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云不語
泥土的眼睛
看天的時候浮云從來都不是夢
指點江山靠的是自我瓦解和犧牲
而并非是雀鳥和鳴
當(dāng)澆灌的水注入每一根神經(jīng)
你馬上就看見了
與兒女們重逢的畫面姹紫嫣紅
拷貝灼熱的思想
換來琳瑯滿目的蔥蘢
勞作的美感和夢釀成了無敵的春風(fēng)
鋤杵就是那每一座豐碑的剪影
繁榮是一種朝圣
拜倒在辛勞的田壟
就讓歲月記住那甜夢
就讓果實點亮那瞳孔
從黑眼睛里走出來的是飽滿的人生
傳 承
這一場雪,質(zhì)地堅硬。不能歸咎于
2016年的風(fēng)
如果這是宿命中的一部分
那么這場雪,權(quán)當(dāng)是我
親親的孩子
2015年的兩個冬天,雪不大
風(fēng),也老實
我們兩根老骨頭,卻讓思念
壓彎了脖子。我們的脖子
卡在了一個季節(jié)的末端
從年頭到年尾
所謂的風(fēng)平浪靜,就是
我在這里說平安,兒子在那邊
說著一切順利
突然想起我的老父親,看見我的時候
就笑了
轉(zhuǎn)過頭去,便沉默不語
相互的人生
誰的收容,只在乎一捧故土
誰的葉落歸根,只糾結(jié)于養(yǎng)育之地
某個存身之所
命定的一枕黃粱
無非是相遇相識。無非是
相知相許。無非是,招搖個安穩(wěn)順暢
無非是得意于自由安息
也許生命的故事
始終就描摹著漏洞百出
也許各自的靈魂,原本就奔波
在彼此的宿命里
我是你的路,或者
你是我的歸途。你是我的活著,或者
我是你的死去
春天的革命
原野長滿詩歌,春風(fēng)吟詠
漸次開花的春天
首先要戴上一頂古老的帽子
而我恰在此時醒來
就像復(fù)蘇的蛇,或是衰老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