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漢語中的文化因素及文化教學

彭 湃

(大連醫(yī)科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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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漢語中的文化因素及文化教學

彭 湃

(大連醫(yī)科大學 國際教育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旅游漢語中的文化教學包括文化因素、文化知識和文化功能三個部分，旅游漢語是這三個部分有機結合的載體。旅游漢語教材的編寫一定要注意這三部分如何結合的問題，而且每個部分所占的比重也是需要重點考慮的因素。在教學過程中，應注意遵循文化教學服務于語言教學的原則，有選擇性地挑選教學內容，注重教學內容的實用性，盡量規(guī)避敏感話題。

旅游漢語；文化因素；文化教學；文化知識；文化功能

近些年來，全球漢語熱以及來華留學教育的迅猛發(fā)展，來華留學的專業(yè)結構也隨之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漢語作為外語教學不僅僅局限于漢語言專業(yè)相關的漢語教育，也逐漸向其他專業(yè)的漢語教育方向發(fā)展。其中，旅游漢語是新世紀以來發(fā)展較為快速的漢語教育之一。根據(jù)來華留學基金委網(wǎng)站的數(shù)據(jù)顯示，全國337所接收來華留學生院校中，可接收旅游管理專業(yè)的留學生院校有160所。這些院校針對旅游管理專業(yè)的留學生開設了旅游漢語課程。

一、旅游漢語研究現(xiàn)狀

(一)研究綜述

我們從中國知網(wǎng)(www.cnki.net)檢索出與旅游漢語相關的期刊24篇，碩博論文26篇(見表1)。由表1可知，各階段的文獻數(shù)量是遞增的，第三階段的研究數(shù)量突然增多，可見學界對旅游漢語研究重視程度的變化：從概念的提出，到初步探索，再到有所關注。

表1 旅游漢語研究文獻發(fā)表情況 篇

杜厚文提出了專用漢語教學的概念；石慧敏首次提出了“旅游漢語”的概念；王若江明確提出了CSP(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概念；翟乃剛指出旅游漢語可納入CSP；劉靜萱借助ESP理論對旅游漢語教材進行了分析；李泉把旅游漢語定義為專門用途漢語(CSP)中與跨文化生活、語言交際密切相關的“業(yè)務漢語”*李泉.論專門用途漢語教學[J].語言文字應用，2011(3)：110-117.；張夢蝶從CSP角度對旅游漢語進行了任務型教學法的教學設計研究；趙威運用CSP理論的需求分析方法對旅游漢語學習者的學習態(tài)度和學習動機進行了問卷調查與分析*趙威.留學生旅游漢語課程學習動機和態(tài)度調查研究[D].南寧：廣西民族大學，2014.。由于CSP理論尚未完全建立，所以旅游漢語沒有足夠的理論支撐，加之很多學者對其定性、定位不準確，以至于旅游漢語研究仍處于初級水平，系統(tǒng)性不強，且內部發(fā)展極不平衡。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如下。

1．教學研究。張延霞、孟繁琪等分別從教學調查和教學探索等方面對旅游漢語教學進行了研究；張夢蝶、呂麗紅、韓東、王文等從不同角度對旅游漢語的教學設計進行了研究。

2．教材研究。劉靜萱、姚順善、項佳佳、劉杰、張晟瑜、劉強等分別從基于ESP的旅游漢語教材編寫，以及旅游漢語教材編寫的文化因素、教材語體研究、教材建設、教材分析等方面進行了討論。

3．教學法研究。那英志、張晶晶、張旖旎、張曉靜、張?zhí)鸱f等從不同角度指出，任務型教學法比較適合旅游漢語教學的開展；高桂利對內容型教學在旅游漢語教學中的應用進行了分析。

4．其他研究。王方方、劉少杰等從旅游漢語語篇的概念功能分析、旅游漢語主述位分析、旅游語言類別等角度進行了討論；郭婷婷、鄧莉等從語料庫建設角度對旅游漢語常用句、構式資源庫及話題庫與話題詞表的建設問題進行了研究。

(二)教材編寫情況

教材是教學的主要依據(jù)，教材的編寫是否合理對于漢語教學來說至關重要。我們通過中國國家數(shù)字圖書館檢索出旅游漢語相關教材22部(具體見表2)。

表2 旅游漢語教材出版情況

我們把教材出版情況按照5年為一個階段進行了統(tǒng)計：1989-1995年4部，1996-2000年0部，2001-2005年7部，2006-2010年11部，2011-2015年0部?？梢钥闯觯?0世紀90年代開始出現(xiàn)旅游漢語教材，之后教材的出版進入停滯期。進入21世紀，隨著中國旅游業(yè)的快速發(fā)展，來華旅游人數(shù)激增，市場對旅游漢語需求量增大，加之已有教材內容陳舊，不能滿足教學需求，所以出現(xiàn)了兩波教材出版高峰。2011年后又出現(xiàn)了停滯期，表明已有教材已經(jīng)能夠滿足教學的需要，進入了相對飽和期。

(三)旅游漢語教學存在的主要問題

第一，定性定位不準確。專門用途漢語指用于某種專業(yè)領域、特定范圍和固定場合的漢語，包括商務漢語、醫(yī)學漢語、旅游漢語等。旅游漢語指用于旅游領域或在旅游相關范疇或場景中所使用的漢語，區(qū)別于通用漢語，屬于專門用途漢語。

第二，教學體系不完善。旅游漢語只有功能大綱和詞匯大綱，沒有明確的教學大綱，教學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教材編寫依據(jù)不足，教學效果無法評估，而且旅游漢語教師緊缺，沒有完善的旅游漢語教師培養(yǎng)方案。

第三，師資力量薄弱。無論是旅游專業(yè)所在的院校，還是從事旅游漢語教學的教師對旅游漢語都不夠重視，導致師資力量薄弱。張延霞指出桂林旅游高等專科學校具有相當豐富的旅游培訓資源和大量的留學生源，但學校并沒有開設旅游漢語課程，也沒有專職旅游漢語教師*張延霞.桂林旅游高等專科學校對外漢語教學調查研究[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2014.。

第四，教材建設相關研究不足，忽視文化教學。旅游漢語教材的針對性差、實用性差是旅游漢語教學發(fā)展的主要障礙之一，學生所學到的相關知識應用不到交際當中。改變這種情況，就應先建立教學大綱、確定教學內容，再去編寫教材。此外，學界忽略了文化教學在旅游漢語教學中的重要性?？傊鲆曃幕R和語言文化因素的結合是旅游漢語教材缺乏針對性和實用性的重要原因之一。很多教材在每課結束時增加文化知識的介紹，看似增加了對中國文化的教學內容，但實際效果并不理想。這種做法只是簡單的堆砌，是把文化知識與語言文化因素割裂開來的做法，并沒有把文化知識和語言文化因素有機結合起來，而且這種現(xiàn)象較為普遍。

二、旅游漢語中的文化教學內容

對外漢語教學可以分為通用漢語教學和專門用途漢語教學兩大類，旅游漢語教學屬于專門用途漢語教學。其中，通用漢語教學中的文化教學內容包括語言文化因素和文化背景知識，而專門用途漢語教學中的文化教學內容除了包含語言文化因素和文化背景知識外，還應包括該行業(yè)專業(yè)性的交際功能項目。

第一，語言文化因素。張英指出語言中的文化因素是存在于語音、語法、語義、語用等層面的文化，是對外漢語教學中文化因素教學的內容或范圍*張英.對外漢語文化因素與文化知識教學研究[J].漢語學習，2006(6)：59-65.。旅游漢語同樣也有其相應的語言文化因素，同樣也是通過語音、語法、語義、語用等層面體現(xiàn)出來。

第二，文化背景知識。張英指出存在于社會交際規(guī)約等方面中的文化屬于文化知識，是對外漢語教學中文化知識教學的重要內容或范圍*張英.對外漢語文化因素與文化知識教學研究[J].漢語學習，2006(6):59-65.。文化知識所包含的范圍很廣。邢志群把文化知識內容按初級、中級、高級的不同教學階段進行了歸納*邢志群.試論漢語語言、文化的教學體系[J].世界漢語教學，2010(1)：93-102.。

初級階段——姓名、漢字、普通話、文房四寶、簡單的中國飲食、日常生活習俗等。

中級階段——中國人怎么過傳統(tǒng)的節(jié)日；中國人的家庭生活和習慣等；人際關系怎樣；中國時事。

高級階段——家庭觀念、道德觀念、民族觀念、社會問題、宗教信仰等。

以上這些文化知識同樣適用于旅游漢語教學，我們需要研究的是如何將這些文化知識與文化因素在旅游漢語領域更好地結合起來。

第三，旅游專業(yè)文化功能項目。每種專門用途漢語都有其專業(yè)領域、特定范圍或固定場合，都有其專業(yè)領域內的專業(yè)性文化功能項目，我們簡稱文化功能?！堵糜螡h語功能大綱》指出旅游漢語的文化功能包括組織旅游、景區(qū)游覽、飯店實務、旅行社實務以及旅游發(fā)展和相關管理等5個方面*上海師范大學對外漢語學院旅游漢語功能大綱課題組.旅游漢語功能大綱[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8：1.。旅游漢語教學一定要體現(xiàn)出旅游專業(yè)文化功能，把語言文化因素和文化知識在旅游文化功能中有機地結合起來，才能夠編寫出具有針對性和實用性的旅游漢語教材。

三、旅游漢語中的文化因素

張慧芳按照文化內涵在語言不同層次上的體現(xiàn)把文化因素分成語構文化特征、詞匯文化涵義和語用文化內涵3個方面*張慧芳.對外漢語教學中的文化教學內容和語言文化因素[J].社會科學家，2006(S1)：247-248.。旅游漢語因其所使用的領域、范圍、場合都是與旅游相關，而且旅游漢語與通用漢語相比較有其自己的語言特點，所以這些特點在語構文化特征、詞匯文化涵義、語用文化內涵三個方面都有所體現(xiàn)。

(一)語構文化特征

語構文化特征是指詞、詞組、句子和話語篇章的構造所體現(xiàn)的文化特點。例如漢語中詞語的重疊構式較為常見，而在其他語言中較為少見，旅游漢語同樣也存在重疊構式的文化特點。例如：

“歡迎”位于《旅游漢語詞匯手冊》初級詞的第405位，是高興地迎接來訪者之意*上海師范大學對外漢語學院旅游漢語詞匯大綱課題組.旅游漢語詞匯手冊：漢英對照[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8：23.。如，外國游客在農(nóng)家樂項目中，去村民家中做客，主人經(jīng)常會說“歡迎歡迎”，與之前所學的“歡迎”語義表達不太一致。這種動詞的重疊表示語氣緩和，會拉近主人與客人之間的距離感。這種構式的含義需要加以解釋，否則客人無法理解主人的意圖。同樣，在旅游過程中，當需要短暫停留時，導游經(jīng)常會對游客說“休息休息”，這種動詞重疊構式表示動作持續(xù)較短時間。例如：“李林山：車在外邊兒。你們一定很累吧！先到旅館休息休息?！?《學漢語游中國》編寫組.旅游漢語速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57.如果不加以解釋，外國游客不會理解“休息休息”的短時意義。

(二)詞匯文化涵義

牛淑玲認為詞匯中包含的社會文化內涵即詞匯文化涵義，它是民族的心理模式和思維方式的反映*牛淑玲.語言教學中的文化差異對比——兼談漢語學習中的文化導入[J].新疆職業(yè)大學學報，2006，14(2)：72-73，88.。詞匯文化涵義數(shù)量巨大，也是最基本的表現(xiàn)形式，它有兩種情況：一是特有的事物和概念,其他語言中沒有對應的詞語。例如：我們在與外國游客談論與中國飲食文化有關的話題時，必然要提到“餃子”*《旅游漢語》節(jié)目組.旅游漢語：3[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0：139.一詞?！帮溩印币呀?jīng)成為中華民族最具代表性的傳統(tǒng)文化之一。二是漢語與其他語言有對應詞語，但詞義差別較大，在交際中容易造成誤解。

例如：“黃人豪：小杰，龍在中國一直被看作是皇帝的象征。九龍不僅代表皇帝的尊貴，更有人認為它會給整個國家?guī)砑榈摹！?《旅游漢語》節(jié)目組.旅游漢語：3[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0：155.中國的“龍”是祥瑞之物，是中華民族最具代表性的傳統(tǒng)文化之一。而在西方，“龍(Dragon)”的文化里則是邪惡、惡魔的代名詞，從“龍”的不同文化含義可以看出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如果不對中國的“龍”進行解釋，那么勢必會造成理解上的偏差。

(三)語用文化內涵

語用文化是培養(yǎng)語言交際能力的主要內容，是對外漢語教學中語言文化因素教學的重點之一。旅游漢語與其他通用漢語一樣，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6個方面。

第一，稱呼語。稱呼語指的是在稱呼某人或者某物時所使用的詞語。漢語的稱呼語具有獨特的語用文化內涵。如《旅游漢語詞匯手冊》及《旅游漢語速成》*《學漢語游中國》編寫組.旅游漢語速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278-300.中表長輩的稱謂有“阿姨、爸爸、媽媽、叔叔”等，但實際上，漢語的親屬稱謂語要較英語的“uncle”和“aunt”復雜得多，如伯父、伯母、舅舅、姑姑等，這需要在介紹漢語親屬稱謂語時適當?shù)剡M行擴展，并對其如此復雜的原因進行解釋說明。中國人經(jīng)常用親屬稱謂語去稱呼陌生人，比如在旅游漢語問路的場景中，我們可以稱呼陌生人為“叔叔”“阿姨”“奶奶”“爺爺”等，這樣在詢問的過程中，可以拉近與陌生人之間的距離，使其愿意接受你的詢問，并作答。

第二，問候語和道別語。問候的目的在于態(tài)度上的關心以及情感上的聯(lián)絡，而往往不在于所問的內容，如《旅游漢語功能大綱》初級功能大綱的組織旅游部分包含“身體好嗎？”“近來(過得)怎么樣？”“病好了嗎？”等。這些問候語在交際過程中并不是問對方身體好不好、近來好不好或者病好沒好，而是意義泛化，具有打招呼或引起話題的功能。道別語是用于表示分別的言語，如《旅游漢語功能大綱》初級功能大綱的組織旅游部分包含“希望以后再見面”、“我會記住你的”等，都是意義泛化，具有道別的功能。

第三，道謝和道歉語。道謝用語如“謝謝”“感謝”。《旅游漢語功能大綱》初級功能大綱的組織旅游部分包含“麻煩您了/給您添麻煩了”、中級功能大綱的組織旅游部分包含“永世難忘”“感激不盡”“多虧你了”等。道歉語在《旅游漢語功能大綱》初級功能大綱的組織旅游部分包含“對不起”“請原諒”“不好意思”等，中級大綱組織旅游部分包含“深表歉意”“請多包涵”。中國人認為道歉是自己彌補錯誤的行為，不會輕易使用，而英美人則認為道歉是尊重他人人身利益的工具，所以會經(jīng)常使用。這種文化差異一定要在旅游漢語中的文化教學中體現(xiàn)出來。

第四，敬語和謙辭。敬語是敬稱他人或與其有關的人和事，向其表達尊敬和仰慕的一類詞語。謙辭是謙稱自己或與自己有關的人和事，向人表示謙卑和自謙的一類詞語。例如：

空姐：這是誰的包兒？

安妮：啊!是我女兒的。謝謝你。

空姐：不客氣，給您*《學漢語游中國》編寫組.旅游漢語速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34.。

“您”是空姐對乘客安妮女士的尊稱，除此之外還有“貴姓”“久仰”“勞駕”等詞語。尊重他人，盡量自我謙遜是中國文化最基本的交際規(guī)約。這些語用意義都需要在教學過程中重點強調。

第五，褒獎和辭讓。謙虛在中國文化中是美德。當中國人聽到別人對自己稱贊的時候，通常會回答“哪里哪里”。這充分體現(xiàn)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謙虛、辭讓的美德。而外國人聽到對自己稱贊的時候，大多回答“Thank you”，表示接受了對方的稱贊。這種文化上的差異也需要在文化教學中進行講解。

第六，隱私與禁忌。隱私是一種與公共利益、群體利益無關，當事人不愿他人知道或他人不便知道的個人信息，當事人不愿他人干涉或他人不便干涉的個人私事，以及當事人不愿他人侵入或他人不便侵入的個人領域*百度百科.隱私[EB/OL].[2015-12-26].http:∥baike.baidu.com/link?url=nrKdpmtz3HWc-LF_TgzI_vJ8xwWzFhL-3vpcTM0L Zw5SXWh2SRLGf1vFtQxnvZL_mQYSY7IrhA4NDlo8wZRwBypeb4tpCzGhMp5mWiKxJy.。隱私問題包括年齡、收入、婚姻狀況等。中國人愿意與好友溝通交流或分享此類問題，而西方人則盡量回避。禁忌指被禁止或忌諱的言行?！堵糜螡h語功能大綱》中級功能大綱的景區(qū)游覽部分包含介紹當?shù)氐娘L俗習慣過、禁忌避諱的情境分目。中國普遍有“好事成雙”的說法，因而凡是大賀大喜之事，所送之禮，均好雙忌單。再如中國文化中講究給老人不能送鐘表，給夫妻或情人不能送梨，因為“送鐘”與“送終”，“梨”與“離”諧音，是不吉利的。這些禁忌避諱都需要提前向游客進行說明解釋，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矛盾。

四、旅游漢語文化教學及教材編寫建議

(一)文化教學建議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總結出旅游漢語文化教學中應該遵循的3個原則。

第一，文化教學服務于語言教學。徐家禎認為語言教學為主，文化教學為次，語言教學是目的，而文化教學卻只是手段而已*徐家禎.基礎語言課中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結合的問題[J].世界漢語教學，2000(3)：75-82.。張英指出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在初、中、高三個階段的比重分別為5:1、4:1、3:1*張英.論對外漢語文化教學[J].漢語學習，1994(5)：46-50.。旅游漢語教學首先是語言教學，雖然其中含有的文化教學內容較多，但不會影響語言教學的主要地位。至于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的比重，則要視教學內容而定。

第二，尊重多元文化，規(guī)避敏感話題。民族身份的象征之一就是民族文化，每個民族和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文化教學過程中教師要注意文化的多樣性，尊重多元文化，在中西文化的對比研究中，加深二語學習者對文化的理解。同時，規(guī)避政治、宗教等敏感話題。

第三，有選擇性地進行文化教學。在旅游漢語教學過程中，所涉及的文化知識教學內容很多，范圍較廣。授課教師不可能把所有的文化內容都進行講解，這樣勢必會影響到語言教學的進度。那么就需要授課教師對文化知識教學內容進行選擇，對有助于語言教學的文化知識內容進行講解，其他不影響語言教學的文化知識內容可以暫時忽略。

(二)教材編寫建議

旅游漢語教材的編寫應注意以下兩個原則。

第一，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相結合。文化教學應以語言教學為主導，服從于語言教學的實際要求，貫穿于語言教學的始終。如果文化教學獨立于語言教學之外，那么就會造成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脫離，學習者無法通過文化教學所掌握的知識去幫助理解語言知識，達不到理想的教學效果。

第二，實用性原則。文化教學是為語言教學服務的，文化教學的內容能夠幫助理解相關語言知識。學習者通過文化教學掌握相關知識后，要應用于語言環(huán)境中。所以，文化教學的內容一定要具有實用性，否則就無法幫助學習者理解語言知識。

五、結 語

文化因素教學和文化知識教學是相關但不相同的兩種文化教學，其所承擔的具體任務和教學內容以及與之相適應的教學方式都是不同的，都是以培養(yǎng)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為最終目標。文化因素與文化知識的結合就是語言教學與文化教學的結合。旅游漢語為文化因素和文化知識提供了最好的有機載體。在旅游漢語中，二者有機地結合，并最終在教學中體現(xiàn)出來。文化知識可以作為旅游漢語教學內容的明線，而文化因素則是旅游漢語教學內容的暗線。這樣，文化知識才能夠與文化因素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旅游漢語為大量的文化知識充當教學內容提供了可能，同時也給語言教學提供了足夠空間。我們應該充分認識到文化教學對旅游漢語教學的重要性。同時，加強對旅游漢語相關問題的研究，尤其是文化因素如何與文化知識結合的問題，以推動旅游漢語等專門用途漢語研究的發(fā)展。

〔責任編輯：李寶貴〕

The cultural factor and cultural teaching of Tourism Chinese

Peng Pai

(InternationalEducationCollege，DalianMedicalUniversity，Dalian116044，China)

The cultural teaching of Tourism Chinese includes cultural factor，cultural knowledge and cultural function. Tourism Chinese is the organic carrier of the combination of these three parts. The compiling of the textbook of Tourism Chinese must take the combination of these three parts into consideration. And the proportion of each part is also needed to be studied. In the process of teaching，teachers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follow the principle of “culture teaching follows language teaching”.Teachers should choose the content selectively，lay emphasis on the practicability and avoid sensitive topics.

Tourism Chinese； cultural factor； cultural teaching； cultural knowledge； cultural function

10.16216/j.cnki.lsxbwk.201704126

2016-01-16 基金項目：霍英東教育基金會高等院校青年教師基金項目“全球化視野中的漢語國際傳播”(111103)

彭 湃(1977-)，男，吉林省吉林市人，大連醫(yī)科大學講師，主要從事醫(yī)學對外漢語教學研究。

H195

A

1000-1751(2017)04-012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