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印度挑夫的故事

李金鵬

在我印象中，印度人個個都是“趴火車”的高手，猿臂一揮，火車外面掛滿了印度人。除此之外，也就對“印度飛餅”有點印象。我到新德里旅游后，改變了對印度的看法。

朋友住在新德里，他打電話讓我去他那里做客。我坐火車時，火車外面并沒有“掛”著印度人，火車里面很多座位是空的，車票也不貴。

朋友因為有事沒能來接我。我到了火車站，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印度男人沖了過來?？此@個造型，有點丐幫洪七公的意思。男人手里拿著棒子，嘴里烏拉烏拉說著印地語。我以為他要打劫，交流半天，才知道他是個搬卸工，是個苦力。他晃晃手中的“扁擔”，指指我的行李，意思是幫我擔東西。

巧合的是，這種以搬運客人行李的人被印地語稱為“kuli”，和漢語的“苦力”正好吻合。因為價錢公道，我便同意了。那人很高興，哼著小曲，不覺得擔子有多重。走了一公里，那人突然停了下來，嘴里又是烏拉烏拉一通，印地語中夾雜著英語。大家都知道印度人講英語是很有殺傷力的，連英美人都聽不懂，何況是我呢？我聽傻了，不知道男人說的什么意思。

那人放下?lián)?，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把凌亂的頭發(fā)整了整，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嘴里念念有詞。我心里一驚：“洪七公”是不是要發(fā)功搶我的錢財？我大叫幾聲，趕緊呼救。那人急了，拉住我的手又是一通烏拉烏拉。正在危急時刻，一個印度警察走了過來，我終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警察用印地語和男人交流了一會兒，又用標準的英語對我說：他是想問我去的地方有沒有小孩，如果有小孩，他要打扮一下。

我都聽傻了，男人見小孩為什么要打扮？那人又烏拉一通，警察給我翻譯說：“有一次，他給一戶人家送行李，因為外表太邋遢把人家的小孩嚇哭了。所以，如果你朋友家也有小孩，在進門前，他要整整著裝。”

當時我驚呆了，沒想到那人會這么細心?？磥恚艺媸切∪酥亩染又沽?。

（責編 張圣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