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琳晰
(黑龍江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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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歷史學家的修養(yǎng)與技藝》后感
梁琳晰
(黑龍江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這兩周重新開始讀李劍鳴的《歷史學家的修養(yǎng)與技藝》,讀后挺有感觸。我覺得李劍鳴教授的文筆非常好,史學理論相對來說是比較枯燥的,但是作者能把它寫的如此流暢而且還不乏幽默之處,再加上引用如此之多,對此本人十分佩服。最重要的是,作者通過這本著作給我們廣大的研究史學的后輩們提供了很好的史學理論指導。下面就我對書中的一些觀點談談我自己的感悟。
作者在導言里一開始就提出了要想成為一個歷史學家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唐代學者劉知幾認為史家必須具備“才、學、識”三方面的素質(zhì),三者彼此聯(lián)系,缺一不可。而我認為這三者中,對于我們研究生來說“學”最重要,就是你得先多學習、多看一些好書,先把自己充實起來。就拿作者來說,李劍鳴教授在該書中大量引用中西方各個史學大家的經(jīng)典語錄,就可看出作者的功底深厚,對中西方的史學理論有過系統(tǒng)研究。至于“才”,我相信通過后天的訓練是可以提高的,而“識”更是只有在掌握了大量史學知識的情況下才有資格來談。作者把趙光賢和程千帆的見解做了一個合并得出史學“基本功”的內(nèi)涵:豐富而可靠的專業(yè)知識,深厚而堅實的理論修養(yǎng),廣博而詳贍的史料占有,精純而實用的方法技藝,嚴謹而得當?shù)膶W術規(guī)范。我認為,這五點是作為初學者一定要打好的基本功。
當然,方法再好也終歸是紙上談兵,想要真正提高,還得靠實踐。只有在實踐中,初學者才能不斷消化吸收所學的理論知識,才能將其融會貫通。就拿我自己來說,上次寫讀《歷史研究》后感時,總共修改了四次,每當把心里所想的用文字表達出來之后,總會覺得有點變味兒。還有就是如何來整理思路、組織語序,我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這個只有在寫的過程中才知道怎樣去整理和組織。
該書第一章所講的是歷史學的特征。主要從專業(yè)化之路、文史的分與合、科學主義的得失、社會科學的影響和獨特的人文學這五個方面來說明史學的特征。
首先,從“專業(yè)化之路”這一小節(jié),讓我們了解到史學是如何走向?qū)I(yè)化的。中國史學從古代的獨領風騷到近代的遠遠落后于西方史學,特別是在20世紀初年,歐美史學隨著“西學東漸”的潮流滲入中國,直接推動了中國史學的專業(yè)化。早期的史學家都有留學歐美的經(jīng)歷,如胡適、陳寅恪、傅斯年、張蔭麟等。即使像陳垣、顧頡剛、呂思勉這些成長于本土的學者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歐美學術的影響,吸收了一些外來的觀念和方法。20世紀是專業(yè)性史學大發(fā)展的時期,歐美史學經(jīng)歷了科學主義史觀和社會科學化等多種思潮的沖擊,史學觀念不斷變化,研究領域不斷拓展,研究方法趨于多樣化,專業(yè)組織和學術期刊數(shù)量大增,發(fā)表的論文數(shù)目日益龐大,歷史教育和人才培養(yǎng)的規(guī)模、方式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特別是后來的后現(xiàn)代主義對史學的顛覆性攻擊。對此,有人奮起反擊,有人拍手叫好。反擊的認為后現(xiàn)代主義在對歷史進行“謀殺”;叫好的認為歷史需要后現(xiàn)代主義。
接著,作者分別從文史的分與合、科學主義的得失和社會科學的影響這三個方面提出了歷史學與文學、科學和社會學之間的關系。
在“文史的分與合”中,作者提出了“文學派”史學的三大缺點:第一,側重說明“是什么”,而忽視了“為什么”;第二,缺乏嚴謹?shù)闹问芬?guī)范,主觀投入過多,對史料的考訂不夠嚴密,細節(jié)失誤較多,減損了知識的準確性和可信度;第三,以辭害意、過于講究文采。而到了20世紀末期,后現(xiàn)代主義者否認史學的客觀性和真實性,消解“事實”和“虛構”的差別,認為史學和小說一樣,都是“想象”和“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針對后現(xiàn)代主義的挑戰(zhàn),史景遷在談到“文史不分家”的提法時說,這個“文”指的是“文學”(literature)還是“小說”(fiction),其間的差別是很大的;如果將“文”理解為,指的是一種品質(zhì),一種判斷,或是某種對待文字的方式;如果將“文”等同于小說,則涉及的是方法,采用這種方法就要撇清與真實的關系。后現(xiàn)代主義者談論史學的文學特性,正是以小說為參照來立論的。最后作者提出,就史家的修養(yǎng)而言,“文史不分”則不失為一種可取的策略。良好的文學修養(yǎng)和高超的文字技巧,有助于提升史學著述的質(zhì)量。
在“科學主義的得失”中,作者把史學視為科學的觀點追溯到17、18世紀的歐洲知識界。尤其是在牛頓以后,自然科學逐漸取得了“獨尊”的地位,人們開始用科學來考量其他知識門類,并相信人類歷史過程同樣受到因果律、必然性等自然法則的支配,史學應向自然科學看齊,放棄對個別現(xiàn)象的專注,轉(zhuǎn)而探尋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到了20世紀初期,科學主義史學在英國和美國都不乏信奉者。英國歷史學家約翰·伯里提出“歷史學是科學,不多也不少?!钡强茖W主義史學從一開始遇到的就主要是批評者,而不是辯護人。叔本華和尼采都對歷史知識的客觀性和真實性做過抨擊,斷定史學沒有資格進入科學的王國。德國哲學家威廉·狄爾泰反對實證主義史學,認為歷史的本來面貌是不可能還原的,歷史學家對歷史的理解存在主觀性,因而史學不同于自然科學,而屬于“精神科學”。同樣德國的文德爾班也強調(diào)史學和自然科學的差別,稱自然科學為“規(guī)律科學”,史學為“事件科學”。不過,在反對科學主義史學的人中間,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傾向。叔本華、尼采等哲學家否認史學是科學,其主要依據(jù)是歷史本身只是一場無序的噩夢,沒有因果關聯(lián),沒有規(guī)律可循史學也不能提供真實可靠的知識。而另外一些專業(yè)史家不承認史學屬于科學,目的是強調(diào)史學的獨特性,認為史學是用特殊的方法來處理特殊的依據(jù)對象,歷史知識的性質(zhì)和價值也不同于科學。到20世紀中期,科學主義史學在歐美已然日薄西山?;仡欔P于史學和科學的討論,可以看出關鍵在于如何界定科學的內(nèi)涵?!翱茖W”在不同的語言中,含義是有差別的。德文中“科學”的意思是“一切形式的學問”,而英文中的“科學”通常是指自然科學,中文的“科學”一詞經(jīng)歷了一個變化過程,最初是“一科一學”,而后是“自然科學”,最后成了“正確之學”或“有用之學”的代名詞。
在“社會科學的影響”中,作者提到,史學有著悠久的傳統(tǒng),曾長期與神學、文學和哲學處在錯綜復雜的相互影響之中,而取法于社會科學,則是相對晚近的事。社會科學在19世紀迅速成長,20世紀初年迅速崛起,但尚不足以史學在知識體系中的地位,到20世紀中期以后,史學和社會科學的結合成了一股更加強勁的潮流。尤其是法國的年鑒學派對此提供了巨大的推動力。自從與社會科學結盟以后,史學發(fā)生了一系列歷史性的變化。在歐美一度盛行的“新史學”和“新新史學”就帶有很強的社會學烙印,分析性和理性取代敘事性,成為史學的主要特色,跨學科研究作為一種新的路徑。不過,是史學在走向社會科學的途中也蒙受了一些損失,不小心將一些獨有的長處作為包袱丟掉了。在專題性、分析學和理論性增強的同時,原有的故事性和可讀性卻趨于減弱;與其他學科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史學寫作愈益遠離大眾,變成了同行之間的竊竊私語。所以,簡單地將史學當作社會科學,容易忽略史學的特性,可能妨害它的發(fā)展。
最后,作者在“獨特的人文學”中得出結論:歷史學是一門獨特的人文學。作者認為史學首先是人文學。它關心的是人,研究的是人,探討的是過去時空中的人的思想、觀念、行為及其意義。史學的基礎是過去的事實,這一點從根本上規(guī)定了它的學科特性。史學研究的是事件,而不是狀態(tài);是發(fā)生的事物,而不是存在的事物;歷史分析和描述的重點是變化,即人群、制度、觀念等事物從一個狀態(tài)向另一個狀態(tài)的轉(zhuǎn)化;史學研究的是具體的東西,而不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獨特的東西,也就是說,歷史學家處理的事件和人群必須是個別的和具體的。同時,史學還具有開放性、綜合性、客觀性、“藝術性”。
梁琳晰,女,漢族,河南駐馬店人,學生,歷史學碩士,黑龍江大學歷史文化旅游學院,研究方向:中國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