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
高一時,溫玉蓮與同學(xué)鄒文君早戀,遭到雙方父母的反對。在瘋狂的阻截中,兩個母親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相互指責,斗得不可開交。最終,兩個母親的“魔法”讓事件步步升級,兩個孩子一起被學(xué)校勸退,溫玉蓮被迫轉(zhuǎn)學(xué),鄒文君輟學(xué)打工。斗轉(zhuǎn)星移,兩個年輕人從未斷了聯(lián)系。兩個人相互鼓勁、加油,度過了最黯淡的青春歲月。2016年初,溫玉蓮將已成青年企業(yè)家的鄒文君領(lǐng)到了母親面前,公開了戀情。
這一次,雙方母親將如何自處?這樁漫長歲月里的苦戀,能否修成正果?
2016年10月,桂林市一起血案發(fā)人深省……
阻截兒女早戀,兩個母親劍拔弩張極度瘋狂
2005年冬天,溫玉蓮差點把母親劉美娟氣瘋了。
溫玉蓮生于1989年,其母劉美娟是桂林市一家事業(yè)單位的副局長,父親是高中教師,兩人離異。劉美娟工作強勢,說一不二,婚姻不順,她對女兒寄予厚望,管教甚嚴。離婚后,溫父重組家庭,對女兒關(guān)愛少了,劉美娟為了女兒則始終沒有再婚。
在母親的精心管教中,溫玉蓮學(xué)習(xí)好,多才多藝,個性乖巧懂事。2005年,她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桂林市一所重點中學(xué),成績位列年級前三十名。照此下去,名校不在話下,劉美娟十分欣慰。
也許是這個乖巧聽話的女孩父愛缺失,2005年冬天,高一上學(xué)期沒完,溫玉蓮竟然與同班同學(xué)鄒文君早戀了。鄒文君比溫玉蓮大一歲,父親在廣州打工,母親何紅就在桂林街頭擺攤。家貧早立,鄒文君學(xué)習(xí)成績很不錯,是班長,很會照顧人。班上有個女孩經(jīng)常針對溫玉蓮,拉攏別的女孩孤立她,鄒文君挺身而出,處處維護,才讓其他人慢慢接納了溫玉蓮。在這樣的相處中,兩個孩子在不知不覺中暗生情愫,早戀了。事情很快被班主任知曉,也很快通知了家長。
劉美娟快急哭了。望女成鳳的她,這些年作為一個單親媽媽,苦辣滋味沒法和人言說,怎容得女兒出這種狀況?她沒有溫言軟語,沒有苦口婆心規(guī)勸,而是毫不猶豫,勒令女兒馬上和對方分手。
母親的強勢厲害,溫玉蓮不敢違抗,表面上答應(yīng),實際上和鄒文君還在相戀。2006年春節(jié)前的一天,劉美娟去一個同事家玩,回來路上,赫然看見女兒與一個男孩手拉手,一起從商場出來。劉美娟當即將車停在路邊,滿臉怒氣地沖到了女兒面前。溫玉蓮一看見母親,頓時慌了:“媽,有事回家去說。”
劉美娟把女兒推到一邊,使勁推搡著鄒文君:“小流氓,讓你勾引我女兒!把你爸媽叫來!”四周的人圍了過來,溫玉蓮急了,護著鄒文君:“你有完沒完!回去再說不行嗎?”女兒向著別人,劉美娟干脆大喊大叫:“看,就是這個小流氓,教壞了我女兒。”鄒文君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掙脫出去跑開了。劉美娟沖著他的背影還不罷休:“混蛋,離我女兒遠點,否則我不客氣!”母女倆在街頭大吵一架?;氐郊遥瑒⒚谰旰莺荽蛄伺畠簬装驼?。那是她第一次打女兒,聽見女兒哭,她又心疼又愈發(fā)痛恨鄒文君。
為斬斷女兒戀情,劉美娟第二天就去找了鄒文君的母親何紅。兒子早戀,班主任前面已找過何紅。何紅還算是個民主的母親,曾心平氣和地和兒子談了一次,兒子保證分手,她沒有再追究?,F(xiàn)在,被劉美娟追上門來,氣勢洶洶“算賬”,一口一個“你兒子勾引我女兒”“小流氓”,何紅也很氣,替兒子辯解了幾句。
何紅的態(tài)度,讓劉美娟越發(fā)憤怒。她耍起了橫:“你不管是吧!我去學(xué)校鬧到底,讓你兒子退學(xué)!”兩個人越說越僵,何紅也撒起潑來:“我兒子是好孩子,是你女兒先勾引他的。鬧大了看對誰有好處!”何紅夫婦都是下崗工人,作為一個擺地攤的母親,何紅對兒子的期許,不比劉美娟差,兒子就是她的全部未來。兒子只有讀書這一條路,將來能否成器,不像爸媽這樣身處底層,也全靠讀書。丈夫常年在廣州打工,夫婦倆分居兩地,也都是為了兒子讀書?,F(xiàn)在,劉美娟威脅兒子的未來,何紅當然不讓了。
兩個母親彼此威脅,勢如水火,誰也不讓誰。之后,劉美娟多次去學(xué)校鬧過。為了監(jiān)管女兒,劉美娟除了親自接送,有時還偷偷跟蹤女兒。有一次,她窺見兩個孩子一起看電影,居然打110報了警。由于陣仗太大,班主任出面做了調(diào)停。
在老師的規(guī)勸下,兩個母親一度冷靜下來,分別和自己的孩子溝通。兩個孩子也曾收斂過一段時間。然而,畢竟是正處在青春期,孩子一有點不對勁,他們又遷怒于對方,遷怒于另一個孩子。
2006年寒假,溫玉蓮盡管被母親嚴管,還是以各種借口和鄒文君見面。一找不到女兒,劉美娟就跑到鄒家,指責鄒文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何紅備受屈辱,狠狠還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女兒不同意,我兒子硬粘得上?我看你女兒就是一個小狐貍精!”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兩個孩子,在這劍拔弩張的戰(zhàn)爭中,實際上并沒有分手。越是母親強壓,他們越是態(tài)度堅定。那年寒假,兩人趁父母上班,以補課為由,多次在桂林約會,還謊稱和同學(xué)一起到南寧等地玩,實際上也是兩個人。帶著幾分新鮮,幾分好奇,幾分叛逆,2006年1月底,在南寧一家小賓館里,兩人第一次偷嘗了禁果。
苦戀多年終于公開,當年糾葛洶涌而來
初嘗愛的滋味,兩人欲罷不能。十六七歲的孩子,有幾次情急之下還忘了避孕。兩個月后,溫玉蓮發(fā)現(xiàn)例假遲遲沒來,用測孕棒一測,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她十分害怕,連忙找鄒文君商量。鄒文君也束手無策,拿不定主意。最后,兩人求助于溫玉蓮在南寧一家醫(yī)院做醫(yī)生的堂哥。在堂哥安排下,溫玉蓮在南寧一家婦科醫(yī)院做了人流手術(shù)。誰知,由于體質(zhì)原因,溫玉蓮在手術(shù)中發(fā)生了大出血。這下,堂哥也害怕了,只好通知了劉美娟。
當劉美娟急匆匆趕到,溫玉蓮已脫離了危險。得知女兒竟然是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一副怯怯的小臉毫無血色,劉美娟又心疼又絕望,近乎瘋狂,她在醫(yī)院里將鄒文君撕打了一頓。隨后,她又欲打電話報警,被溫玉蓮的堂哥勸住了:“嬸嬸,這事鬧開,對我妹妹沒好處。”強勢的劉美娟不得不忍了,她憋屈得滿眼是淚,也更恨鄒文君了。
返回桂林,劉美娟給女兒請了病假,隨后馬不停蹄趕到何紅家,逼她拿出解決方案來。何紅一聽兒子闖了大禍,態(tài)度軟了下來,百般道歉,一咬牙花了四千多元,給溫玉蓮買了各種補品,送上門去。劉美娟根本不稀罕,把補品扔了出來,要求何紅三天內(nèi)解決問題,否則就報警。說話,也極度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