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成
在我的印象中,農民是一位魔術師
而田與地便是他們手中的百變盒
向里面種什么瓜果就結什么瓜果
從一粒小小的種子慢慢地長成一棵樹
它們像一位母親,孕育這土里的孩子
這使我不得不佩服,有關它們的偉大
而我重走這條鄉(xiāng)間老路
眼前的田地卻是一大片年久失耕的荒地
村莊的牛少了許多頭,連人口也少了許多
剩下的是屈指可數(shù)的老人,看守一畝三分地
這些大片的荒地像一位母親干癟的乳房
又像村里的老人們,沉淀,看透世間萬物
長出花白的胡須,風輕輕一吹
它整個的一生都在隨風擺動
在船上
都說魚跟水是相依為命的
而我坐在船上看水里,卻不見一條魚
游過我的視線,只有太陽落下的
眼睛,明晃晃的,與我四目相對,沉默
我們總是這樣,無法去猜透某些事情
就像今天,我為何在河里看不見魚
或者,我為何會突然想起你
愛上一場雪
如果雪讓我醉了第一回
我希望還有第二回甚至第三回
我說去八臺山看一場雪,在這個寒假里
收買一顆心的態(tài)度……
放眼望去,一片湛白的天地
在山頂
訴說著冬天的詩句
愛上一場雪
沒有比這更讓我肆無忌憚地
去愛了
歸 途
被肥碩的濃云壓抑了一個黃昏
抬頭卻低過蘆葦部分的淡定
將自己的身軀一點點地隱藏在風中
不告訴世人
只是在山中學著古人習靜觀朝槿
在選擇蘇醒的同時已放下夢境
是霧還是霾不再需要劃分得十分清楚
腳下的泥土忍著疼痛
在余輝照亮的地方依舊可以看見
他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