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會肖[西南林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昆明 650224]
⊙任佳佳[昆明理工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 昆明 650500]
云南當代詩人于堅詩歌中的地理空間詩學初探
⊙郝會肖[西南林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昆明 650224]
⊙任佳佳[昆明理工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 昆明 650500]
作為中國“第三代詩人”代表的于堅,其詩歌從個人記憶和人文地理空間兩個維度,敘述了云南的歷史、人文和地理環(huán)境,以及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碎片。本文從文學地理視角分析于堅詩歌中的“地域原鄉(xiāng)”書寫,說明作家由生存的地域特質以及歷史語境中衍生出來的文化立場、具體文化理念和詩學價值。
文學地理 文化理念 詩學價值
詩人于堅被當代中國文壇譽為繼“朦朧詩”表意模式之后出現(xiàn)的“第三代詩人”的卓越代表。自20世紀70年代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他一直以云南高原地緣、文化和日常生活為題材,追求再現(xiàn)一種素樸、源于本真生命的語言和文化形態(tài)。他的詩歌迄今已被譯為多國語言,為世界詩壇注入了一種新鮮的力量。旅澳作家、翻譯家歐陽昱在談及選譯中國當代詩歌時指出,其中一個重要標準就是“平民化”,“直接通過詩歌語言本身,打動每一個并不認識詩人的人”。2010年于堅的長詩《零檔案》被譯為德文,并獲得德國“感受世界”亞非拉文學作品最佳獎。評委卡特琳娜·波查特評論道:“于堅的詩歌語言簡單樸實,多為日常用語,但表達十分形象、鮮明、有力度。從內容上講他的詩既有政治深度,又自然隨意,并且是詩人本人個性和主觀想法的映照。”美國紐約派詩人、翻譯家羅恩·帕特在《便條集》的譯序中同樣提到:“于堅渴望保存中國古老的記憶,不論那記憶是好是壞。他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那些稍縱即逝的事物……”國內詩評家陳超認為于堅的詩歌是有“根”的:“這個根既扎在我們生活的自然意義上的大地,同時也扎在具體的時代歷史生存的土壤里,還扎在詩人個人自覺的語言方式中?!崩缬趫缘男伦鳌独ッ饔洠何业墓枢l(xiāng),我的城市》(2015)就從個人記憶和人文地理空間兩個維度,敘述了昆明這座城市的歷史、人文和地理環(huán)境,以及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碎片。然而,隨著現(xiàn)代化與城市化的推進,記憶中的故鄉(xiāng)在地圖中被抹掉,文化地域格局發(fā)生了演變,詩人通過原鄉(xiāng)書寫、世界地理空間建構等方式,重新喚起人們對于人類存在狀態(tài)和生命意義等基本問題的思索。
嚴家炎在《二十世紀中國文學與區(qū)域文化叢書》中指出,“地域對文學的影響是一種綜合性的影響,絕不僅止于地形、氣候等自然條件,更包括歷史形成的人文環(huán)境的種種因素,例如該地區(qū)特定的歷史沿革、民族關系、人口遷徙、風俗民情、語言鄉(xiāng)音等”。正因為如此,國內才逐漸形成吳越文化影響下的海派文學、江南士風與江蘇文學、黑土地情節(jié)與東北文學、三晉文化與山藥蛋派文學、湘楚文化與湖南鄉(xiāng)土文學,以及以山東高密文化地域為特征的莫言文學王國等。
文學地域主義在美國20世紀二三十年代同樣得以復興,在這場自覺的知識分子運動中,作家將美國的各個地域看成是獨特的地理、文化和經(jīng)濟實體。為應對當代社會科技、消費主義、生態(tài)危機等帶來的現(xiàn)代人的“家園日漸消逝”等問題,美國地域作家正試圖通過“家園主題”尋找人類自我救贖的途徑。
正如自我流放到巴黎的迷惘的一代作家在歐洲現(xiàn)代主義中找到救國的答案,哈雷姆文藝復興的作家在黑人文化中發(fā)現(xiàn)了傳統(tǒng)的力量,地域作家也在地方文化和群體中找到了精神的支點。全球化則進一步造成勞動力的遷徙,這不僅使人們遠離地緣上的家園,而且在精神層面也有一種“生活在別處”的疏離感,從而更加強化了人們對歸宿感的追求,而這種歸屬感正可以由地域文化所提供,地域文化便成為抵制現(xiàn)代化力量對個體威脅的有力武器。
作為地方詩人,于堅最善于在時代的變遷中發(fā)現(xiàn)鄉(xiāng)土形態(tài)的轉變,在現(xiàn)代的斷裂中彌補城市與文化之間的溝壑。他以詩歌的形式,重新定義人們生活中的穩(wěn)定性。他的詩歌從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和地域視角出發(fā),歌詠云南高原,訴說對故鄉(xiāng)山水的眷戀之情,以及尚未被世界所認識的高原的一切。
云南詩人米思及曾用“紅土詩派”來為云南區(qū)域性的文學創(chuàng)作命名,他說:“生命的激情,心靈的企盼總是不滿原來漂流的河床和道路,總向往追求新的前途,當發(fā)現(xiàn)或探索到一個更為廣闊豐厚、美麗自由的天地時,新的旗幟、流派就誕生了——紅土詩派的出現(xiàn)以及消隱都是因為這樣的規(guī)律?!边@是一群對故鄉(xiāng)、土地等具象事物有相似理解的詩人進行地域風情和文化考量的詩意書寫。正如當初以愛默生為首的超驗主義者以《日晷》為思想的發(fā)散地,他們以《滇池》《他們》《大家》等雜志為舞臺,展現(xiàn)這群生活在紅土高原上的詩人們的文藝思想。
20世紀80年代中期,改革開放伊始的狂歡逐漸冷卻,城市化帶來的弊端初露端倪。西南邊陲固有的寧靜也被都市化的進程所打破,于堅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提出了“回到事物與存在的現(xiàn)場”的主張。他用口語化的詩句,描摹了故鄉(xiāng)的原風景:“故鄉(xiāng)那些永不結束的金色黃昏/使我對世界產(chǎn)生了一種天堂般的感受……在云南的群山中/昆明西山只是小山一座/但某種偉大蒼涼的感受/我是在這里體驗到的……”在他看來,昆明的偉大不是歷史的恩賜,“而是大地的恩賜”。昆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當世界在進化論和現(xiàn)代化鋪就的快車道上停下來,重新思考人類和大地關系的時候,它就會看見昆明——“一個無比緩慢的城市,人們有的是時間把生活精雕細刻……”在昆明土生土長的于堅自十四歲輟學后,歷經(jīng)生活的磨礪,在詩句中呈現(xiàn)了昆明這座邊地小城里每天都會上演的生活片段。任何作家的成長都不可能脫離特定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任何作品的創(chuàng)作也只能是在特定的自然環(huán)境中發(fā)生的。在于堅的《昆明記》中,所有的詩歌作品都是圍繞著昆明特有的地緣和衍生的人文形態(tài)進行創(chuàng)作的,如滇池、翠湖公園、昆明方言、西南聯(lián)大時期的詩人之城等,而正是這些特質造就了于堅詩學產(chǎn)生的地理基因。正如于堅本人所言:“我對世界的信賴和熱愛,乃是來自滇池、天空、河流、高原、大地和故鄉(xiāng)這些先在的事物,我相信古代詩人從中獲得的經(jīng)驗、靈感、智慧我也同樣會獲得。”
地理的自然原始狀態(tài)及每一存有物結構自寓的天性是于堅“原鄉(xiāng)書寫”的核心。自然地理并不是只能通過文化要素才能對文學產(chǎn)生作用,有時往往是一種更加直接的影響。于堅的詩歌以故鄉(xiāng)的自然山水作為內在根脈,并通過其身上的地理基因而發(fā)生意義與作用。他的詩歌有一個顯明而質樸的理想,即“懷抱自然”。正如《滇池月夜》中呈現(xiàn)的“隱藏的美”:“漫游在夜的天空/披著溫柔的山風/睡美人躺在我的船頭/她的頭發(fā)躺在銀波浪中……”字里行間呈現(xiàn)出“清靜、安詳”的意境。讀者還可以從詩句“星星像她的眼睛/白云像她的紗巾/我是這滇池的波浪/她望著我敞開的心”中體會到詩人創(chuàng)作時的原初感受和生命體驗。在于堅筆下,滇池月夜充滿了生命與活力,作品中除了對自然的描述和贊美之外,更強調了一種人與自然的交融,又多出了幾許呵護自然的激情和沖動,感嘆人在廣闊無垠的世界中何其渺小,頓悟這片土地帶給世界的驚喜。
從本質上說,自然物體與生命存在是組成地理空間必不可少的元素。但是在作家的作品中人文意象往往與自然意象形成共生共存的關系,難以區(qū)分,或者一部分已經(jīng)變成了自然意象。無論是自然意象還是人文特征,在于堅的詩中全都化作“生命的具象”,緊緊交織在一起后沉淀在了他的記憶與思維模式里。祖輩遺傳的地理因子與生活方式為他提供了成長的深層土壤。受原有地域獨特的自然和人文地理景觀的熏陶,他的詩歌與“大地”“山川”和“生活”同呼吸共感應,產(chǎn)生出與其居住和生活的地理風貌和風情相近似的氣質。例如在詩歌《禮拜日的昆明翠湖公園》中,詩人一路探尋著都市中鄉(xiāng)土氣息僅存的自然圖景,尋找生活中平凡的美——“大隱隱于市/舊公園/一盆老掉牙的古玩/居然在市中心逍遙法外”,寥寥數(shù)筆刻畫出了繁華都市中的一方凈土,以及通過“古玩”意象的并置襯托了翠湖公園的歷史感和文化的厚重性。于是詩人從“在單位勾心斗角/在宿舍同床異夢/在人行道上麻木不仁”中逃離出來,決定“逛公園”。這個內心的聲音與華茲華斯振聾發(fā)聵的吶喊“來吧,來瞻仰萬象的光輝”一樣,彰顯了詩人愜意地在自然中汲取歡樂,領悟生命的歷程。“小徑已經(jīng)古樸/三百年腳印/才打磨出這等文物”,這些詩句的冷靜敘述克制了抒情的泛濫,既對風景做出細致的刻畫,揭示一種“有力的靜美”,又在舒緩、寧靜的語感中通過“腳印”“小徑”和“文物”意象揭示了人的活動與自然建構的關系。接著是對昆明人日常生活的白描:“一大家子/扶老攜幼/背著麻將和點心/拎著水果/在柳樹和楓樹之間就座……有人空地上舞劍/有人唱花燈……”詩行中還不時穿插著用昆明方言組成的戲劇性獨白:“小姐/倒幾盅茶來……拿件衣裳給她蓋著腿/莫被蜜蜂戳著……”通過這些日常片段的輕描淡寫,詩歌把昆明人生活原初的在場進行了解構和還原。
人類經(jīng)濟社會活動空間分布格局,已經(jīng)進入以城市為主的時代。城市化和城市自身的發(fā)展過程,是人類活動的地理空間格局和社會結構的深刻變化過程。于堅把昆明作為地理坐標中心,將自己的視角逐漸向外發(fā)散,并把這種都市化的變化過程以及其對現(xiàn)代性的思考輻射到世界各處,參與了對世界地理空間的建構。童明認為飛散的價值是“飛散者在世界中發(fā)現(xiàn)家園,或在家園中發(fā)現(xiàn)世界”。于堅正屬于后者,雖未離開家園,卻在精神上完成了全球化語境下的飛散之旅,在家園中發(fā)現(xiàn)了世界。除卻作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觀察者和主體,于堅在詩歌中還擁有著另外一重身份——“流浪者”。譬如在詩歌《故鄉(xiāng)》開篇,他就開門見山地直陳“家園的喪失”——“從未離開/我已不認識故鄉(xiāng)/穿過這新生之城/就像流亡者歸來”。在《獻給外祖母的挽歌》中,詩人同樣素描了一幅現(xiàn)代化進程對傳統(tǒng)意義上的地理空間的摧毀。當外祖母“躺在黑色的土地上,像一棵失去了風的樹”,詩人抬頭猛然發(fā)現(xiàn)外祖母棲身之地已然被偌大的建筑工地吞噬——“正在動工的新世紀/奠基在昔日的墳場/我外祖母的幽靈/將不知在哪里彷徨……”
長詩《哀滇池》則更是以“由小及大”的方式重現(xiàn)了20世紀以來社會所面臨的“荒原”危機和現(xiàn)代性的弊病。在原初世界里,“紅色的高原托著它/就像托著一只盛水的容器/萬物通過這一水平獲得起源”。滇池原來為高原上的萬物提高了給養(yǎng),棲息在這里的天鵝、沙鷗無憂無慮,當?shù)厝巳缤钤谝恋閳@里的亞當。然而,現(xiàn)代化的到來打破了這片原初的寧靜,人造的風景與自然格格不入:“冶煉廠的微風/把一群群水葫蘆/吹到上帝的水壩/像是魔鬼們綠色的糞便……”由于人在自然面前無所畏懼,滇池變成了人們謀取利益的生存工具,以另外一種消費的方式繼續(xù)從它身上獲得養(yǎng)分——“你是娛樂場/養(yǎng)魚塘/水庫/天然游泳池/風景區(qū)/下水道出口……”當?shù)岢刈罱K成了一坑臭水,不能孕育生命時,詩人備感痛心:“在星空下喘息/沒有人游泳/也沒有受孕的魚?!闭绨蕴毓P下的泰晤士河:“河的帳篷支離破碎/最后的手指般的樹葉/緊握伸進潮濕的河岸/風吹起這片棕色的土地/無人聽聞……”那樣,滇池往昔的繁華同樣不再,同樣變成了藏匿于冶煉廠或煤氣廠之后散發(fā)著臭味的貧瘠之地。大地受難,神靈消退,剩下的就是人欲橫流、靈性全失的人間,靠冷冰冰的法律、機械支撐著,過著得過且過、虛幻不堪的生活。而詩人有責任洞察時代的弊病,尋求一條拯救之路。于堅的詩歌雖然以西南邊陲的滇池為主體,卻超越了地域的界限,與艾略特筆下的泰晤士河彼此相照,共同構成了對整個世界及全人類重要問題的思考。
于堅在詩歌評論、訪談集《拒絕隱喻》中也承認他深受艾略特的影響,崇尚詩人的使命感和力圖重建當代的詩歌精神。在一定意義上,《昆明記》不只是詩人個體對故鄉(xiāng)的記憶,更是所有人對故鄉(xiāng)和家園的記憶。這種“根”性不只是簡單的生存經(jīng)驗和情感上產(chǎn)生的認同,而是詩歌在建構世界地理空間過程中的價值和意義。
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云南已經(jīng)進入了“無根化時代”。云南作家白朗提出云南現(xiàn)在需要重塑自己的主體。他說:“我是納西族人,以前我們納西族人都有祭天的傳統(tǒng),但是這些年來,這個傳統(tǒng)已經(jīng)失去?!庇趫砸苍陔S筆《拒絕隱喻》中提出新世界如果沒有一個人文的(來自傳統(tǒng)的,不僅是文字精神上的)基礎,最終只會導致人的異化。而對人的異化又在新世界的庇護下大行其道,最終將是天的失去;人喪失了他所棲居的大地,將只是新世界罐頭中的幽靈而已。艾略特所描述的荒原,就是西方被新世界異化的結果。喪失了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只不過是漂流在時代荒原上的孤魂野鬼而已。語言是延續(xù)這個傳統(tǒng)家園的載體。與現(xiàn)代主義詩歌普遍認同的“間接化”(如暗示、隱喻、象征)表達方式不同,于堅采用了透明的語境,以及“直接化”的表達方式,即他所稱的“拒絕隱喻”。于堅認為只有具體的事物才有思想:“看看大師都寫什么,一把吉他、一個蘋果、一頭豹子,都柏林的一日,在姨媽家吃飯的經(jīng)過。中國詩歌害怕形而下,害怕具體的事物?!蓖瑯拥?,在陳超看來,于堅的創(chuàng)作一定程度上是一種“返詩”——返回詩歌的語言本源,返回人與自然和詩歌的素樸而親昵的關系。例如在詩歌《獻給外祖母的挽歌》中,詩人沒有采用抽象的“宏大敘述”,而是通過生活的碎片刻畫了“外祖母”這個具體的人——“她永遠操勞在灶旁桌前,一個慈祥的微笑守在唇邊”;然而卻被子女當作“累贅、土氣的小腳老太婆”,即使還活著,她的存在也早被人遺忘了?!斑@一個”外祖母的境遇里折射出了一個時代的癥結和對人性的拷問。雖然于堅聲稱自己采用的是“局外人”視角,然而這個“局外人”并不是與歷史生存境況無關的旁觀者,而是拉開距離,得以更冷靜地觀察、剖析和批判。
在詩集《昆明記》后記中,于堅再次提到:“我已經(jīng)失去了故鄉(xiāng),我是在自己故鄉(xiāng)被流放的尤利西斯?!痹谒磥?,全球化時代后的世界越來越?jīng)]有邊界,地域特征以及鄉(xiāng)土人情只能在書寫中變?yōu)橐粋€思念的美學對象、一個靈魂歸屬的符號。于堅的擔憂也正是無根的現(xiàn)代人所共識的,但他卻能以詩人的敏銳性和責任感面對“烏托邦正在死去,田園將蕪”的地理空間,又能以本土化同步別樣化的歷史意識和語言態(tài)度在“變化的時代里尋找那基本的不變的東西”,用理性和秩序引領讀者穿過現(xiàn)代性弊病的沼澤,同時體驗著精神世界的樂土,而這些正是于堅的地理空間詩學的價值體現(xiàn)。
① 歐陽昱:《打破新天:當代中國詩歌的英譯》,《華文文學》2014年第3期。
② La Religion de la Poésie Selon Yu Jian,La république des livres,7 octobre 2014,http://larepubliquedeslivres. com.
③ Ron Padgett.Flash Cards:Selected Poems from Yu Jian’s Anthology of Notes,Zephyr Press,2010.
④ 陳超:《于堅的詩》,《紅巖》2013年第1期。
⑤ 嚴家炎:《二十世紀中國文學與區(qū)域文化叢書》,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⑥ 米思及:《黃色·藍色·紅色》,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⑦ 于堅:《昆明記:我的故鄉(xiāng),我的城市》,重慶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
⑧ 鄒建軍:《文學地理學批評的十個關鍵詞》,《安徽大學學報》2010年第2期。
⑨ 于堅:《拒絕隱喻》,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⑩ 童明:《飛散》,《外國文學》2004年第6期。
? T.S.艾略特:《四個四重奏》,裘小龍譯,漓江出版社1985年版。
? 汪樹東:《為大地而歌:生態(tài)意識與于堅詩歌》,《河北師范大學學報》2007年第6期。
? 白朗:《詩人、作家、攝影師呼吁云南保持本土化》,見網(wǎng)址:http://yn.yunnan.cn.
? 于堅:《詩人何為》,《詩歌報》1993年5月號。
作 者:郝會肖,碩士,西南林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外語教學及文學翻譯研究;任佳佳,在讀博士,昆明理工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文學及中西詩歌對比。
編 輯:趙 斌 E-mail:948746558@qq.com
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傣族敘事長詩《召樹屯》英譯及研究”(項目編號:2016ZZX159)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