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寧寧
天才都是素食主義者
文/趙寧寧
每個人在吃飯這事上都有自己的怪癖。最近,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NPR)的專欄作者埃里克·維納(Eric Weiner)專門走訪了雅典、加爾各答、愛丁堡、杭州以及硅谷等多座城市,想看看這些人杰地靈的地方為何能誕生諸多天才。我們不確定他找沒找到塑造天才的環(huán)境因素,但他確實發(fā)現(xiàn)了歷史上許多偉大人物與食物的特殊關(guān)系。
維納在他的這本《天才的地理》中寫道,天才和食物之間有很多共同點:兩者都能給予他人“營養(yǎng)”,鼓勵人們進步,偶爾也會嚇人一跳。有些天才(食品)廣受人民群眾喜愛,有些則屬于慢熱型,開始被當成瘋子,后來才逐漸被世人接受。身為一名天才,一定是連吃的喝的都有特殊用法。
對咖啡極度上癮的人,可以拜法國大作家巴爾扎克為祖師爺。他那句經(jīng)典的“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生動描述了身為咖啡迷的理想狀態(tài),至今也無人能出其右。
通宵寫稿是作家的日常。巴爾扎克熬夜寫作時,要喝掉50杯左右高濃度咖啡。19世紀30年代,他為一本雜志撰寫了題為《咖啡的快樂與煩惱》的文章:“咖啡一旦進入你的胃,馬上就引發(fā)身體騷動。思想列隊開路,猶如三軍先鋒,戰(zhàn)斗打響了!”他自稱每本書都是靠“流成河的咖啡”才能完成。對巴爾扎克來說,每天靠咖啡刺激大腦15個小時左右,“引起胃里可怕的疼痛。”咖啡讓巴爾扎克戰(zhàn)斗到51歲時落敗,死因是咖啡因中毒。
有愛到死就有恨到死的。希臘數(shù)學(xué)家畢達哥拉斯極其討厭豆子,而作為他的粉絲,不僅不能吃豆,連摸都不行。亞里士多德在《論畢達哥拉斯派》中給出了答案:畢達哥拉斯忠告人們戒食豆子,或者是因為它們的形狀像睪丸,或者因為一個一個沒有連接起來,或者因為它們像宇宙的形狀,或者因為它們屬于寡頭政治——人們用豆子抽簽選舉。這位拒絕吃豆的大家,最后也死在了豆子上。相傳當時有人要伏擊他,而在逃跑的路上畢達哥拉斯拒絕踩踏豆田,結(jié)果被抓住處死了。
歷史上的許多天才都是素食主義者,名單上包括達·芬奇、甘地、蕭伯納等大咖,而牛頓和愛因斯坦可能在一段時間內(nèi)是堅持吃素的。
關(guān)于素食的爭議仍在繼續(xù),但素食已經(jīng)成為當代社會中一種相對高級的生活方式,被無數(shù)誠心或跟風(fēng)者追捧。
重新定義手機的喬布斯也是堅定的素食主義者,而且他對食物的怪異看法是出了名的。在《史蒂夫·喬布斯傳》中,作者沃爾特·艾薩克森寫道,這位硅谷天才喬布斯對食物極其挑剔,而且對任何食物都會立刻做出極端的評價。比如相同的兩個梨,喬布斯嘗一口之后,就會說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換到另一個就能直接吐了罵街。
結(jié)婚以后,喬布斯的怪癖飲食習(xí)慣依然保留:他能連續(xù)幾個星期就吃一種東西,等到吃胡蘿卜吃到身體都變色了,然后突然間開始討厭胡蘿卜,宣稱這輩子再也不吃了。
在被診斷出患有癌癥后,喬布斯一開始并不接受腫瘤切除手術(shù),而是想另找辦法。他的方法就是嚴格的素食:飲用大量新鮮的胡蘿卜汁和蘋果汁,此外還嘗試過各種草藥、針刺療法,甚至見過靈媒,結(jié)果耽誤了九個月的治療時間。即便是術(shù)后內(nèi)分泌代謝障礙,他還堅持著過去的飲食習(xí)慣。在喬布斯看來,節(jié)食和禁食能凈化身體,而消化食物是浪費人精力的事。
抱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喬布斯一個人,古希臘作家阿里斯托芬就認為雅典人的智慧超群,原因是低熱量的飲食習(xí)慣。米開朗基羅也是個對美食無動于衷的人,他吃東西“更多是出于必要,而不是享受”。據(jù)徒弟阿斯卡尼奧說,米開朗基羅畫《最后的審判》時通常都畫上一整天,到晚上才吃飯。
一些作家的創(chuàng)作靈感就來自于食物。詩人席勒總是在辦公桌下放一箱爛蘋果,據(jù)說這種氣味能讓他回想起自己長大的農(nóng)村。
能帶來啟發(fā)的并不一定是吃的喝的,在餐桌上的歡樂交流往往更能孕育出智慧的火花。在古代雅典,城市生活的核心是討論會或“會飲”(symposia),字面意思是“聚在一起喝酒”。參會者在幾個小時里一邊喝兌水的葡萄酒,一邊討論哲學(xué)、詩歌和八卦。
18世紀的愛丁堡是蘇格蘭啟蒙運動的中心,當時的牡蠣俱樂部云集了社會上的精英人士,其創(chuàng)始人是經(jīng)濟學(xué)家亞當·斯密和哲學(xué)家大衛(wèi)·休謨。俱樂部成員每天都會與其他成員交談,話題無所不包。光聊天多悶得慌?所以這群吃貨每天都要吃掉喝掉大量的牡蠣和紅葡萄酒。
如今,許多高品質(zhì)人士都習(xí)慣于到咖啡館,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拿出輕薄的蘋果筆記本。這其實早有傳統(tǒng)。大約1900年左右,維也納咖啡館就成為了激發(fā)靈感的首選地。
“實際上是一種只要花一杯咖啡錢,人人都可進入的民主俱樂部。”作家茨威格在回憶錄《昨日的世界》中這樣回憶。一杯咖啡的價格,就能享受到當時稀缺的暖氣,此外還能瀏覽當天的各色報紙,然后與友人進行討論,掌握最新的時事和國際動態(tài)。今天的咖啡館依舊如此,畢竟有免費WiFi。
然而在埃里克·維納的書中,為什么沒有女性天才和她們的食物癖好?原因是歷史對這一群體鮮有記載,被社會裁定的天才,一直以白人男性居多。
(摘自《三湘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