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娜
法國人的性感是迷人的外形和舉止加悶騷;中國女人的性感是精致的扭捏作態(tài)的悶騷。中國女人的性感是柔軟的,像水一樣,我只是在設計中讓這種水一樣的性感自然地不做作地自信地流露出來。這是一切設計的源頭,為人服務,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最本真的那個部分。
Q = 《北京青年》周刊A =楊冠華
Q:創(chuàng)立Elysée YANG的初衷是怎樣的?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它么?
A:我在巴黎上學的時候先創(chuàng)立了我們的二線品牌ZEMOELYSEE,因為當時不想做貴的高級的衣服,特別是禮服,不想因為服裝區(qū)分人的社會階層。但直到第一條法國高定面料的禮服裙在我們北京的店里出現(xiàn),就再也不能停止對高品質(zhì)的追求,立刻在巴黎注冊了我的一線品牌Elysee YANG,讓女人們愛自己永遠充滿夢想是多么激動人心的事!
Q:看你的作品感覺你是一個香蕉人,一方面挺傳統(tǒng)的中國的思維方式,在設計上又是特別的法國,你覺得是不是這樣呢?
A:我是一個思想上非常自由,但行為上相對冷靜自律的人。我覺得我沒有那么強烈的中國式思維,因為也不喜歡這種思維方式。這可能與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guān),我爸爸在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給我拉小提琴,放西方的古典音樂,讓我看《安徒生童話》,我6歲的時候還自己畫過《海的女兒》,我最愛的故事。小時候很任性,因為我爸爸給了我一個言論自由的空間,我向來有話直說,也會給老爸起外號,他都特別幸福地接收了。記得小時候我有很多漂亮衣服是老爸從上海帶回來的,家里的姑姑、姨們也經(jīng)常拿我當洋娃娃,給我穿個紅色繡著小帆船的喇叭腿褲、燙個爆炸頭。但老爸讓我練習毛筆字,臨摹《馬貽畫寶》,我媽媽給予我的是特別中國式的教育,隱忍低調(diào)。也許我像個香蕉人吧,誰在乎呢,像我自己就好了。
Q:你覺得這跟你學習法國的設計有什么共通之處?
A:唐朝是中國歷史上最開放的朝代,各國的往來最繁密,服裝服飾最美很像法國,女人的服裝很低胸但高腰線,外面批一層美麗的透明紗衣,女人們都很豐腴,圓潤的肩頭很像法國的宮廷畫。
Q:談一談你的2017秋冬?設計靈感來源于哪里?面料是怎樣的?是在講一個怎樣的故事?
A:2017秋冬我們繼續(xù)了sexy boy性感男孩的主題,但相比起上季剪裁合體性感的套裝,這季更加oversized。設計靈感來自60、70 十年代英倫街頭的小流氓,那些叛逆的小青年兒。面料選擇上有一個新亮點,就是用大量顏色艷麗厚重的羊毛制作的西服,配上撞色的羊毛紐扣,充滿了默片時代的黑色幽默。
Q:你是秉持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法國學習服裝設計的,到了法國你受到了哪些觸動?
A:我想找到真正喜歡的事兒做,就去法國學服裝設計了,還可以用法語的方式思維。到法國我首次感到靈魂正真地放松了,一切都那么自然,我也終于找的了我的style。
Q:你會怎么打扮自己,讓自己在諸多的人中突出出來?法國女人是怎樣打扮自己的?中國女人呢?
A:我會讓自己裝扮成最放松的狀態(tài),我希望內(nèi)心的光能點亮我的外表,被吸引的人自然會注意到我。法國女人比較會耍一些小心機,她們不做減法,她們只是加了一頂帽子,一副羊皮手套,一個胸針,就讓自己最自然的懶洋洋的美態(tài)流露出來,讓人回味無窮。中國女生美得讓人想呵護,只是再放松一點,自信一點,再優(yōu)雅一點,像自己一點就好。
Q:從1%-10%你多愛現(xiàn)在從事的工作?
A:7%吧,也經(jīng)常想改變一下人生,做做別的事想實現(xiàn)童年夢想什么的,但每次走開又太想念這份工作又會回來,人生隨心就好。因為從事一件事如果不是因為愛,也就變成了負擔。
Q:你現(xiàn)在的生活是否趨于理想生活?如果不是你覺得距離理想還有多遠,還需要你做些什么得以達成?
A:我不知道什么是理想的生活,我很滿足也很接受現(xiàn)在的生活,當我們?nèi)唤邮芤环N狀態(tài),當下就是理想的。當我厭倦了,想變換了,我也會毫不猶豫也不后悔地改變這種生活。
你怎么看東方的哲學賦予衣服的概念以及態(tài)度?你喜歡哪個朝代的衣服以及設計?
東方的服飾是遮蓋,古代是把身體遮起來,近代旗袍雖然展現(xiàn)了女性的身體輪廓,但也是朦朧含蓄的,立領包裹了脖子,腰身也不是非常凸顯曲線的,最迷人的就是大腿的高開氣兒,給旗袍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魅力。我喜歡唐朝的衣服,熱情開放,多元化,顏色可柔美可絢爛,可以女扮男裝,讓人性盡情釋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