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彬羽
一個明媚的上午,一只“不聽使喚”的錢包、一名“業(yè)務不精”的賊,成了我茶余飯后的談資。
記憶閃回到那個早上。雖仍是寒冬,但空氣中已有了幾分暖意。馬路兩旁的樹上已冒出幾枝嫩芽,仿佛在宣示春的到來。我擠在公交車里,車上的暖氣混雜著不知是誰身上的體味,我感覺好像處在一個特大號的沙丁魚罐頭里。
我靠在公交車的欄桿上,百無聊賴,雙手在空中相互纏繞。突然,我感覺書包后口袋里那個巴掌大小的“磚塊”錢包似乎正在“熱舞”。我正在猜測是哪只手在“犯罪”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都正扶著欄桿。
我的目光循著后口袋看去,一只手正在那里不停地“舞蹈”。它的皮膚黝黑,手指既粗又短,無名指上還有一枚上面的金箔幾乎掉光的戒指。我順著這名“舞者”向上看去,是一名剃著寸頭的青年,他正無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儼然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怎會想到他竟是個道貌岸然的“梁上君子”呢?
見這個竊賊似乎并沒有看見我正在望著他,我決定按兵不動。這個滑稽的“舞者”在我的口袋中上躥下跳,好幾次差點勾到了“目標”——錢包,無奈手指太短,與其失之交臂,于是悻悻地發(fā)起了下一輪攻擊。路過一個轉彎,我借行駛的慣力,狠狠地將竊賊的手撞到車欄桿上?!拔枵摺钡摹吧眢w”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條拇指粗的紅痕。我趁機用手扭了一下那條“紅痕”,“舞者”的主人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全車的人似乎都聽見了。霎時一片安靜,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那只仍在我書包后口袋的手。人們看了幾分鐘后,便不再關注,各干各的了。
一個明媚的上午,一個“業(yè)務不精”的賊、一車冷漠的人,讓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