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占遠(北京)
敘事的文學情愫
——讀《利物浦女孩叫蘇菲》隨筆
Reading essay of “ a girl called Sophie from liverpool”
文 劉占遠(北京)
瀏覽《中關(guān)村》雜志今年九月號刊出的文章,一篇文學短篇吸引了我。作者周樹鑫是我多年的朋友。他的公共身份是科技孵化器行業(yè)的從業(yè)經(jīng)理,但知道他的另一個文學愛好者身份的人卻不多。樹鑫愛文學,很癡,實我所見,故在不經(jīng)意處遇到《利物浦女孩叫蘇菲》也就不足為奇了。
知道樹鑫喜愛文學是在十多年前的事兒了。當時,我們開車去亦莊采訪藍領(lǐng),我坐在副駕位置上聽他講述余華長篇小說《兄弟》的讀后感,說到興奮處樹鑫雙手離開方向盤比劃手勢。見狀,我不時提醒他要“注意安全”。突然,緊急避讓一輛大型卡車,樹鑫先是急剎,又起動加速,輪胎急轉(zhuǎn)摩擦地面發(fā)出尖叫聲,車搖晃著繞過巨大的卡車身影,揚長而去。這一連串的幾秒鐘的“危險”動作,驚心動魄,簡直就是好萊塢大片里的場景,但前幾秒鐘里發(fā)生的“驚險故事”并沒讓樹鑫的話語離開《兄弟》的敘述,就仿佛真的坐在電影院里一樣——他不管不顧,專注文學,善講故事,可見一斑。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座位邊上放著幾本文學作品,其中不乏中外經(jīng)典名著。這趟“歷險”記大約半年之后,一本叫《亦莊藍領(lǐng)》報告文學集,就正式出版發(fā)行了,樹鑫是圖書的總策劃。
今天巧遇《利物浦女孩叫蘇菲》,自然聯(lián)想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面對文學以及樹鑫對待文學的態(tài)度,一切也就通順自然了。蘇菲,這個來自英國利物浦的姑娘,經(jīng)過樹鑫的筆,立馬活靈、生動起來,好像是讀者親自經(jīng)歷一般。文字著墨蘇菲是從作者抱過的一個利物浦小女孩開始,到蘇菲來華探訪以及告別結(jié)束的故事,時間跨越十多年的時光,作者的文筆概括得相當?shù)皿w,幾個點,二、三件事兒,就把一個時空交替的事件,敘述的完整而豐厚。故事背景的大筆鋪墊為刻畫利物浦女孩蘇菲做了恰當?shù)暮嫱?,文中主人公一下子有了立體感。由于人物豐滿,也讓人領(lǐng)略了作者時間縱向上附著的情緒色彩。那個曾經(jīng)作者抱過的洋娃娃怎么就是眼前婷婷玉立的蘇菲呢?這個溢出文外的驚問,不僅感嘆時光之無奈,又有對生命的惋惜之情。不過這些只是表象而已,實則是作者的好友——與斯蒂芬相處的點點滴滴,本質(zhì)上是友誼之光的再現(xiàn),這才是最核心的文學定位所在。
文中描寫與斯蒂芬在度假公寓公共客廳里的場景,一句仿佛送行人特意安排的電視節(jié)目——播放中國云南風情的電視內(nèi)容。使客人有了歸家的感懷,這說明作者的心理刻畫十分準確,其實重點就是漂洋過海游子的最真實寫照。同時也足見這位英國友人斯蒂芬的細微、周到之處——這就是彼此的友誼的具體行動。每個跨出國門的人置身在遙遠的他鄉(xiāng),完全相異的文化環(huán)境,那種歸心似箭可想而知,那種友誼長存可想而知。還有就是兩個不同種族背景的人,同是利物蒲隊的球迷,當作者穿上肥大的利物浦隊的球衣,讓人感受到了搞笑與生動,加之斯蒂芬如何與女警察交涉,把作者帶到草坪上的場景十分動情,一下子把外來人與在足球文化構(gòu)成的氛圍合二為一,不分彼此。在這個情節(jié)之外又加了一個陪斯蒂芬送孩子的情節(jié),小蘇菲送到哪兒,送到她母親那里,為什么要送到她母親那里?因為斯蒂芬離婚了。按理說寫情節(jié)到這兒可一筆帶過,偏偏要在情節(jié)的后面加上共餐、相互問侯的小細節(jié),這個小細節(jié)又帶來了作者的不解,突出了一個不同社會環(huán)境的價值選擇與差異性。
對于斯蒂芬的回憶完全定格在蘇菲的來訪和作者在這個時間軸線上跨越書信的敘事表述當中,體現(xiàn)了文學的技術(shù)層面的技巧。正因為斯蒂芬的隱形存在,蘇菲跨躍式現(xiàn)身的現(xiàn)場,已然成了情感聯(lián)系的招牌以及友誼長存的最真實寫照,而當年的舊照和后來的書信又化作了寄托情思的道具,這些讓蘇菲和作者流出的眼淚才更加合理和無比生動。
蘇菲來了,又走了。這一次告別的擁抱與十幾年前作者抱著那個小女孩過橋的場景的重合相疊使人生又一次離別,足見光陰的寶貴,父女之情、家之溫馨躍然紙上。
樹鑫是位職業(yè)經(jīng)理人,但他終是喜文、愛文、懂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