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來清代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研究綜述

劉 虹

西藏民族大學，陜西 咸陽 712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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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來清代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研究綜述

劉 虹*

西藏民族大學，陜西 咸陽 712082

土司制度始于元代，是在唐代羈縻制的基礎上發(fā)展而來的。土司世襲而治，逐步在轄地形成割據之勢，為患邊境。改土歸流始于明代中后期，至清代大規(guī)模實行，以西南地區(qū)較為集中。關于清代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問題的研究從未間斷，學術界對此不斷探索，取得豐碩成果。本文對近三十年來清代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的相關研究進行檢索，歸納整理，從改土歸流的淵源、方式等方面進行總結和分析。

清代；西南地區(qū)；改土歸流；綜述

元代以來在西南地區(qū)實行土司制度，相應地在這些地方設了土官(土司官)。明朝沿襲了這一制度，并制定了一套征調、駐防、貢賦和承襲制度。明代中后期土司制度的弊端逐漸凸顯，改土歸流開始在小范圍內實行。清朝初年沿襲這一制度，土司制度的落后性漸漸地顯示出來，土司統(tǒng)治下，土司之間互相攻伐，給土民生命和財產帶來巨大損失。土司制度容易引起地方割據，不利于中央對地方的管理。雍正帝針對此種情況，于1725年開始在西南地區(qū)實行改土歸流。

一、清代改土歸流的背景

1725年，清政府在西南少數民族地區(qū)實行政治措施，即永久世襲的土官改為隨時任免的流官。西南地區(qū)土司之間的互相爭斗及土司對土民的任意殺害及無厘頭的賦役。陳權清在《明清改土歸流述略》一文中指出：“清朝康熙、雍正時期，社會生產力得到恢復和發(fā)展，中央集權制度不斷加強，為鞏固國家的統(tǒng)一和安定，加強西南地區(qū)社會經濟的發(fā)展，康熙和雍正決定實行改土歸流?！壁w心愚在《羅卜藏丹津反清與麗江的改土歸流——試析雍正初麗江改土歸流的主要原因》一文中指出：隨著羅卜藏丹津反清面目的暴露，清廷為了確保滇藏交通的暢通和西藏及整個藏區(qū)穩(wěn)定而需改設流官直接控制麗江。高瑋在《從川邊改土歸流看清廷治邊思想的轉變》一文中指出：政府在川邊實行改土歸流，基于國內和國外的兩種基本矛盾。在國內，土司相互爭斗，對土民實行殘暴統(tǒng)治，甚至有的土司對抗清政府，土司地區(qū)的社會矛盾逐漸尖銳，對中央政府對川邊的施政和西南邊防的安全已產生了嚴重的影響。在國外，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俄的交替對西藏進行侵略和爭奪，不僅使西藏出現(xiàn)嚴重的危機，也造成了川邊藏區(qū)的不穩(wěn)定。此外，西方傳教士先后進入川邊進行傳教。王鍾翰在《中國民族史概要》一文中指出：“土司的存在已逐漸成為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進一步發(fā)展的障礙。”程賢敏在《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一文中指出：清廷在康區(qū)實行的一系列改革遭到了當地土司的抵抗與破壞及張蔭堂提出“保川圖藏”，需改土歸流。瞿州蓮、瞿宏州在《湖廣土司改土歸流原因新探》一文中指出：“康熙末年漠西蒙古成功突襲西藏，為防御西南地方勢力轉化倒戈，策應漠西蒙古南下，鞏固清朝內陸邊防，雍正朝才強制在西南地區(qū)推行了改土歸流?！鼻宕笃?，再次對康區(qū)實施大規(guī)?！案耐翚w流”，同樣是與英俄勢力插手藏區(qū)有關?！鳖愃朴^點有王春玲，于衍學的《清代改土歸流成因分析》。

二、清代改土歸流的方式

(一)政治方面

清政府針對于川邊藏區(qū)特殊的地理位置，由“羈縻”政策變?yōu)槲淞Ω耐翚w流，以加強中央對川邊的控制力?！罢紊系母耐翚w流，即廢除少數民族中的世襲土官，改為由中央封建王朝直接委派的定期輪換的流官，實行完全如內地一樣的統(tǒng)治?！备攥|在《從川邊改土歸流看清廷治邊思想的轉變》一文中指出：1905年7月，清政府委派趙爾豐治理川邊，他廢除了明正、德格、巴塘、理塘為首的大小土司和昌都、察雅等活佛的政治地位。在改流過程中“不強之來降，惟徐結以恩信，各番遂先后歸順，逆勢以孤”。程賢敏在《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一文中提到了趙爾豐的政治制度方面的改革，如：廢除土司之職、一切事物皆由流官擔任，設置組織機構。同時文中涉及到喇嘛寺廟的改革。劉志偉在《淺議雍正時期西南地區(qū)改土歸流與地名更易》一文中指出：改土歸流后，原土司轄地的行政建制完全改變，其地理通名必將改變，地理通名更易多于地理專名更易。此外，新置地名較多。熊曉輝在《清代湘西地區(qū)改土歸流考略》提出：清廷對土司采取區(qū)別對待政策，自愿改土的土司委以外委、千總等官職，準許世襲。反抗改土的土司不再封官。

(二)經濟方面

明清以來，隨著土司制度的經濟基礎發(fā)生變化，土司在本民族中的影響力開始下降。伴隨著周圍環(huán)境的改變，如：漢族地主、兵役、商人等，在他們的影響下，封建地主經濟應運而生，這必然引起上層建筑方面的變化，使改土歸流能順利實行。高瑋在《從川邊改土歸流看清廷治邊思想的轉變》一文中指出：在文中從農業(yè)和工業(yè)、交通運輸來進行闡述，在農業(yè)上，清政府制定了招募內地墾民和當地居民領懇荒地章程，同時興修水利，設立農事試驗場或農牧改良所，改進農具和耕作方法。在手工業(yè)上，重視發(fā)展手工業(yè)和新式工業(yè)。在交通運輸上，清政府修筑鐵路，辦理郵政。程賢敏在《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一文中提到了趙爾豐的經濟制度方面的改革，如：土地屬于皇家所有、耕種土地的百姓變?yōu)榈钁?、制定了征收糧稅規(guī)則、廢除差役。程賢敏在《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一文中提到了趙爾豐的經濟制度方面的改革，如：設立驛站，架設電線，修大道。在農業(yè)上，興修小型水利等。除此之外，在其它方面也有所涉及。陳權清在《明清改土歸流述略》一文中指出：農業(yè)生產發(fā)展帶來了農業(yè)的連年豐收，興修農田水利，擴大了耕地面積。曹相在《清朝雍正年間滇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一文中指出：在封建政權的扶持下，封建地主經濟迅速發(fā)展壯大，成為占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經濟基礎。原土司的土地被變價出售給新遷入的漢族。同時在農業(yè)上，開墾新荒、恢復熟田、建塘筑垻、興修水利、引進優(yōu)良作物品種，改進生產工具和提高生產技術。此外，手工業(yè)、商業(yè)、交通等方面也發(fā)展起來。

(三)文化方面

改土歸流后，清政府為了便利藏漢人民間的交往，灌以文明，兼看明智，減少語言文字互不相通的障礙。高瑋在《從川邊改土歸流看清廷治邊思想的轉變》一文中指出：為了減少藏漢之間語言文字的互不相通的障礙，清政府設立關外學務局，在各縣設立官話學堂及在康定設立藏語專修學堂、師范傳習所培養(yǎng)師資和官辦印刷局。同時為了改變川邊藏區(qū)缺醫(yī)少藥的情況，清政府相應地在巴塘、鹽井、定鄉(xiāng)、稻城、河口、登科等縣設立官醫(yī)藥局，請內地中醫(yī)。程賢敏在《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一文中提到了趙爾豐的文化制度方面的改革，如：開設初等、高等小學堂，在一些地方開展種痘、治病工作。陳權清在《明清改土歸流述略》一文中指出：各府州縣設立學校，府學設立教授，州學設立學正，縣學設立訓導，按規(guī)定各自招收童生若干名。曹相在《清朝雍正年間滇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一文中指出：改土歸流后，新設府州縣都設立學校，興科舉。顧榮江的《清代改土歸流政策對云南經濟的影響》提出：清廷針對于土家地區(qū)的改土歸流，在文化上采取設立學堂，向土家人灌輸思想。禁止土家文化，提倡漢文化。除此之外，土家文化與漢族文化相結合，如：土家歌謠、服飾、語言。

三、清代改土歸流的意義

改土歸流的目的在于“剪除夷官，清查田土，以增賦稅，以靖地方”。王鍾翰在《中國民族史概要》一文中指出：改土歸流“有利于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的鞏固和發(fā)展，革除了土司地區(qū)的一些舊制陋規(guī)，促進了原土司地區(qū)各民族社會經濟、文化的發(fā)展，改流的進步性應該加以肯定”。吳永章在《中國土司制度淵源與發(fā)展史》提出：“在西南民族地區(qū)的改土歸流，使這一地區(qū)基本上消除了土司的割據狀態(tài)，加強了中央政府對西南邊疆的統(tǒng)治，一定程度上廢除了土司欺壓土民的制度，改善了一些少數民族地區(qū)落后閉塞的狀況，有利于國內各民族間經濟文化的交流，有利于少數民族地區(qū)的社會經濟發(fā)展?！敝x孝明在《清代“改土歸流”：土司制度與伯克制度的比較》認為：清政府通過從當地勢力手中奪回土地，為流民提供耕地，這樣做，不僅有利于維護封建國家統(tǒng)一，而且利于加強民族團結。

近三十年來，學術界有關清代改土歸流的研究涉及面廣，伴隨著研究領域的放寬，其中不乏涌現(xiàn)出新的研究方法。但是在研究的過程中，它有明顯的局限性。如對改土歸流的淵源研究較多，但對改土歸流的方式研究較少，區(qū)域之間的改土歸流的比較研究還比較薄弱。

[1]王鍾翰.中國民族史概要.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

[2]高瑋.從川邊改土歸流看清廷治邊思想的轉變.民族史研究，2005.

[3]曹相.清朝雍正年間滇西南地區(qū)的改土歸流.云南師范大學學報，1997(1).

[4]陳權清.明清改土歸流述略.湖南師院學報，1983(3).

[5]程賢敏.改土歸流與康區(qū)社會(上).中國藏學，1988(3).

[6]顧榮江.清代改土歸流政策對云南經濟的影響.文學教育，2014(2).

劉虹(1989-)，女，山西朔州人，西藏民族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近現(xiàn)代史(西藏近現(xiàn)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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