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樹平
俯首窗前未及收進(jìn)行囊的那道柵欄,斑駁的苔蘚折射出長河中最可追溯的浪漫時光。一個沐浴在光合作用下正在拔節(jié)成長的村莊,人與自然同榻……
這里,是我的故鄉(xiāng)。而我,不過是哀牢山脊上的一撮毛,一群古稀老人手頭攥緊著的一個結(jié),纖細(xì)而微弱。
這里,是男人揮鋤鏖戰(zhàn)、女人痛經(jīng)的地方,將歷史與現(xiàn)實搞得體無完膚。男人的汗水,被釀制成酒精度極高的燒刀子酒,女人則在男人的指手畫腳下,描繪著山川大地,潑灑出一片片殷紅。
清醒中前行,顧不上歡快和艱辛,故鄉(xiāng)的田壟上布滿抗?fàn)幍那榫?,撕碎了蒼涼和遠(yuǎn)方。他們說:“咱老百姓靠山吃山,希望在山,出路也在山?!币畹俟痰胤毖埽氐脤⑸眢w鍛煉成弧形,或畸形,當(dāng)全身被歲月封裝,涂著永不磨滅的鍋灰之后,那,才叫健壯。
有一首歌謠唱道:“半碗黑豆半碗米,端起飯碗想起你,眼淚滴在飯碗里,睡到半夜想起你,一覺醒來不見你,翻來覆去難忘你……”這,倒也是家鄉(xiāng)人民的貼心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