D缺乏及慢性負鈣平衡,導致繼發(fā)性甲狀旁腺功能亢進。年齡相關的腎上腺源性雄激素生成減少、生長激素-胰島素樣生長因子軸功能下降、肌少癥和體力活動減少造成骨骼負荷減少,也會使骨吸收增加。此外,隨增齡和生活方式相關疾病引起的氧化應激及糖基化增加,使骨基質中的膠原分子發(fā)生非酶促交聯(lián),也會導致骨強度降低[24-25]。
骨質疏松癥及其骨折的發(fā)生是遺傳因素和非遺傳因素交互作用的結果(見圖1)。遺傳因素主要影響骨骼大小、骨量、結構、微結構和內(nèi)部特性。峰值骨量的60%~80%由遺傳因素決定,多種基因的遺傳變異被證實與骨量調(diào)節(jié)相關。非遺傳因素主要包括環(huán)境因素、生活方式、疾病、藥物、跌倒相關因素等。骨質疏松癥是由多種基因-環(huán)境因素等微小作用積累的共同結果。
3.1 骨質疏松癥危險因素 骨質疏松癥是一種受多重危險因素影響的復雜疾病,危險因素包括遺傳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等多方面。骨折是骨質疏松癥的嚴重后果,也有多種骨骼外的危險因素與骨折相關。因此,臨床上需注意識別骨質疏松癥及其并發(fā)癥骨折的危險因素,篩查高危人群,盡早診斷和防治骨質疏松癥,減少骨折的發(fā)生。
骨質疏松癥的危險因素分為不可控因素與可控因素,后者包括不健康生活方式、疾病、藥物等(見表1)。
3.1.1 不可控因素 主要有種族(患骨質疏松癥的風險:白種人高于黃種人,而黃種人高于黑種人)、老齡化、女性絕經(jīng)、脆性骨折家族史。
3.1.2 可控因素 不健康生活方式:包括體力活動少、吸煙、過量飲酒、過多飲用含咖啡因的飲料、營養(yǎng)失衡、蛋白質攝入過多或不足、鈣和/或維生素D缺乏、高鈉飲食、體質量過低等。
影響骨代謝的疾病:包括性腺功能減退癥等多種內(nèi)分泌系統(tǒng)疾病、風濕免疫性疾病、胃腸道疾病、血液系統(tǒng)疾病、神經(jīng)肌肉疾病、慢性腎臟及心肺疾病等。
影響骨代謝的藥物:包括糖皮質激素、抗癲癇藥物、芳香化酶抑制劑、促性腺激素釋放激素類似物、抗病毒藥物、噻唑烷二酮類藥物、質子泵抑制劑和過量甲狀腺激素等。
3.2 骨質疏松癥風險評估工具 骨質疏松癥是受多因素影響的復雜疾病,對個體進行骨質疏松癥風險評估,能為疾病早期防治提供有益幫助。臨床上評估骨質疏松風險的方法較多,這里推薦國際骨質疏松基金會(International Osteoporosis Foundation,IOF)骨質疏松風險一分鐘測試題[27]和亞洲人骨質疏松自我篩查工具(osteoporosis self-assessment tool for Asians,OSTA),作為疾病風險的初篩工具。
3.2.1 IOF骨質疏松風險一分鐘測試題 IOF骨質疏松風險一分鐘測試題是根據(jù)患者簡單病史,從中選擇與骨質疏松相關的問題,由患者判斷是與否,從而初步篩選出可能具有骨質疏松風險的患者。該測試題簡單快速,易于操作,但僅能作為初步篩查疾病風險,不能用于骨質疏松癥的診斷,具體測試題見表2。
3.2.2 亞洲人骨質疏松自我篩查工具[28]OSTA基于亞洲8個國家和地區(qū)絕經(jīng)后婦女的研究,收集多項骨質疏松危險因素,并進行骨密度測定,從中篩選出11項與骨密度顯著相關的危險因素,再經(jīng)多變量回歸模型分析,得出能較好體現(xiàn)靈敏度和特異度的兩項簡易篩查指標,即年齡和體質量。計算方法是:OSTA指數(shù)=〔體質量(kg)-年齡(歲)〕×0.2,結果評定見表3。也可以通過簡圖(見圖2)根據(jù)年齡和體質量進行快速查對評估。
表3 OSTA指數(shù)評價骨質疏松風險級別Table 3 Osteoporosis self-assessment tool for Asians
注:OSTA=亞洲人骨質疏松自我篩查工具
OSTA主要是根據(jù)年齡和體質量篩查骨質疏松癥的風險,但需要指出,OSTA所選用的指標過少,其特異度不高,需結合其他危險因素進行判斷,且僅適用于絕經(jīng)后婦女。
注:GH=生長激素,IGF=胰島素樣生長因子,PTH=甲狀旁腺素,TNF-α=腫瘤壞死因子α,IL=白介素,PGE2=前列腺素E2,RANKL=核因子-κB受體活化體配體,OPG=護骨素
圖1 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的發(fā)病機制
Figure1 Pathogenesis of primary osteoporosis
表1 骨質疏松癥的主要危險因素Table 1 Key risk factors of osteoporosis
表2 國際骨質疏松基金會(IOF)骨質疏松癥風險一分鐘測試題Table 2 IOF one-minute osteoporosis risk test
注:BMI=體質指數(shù),F(xiàn)RAX?=骨折風險預測工具
注:OSTA=亞洲人骨質疏松自我篩查工具
圖2 年齡、體質量與骨質疏松風險級別的關系(OSTA)
Figure2 Diagram of osteoporosis self-assessment tool for Asians
表4 FRAX?計算依據(jù)的主要臨床危險因素、骨密度值及結果判斷Table 4 Outcome judgments of FRAX? and its calculation basis
3.2.3 骨質疏松性骨折的風險預測 世界衛(wèi)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推薦的骨折風險預測工具(fracture risk assessment tool,FRAX?)[29-31],根據(jù)患者的臨床危險因素及股骨頸骨密度建立模型,用于評估患者未來10年髖部骨折及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椎體、前臂、髖部或肩部)的概率。針對中國人群的FRAX?可通過登陸以下網(wǎng)址獲得:http://www.sheffield.ac.uk/FRAX/tool.aspx?country=2。
FRAX?工具的計算參數(shù)主要包括部分臨床危險因素和股骨頸骨密度[29](見表4)。FRAX?工具應用中存在的問題與局限:
3.2.3.1 應用人群 不需FRAX?評估者:臨床上已診斷骨質疏松癥(即骨密度T-值≤-2.5)或已發(fā)生脆性骨折者,不必再用FRAX?評估骨折風險,應及時開始治療。
需要FRAX?評估風險者:具有一個或多個骨質疏松性骨折臨床危險因素,未發(fā)生骨折且骨量減少者(骨密度為T-值-1.0~-2.5),可通過FRAX?計算患者未來10年發(fā)生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及髖部骨折的概率。對于FRAX?評估閾值為骨折高風險者,建議進行骨密度測量,并考慮給予治療[31]。
FRAX?工具不適于已接受有效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的人群。
3.2.3.2 地區(qū)、人種差異問題 FRAX?的骨折相關危險因素基于來自歐洲、北美、亞洲、澳大利亞等多個獨立大樣本前瞻性人群研究和大樣本的薈萃分析,因此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針對我國骨質疏松性骨折發(fā)病率及其影響因素的大樣本流行病學研究正在進行中,初步研究提示目前FRAX?預測結果可能低估了中國人群的骨折風險[32]。
3.2.3.3 判斷是否需要治療的閾值 建議給予患者治療的FRAX?閾值,尚存爭議,有研究認為不同國家、性別、不同年齡段應有不同的干預閾值[31-35]。美國指南建議FRAX?預測的髖部骨折概率≥3%或任何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概率≥20%時,為骨質疏松性骨折高?;颊?,建議給予治療;而歐洲部分國家建議FRAX?預測的髖部骨折概率≥5%為治療閾值。鑒于FRAX?可能低估中國人群的骨折風險,本指南建議FRAX?預測的髖部骨折概率≥3%或任何主要骨質疏松性骨折概率≥20%時,為骨質疏松性骨折高?;颊撸ㄗh給予治療。
3.2.3.4 FRAX?的其他不足 除FRAX?包括的骨折危險因素,還有其他因素也與骨折發(fā)生相關[29 -30]。如跌倒是誘發(fā)骨折的重要危險因素,但FRAX?計算中沒有包括跌倒。FRAX?的危險因素納入了糖皮質激素使用史,但沒有涉及糖皮質激素的治療劑量及療程。FRAX?也沒有納入與骨質疏松癥相關的多種其他藥物。FRAX?盡管列入了部分與骨質疏松癥相關的疾病,包括類風濕關節(jié)炎、糖尿病、成骨不全癥等,但有待進一步完善。
3.2.4 跌倒及其危險因素 跌倒是骨質疏松性骨折的獨立危險因素,跌倒的危險因素包括環(huán)境因素和自身因素等[36-37],應重視對下列跌倒相關危險因素的評估及干預。
環(huán)境因素:包括光線昏暗、路面濕滑、地面障礙物、地毯松動、衛(wèi)生間未安裝扶手等。
自身因素:包括年齡老化、肌少癥、視覺異常、感覺遲鈍、神經(jīng)肌肉疾病、缺乏運動、平衡能力差、步態(tài)異常、既往跌倒史、維生素D不足、營養(yǎng)不良、心臟疾病、直立性低血壓、抑郁癥、精神和認知疾患、藥物(如安眠藥、抗癲癇藥及治療精神疾病藥物)等。
骨質疏松癥初期通常沒有明顯的臨床表現(xiàn),因而被稱為“寂靜的疾病”或“靜悄悄的流行病”。但隨著病情進展,骨量不斷丟失,骨微結構破壞,患者會出現(xiàn)骨痛,脊柱變形,甚至發(fā)生骨質疏松性骨折等后果。部分患者可沒有臨床癥狀,僅在發(fā)生骨質疏松性骨折等嚴重并發(fā)癥后才被診斷為骨質疏松癥。
4.1 疼痛 骨質疏松癥患者,可出現(xiàn)腰背疼痛或全身骨痛。疼痛通常在翻身時、起坐時及長時間行走后出現(xiàn),夜間或負重活動時疼痛加重,并可能伴有肌肉痙攣,甚至活動受限。
4.2 脊柱變形 嚴重骨質疏松癥患者,因椎體壓縮性骨折,可出現(xiàn)身高變矮或駝背等脊柱畸形。多發(fā)性胸椎壓縮性骨折可導致胸廓畸形,甚至影響心肺功能;嚴重的腰椎壓縮性骨折可能會導致腹部臟器功能異常,引起便秘、腹痛、腹脹、食欲減低等不適。
4.3 骨折 骨質疏松性骨折屬于脆性骨折,通常指在日常生活中受到輕微外力時發(fā)生的骨折。骨折發(fā)生的常見部位為椎體(胸、腰椎),髖部(股骨近端),前臂遠端和肱骨近端;其他部位如肋骨、跖骨、腓骨、骨盆等部位亦可發(fā)生骨折。骨質疏松性骨折發(fā)生后,再骨折的風險顯著增加。
4.4 對心理狀態(tài)及生活質量的影響 骨質疏松癥及其相關骨折對患者心理狀態(tài)的危害常被忽略,主要的心理異常包括恐懼、焦慮、抑郁、自信心喪失等。老年患者自主生活能力下降,以及骨折后缺少與外界接觸和交流,均會給患者造成巨大的心理負擔[38-40]。應重視和關注骨質疏松癥患者的心理異常,并給予必要的治療。
骨質疏松癥的診斷基于全面的病史采集、體格檢查、骨密度測定、影像學檢查及必要的生化測定。臨床上診斷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應包括兩方面:確定是否為骨質疏松癥和排除繼發(fā)性骨質疏松癥。
5.1 常用骨密度及骨測量方法 骨密度是指單位體積(體積密度)或者是單位面積(面積密度)所含的骨量。骨密度及骨測量方法較多,不同方法在骨質疏松癥的診斷、療效監(jiān)測以及骨折危險性評估中的作用有所不同。目前臨床和科研常用的骨密度測量方法有雙能X線吸收檢測法(dual energy X-ray absorptiometry,DXA)、定量計算機斷層照相術(quantitative computed tomography,QCT)、外周QCT(peripheral quantita-tive computed tomography,pQCT)和定量超聲(quantitative ultrasound,QUS)等。目前公認的骨質疏松癥診斷標準是基于DXA測量的結果。
我國已經(jīng)將骨密度檢測項目納入40歲以上人群常規(guī)體檢內(nèi)容[41],臨床上為診治骨質疏松癥的骨密度測定指征見表5。
表5 骨密度測量的臨床指征Table 5 Clinical indications of bone mineral density measurement
注:IOF=國際骨質疏松基金會
5.1.1 DXA檢測骨密度 DXA骨密度測量是臨床和科研最常用的骨密度測量方法,可用于骨質疏松癥的診斷、骨折風險性預測和藥物療效評估,也是流行病學研究常用的骨骼評估方法。其主要測量部位是中軸骨,包括:腰椎和股骨近端,如腰椎和股骨近端測量受限,可選擇非優(yōu)勢側橈骨遠端1/3(33%)。DXA正位腰椎測量感興趣區(qū)包括椎體及其后方的附件結構,故其測量結果受腰椎的退行性改變(如椎體和椎小關節(jié)的骨質增生硬化等)和腹主動脈鈣化影響。DXA股骨近端測量感興趣區(qū)分別為股骨頸、大粗隆、全髖和Wards三角區(qū)的骨密度,其中用于骨質疏松癥診斷感興趣區(qū)是股骨頸和全髖。另外,不同DXA機器的測量結果如未行橫向質控,不能相互比較。新型DXA測量儀所采集的胸腰椎椎體側位影像,可用于椎體形態(tài)評估及其骨折判定(vertebral fracture assessment,VFA)。
5.1.2 QCT QCT是在CT設備上,應用已知密度的體模(phantom)和相應的測量分析軟件測量骨密度的方法。該方法可分別測量松質骨和皮質骨的體積密度,可較早地反映骨質疏松早期松質骨的丟失狀況。QCT通常測量的是腰椎和/或股骨近端的松質骨骨密度。QCT腰椎測量結果預測絕經(jīng)后婦女椎體骨折風險的能力類似于DXA腰椎測量的評估。QCT測量也可用于骨質疏松藥物療效觀察[42-43]。
5.1.3 pQCT pQCT測量部位多為橈骨遠端和脛骨。該部位測量結果主要反映的是皮質骨骨密度,可用于評估絕經(jīng)后婦女髖部骨折的風險。因目前無診斷標準,尚不能用于骨質疏松的診斷及臨床藥物療效判斷。另外,高分辨pQCT除測量骨密度外,還可顯示骨微結構及計算骨力學性能參數(shù)[42-43]。
5.1.4 QUS QUS測量的主要是感興趣區(qū)(包括軟組織、骨組織、骨髓組織)結構對聲波的反射和吸收所造成超聲信號的衰減結果,通常測量部位為跟骨。QUS測量結果不僅與骨密度有不同程度的相關,還可提供有關骨應力、結構等方面的信息。目前主要用于骨質疏松風險人群的篩查和骨質疏松性骨折的風險評估,但還不能用于骨質疏松癥的診斷和藥物療效判斷。目前國內(nèi)外尚無統(tǒng)一的QUS篩查判定標準,可參考QUS設備廠家提供的信息,如結果懷疑骨質疏松,應進一步行DXA測量。
5.2 腰椎X線側位影像及其骨折判定 椎體骨折常因無明顯臨床癥狀被漏診,需要在骨質疏松性骨折的危險人群中開展椎體骨折的篩查。胸腰椎X線側位影像可作為判定骨質疏松性椎體壓縮性骨折首選的檢查方法。常規(guī)胸腰椎X線側位攝片的范圍應分別包括胸4至腰1和胸12至腰5椎體?;谛匮祩任籜線影像并采用Genant目視半定量判定方法[44](見圖3),椎體壓縮性骨折的程度可以分為Ⅰ、Ⅱ、Ⅲ度或稱輕、中、重度。該判定方法分度是依據(jù)壓縮椎體最明顯處的上下高度與同一椎體后高之比;若全椎體壓縮,則壓縮最明顯處的上下高度與其鄰近上一椎體后高之比;椎體壓縮性骨折的輕、中、重度判定標準分別為椎體壓縮20%~25%、26%~40%及40%以上。
另外,DXA胸腰椎的側位椎體成像和脊椎CT側位重建影像的椎體壓縮骨折的判定也可參照上述標準。如在胸腰椎X線側位影像評估椎體壓縮性骨折時見到其他異常X線征象時,應進一步選擇適宜的影像學檢查,進行影像診斷和鑒別診斷。
建議存在以下情況時,行胸腰椎側位X線影像或DXA側位椎體骨折評估(VFA),以了解是否存在椎體骨折(見表6)。
表6 進行椎體骨折評估的指征Table 6 Evaluation indications of vertebral fracture
圖3 Genant目視半定量判定方法Figure 3 Genant visual semiquantitative method
5.3 骨轉換標志物(bone turnover markers,BTMs) BTMs是骨組織本身的代謝(分解與合成)產(chǎn)物,簡稱骨標志物。BTMs分為骨形成標志物和骨吸收標志物(見表7),前者反映成骨細胞活性及骨形成狀態(tài),后者代表破骨細胞活性及骨吸收水平。在正常人不同年齡段,以及不同疾病狀態(tài)時,血液循環(huán)或尿液中的BTMs水平會發(fā)生不同程度的變化,代表了全身骨骼代謝的動態(tài)狀況[45-48]。這些標志物的測定有助于鑒別原發(fā)性和繼發(fā)性骨質疏松、判斷骨轉換類型、預測骨丟失速率、評估骨折風險、了解病情進展、選擇干預措施,監(jiān)測藥物療效及依從性等。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患者的BTMs水平往往正?;蜉p度升高。如果BTMs水平明顯升高,需排除高轉換型繼發(fā)性骨質疏松癥或其他疾病的可能性,如原發(fā)性甲狀旁腺功能亢進癥、畸形性骨炎及某些惡性腫瘤骨轉移等。
在以上諸多標志物中,推薦空腹血清Ⅰ型原膠原N-端前肽(procollagen type 1 N-peptide,P1NP)和空腹血清Ⅰ型膠原C-末端肽交聯(lián)(serum C-terminal telopeptide of type 1 collagen,S-CTX)分別為反映骨形成和骨吸收敏感性較高的標志物。
5.4 骨質疏松癥診斷 骨質疏松癥的診斷主要基于DXA骨密度測量結果和/或脆性骨折。
5.4.1 基于骨密度測定的診斷 DXA測量的骨密度是目前通用的骨質疏松癥診斷指標。對于絕經(jīng)后女性、50歲及以上男性,建議參照WHO推薦的診斷標準,基于DXA測量結果(見表8):骨密度值低于同性別、同種族健康成人的骨峰值1個標準差及以內(nèi)屬正常;降低1~2.5個標準差為骨量低下(或低骨量);降低等于和超過2.5個標準差為骨質疏松;骨密度降低程度符合骨質疏松診斷標準,同時伴有一處或多處脆性骨折為嚴重骨質疏松。骨密度通常用T-值(T-Score)表示,T-值= (實測值-同種族同性別正常青年人峰值骨密度)/同種族同性別正常青年人峰值骨密度的標準差?;贒XA測量的中軸骨(腰椎1~4、股骨頸或全髖)骨密度或橈骨遠端1/3骨密度對骨質疏松癥的診斷標準是T-值≤-2.5。
表8 基于DXA測定骨密度分類標準Table 8 Classification standard of bone mineral density based on DXA
注:T-值=(實測值-同種族同性別正常青年人峰值骨密度)/同種族同性別正常青年人峰值骨密度的標準差;DXA=雙能X線吸收檢測法
對于兒童、絕經(jīng)前女性和50歲以下男性,其骨密度水平的判斷建議用同種族的Z值表示,Z-值=(骨密度測定值-同種族同性別同齡人骨密度均值)/同種族同性別同齡人骨密度標準差。將Z-值≤-2.0視為“低于同年齡段預期范圍”或低骨量。
5.4.2 基于脆性骨折的診斷 脆性骨折是指受到輕微創(chuàng)傷或日?;顒又屑窗l(fā)生的骨折。如髖部或椎體發(fā)生脆性骨折,不依賴于骨密度測定,臨床上即可診斷骨質疏松癥。而在肱骨近端、骨盆或前臂遠端發(fā)生的脆性骨折,即使骨密度測定顯示低骨量(-2.5 表7 骨轉換生化標志物Table 7 Bone turnover markers 注:IOF=國際骨質疏松基金會,DXA=雙能X線吸收檢測法,F(xiàn)RAX?=骨折風險預測工具 圖4 骨質疏松癥診療流程 表9 骨質疏松癥診斷標準Table 9 Diagnostic criteria of osteoporosis 5.5 骨質疏松癥鑒別診斷及實驗室檢查 5.5.1 骨質疏松癥鑒別診斷 骨質疏松可由多種病因所致。在診斷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之前,一定要重視和排除其他影響骨代謝的疾病,以免發(fā)生漏診或誤診。需詳細了解病史,評價可能導致骨質疏松癥的各種病因、危險因素及藥物,特別強調(diào)部分導致繼發(fā)性骨質疏松癥的疾病可能缺少特異的癥狀和體征,有賴于進一步輔助檢查。需要鑒別的病因參見表1,主要包括:影響骨代謝的內(nèi)分泌疾病(甲狀旁腺疾病、性腺疾病、腎上腺疾病和甲狀腺疾病等),類風濕關節(jié)炎等免疫性疾病,影響鈣和維生素D吸收和代謝的消化系統(tǒng)和腎臟疾病,神經(jīng)肌肉疾病,多發(fā)性骨髓瘤等惡性疾病,多種先天和獲得性骨代謝異常疾病,長期服用糖皮質激素或其他影響骨代謝藥物等。 5.5.2 基本檢查項目 對已診斷和臨床懷疑骨質疏松癥的患者至少應做以下幾項基本檢查,以助診斷和鑒別診斷。 (1)基本實驗室檢查:血常規(guī),尿常規(guī),肝、腎功能,血鈣、磷和堿性磷酸酶水平,血清蛋白電泳,尿鈣、鈉、肌酐和BTMs等。 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患者通常血鈣、磷和堿性磷酸酶值在正常范圍,當有骨折時血堿性磷酸酶水平可有輕度升高。如以上檢查發(fā)現(xiàn)異常,需要進一步檢查,或轉至相關專科做進一步鑒別診斷。 (2)骨骼X線影像:雖可根據(jù)常規(guī)X線影像骨結構稀疏評估骨質疏松,但X線影像顯示骨質疏松時其骨質已丟失達30%以上。胸腰椎側位X線影像可作為骨質疏松椎體壓縮性骨折及其程度判定的首選方法。另外,X像影像所示的骨質密度受投照條件和閱片者主觀等因素的影響,且不易量化評估,故X線影像不用于骨質疏松癥的早期診斷。但根據(jù)臨床癥狀和體征選擇性進行相關部位的骨骼X線影像檢查,可反映骨骼的病理變化,為骨質疏松癥的診斷和鑒別診斷提供依據(jù)。 5.5.3 酌情檢查項目 為進一步鑒別診斷的需要,可酌情選擇性進行以下檢查,如紅細胞沉降率、C-反應蛋白、性腺激素、血清泌乳素、25羥維生素D(25-hydroxy-vitamin D,25OHD)、甲狀旁腺激素、甲狀腺功能、尿游離皮質醇或小劑量地塞米松抑制試驗、血氣分析、尿本周蛋白、血尿輕鏈,甚至放射性核素骨掃描、骨髓穿刺或骨活檢等檢查。 骨骼強壯是維持人體健康的關鍵,骨質疏松癥的防治應貫穿于生命全過程,骨質疏松性骨折會增加致殘率或致死率,因此骨質疏松癥的預防與治療同等重要。骨質疏松癥的主要防治目標包括改善骨骼生長發(fā)育,促進成年期達到理想的峰值骨量;維持骨量和骨質量,預防增齡性骨丟失;避免跌倒和骨折。骨質疏松癥初級預防:指尚無骨質疏松但具有骨質疏松癥危險因素者,應防止或延緩其發(fā)展為骨質疏松癥并避免發(fā)生第一次骨折;骨質疏松癥二級預防和治療:指已有骨質疏松癥或已經(jīng)發(fā)生過脆性骨折,防治目的是避免發(fā)生骨折或再次骨折。 骨質疏松癥的防治措施主要包括基礎措施、藥物干預和康復治療。 6.1 基礎措施[35]包括調(diào)整生活方式和骨健康基本補充劑。 6.1.1 調(diào)整生活方式 (1)加強營養(yǎng),均衡膳食:建議攝入富含鈣、低鹽和適量蛋白質的均衡膳食,推薦每日蛋白質攝入量為0.8~1.0 g/kg體質量,并每天攝入牛奶300 ml或相當量的奶制品[49]。(2)充足日照:建議上午11:00到下午3:00間,盡可能多地暴露皮膚于陽光下曬15~30 min(取決于日照時間、緯度、季節(jié)等因素),每周兩次,以促進體內(nèi)維生素D的合成[50],盡量不涂抹防曬霜,以免影響日照效果。但需注意避免強烈陽光照射,以防灼傷皮膚。(3)規(guī)律運動:建議進行有助于骨健康的體育鍛煉和康復治療。運動可改善機體敏捷性、力量、姿勢及平衡等,減少跌倒風險。運動還有助于增加骨密度。適合于骨質疏松癥患者的運動包括負重運動及抗阻運動,推薦規(guī)律的負重及肌肉力量練習,以減少跌倒和骨折風險。肌肉力量練習包括重量訓練,其他抗阻運動及行走、慢跑、太極拳、瑜伽、舞蹈和兵乓球等。運動應循序漸進、持之以恒。骨質疏松癥患者開始新的運動訓練前應咨詢臨床醫(yī)生,進行相關評估。(4)戒煙。(5)限酒。(6)避免過量飲用咖啡。(7)避免過量飲用碳酸飲料。(8)盡量避免或少用影響骨代謝的藥物。 6.1.2 骨健康基本補充劑 (1)鈣劑:充足的鈣攝入對獲得理想骨峰值、減緩骨丟失、改善骨礦化和維護骨骼健康有益。2013版中國居民膳食營養(yǎng)素參考攝入量(附件表S1)建議,成人每日鈣推薦攝入量為800 mg(元素鈣),50歲及以上人群每日鈣推薦攝入量為1 000~1 200 mg[51]。盡可能通過飲食攝入充足的鈣[26],飲食中鈣攝入不足時,可給予鈣劑補充。營養(yǎng)調(diào)查顯示我國居民每日膳食約攝入元素鈣400 mg,故尚需補充元素鈣500~600 mg/d。鈣劑選擇需考慮其鈣元素含量、安全性和有效性。不同種類鈣劑中的元素鈣含量見附件表S2,其中碳酸鈣含鈣量高,吸收率高,易溶于胃酸,常見不良反應為上腹不適和便秘等。枸櫞酸鈣含鈣量較低,但水溶性較好,胃腸道不良反應小,且枸櫞酸有可能減少腎結石的發(fā)生,適用于胃酸缺乏和有腎結石風險的患者。高鈣血癥和高鈣尿癥時應避免使用鈣劑。補充鈣劑需適量,超大劑量補充鈣劑可能增加腎結石和心血管疾病的風險。在骨質疏松癥的防治中,鈣劑應與其他藥物聯(lián)合使用,目前尚無充分證據(jù)表明單純補鈣可以替代其他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2)維生素D:充足的維生素D可增加腸鈣吸收、促進骨骼礦化、保持肌力、改善平衡能力和降低跌倒風險。維生素D不足可導致繼發(fā)性甲狀旁腺功能亢進,增加骨吸收,從而引起或加重骨質疏松癥。同時補充鈣劑和維生素D可降低骨質疏松性骨折風險[52]。維生素D不足還會影響其他抗骨質疏松藥物的療效。在我國維生素D不足狀況普遍存在[53-55],7個省份的調(diào)查報告顯示:55歲以上女性血清25OHD平均濃度為18 μg/L,61.0%絕經(jīng)后女性存在維生素D缺乏[48]。2013版中國居民膳食營養(yǎng)素參考攝入量(附件表S3)建議,成人推薦維生素D攝入量為400 U(10 μg)/d;65歲及以上老年人因缺乏日照以及攝入和吸收障礙常有維生素D缺乏,推薦攝入量為600 U(15 μg)/d;可耐受最高攝入量為2 000 U(50 μg)/d[50];維生素D用于骨質疏松癥防治時,劑量可為800~1 200 U/d。對于日光暴露不足和老年人等維生素D缺乏的高危人群,建議酌情檢測血清25OHD水平,以了解患者維生素D的營養(yǎng)狀態(tài),指導維生素D的補充。有研究建議老年人血清25OHD水平應達到或高于75 nmol/L(30 μg/L),以降低跌倒和骨折風險。臨床應用維生素D制劑時應注意個體差異和安全性,定期監(jiān)測血鈣和尿鈣濃度。不推薦使用活性維生素D糾正維生素D缺乏,不建議1年單次較大劑量普通維生素D的補充[56-57]。 6.2 抗骨質疏松癥藥物 有效的抗骨質疏松癥藥物可以增加骨密度,改善骨質量,顯著降低骨折的發(fā)生風險,本指南推薦抗骨質疏松癥藥物治療的適應證(見表10):主要包括經(jīng)骨密度檢查確診為骨質疏松癥的患者;已經(jīng)發(fā)生過椎體和髖部等部位脆性骨折者;骨量減少但具有高骨折風險的患者。 抗骨質疏松癥藥物按作用機制可分為骨吸收抑制劑、骨形成促進劑、其他機制類藥物及傳統(tǒng)中藥(見表11)。通常首選使用具有較廣抗骨折譜的藥物(如阿侖膦酸鈉、唑來膦酸、利塞膦酸鈉和迪諾塞麥等)。對低、中度骨折風險者(如年輕的絕經(jīng)后婦女,骨密度水平較低但無骨折史)首選口服藥物治療。對口服不能耐受、禁忌、依從性欠佳及高骨折風險者(如多發(fā)椎體骨折或髖部骨折的老年患者、骨密度極低的患者)可考慮使用注射制劑(如唑來膦酸、特立帕肽或迪諾塞麥等)。如僅椎體骨折高風險,而髖部和非椎體骨折風險不高的患者,可考慮選用雌激素或選擇性雌激素受體調(diào)節(jié)劑(selected estrogen receptor modulators,SERMs)。新發(fā)骨折伴疼痛的患者可考慮短期使用降鈣素。迪諾塞麥(denosumab)是RANKL的抑制劑,為單克隆抗體,國外已經(jīng)廣泛使用,在國內(nèi)已經(jīng)完成三期臨床試驗[26],盡管尚未(即將)上市,亦納入本指南。中藥具有改善臨床癥候等作用,但降低骨質疏松性骨折的證據(jù)尚不足?,F(xiàn)就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China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CFDA)已經(jīng)批準的主要抗骨質疏松癥藥物的特征和應用規(guī)范介紹如下(藥物類別按照英文字母排序)。 6.2.1 雙膦酸鹽類 雙膦酸鹽(bisphosphonates)是焦磷酸鹽的穩(wěn)定類似物,其特征為含有P-C-P基團。是目前臨床上應用最為廣泛的抗骨質疏松癥藥物。雙膦酸鹽與骨骼羥磷灰石的親和力高,能夠特異性結合到骨重建活躍的骨表面,抑制破骨細胞功能,從而抑制骨吸收。不同雙膦酸鹽抑制骨吸收的效力差別很大[58],因此臨床上不同雙膦酸鹽藥物使用劑量及用法也有所差異[58-59]。目前用于防治骨質疏松癥的雙膦酸鹽主要包括阿侖膦酸鈉(見表12)、唑來膦酸(見表13)、利塞膦酸鈉(見表14)、伊班膦酸鈉(見表15)、依替膦酸二鈉(見表16)和氯膦酸二鈉(見表17)等[58-66]。 雙膦酸鹽類藥物總體安全性較好,但以下幾點值得關注[26,67-71]: 6.2.1.1 胃腸道不良反應 口服雙膦酸鹽后少數(shù)患者可能發(fā)生輕度胃腸道反應,包括上腹疼痛、反酸等癥狀。故除嚴格按說明書提示的方法服用外,有活動性胃及十二指腸潰瘍、反流性食管炎者、功能性食管活動障礙者慎用。若存在腸吸收不良,可能影響雙膦酸鹽的吸收。 表10 抗骨質疏松癥藥物治療適應證Table 10 Indications for drug treatment of osteoporosis 表11 防治骨質疏松癥主要藥物Table 11 Main drugs for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osteoporosis 注:RANKL=核因子-κB受體活化體配體 表12 阿侖膦酸鈉Table 12 Alendronate 注:CFDA=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 表13 唑來膦酸Table 13 Zoledronic acid 表14 利塞膦酸鈉Table 14 Risedronate sodium 表15 伊班膦酸鈉Table 15 Boniva 表16 依替膦酸二鈉Table 16 Disodium etidronate 6.2.1.2 一過性“流感樣”癥狀 首次口服或靜脈輸注含氮雙膦酸鹽可出現(xiàn)一過性發(fā)熱、骨痛和肌痛等類流感樣不良反應,多在用藥3 d內(nèi)明顯緩解,癥狀明顯者可用非甾體抗炎藥或其他解熱鎮(zhèn)痛藥對癥治療[71]。 6.2.1.3 腎臟毒性 進入血液的雙膦酸鹽類藥物約60%以原形從腎臟排泄,對于腎功能異常的患者,應慎用此類藥物或酌情減少藥物劑量。特別是靜脈輸注的雙膦酸鹽類藥物,每次給藥前應檢測腎功能,肌酐清除率<35 ml/min患者禁用。盡可能使患者水化,靜脈輸注唑來膦酸的時間應不少于15 min,伊班膦酸鈉靜脈輸注時間不少于2 h。 6.2.1.4 下頜骨壞死(osteonecrosis of the jaw,ONJ) 雙膦酸鹽相關的ONJ罕見。絕大多數(shù)(超過90%)發(fā)生于惡性腫瘤患者應用大劑量注射雙膦酸鹽以后,以及存在嚴重口腔疾病的患者,如嚴重牙周病或多次牙科手術等。ONJ主要見于使用靜脈注射雙膦酸鹽的腫瘤患者,發(fā)生率不等,1%~15%[67-70]。而在骨質疏松癥患者中,ONJ發(fā)病率僅為0.001%~0.01%,略高于正常人群(<0.001%)。對患有嚴重口腔疾病或需要接受牙科手術的患者,不建議使用該類藥物。降低ONJ發(fā)生風險的措施:在開始抗骨吸收治療前完成必要的口腔手術,在口腔手術前后使用抗生素,采用抗菌漱口液,拔牙后正確閉合創(chuàng)面,保持良好的口腔衛(wèi)生。對存在ONJ高風險患者(伴有糖尿病、牙周病、使用糖皮質激素、免疫缺陷、吸煙等)需要復雜侵入性口腔手術時,建議暫停雙膦酸鹽治療3~6個月后,再實施口腔手術,術后3個月如無口腔特殊情況,可恢復使用雙膦酸鹽。 6.2.1.5 非典型股骨骨折(atypical femur fracture,AFF) 即在低暴力下發(fā)生在股骨小轉子以下到股骨髁上之間的骨折,AFF可能與長期應用雙膦酸鹽類藥物有關。對于長期使用雙膦酸鹽患者(3年以上),一旦出現(xiàn)大腿或者腹股溝部位疼痛,應進行雙股骨X線攝片檢查,明確是否存在AFF,MRI或核素骨掃描均有助于AFF的確診。長期使用雙膦酸鹽的患者中(通常3年以上,中位治療時間7年),AFF風險輕微增加,停用雙膦酸鹽以后,風險隨之下降。AFF在使用雙膦酸鹽患者中絕對風險非常低〔(3.2~50.0)例/10萬人年〕,一旦發(fā)生AFF,應立即停止使用雙膦酸鹽等抗骨吸收藥物。 6.2.2 降鈣素類 降鈣素(calcitonin)是一種鈣調(diào)節(jié)激素,能抑制破骨細胞的生物活性、減少破骨細胞數(shù)量,減少骨量丟失并增加骨量[72-75]。降鈣素類藥物的另一突出特點是能明顯緩解骨痛,對骨質疏松癥及其骨折引起的骨痛有效[76-77]。目前應用于臨床的降鈣素類制劑有兩種:鰻魚降鈣素類似物(見表18)和鮭降鈣素(見表19)。 降鈣素總體安全性良好,少數(shù)患者使用后出現(xiàn)面部潮紅、惡心等不良反應,偶有過敏現(xiàn)象,可按照藥品說明書的要求,確定是否做過敏試驗。降鈣素類制劑應用療程要視病情及患者的其他條件而定。 2012年歐洲藥品管理局人用藥機構委員會通過Meta分析發(fā)現(xiàn),長期使用(6個月或更長時間)鮭降鈣素口服或鼻噴劑型與惡性腫瘤風險輕微增加相關,但無法肯定該藥物與惡性腫瘤之間的確切關系[78];鑒于鼻噴劑型鮭降鈣素具有潛在增加腫瘤風險的可能,鮭降鈣素連續(xù)使用時間一般不超過3個月[79]。 6.2.3 絕經(jīng)激素治療(menopausal hormone therapy,MHT)[80-85]MHT類藥物(見表20)能抑制骨轉換,減少骨丟失。臨床研究已證明MHT包括雌激素補充療法(estrogen therapy,ET)和雌、孕激素補充療法(estrogen plus progestogen therapy,EPT),能減少骨丟失,降低骨質疏松性椎體、非椎體及髖部骨折的風險,是防治絕經(jīng)后骨質疏松癥的有效措施。 絕經(jīng)婦女正確使用MHT,總體是安全的,以下幾點為人們特別關注的問題。 表18 依降鈣素Table 18 Elcatonin 表19 鮭降鈣素Table 19 Salmon calcitonin 表20 絕經(jīng)激素治療類藥物Table 20 The drugs used for menopausal hormone therapy 6.2.3.1 子宮內(nèi)膜癌 對有子宮的婦女長期只補充雌激素,證實可能增加子宮內(nèi)膜癌的風險。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研究表明對有子宮婦女補充雌激素的同時適當補充孕激素,子宮內(nèi)膜癌的風險不再增加。所以,有子宮的婦女應用雌激素治療時必須聯(lián)合應用孕激素。 6.2.3.2 乳腺癌 國際絕經(jīng)學會最新推薦:乳腺癌的相關因素很多,與MHT相關的乳腺癌風險很低,小于每年1/1 000,且應用5年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乳腺癌風險增加。美國婦女健康倡議(Women’s Health Initiative,WHI)研究中,單用雌激素超過7年,乳腺癌風險也沒有增加,但雌激素加孕激素組5年后乳腺癌風險有所增加[80-81]。關于MHT的全球共識指出,激素治療與乳腺癌的關系主要取決于孕激素及其應用時間長短。與合成的孕激素相比,微?;S體酮和地屈孕酮與雌二醇聯(lián)用,乳腺癌的風險更低。乳腺癌是MHT的禁忌證。 6.2.3.3 心血管疾病 MHT不用于心血管疾病的預防。無心血管病危險因素的女性,60歲以前或絕經(jīng)不到10年開始激素治療,可能對其心血管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已有心血管損害,或60歲后再開始激素治療,則沒有此保護作用。 6.2.3.4 血栓 MHT輕度增加血栓風險。血栓是激素治療的禁忌證。非口服雌激素因沒有肝臟首過效應,其血栓風險更低。 6.2.3.5 體質量增加 雌激素為非同化激素,常規(guī)劑量沒有增加體質量的作用。只有當大劑量使用時才會引起水鈉潴留、體質量增加。絕經(jīng)后激素治療使用的低劑量一般不會引起水鈉潴留。雌激素對血脂代謝和脂肪分布都有一定的有利影響。 鑒于對上述問題的考慮,建議激素補充治療遵循以下原則:明確治療的利與弊;絕經(jīng)早期開始用(<60歲或絕經(jīng)10年之內(nèi)),收益更大,風險更小;應用最低有效劑量;治療方案個體化;局部問題局部治療;堅持定期隨訪和安全性監(jiān)測(尤其是乳腺和子宮);是否繼續(xù)用藥,應根據(jù)每位婦女的特點,每年進行利弊評估。 6.2.4 選擇性雌激素受體調(diào)節(jié)劑類(selective estrogen receptor modulators,SERMs) SERMs不是雌激素,而是與雌激素受體結合后,在不同靶組織導致受體空間構象發(fā)生不同改變,從而在不同組織發(fā)揮類似或拮抗雌激素的不同生物效應。如SERMs制劑雷洛昔芬(見表21)在骨骼與雌激素受體結合,發(fā)揮類雌激素的作用,抑制骨吸收,增加骨密度,降低椎體骨折發(fā)生的風險;而在乳腺和子宮則發(fā)揮拮抗雌激素的作用,因而不刺激乳腺和子宮,有研究表明其能夠降低雌激素受體陽性浸潤性乳腺癌的發(fā)生率[86-88]。 雷洛昔芬藥物總體安全性良好。國外研究報告該藥輕度增加靜脈栓塞的危險性,國內(nèi)尚未見類似報道。故有靜脈栓塞病史及有血栓傾向者,如長期臥床和久坐者禁用。對心血管疾病高風險的絕經(jīng)后女性的研究顯示,雷洛昔芬并不增加冠狀動脈疾病和卒中風險。雷洛昔芬不適用于男性骨質疏松癥患者。 6.2.5 甲狀旁腺素類似物(parathyroid hormone analogue,PTHa) PTHa是當前促骨形成的代表性藥物,國內(nèi)已上市的特立帕肽(見表22)是重組人甲狀旁腺素氨基端1-34活性片段(recombinant human parathyroid hormone 1-34,rhPTH1-34)。間斷使用小劑量PTHa能刺激成骨細胞活性,促進骨形成,增加骨密度,改善骨質量,降低椎體和非椎體骨折的發(fā)生風險[89-90]。患者對rhPTH1-34的總體耐受性良好。臨床常見的不良反應為惡心、肢體疼痛、頭痛和眩暈。在動物實驗中,大劑量、長時間使用特立帕肽增加大鼠骨肉瘤的發(fā)生率[91- 92]。但該藥在美國上市后7年骨肉瘤監(jiān)測研究中,未發(fā)現(xiàn)特立帕肽和人骨肉瘤存在因果關系[93]。特立帕肽治療時間不宜超過24個月,停藥后應序貫使用抗骨吸收藥物治療,以維持或增加骨密度,持續(xù)降低骨折風險。 表21 雷洛昔芬Table 21 Raloxifene 表22 特立帕特Table 22 Teriparatide acetate 6.2.6 鍶鹽 鍶(strontium)是人體必需的微量元素之一,參與人體多種生理功能和生化效應。鍶的化學結構與鈣和鎂相似,在正常人體軟組織、血液、骨骼和牙齒中存在少量的鍶。雷奈酸鍶(見表23)是合成鍶鹽,體外實驗和臨床研究均證實雷奈酸鍶可同時作用于成骨細胞和破骨細胞,具有抑制骨吸收和促進骨形成的雙重作用,可降低椎體和非椎體骨折的發(fā)生風險[94]。 表23 雷奈酸鍶Table 23 Strontium ranelate 雷奈酸鍶藥物總體安全性良好。常見的不良反應包括惡心、腹瀉、頭痛、皮炎和濕疹,一般在治療初始時發(fā)生,程度較輕,多為暫時性,可耐受。罕見的不良反應為藥物疹伴嗜酸粒細胞增多和系統(tǒng)癥狀(drug rash with eosinophilia and systemic symptoms,DRESS)[95-96]。具有高靜脈血栓風險的患者,包括既往有靜脈血栓病史的患者,以及有藥物過敏史者,應慎用雷奈酸鍶。同時,需要關注該藥物可能引起心腦血管嚴重不良反應, 2014年歐洲藥品管理局發(fā)布了對雷奈酸鍶的評估公告:在保持雷奈酸鍶上市許可的情況下限制該藥物的使用,雷奈酸鍶僅用于無法使用其他獲批藥物以治療嚴重骨質疏松癥患者。用藥期間應對這些患者進行定期評估,如果患者出現(xiàn)了心臟或循環(huán)系統(tǒng)問題,例如發(fā)生了缺血性心臟病、外周血管病或腦血管疾病,或高血壓未得到控制,應停用雷奈酸鍶。存在某些心臟或循環(huán)系統(tǒng)問題,例如卒中和心臟病發(fā)作史的患者不得使用本藥物[97-98]。 6.2.7 活性維生素D及其類似物 目前國內(nèi)上市用于治療骨質疏松癥的活性維生素D及其類似物(vitamin D analogue)有1α羥維生素D3(α-骨化醇)(見表24)和1,25雙羥維生素D3(骨化三醇)(見表25)兩種,國外上市的尚有艾迪骨化醇。因不需要腎臟1α羥化酶羥化就有活性,故得名為活性維生素D及其類似物?;钚跃S生素D及其類似物更適用于老年人、腎功能減退以及1α羥化酶缺乏或減少的患者,具有提高骨密度,減少跌倒,降低骨折風險的作用[99]。 治療骨質疏松癥時,應用上述劑量的活性維生素D總體是安全的。長期使用時,應在醫(yī)師指導下使用,不宜同時補充較大劑量的鈣劑,并建議定期監(jiān)測患者血鈣和尿鈣水平。在治療骨質疏松癥時,可與其他抗骨質疏松藥物聯(lián)合應用。 表24 α-骨化醇Table 24 Alfacalcido 表25 骨化三醇Table 25 Calcitriol 6.2.8 維生素K類(四烯甲萘醌) 四烯甲萘醌(menatetrenone)(見表26)是維生素K2的一種同型物,是γ-羧化酶的輔酶,在γ-羧基谷氨酸的形成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γ-羧基谷氨酸是骨鈣素發(fā)揮正常生理功能所必需的,具有提高骨量的作用[100]。 表26 四烯甲萘醌Table 26 Menatetrenone 6.2.9 RANKL抑制劑 迪諾塞麥(denosumab)(見表27)是一種RANKL抑制劑,為特異性RANKL的完全人源化單克隆抗體,能夠抑制RANKL與其受體RANK的結合,減少破骨細胞形成、功能和存活,從而降低骨吸收、增加骨量、改善皮質骨或松質骨的強度?,F(xiàn)已被美國FDA批準治療有較高骨折風險的絕經(jīng)后骨質疏松癥[26,101]。 表27 狄諾塞麥Table 27 Denosumab 6.3 使用抗骨質疏松藥物臨床關注問題 6.3.1 關于療程的建議 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的成功標志是骨密度保持穩(wěn)定或增加,而且沒有新發(fā)骨折或骨折進展的證據(jù)。對于正在使用抑制骨吸收藥物的患者,治療成功的目標是骨轉換指標值維持在或低于絕經(jīng)前婦女水平?;颊咴谥委熎陂g如發(fā)生再次骨折或顯著的骨量丟失,則需考慮換藥或評估繼發(fā)性骨質疏松的病因;如果治療期間發(fā)生一次骨折,并不能表明藥物治療失敗,但提示該患者骨折風險高[102]。 除雙膦酸鹽藥物外,其他抗骨質疏松藥物一旦停止應用,療效就會快速下降,雙膦酸鹽類藥物停用后,其抗骨質疏松性骨折的作用可能會保持數(shù)年[26]。另外,由于雙膦酸鹽類藥物治療超過5年的獲益證據(jù)有限,而且使用超過5年,可能會增加罕見不良反應(如下頜骨壞死或非典型股骨骨折)的風險[26,102],建議雙膦酸鹽治療3~5年后需考慮藥物假期。目前建議口服雙膦酸鹽治療5年,靜脈雙膦酸鹽治療3年,應對骨折風險進行評估,如為低風險,可考慮實施藥物假期停用雙膦酸鹽;如骨折風險仍高,可以繼續(xù)使用雙膦酸鹽或換用其他抗骨質疏松藥物(如特立帕肽或雷洛昔芬)[26,102]。特立帕肽療程不應超過兩年。 抗骨質疏松藥物療程應個體化,所有治療應至少堅持1年,在最初3~5年治療期后,應該全面評估患者發(fā)生骨質疏松性骨折的風險,包括骨折史、新出現(xiàn)的慢性疾病或用藥情況、身高變化、骨密度變化、骨轉換生化指標水平等。如患者治療期間身高仍下降,則須進行胸腰椎X線攝片檢查[26,102]。 6.3.2 關于骨折后應用抗骨質疏松藥物 骨質疏松性骨折后應重視積極給予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包括骨吸收抑制劑或骨形成促進劑等[103-107]。迄今很多證據(jù)表明使用常規(guī)劑量的抗骨吸收藥物,包括口服或靜脈雙膦酸類藥物,對骨折愈合無明顯不良影響[103-104]。骨質疏松性骨折后,應建議開展骨折聯(lián)絡服務(fracture liaison service,FLS)管理項目,促進多學科聯(lián)合診治骨質疏松性骨折,及時合理使用治療骨質疏松癥的藥物,以降低再發(fā)骨折的風險。 6.3.3 抗骨質疏松藥物聯(lián)合和序貫治療 骨質疏松癥如同其他慢性疾病一樣,不僅要長期、個體化治療,也需藥物聯(lián)合或序貫治療[108]。甲狀旁腺素類似物等骨形成促進劑獲準使用后,藥物的序貫或聯(lián)合治療更為普遍。目前已有的骨質疏松聯(lián)合治療方案,大多以骨密度變化為終點,其抗骨折療效,尚有待進一步研究[109]??傮w來說,聯(lián)合使用骨質疏松癥治療藥物,應評價潛在的不良反應和治療獲益,此外,還應充分考慮藥物經(jīng)濟學的影響[110]。聯(lián)合治療方案包括同時聯(lián)合方案及序貫聯(lián)合方案。根據(jù)藥物作用機制和特點,對聯(lián)合用藥暫做以下建議。 6.3.3.1 同時聯(lián)合方案 鈣劑及維生素D作為基礎治療藥物,可以與骨吸收抑制劑或骨形成促進劑聯(lián)合使用[101]。 不建議聯(lián)合應用相同作用機制的藥物。個別情況為防止快速骨丟失,可考慮兩種骨吸收抑制劑短期聯(lián)合使用,如絕經(jīng)后婦女短期使用小劑量雌/孕激素替代與雷洛昔芬,降鈣素與雙膦酸鹽短期聯(lián)合使用[110]。 聯(lián)合使用甲狀旁腺素類似物等骨形成促進劑和骨吸收抑制劑,可增加骨密度,改善骨轉換水平,但缺少對骨折療效的證據(jù)[111-114],考慮到治療的成本和獲益,通常不推薦。僅用于骨吸收抑制劑治療失敗,或多次骨折需積極給予強有效治療時[110]。 6.3.3.2 序貫聯(lián)合方案 尚無明確證據(jù)指出禁忌各種抗骨質疏松藥物序貫應用。特別是如下情況要考慮藥物序貫治療:(1)某些骨吸收抑制劑治療失效、療程過長或存在不良反應時;(2)骨形成促進劑(PTH類似物)的推薦療程僅為18~24個月[110],此類藥物停藥后應序貫治療。推薦在使用甲狀旁腺激素類似物等骨形成促進劑后序貫使用骨吸收抑制劑,以維持骨形成促進劑所取得的療效[115]。 6.4 中醫(yī)中藥治療 中醫(yī)學文獻中無骨質疏松之名,按骨質疏松癥主要臨床表現(xiàn),中醫(yī)學中相近的病癥有骨痿,見于沒有明顯的臨床表現(xiàn),或僅感覺腰背酸軟無力的骨質疏松患者(“腰背不舉,骨枯而髓減”);骨痹,癥見“腰背疼痛,全身骨痛,身重、四肢沉重難舉”的患者。根據(jù)中醫(yī)藥“腎主骨”,“脾主肌肉”及“氣血不通則痛”的理論,治療骨質疏松癥以補腎益精、健脾益氣、活血祛瘀為基本治法。中藥治療骨質疏松癥多以改善癥狀為主,經(jīng)臨床證明有效的中成藥可按病情選用??赡芨纳票静∽C候的,且藥物有效成分較明確的中成藥主要包括骨碎補總黃酮[116-118](見表28),淫羊藿苷[119-123](見表29)和人工虎骨粉(見表30)。 此外,中藥古方青娥丸[124-126]、六味地黃丸、左歸丸、右歸丸及CFDA批準具有改善骨質疏松癥候的中成藥臨床上均可根據(jù)中醫(yī)辨證施治的原則運用。根據(jù)2015年12月CFDA發(fā)布的《中藥新藥治療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臨床研究技術指導原則》,中藥可以與鈣劑和維生素D聯(lián)用[127]。 近年來,有關服用含有補骨質成分的中藥制劑導致肝損傷的報道較多,故建議有肝病的骨質疏松癥患者禁用該類制劑。 表28 骨碎補總黃酮Table 28 Total flavonoids of drynariae 表29 淫羊藿苷Table 29 Icariin 表30 人工虎骨粉Table 30 Bionic tiger-bone powder 6.5 康復治療針對骨質疏松癥的康復治療主要包括運動療法、物理因子治療、作業(yè)療法及康復工程等。 6.5.1 運動療法 運動療法簡單實用,不僅可增強肌力與肌耐力,改善平衡、協(xié)調(diào)性與步行能力,還可改善骨密度、維持骨結構,降低跌倒與脆性骨折風險等,發(fā)揮綜合防治作用。運動療法需遵循個體化、循序漸進、長期堅持的原則。治療性運動包括有氧運動(如慢跑、游泳)、抗阻運動(如負重練習)、沖擊性運動(如體操、跳繩)、振動運動(如全身振動訓練)等[128]。我國傳統(tǒng)健身方法太極拳等可增加髖部及腰椎骨密度,增強肌肉力量,改善韌帶及肌肉、肌腱的柔韌性,提高本體感覺,加強平衡能力,降低跌倒風險。運動鍛煉要注意少做軀干屈曲、旋轉動作。骨質疏松性骨折早期應在保證骨折斷端穩(wěn)定性的前提下,加強骨折鄰近關節(jié)被動運動(如關節(jié)屈伸等)及骨折周圍肌肉的等長收縮訓練等,以預防肺部感染、關節(jié)攣縮、肌肉萎縮及廢用性骨質疏松;后期應以主動運動、漸進性抗阻運動及平衡協(xié)調(diào)與核心肌力訓練為主。 6.5.2 物理因子治療 脈沖電磁場、體外沖擊波、全身振動、紫外線等物理因子治療可增加骨量[129-131];超短波、微波、經(jīng)皮神經(jīng)電刺激、中頻脈沖等治療可減輕疼痛;對骨質疏松骨折或者骨折延遲愈合可選擇低強度脈沖超聲波、體外沖擊波等治療以促進骨折愈合[130,132]。神經(jīng)肌肉電刺激、針灸等治療可增強肌力、促進神經(jīng)修復,改善肢體功能。聯(lián)合治療方式與治療劑量需依據(jù)患者病情與自身耐受程度選擇。 6.5.3 作業(yè)療法 作業(yè)療法以針對骨質疏松癥患者的康復宣教為主,包括指導患者正確的姿勢,改變不良生活習慣,提高安全性。作業(yè)療法還可分散患者注意力,減少對疼痛的關注,緩解由骨質疏松癥引起的焦慮、抑郁等不利情緒。 6.5.4 康復工程 行動不便者可選用拐杖、助行架等輔助器具,以提高行動能力,減少跌倒發(fā)生。此外,可進行適當?shù)沫h(huán)境改造如將樓梯改為坡道,浴室增加扶手等,以增加安全性。骨質疏松性骨折患者可佩戴矯形器,以緩解疼痛,矯正姿勢,預防再次骨折等。 總之,骨質疏松癥是慢性病,涉及骨骼、肌肉等多種組織、器官,需要綜合防治。在常規(guī)藥物、手術等治療的同時,積極、規(guī)范、綜合的康復治療除可改善骨強度、降低骨折發(fā)生外,還可促進患者生活、工作能力的恢復。 6.6 骨質疏松癥防治監(jiān)測 骨質疏松癥是一種慢性疾病,其治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在接受治療期間應對如下情況進行監(jiān)測:療效,鈣和維生素D的攝入是否充足,藥物的不良反應,對治療的依從性和新出現(xiàn)的可能改變治療預期效果的共患病。骨質疏松癥藥物治療的目的是顯著提高骨強度,從而降低骨折風險。臨床上,對療效的監(jiān)測受限于缺少直接檢測“骨強度”的臨床工具,目前可使用替代指標監(jiān)測療效,如骨密度和BTMs及脊椎影像學檢查。 6.6.1 治療依從性監(jiān)測 依從性差是骨質疏松癥治療中普遍存在的問題,提高依從性是防治諸如骨質疏松癥等慢性無癥狀性疾病所面臨的挑戰(zhàn)。因為患者對疾病危害的認知度低,堅持治療的積極性不夠。時間愈久,愈易忽視,依從性越低,影響骨質疏松癥的治療效果。 提高骨質疏松癥治療的依從性需要有效的醫(yī)患溝通,密切監(jiān)測,及早發(fā)現(xiàn)存在的問題。樹立有效治療可降低骨折風險的信念,有助于維持患者良好的依從性;及時告知患者BTMs和骨密度結果,并解釋其與骨折風險下降相關,可鼓勵患者堅持治療;應用簡便的治療方案也有助于改善依從性[133-134]。 6.6.2 骨密度檢測在療效監(jiān)測中的作用 盡管抗骨質疏松藥物的長期抗骨折效力是否取決于其增加和維持骨密度的能力仍存有爭議[135]。但臨床試驗研究已經(jīng)廣泛采用DXA檢測骨密度作為療效判斷的指標。連續(xù)檢測骨密度已經(jīng)成為臨床實踐中監(jiān)測療效的重要手段[136]。 必須強調(diào),使用抗骨吸收藥物治療時,骨密度的變化并非是預測骨折風險下降的敏感指標。研究顯示,骨密度增加僅能解釋雙膦酸鹽治療相關的骨折風險下降的7%~18%[137]和雷諾昔芬治療相關的脊椎骨折風險下降的4%[138];而迪諾塞麥治療36個月全髖骨密度變化可解釋其降低新發(fā)椎體骨折風險的35%和降低非椎體骨折風險的84%[139]。提示骨密度變化對解釋骨折風險的下降在不同的藥物是不同的,這也表明骨密度以外的其他因素對骨折風險下降可能更重要。早期監(jiān)測骨密度的變化對預測抗骨吸收藥物治療反應的價值有限。而促骨形成藥物治療時,骨密度的增加對解釋臨床骨折風險的下降占有更大比重,如特立帕肽引起脊椎骨密度增加可解釋脊椎骨折風險下降的30%~41%[140],骨密度的監(jiān)測對促骨形成藥物治療療效評估比抗骨吸收治療有更大價值。 在治療期間精確地發(fā)現(xiàn)骨密度變化,要求其變化大于測定的精確度誤差(precision error)。從嚴格的統(tǒng)計學觀點看,需監(jiān)測95%置信區(qū)間的最小有意義變化值(least significant change,LSC),骨密度的變化值至少應為精確度誤差的2.77倍[141]。為了將精確度誤差降至最低,連續(xù)骨密度測量最好在同一臺儀器由同一技術員實施。如何評估精確度誤差和計算LSC可參見網(wǎng)站(www.ISCD.org)。盡管將骨密度變化作為監(jiān)測療效的指標仍有爭議,但美國國家骨質疏松基金會(National Osteoporosis Found-ation,NOF)和國際臨床骨密度測量學會(International Socienty for Clinical Densitometry,ISCD)均推薦骨密度測量為治療的常規(guī)監(jiān)測指標[26,142]。NOF建議應每兩年進行一次重復測量骨密度[26],而ISCD提倡首次隨訪測定應在啟動治療或改變治療后1年進行。但本指南仍推薦在藥物首次治療或改變治療后每年、效果穩(wěn)定后每1~2年重復骨密度測量,以監(jiān)測療效[26,133,142]。 QCT測量的腰椎體積骨密度(vBMD)可用于監(jiān)測男女兩性與衰老、疾病和治療相關的骨密度變化,但應根據(jù)體模數(shù)據(jù)建立其精確度[26]。 pDXA、pQCT和QUS測量的外周骨骼并不能如脊椎和髖部對治療有相同幅度的反應,故目前還不宜用于監(jiān)測治療反應[26]。 6.6.3 BTMs在治療監(jiān)測中的作用 在抗骨質疏松藥物治療中,BTMs的變化明顯早于骨密度。當用強效的抗骨吸收治療時,BTMs快速下降,并于幾個月內(nèi)降至較低平臺期[143],這種BTMs短期的下降與后續(xù)持久的骨密度變化和骨折風險的下降相關[143-146]。而對促骨形成藥物如特立帕肽,早期的骨形成標志物的升高預示著隨后骨密度增加[140]。監(jiān)測中當患者BTMs的變化超過LSC時,才具臨床意義。LSC是將BTMs測定的“精確度誤差”乘以2.77得到的。為避免BTMs生物變異的影響,應采集禁食過夜標本。如重復測定,應在相同時間采集標本并在同一實驗室檢測[26]。 6.6.4 脊椎影像學檢查 每年進行精確的身高測定對于判斷骨質疏松癥治療療效非常重要。當患者身高縮短2 cm以上,無論是急性還是漸進,均應進行脊椎影像學檢查,以明確是否有新脊椎骨折發(fā)生。在為明確是否有椎體骨折而行首次脊椎影像學檢查后,若再次出現(xiàn)提示新發(fā)椎體骨折的狀況,如身高變矮、出現(xiàn)新的腰背痛、形體變化或在作胸部X線檢查時偶然發(fā)現(xiàn)新的脊椎畸形時,應再次行相應的脊椎影像學檢查。若患者考慮短暫停藥(藥物假期),應重復進行脊椎影像學檢查以明確有無新發(fā)椎體骨折;若治療期間仍有新發(fā)椎體骨折,則表明需要更強的治療或繼續(xù)治療,而不是考慮停藥[26]。 6.7 分級診療 骨質疏松癥的分級診療,即按照疾病的輕、重、緩、急及治療難易程度進行分級,不同級別的醫(yī)療機構承擔不同疾病狀況的治療,實現(xiàn)基層首診和雙向轉診,以有效利用衛(wèi)生資源,做好骨質疏松癥的防控和管理,同時提高醫(yī)療衛(wèi)生機構開展骨質疏松癥預防控制的能力[147-149]。 6.7.1 骨質疏松癥分級診療服務目標 以基層首診、雙向轉診、急慢分治、上下聯(lián)動作為骨質疏松癥分級診療的基本診療模式,逐步實現(xiàn)不同級別、不同類別醫(yī)療機構之間的有序轉診。指導患者合理就醫(yī)、規(guī)范治療,從而降低骨質疏松癥及骨質疏松性骨折的發(fā)病率及其所致病死率[149-150]。 6.7.2 不同醫(yī)療機構骨質疏松癥分級診療流程及分工[151]分級診療流程如圖5所示,各級醫(yī)療機構在骨質疏松癥診療中分工如下:一級醫(yī)院: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村衛(wèi)生室、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機構等基層醫(yī)療衛(wèi)生機構,通過建立居民健康檔案、組織居民健康檢查等多種方式開展骨質疏松癥高危人群篩查,登記確診的骨質疏松癥患者。開展社區(qū)人群骨質疏松癥及相關危險因素的健康教育;開展患者隨訪、基本治療及康復治療;對診斷不明者、嚴重并發(fā)癥者及時轉往上級醫(yī)院診療[147,149,152-154]。二級醫(yī)院:負責骨質疏松癥臨床初步診斷,按照診療指南、制定個體化治療方案;診斷不明及重癥者盡快轉診到三級醫(yī)院診治,對病情穩(wěn)定者進行隨診[147,149,152-154]。三級醫(yī)院:負責骨質疏松癥確診,根據(jù)需要完善相關檢查,明確病因。開展綜合及規(guī)范的治療。治療后病情穩(wěn)定者可以轉診到一、二級醫(yī)療機構進行后續(xù)治療、隨訪及康復[147,149,152-154]。 圖5 分級診療流程 附件: 表S1 中國營養(yǎng)學會膳食鈣參考攝入量Table S1 Dietary calcium reference intakes by Chinese Nutrilon Society 表S2 不同鈣劑元素鈣含量Table S2 Calcium content in different calcium agents 表S3 中國營養(yǎng)學會膳食維生素D參考攝入量Table S3 Dietary vitamin D reference intakes by Chinese Nutrilon Society 《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診療指南》(2017版)編寫組名單 顧問:廖二元 孟迅吾 徐 苓 朱漢民 黃公怡 周學瀛 陶天遵 組長:夏維波 副組長:章振林 林 華 金小嵐 余 衛(wèi) 付 勤 執(zhí)行組長:金小嵐 秘書:李 梅 王 鷗 袁凌青 成員:(按姓氏筆劃排序) 丁 悅 王以朋 王 鷗 尹香君 付 勤 朱 梅 劉建民 李 梅 李玉坤 李明全 吳 文 余 衛(wèi) 沈 霖 陳 林 陳德才 林 華 林建華 金小嵐 岳 華 鄭麗麗 侯建明 夏維波 袁凌青 徐又佳 唐 海 盛志峰 章振林 謝忠建 程曉光 編寫組作者單位 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孟迅吾、徐苓、周學瀛、夏維波、余衛(wèi)、王以朋、李梅、王鷗);上海交通大學附屬第六人民醫(yī)院(章振林、岳華);南京大學醫(yī)學院附屬鼓樓醫(yī)院(林華);成都軍區(qū)總醫(yī)院(金小嵐);中國醫(y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yī)院(付勤);中南大學湘雅第二醫(yī)院(廖二元、謝忠建、袁凌青、盛志峰);上海華東醫(yī)院(朱漢民);北京醫(yī)院(黃公怡);第三軍醫(yī)大學大坪醫(yī)院(陳林);福建省立醫(yī)院(侯建明);北京積水潭醫(yī)院(程曉光);天津醫(yī)科大學總醫(yī)院(朱梅);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鄭麗麗);河北醫(yī)科大學第三醫(yī)院(李玉坤);上海交通大學醫(yī)學院附屬瑞金醫(yī)院(劉建民);解放軍第323 醫(yī)院(李明全);廣東省人民醫(yī)院(吳文);華中科技大學附屬協(xié)和醫(yī)院(沈霖);四川大學華西醫(yī)院(陳德才);蘇州大學附屬第二醫(yī)院(徐又佳);北京友誼醫(yī)院(唐海);哈爾濱醫(y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yī)院(陶天遵);福建醫(y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林建華);廣州中山大學孫逸仙紀念醫(yī)院(丁悅);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慢性非傳染性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尹香君) (本文參考文獻詳見本刊官網(wǎng)www.chinagp.net電子期刊相應文章) 2017-10-10) (本文編輯:吳立波) ·標準·方案·指南· R 681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7.00.118 中華醫(yī)學會骨質疏松和骨礦鹽疾病分會.原發(fā)性骨質疏松癥診療指南(2017)[J].中國全科醫(yī)學,2017,20(32):3963-3982.[www.chinagp.net] Chinese Society of Osteoporosis and Bone Mineral Research.Guidelines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primary osteoporosis(2017)[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32):3963-3982.
Figure4 Flowchart of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osteoporosis6 骨質疏松癥防治
Figure5 Procedure of hierarchical medical treatment of osteoporo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