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忠偉
懷念那片兒時的綠色樂園
◎ 李忠偉
記憶有時就像忠實的候鳥把你的思緒時不時地帶回童年的回憶,這種回憶有時刻骨銘心,揮之不去,甚至會牽動著你回到曾經成長的地方,就像我經常會回到經緯廣場轉轉一樣。這里有我的童年、少年,有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40年前,我隨父母落戶到鄭州行政區(qū)工業(yè)院,就讀于緯二路小學,和我一起長大的除了小伙伴還有成片綠色的樹苗。那時工業(yè)院和緯二路小學還是市區(qū)最東的邊緣,相鄰的是鄭州市苗圃,上千畝的小樹林自然就成了我們游樂的天堂。
小學墻外一片楊樹苗,記憶里它們從來也沒有長到過手腕粗即被換成了更細的幼苗,就像我們一屆一屆的畢業(yè)生交替循環(huán)。每到放學,一些學生背起書包就往樹林里跑,調皮一點的直接翻墻就跳到樹林里了,為的是搶占看林人門前的那片空場,這里是唯一開闊的地方。接下來班與班、院與院之間開始上演斗雞、騎馬打仗等激烈的“游戲”,直到天黑下來或是一方徹底敗下陣來,再看他們一個個早已成了土猴。晚到的和低年級的同學雖然失去了場地可仍能找到其他的樂趣。他們借助茂密樹林的間隙玩兒起了官兵捉強盜。偶爾也有女孩兒光顧,但她們鐘情的卻是那些漂亮的樹葉,她們會把一片片樹葉首尾相接串成項鏈,或是撕成不同的造型在別人面前展示,有的干脆用葉稈玩起了拔根。就這樣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和這些樹苗一起長大。
再向東北走遠一點,大面積的法國梧桐被齊齊鋸下了頭,當時我們不甚理解,等大一點才知道這是工人師傅在對它們進行修剪。可別小看這項手術,它讓這些法國梧桐成了鄭州一道亮麗的景觀。經過修剪誘使樹苗長成“黑桃”的形狀,枝翼向兩側展開再收攏回去,形成中空,當它們被整齊地移植到馬路兩旁時,一道漂亮的拱門就出現了,偉岸茂密的樹冠最大面積地為行人遮風擋雨,也就有了鄭州“綠城”的美譽。
“人民的好書記焦裕祿”在蘭考帶領全縣人民曾創(chuàng)下防風固沙的奇跡,取得成果的首功當數泡桐樹,泡桐因此而名噪一時。在苗圃東北角的泡桐研究所應運而生。泡桐根系發(fā)達,生長速度奇快,筆直的樹苗幾乎像雨后春筍般拔節(jié)而起,讓我們這些處于成長期的少年望塵莫及,它因此成為速成的防風林木而備受推崇。這里種植的大面積泡桐一到夏天就成了蟬兒的樂園,白天蟬兒有節(jié)奏的鳴叫震耳欲聾,晚上卻又是一番景色,只見樹林里燈光閃爍,鐵鍬挖土的聲音不絕于耳。別擔心沒有人在這里搞破壞,是我們一群孩子在這里摸“爬叉”,就是蟬的幼蟲,我們都叫它“爬叉”,具體是哪兩個字我也不知道。當時生活困難,誰要是能多抓幾只回去炸了吃,那是相當解饞。
當時對于我們這些孩子來說,最神秘的還是苗圃的總部,因為它總是被高墻圍住,聽說里邊養(yǎng)了很多名貴的花草,還有兩只大狼狗,盡管圍墻外邊經常開滿了火紅的石榴花,可是靠近它還是心存畏懼。這里就是現在的經緯廣場。
終于有一天我們也長大了,離開了培育我們的學校,漸漸地有了自己的事業(yè),有了自己的家庭,同時也離開了這片孕育綠色的土地,可腦海里始終保留著原有的模樣。
今天,當我們再回到這里,開闊的、密不透風的綠海已經被層層疊疊的高樓所代替,只有經緯廣場那棵依然屹立的老松樹可以見證這里就是當年那塊孕育綠色的土地。雖然僅存的廣場和從前的苗圃比起來已經小得可憐,雖然莊嚴的河南省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的高樓雄踞一隅,可怎么也掩不住她在我心中的偉大。緯二路、緯四路、緯五路,經一路、經二路,像一把把利劍把你切成一組組方塊,我還能在腦子里勾勒出你清晰的邊框。老皂角樹依然那樣彎腰窺視下方,守護著老鄰居——核桃樹的果實不被頑皮的孩子們摘走。漫步在這片曾經熟悉的土地上,眼睛總想在四周捕捉點兒時的舊貌,再嗅嗅那種略帶潮濕的青草味。
時事變遷人亦顯老,有一樣不變的是回憶,總也忘不掉。孕育綠色的土地為城市提供了五顏六色的新裝,同時也孕育了我們一茬茬的少年耕耘在祖國不同的崗位前哨。老松樹、綠色的幼苗,我們共同的記憶是這片熱土的懷抱!
(作者單位:河南省遙感測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