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基礎教育發(fā)展與改革的趨勢

張紅梅

摘 要：德國基礎教育呈現學校發(fā)展橫向差異化、辦學形式多樣化和各州教育政策差異化的特點。總體上各州對于學校的辦學質量有統(tǒng)一要求，但各學?？筛鶕嶋H情況開展特色教育。人才培養(yǎng)注重個體發(fā)展和綜合能力發(fā)展。近年來，德國基礎教育政策的革新主要體現為在全國范圍內實行全日制教學和全面提高教學質量，為基礎教育提供財政支持，大學和教育基金會積極支持基礎教育發(fā)展。

關鍵詞：德國基礎教育；發(fā)展與改革；趨勢

德國教育（Bildung）強調個體發(fā)展與完善，其中個體在發(fā)展與完善的過程中所需具備的能力主要是指與個體成長相關的能力，因此，教育標準和學生成績顯得沒有那么重要。[1]

一、基礎教育體制

在德國，幼兒園的學制通常是三年[2]，大多數州不設立學前班，只有漢堡實行兩年幼兒園和一年學前班的制度，學生可在小學（Grundschule或Primarbereich）或幼兒園就讀學前班。

凡是在當年6月30日前滿7歲的兒童必須就讀小學，此為義務教育[3]。德國大部分州的小學為四年制，只有柏林與勃蘭登堡州實行六年制。小學階段的最大特色是不以分數為導向（Leistungsdruck），小學一年級和二年級各科沒有成績單，而是以老師給出的總體評價作為學習成果對學生進行考核。對于學習能力和學習成效差的學生采取課外輔導等措施，不主張留級。

學生在小學四年級畢業(yè)后根據班主任的推薦進入文理中學或其他類型的中學學習，有些州的中學是八年制，有些州是九年制[4]。德國文理中學實行淘汰制，如果學生學習成績較差，則可能需要轉學。實科中學（Realschule）畢業(yè)生如果成績優(yōu)異可轉入文理中學高級階段[5]。主體中學（Hauptschule）為學生接受職業(yè)技術教育和求職創(chuàng)造條件，主體中學的學生也可以轉入文理中學[6]。綜合中學（Gesamt Schule）將三種傳統(tǒng)學校形式相結合，為學生提供了符合其意向的就學機會和從一類學校轉入另一類學校的可能性。[7]

中學階段Ⅰ（Sekundarbereich I），主要存在于主體中學、實科中學和綜合中學。漢堡已將此三類學校統(tǒng)一更名為普通中學（Stadtteilschule）。此外，學生在文理中學階段Ⅰ（Sekundarbereich I des Gymnasium）畢業(yè)可獲得畢業(yè)證書（Hauptschulabschluss）或中級文憑（mittleren Reife），是文理中學階段Ⅱ的必要條件之一。[8]

中學階段Ⅱ（Sekundarbereich Ⅱ）主要包含職業(yè)教育體系的雙元制度及文理中學的高年級（Sekundarbereich II des Gymnasium）[9]。學生從十一年級開始進入文理中學高年級，根據各州規(guī)定分別學習2～3年，授課方式為課程制（Kurssystem）。學生可依據其喜好與發(fā)展方向自由選擇課程與重點科目，并以此為進入大學院校做準備。文理中學與綜合中學的高年級學生具有相同的資格條件進行高中畢業(yè)考試 （Abitur）。應學生意愿與社會需求，許多文理中學也針對新興職業(yè)或熱門工作需求發(fā)展重點科目并更新教學內容。職業(yè)學校的學生也可以參加專業(yè)高中畢業(yè)考試 （Fachabitur）。許多職業(yè)領域的學科也逐漸移轉到高等教育范疇或與高等教育機構合作。

二、基礎教育政策改革的趨勢

（一）為學前教育提供財政支持并支持私立幼兒園和私立學校發(fā)展

目前，加強學前教育成為德國基礎教育改革的重點工程，有的州已經把幼兒園教育納入免費教育范疇[10]。各州政府主導的財政政策不斷加大對幼兒園的投入，致力于提高幼兒教育質量，提升小學生入學素質[11]。幼兒園根據家庭收入不同收取不同費用，無收入或收入低的家庭可從政府得到相應的資助?？傮w而言，幼兒園教育呈現自費轉為公費的趨勢，但具體情況由各州決定。

政府給予私立幼兒園和私立學校不同程度的財政資助。私立幼兒園近年來發(fā)展迅速，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幼兒園及幼兒園聯盟，如雙語幼兒園、 森林幼兒園、蒙特梭利幼兒園、華德福幼兒園等。這些幼兒園通過提供高質量的啟蒙教育傳授語言知識，提供音樂、運動、藝術等活動，對學齡前兒童進行個性化培養(yǎng)。此外，德國政府對私立學校提供不同程度的支持。對于私立學校提供的午餐以及在假期和平時提供的額外照顧學生的服務，家庭可根據其收入支付不同的費用，而且享受政府的資助。私立學校有兩種收取學費的形式：一種是收取固定學費；另一種是根據家庭收入收取學費，如華德福學校、教會學校等。此外，有些州也設有純英語教學的私立國際學校，如漢堡國際學校（International School Hamburg）。國際學校的畢業(yè)生如果通過了國際高中畢業(yè)考試（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則獲得國際認可的畢業(yè)證書，可直接進入英語國家就讀大學。

（二）在全國實行全日制教學和課程改革

在2000 年經合組織舉辦的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ISA）中， 德國中學生的成績在參加測評的32 個國家中處于中下水平。這給德國帶來了很大的震動，德國政府采取了一些對策以改變教育現狀。10多年來，德國聯邦政府與各州政府合作，在全國中小學推廣全日制教學，改變了傳統(tǒng)的半日制教學，同時注重提高中小學的辦學質量及解決師資問題。據相關調查，2014年德國約有1/3的學生選擇全日制教學。

德國聯邦政府與各州政府于2003-2007年共同資助“未來教育”項目（das Investitionsprogramm“Zukunft Bildung und Betreuung”，IZBB），德國聯邦政府投入40 億歐元，在2003-2009年間共資助了8262所全日制學校。具體措施包括改善學?；A設施和教學條件；制定全國統(tǒng)一的教育標準、教育目標與學生能力評價體系；建立全國性的獨立評估機構；設立全國性的教育信息機構和獨立的教育咨詢機構；設立聯邦和州共同參與的、旨在提高學生閱讀和寫作能力的項目[12]。2004-2015年，德國青少年基金會（Deutsche Kinder-und Jugendstiftung，DKJS）通過“更多觀點，全天學習”項目（Ideen für mehr！ Ganzt？覿gig lernen）不斷完善全日制中小學的教學內容。endprint

由于德國沒有統(tǒng)一的教育體制，因此沒有全國統(tǒng)一的課程，各州的教學大綱由其文化事務部門制定。各州根據州內的政治、經濟與人文情況制定教學大綱，教學大綱也必然反映各州對于教育的社會需求。大部分州的教師都具有實施教學大綱的相對自由度，學生在期末考試時不必參加州政府組織的統(tǒng)一考試，課程設置和課時分配相對穩(wěn)定。雖然各州的具體課程不同，但是核心課程大體一致，包括德語、1～3門外語（取決于學校類型）、歷史、地理、數學、自然科學（生物、化學、物理）、美術、音樂、體育、政治等。

（三）注重學生的全面發(fā)展及可持續(xù)發(fā)展教育

德國基礎教育改革以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的改革及促進學生的全面發(fā)展為主。各州致力于促進學生“學會學習”和自我發(fā)展，宗旨是教會學生學習的方法，使學生能把學到的知識綜合運用，進而提高學生的自學能力和綜合能力。德國中小學教育關注學生的個體差別，注重激發(fā)學生興趣和增強學生學習樂趣，重視教師與學生之間的情感交流，培養(yǎng)學生在社會生活中與他人交流、溝通、協(xié)調和合作的能力。在充分考慮學生身心特點的基礎上，為學生提供自由和自主的學習氛圍，在課堂中學生有充分的學習自主權，師生關系具有相互尊重和平等的特點。

近年來，德國將可持續(xù)發(fā)展教育提上了日程?？沙掷m(xù)發(fā)展教育需要通過持續(xù)的內部和外部質量保障體系和相關政策支持，監(jiān)測學校教學質量，保證教學質量的可持續(xù)提高。其中，促進基礎教育均衡發(fā)展的政策包括：實行全面免費的基礎教育，合理規(guī)劃學校布局，尊重家長的擇校權；加大教育投入，均衡配置教育資源，扶助弱勢群體；確立國家教育標準，統(tǒng)一教師教育標準，實施全面的教育監(jiān)測。這些政策有助于促進教育起點、教育過程、教育結果的公平與學生的均衡發(fā)展[13]。同時，德國十分注重全納教育，除了設有特殊學校之外，還盡量把特殊教育的學生納入普通學校之中。[14]

（四）基礎教育的多樣性和教育質量評估體系的建立與實施

多樣性是德國基礎教育的基本特征之一，聯邦體制決定了其多樣化的教育體制，也造成了德國教育改革與眾不同的特點。文化教育事務由各州自行立法和管理，因此，各州教育體制呈現不同特色，有利于使教育適應各州的社會、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實際需要，并促進各州主動推進政策的落實。德國各州的文化自治權受憲法保護，享有課程設置的自主權，16個州都設有教育部門，負責教育政策和教育管理。各州的教育自主以及各州教育資源的配置帶來了州際教育資源的差異。各州之間、聯邦和州之間的協(xié)調和溝通往往需要中介機構發(fā)揮協(xié)調作用，如各州文教部長聯席會議（KMK）、聯邦與州教育規(guī)劃和研究促進委員會、德國學校教育委員會等。

德國基礎教育政策的制定遵循自上而下、共同合作的漸進式改革模式?；A教育政策基本上由政府機構提出，與各利益團體代表機構不斷溝通、協(xié)調與修改，最終表決通過，制定過程注重參與主體多元化、民主化和科學性。不同主體參與基礎教育政策的制定有利于改革方案照顧到各個群體的利益，增強政策制定的科學性和民主性；但各主體在基礎教育政策方案方面的分歧也常常令政策制定的過程較為漫長，導致許多政策最終偏離最初的目標或夭折。

德國各州文教部長聯席會議于2006年通過了實施全面教育監(jiān)測的決議。教育監(jiān)測不僅關注學校結構和教學內容方面的目標要求，也關注學校具體的工作進程和課程進展，并根據事先確定好的國家教育標準評定教學效果。教育監(jiān)測的目的是找出問題及其原因，以便采取措施加以改進。德國的教育監(jiān)測體系包括以下內容：參加國際學生學業(yè)成就調查，掌握的教育發(fā)展趨勢以了解本國/本州在國際比較中的位置；就是否達到國家教育標準進行全州統(tǒng)一測驗；結合國家教育標準進行比較考核，既包括對學生成績進行比較考核，也包括對學校組織工作績效進行比較考核，促進州內及州際教育質量均衡；聯邦和各州共同負責發(fā)布教育發(fā)展報告，向公眾說明教育發(fā)展的狀況[15]。教育監(jiān)測總策略的實施有助于提高各地各類學校之間的可比性，促進教育結果的均衡發(fā)展，全面提高教學質量。

學校對學生的評估從對知識掌握情況進行評估轉到對學生綜合能力進行評估，特別注重對學生綜合能力的評估。幾乎每所學校每個學期都會按慣例進行一次班主任與學生和家長關于學生學習和能力發(fā)展的深度交談，共同討論已取得的成績，商定學生的個性化學習目標，商討下一步計劃，同時督促實行。

（五）初等教育與中等職業(yè)教育密切聯系

高中畢業(yè)考試是學生進入高等院校的入學考試，德國十分重視畢業(yè)考試，特別是在競爭較為激烈的大學或專業(yè)，畢業(yè)考試成績可能會直接影響學生的錄取。

德國中小學教育階段實行分類教育體制，普通教育與職業(yè)教育處于平等地位，為學生開啟了接受高等教育或職業(yè)教育的兩條道路。這種分類教育體系有效保障了學生按照自己的能力和特長選擇就學道路。如果學生在中學第8年或第9年沒有通過畢業(yè)考試，則可進入各種類型的中等職業(yè)學校，選擇一年的職業(yè)準備課程項目，或選擇兩年制或三年制的職業(yè)課程，在學習期間可選擇專業(yè)畢業(yè)考試（Fachabitur）。如果學生通過專業(yè)畢業(yè)考試，則可進入大學讀書。

三、學校發(fā)展與變革的新趨勢

（一）發(fā)展學生的綜合素養(yǎng)及學科素養(yǎng)

德國基礎教育注重發(fā)展學生的綜合素養(yǎng)，包括文化素養(yǎng)、文學素養(yǎng)、科學素養(yǎng)、藝術素養(yǎng)、各學科核心素養(yǎng)等，同時通過開展集體活動，在培養(yǎng)學生的個人能力的同時積極發(fā)展其團隊合作等社會能力。此外，德國中小學也特別注重學生運動與體能素質的培養(yǎng)，德國有各種專業(yè)的體育俱樂部和協(xié)會提供各種各樣的活動。例如，有些小學進行騎自行車和相關安全教育，并由當地片區(qū)警察負責教學與考試。

德國有許多發(fā)展學生語言能力、閱讀能力和基本文化素養(yǎng)的項目。例如，針對中小學生的分級閱讀項目——ANTOLIN，學生可自行選擇分級的系列閱讀叢書，在讀完每一本書之后，可在網上回答與此書相關的問題，按此得分，累計分數，學校會在每個學期頒發(fā)證書，促進學生閱讀能力的發(fā)展。endprint

在藝術教育方面，德國提出了“每個孩子一種樂器”的改革，全面培養(yǎng)學生的藝術素養(yǎng)。政府相關部門會對藝術教育給予一定資助，也有一些教育基金會資助文藝活動項目或對部分學生進行資助。德國有專門的公立和私立藝術學校，與各個學校密切合作，為學生提供藝術教育方面的課程。一般每個州會有公立的音樂學校，公立音樂學校受到政府補貼，一般收費較低，低收入家庭也會獲得資助。德國私立音樂學校發(fā)展得相當成熟，并與當地中小學以多種形式進行合作。在德國，合唱是較為普遍的音樂項目，大部分學校每年至少舉辦一次合唱會，特別是在圣誕節(jié)前。有的學校組織圣誕節(jié)合唱等演出，樂器包括管弦樂器及其他樂器，如鋼琴、短笛等。每個中學一般都會有自己的管弦樂隊和其他類型的樂隊，給學生提供發(fā)展業(yè)余愛好的機會。

德國科學教育已引入學習進階（Learning Progressions，LPs）概念，致力于發(fā)展學生的科學素養(yǎng)和提高科學教育質量?？_爾·史密斯 （Carol Smith）等學者于2006年提出學習進階的概念并將其定義為“學生在學習某一核心概念的過程中所遵循的一系列逐漸復雜的思維路徑”[16]。該理念要求課程與教學關注所有學生，幫助每一位學生達成課程標準要求，并通過統(tǒng)一的學業(yè)成就測驗核查是否每名學生都達到了課程標準對科學素養(yǎng)的要求，強調學生科學素養(yǎng)發(fā)展的連貫性（developmentally coherent），即各學段學生應獲得哪些科學知識、能力。克努特·諾爾曼（Knut Neumann）指出，“德國在標準化發(fā)展水平和基準方面仍然面臨挑戰(zhàn)，政策改變的總體結果有待評估”[17]。例如，科學教育改革集中于對國家教育標準的介紹，是否真的能提高學生的科學成績？測評工具所用基準的改進仍有很大的空間，如何評估學生的競爭力？

（二） 發(fā)展多元化和多樣性的特色學校

在德國有許多特色學校。例如，“MINT Schule”是以數學、信息科學、自然科學和科技（Mathematik，Informatik，Naturwissenschaften und Technik） 為特色，并達到一定的規(guī)定和要求的學校。每所學校每年都可以提出申請，如果達到規(guī)定的要求，將會獲得此稱號。德國每個州都設立了專門的MINT學校聯盟組織（MINT-EC Network）和專門的“MINT友好學?！保∕INT- freundliche Schule）。此外，有的學校以特色班為主要方式來發(fā)展學生的特長，例如，體育特色班和以管弦樂隊為主的音樂特色班等。此外，環(huán)保達到規(guī)定的學?？色@得“歐洲環(huán)保學?！钡姆Q號。

此外，各州積極發(fā)展超智兒童項目，教育部門也有專門的機構提供相關的咨詢服務。德國在全國范圍內有各種超智兒童協(xié)會（DGHK），定時組織活動，也為家長提供咨詢服務。德國設有專門評定超智兒童的機構。此外，各州的超智兒童協(xié)會也會在周末和假期自發(fā)組織一些特別的學習活動。近年來，德國政府對超智兒童采取了不同的試點項目，如專門設有超智兒童項目的“蝴蝶學?！保⊿chmetterling Schule），幫助學生適應跳級提供專業(yè)指導及針對超智兒童的特別教學項目。此外，德國專門有以培養(yǎng)超智兒童為特色的公立和私立學校。

各州都有針對數學特長生的輔導項目。有的大學也有專門針對特長生的科研項目并定期跟蹤實施效果，由接受過專門培訓的教師或大學負責該項目的教師或教授進行教學。例如“數學光”項目（Mathelichter）是由漢堡大學的教師親自在小學上課，直接進行該項目的教學與研究。學生每個學期會得到一個根據平時學習情況積累的分數點和證書。同時，中小學還有“數學圈”（Mathe-Zirkel 或Schülerzirkel Mathematik）等項目來發(fā)展學生的數學特長。各州每年都舉行奧數競賽（Mathematik-Olympiade）。

（三）多語種的雙語教學和對移民德語學習與文化融入的資助

德國設有雙語幼兒園、雙語小學和雙語中學，具體語種包括德語-英語、德語-土耳其語、德語-葡萄牙語、德語-西班牙語、德語-法語、德語-漢語等。此外，每個州也都設有政府支持的、免費的來源國母語項目，幫助移民學生學習母語。德國的雙語教學雖已形成幼兒園到中學的連貫發(fā)展，但是在全國范圍內并不普及，仍待進一步發(fā)展，不過幾乎所有中小學都提供第一或第二外語課程。德國雙語人才的培養(yǎng)從幼兒園和小學開始，而且考慮其可持續(xù)發(fā)展，為將來復合型人才的培養(yǎng)打基礎；同時也注重避免兩種或多種語言都學卻不精通的誤區(qū)。此外，對于移民學生，不會只強調德語學習而忽視其文化融入，也不會因為外語或母語的學習而忽視德語的學習和對德國文化的認同。大多數州每年會舉行“語言夏令營”（Sprache Kamp），也有和大學合作的項目活動，如通過學習話劇表演等項目促進學生學習德語的積極性，提高其德語水平。例如一些利用假期對學生進行集體輔導的項目，既提供補習的機會，也幫助學生在學習中學會交流及團隊合作。各州專門設有德語語言輔導機構幫助移民學生補習德語，還有言語治療師對德語發(fā)音有困難的學生提供服務。

德國堅持教育公平的理念，移民學生和德國本國的學生具有同等的受教育權利。從20世紀60年代起，德國引入了大量外籍勞工，同時也帶來了其子女教育與文化融入的問題。根據德國2014年的相關教育統(tǒng)計，德國1/3的6歲以下的學生有移民背景[18]。德國早已出現了學生群體的多元化，特別是有的地區(qū)已成為或正在成為移民的主要聚集區(qū)，當地居民以某一來源國或以某一宗教文化為主，當地學校已成為或正在變成以移民學生為主的學校，出現只有外籍學生或外籍學生占大多數的班級。由于其宗教信仰和文化傳統(tǒng)的特殊性，對教學提出了較大的挑戰(zhàn)，教學質量是這些地區(qū)教育發(fā)展中的重大問題。當德語不再作為母語教學，而是作為外語教學時，會影響其他用德語教學的學科的教學，移民學生面臨語言和文化適應的雙重壓力，而相關學科的教師也面臨巨大的挑戰(zhàn)。移民學生在一個班級的數量過多，由此帶來的影響特別是對教學質量的影響也引起了爭論。如何把不同階段的不懂德語或德語水平較差的學生融入學校，以及針對這些學生采取相配套的教學，對各州的教育提出了嚴峻的挑戰(zhàn)，這也是短期內難以解決的問題。近年來，大量移民和難民的增加，特別是2015年歐洲難民危機之后，許多地區(qū)的學校在短期內增加了大量難民學生，導致了教學和文化融入方面巨大的困難以及一些學科教師的缺口，特別是德語作為第二外語教師的不足問題。endprint

讓移民和難民融入德國社會最好的方式是教育。德國從2002年以來把移民學生的教育與培訓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并提出了富有建設性的提議和具體的實施項目，例如增強移民新生代教育，為缺乏德語知識的移民學生提供特別幫助，加強移民對德國歷史文化的了解和認同 。

（四）大學和教育基金會對基礎教育的支持與合作

有些德國大學設有專門的少年大學（Kinder-Uni）項目。該項目允許中學生參加大學組織的中學生項目，由大學的教師教學。例如，漢堡大學主辦的少年大學從2002年開始，每年舉辦一個針對8～12歲學生的項目，由大學教師授課，該項目得到了柯爾柏基金會 （Die K？觟rber-Stiftung）、克勞森-西蒙基金會（Die Claussen-Simon-Stiftung）及其他協(xié)會的支持和資助。各州的大學、政府及非政府機構主導的一些教育項目，在德國基礎教育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中起到了促進作用。

四、 結論

德國基礎教育發(fā)展的新趨勢主要表現在對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高度重視和對移民學生融入的多方面支持；基礎教育政策十分注重教育公平、可負擔和教育的效益；學校戰(zhàn)略致力于全面提高教學質量和改進學校管理，辦出各自特色；對學生的評估從對知識掌握的評估轉到對學生競爭力的評估，特別是注重對學生個人發(fā)展的評估；多元化和多樣性的特色學校發(fā)展?jié)M足不同類型學生的需求，為其提供了發(fā)展的機會和多種選擇的路徑；大學和教育基金會的參與、合作及資助對基礎教育的發(fā)展起到了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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