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雪
(內蒙古師范大學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1517)
淺論《等待戈多》中的荒誕性
梁 雪
(內蒙古師范大學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1517)
《等待戈多》是愛爾蘭作家塞繆·貝克特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后創(chuàng)作的一部兩幕劇。這部杰作一經問世便引起了轟動效應,成為荒誕派中最為著名的戲劇之一。人生的荒謬性在本書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本文從命運的不確定性,個性的缺失以及生命的單調與循環(huán)三個方面對《等待戈多》中現代人的生活困境進行一定的分析及論述。
荒謬性;困境;不確定性;缺失;循環(huán)性
引言
《等待戈多》是貝克特的代表作,也是荒誕派戲劇的經典性作品。本篇論文通過分析劇本中的荒誕現象,剖析現代人荒誕的處境。
1.1 情節(jié)發(fā)展中所包含的人生不確定性。在本劇中,波多與幸運兒在劇中一出現就使得本劇的主題更加明確,那就是人生的不確定性和不可預知性。縱觀全劇,二人一共出現了兩次,這兩次出現表明了強者與弱者的位置互換,同時展現出了命運在人的生命中起到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轉換作用。二人的故事發(fā)展清晰地表明了現代人的人生處境:人生是不確定的,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F代人并不能作自己的主人。
1.2 情境設定中所包含的人生不確定性?!兜却甓唷返奈枧_背景幾乎是光禿禿的,只有一條荒涼的大路,一棵枯樹孤零零的立在路邊。談及“樹”,人們通常會聯想到它嫩綠色的葉子,以及它象征的希望與復興。故而,一棵茂盛的樹所蘊含的意思是希望而一棵枯樹所蘊含的意思既是希望的缺失。在劇本中,樹的葉子只有四五片。貝克特似乎要用其表達:未來希望的稀缺,或者換言之,對于即將到來事物的不確定性。
1.3 《圣經》隱喻中所包含的人生不確定性。馬丁在他的書中這樣說道:“這個年代的人,不像以前的人一樣,是處于歷史轉折階段的人,是處于迷惘中的人”。他們見證了信仰的崩塌,因為戰(zhàn)爭發(fā)生時,人們遭受苦難之時,上帝并沒有出現。
孫倩在其論文《<等待戈多>的主題學分析》中曾經討論過,“釘在十字架上的兩個賊”的故事。弗拉迪米爾斷斷續(xù)續(xù)地敘述和耶穌同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兩個賊有一個得救的故事,反映了得到救贖的希望,也突出了這一希望的不確定性和得到救贖的偶然性。在貝克特筆下,生活中充滿了偶然事件。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包括人類的存在,周遭的事物,甚至各種信仰,都是短暫的和不可依靠的。正如尼采所言:“上帝死了”。
貝克特將整個世界設定成了《等待戈多》樣的荒謬的劇本。然而恰恰正是這些零散的元素構成了一個相當復雜的有深意的世界,也就是二戰(zhàn)后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人與人的關系變得異化。換言之,人類已喪失了自己的個性。
2.1 無意義的人生經歷。在等待戈多的過程中,兩個流浪漢一直在斷斷續(xù)續(xù)地進行著毫無意義的對話,做著機械的動作,講述著并沒有人關心的故事。直到有一個男孩來到告訴他們:“戈多今天不來了,明天再來?!比缓笏麄冇值鹊降诙?,做著同樣的事情,侮辱對方,重復著差不多內容的對話。在這處戲劇背后所隱藏的正是現代人在現代文明中真實的人生處境。人類在追求盲目的希望。他們總是將希望寄托于不遠的未來,然而他們真正想要的不見得會得到滿足。然而人類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承受了所有的痛苦而后繼續(xù)等待,等待再一次的失望。在最后,除了幻想,一無所獲。
毫無生氣的生活是安靜與平和的,恰如一潭死水,了無波瀾。人類不再有了個性,每個人都與旁人無異。每個人都只是其他人的復制品,甚至變成了工廠流水線上毫無特色的產品。《等待戈多》中有限的世界正是整個人類社會的縮影。
2.2 被動性。兩個流浪漢不僅肉體上受到折磨,精神也遭到摧殘。他們不敢放聲大笑,不敢維護正義,更不敢與邪惡斗爭,甚至最基本的,他們都不敢與他人進行交流。他們總是自說自話。讓我們以幸運兒為例。從他的遭遇來看,我們甚至不可以將其稱之為人。他沒有個人生活,他的社會生活是相當糟糕的。人生中除了等待別無他法。他代表了無數現代人的人生處境,消極抵抗,致使人生成為無意義的等待過程。
正如主人公,人類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要去往何處。他們甚至不在意。也許今天是周五,也許今天是周日,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人類已經變成了生命的附屬品,而不再是流動的自由意識。
2.3 被異化產生的相似的孤獨感。正如米蘭·昆德拉曾說過的那樣,“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fā)笑”。貝克特也通過兩位主人公的對話嘲諷著現代人。每個人都似乎在交流在感應,但是生活經歷的碎片化已經導致人類不再能夠理解他人。所以每個人都在遭受著可怕的孤獨感,進而是人類關系異化。
劇中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人在長篇大論,另外一個人搖頭晃腦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后貌似對另外一個人做出反應,實則牛頭不對馬嘴。這也表現了現代人不愿意與他們溝通,僅僅敷衍了事。對話也變成了一種形式。人類被異化,被邊緣化,成為了一種無法創(chuàng)造和交流的生物。
從《等待戈多》的整部劇的背景設定來看,這部劇已經與之前的戲劇產生了強烈的對比。陰郁的氣氛,一條鄉(xiāng)間路,一棵枯樹,這些看似毫無章法的設定,其實正反映了生命的單調與乏味。除此以外,僅有五個人物的重復的對話,也正是為了展現生命的往復循環(huán)。兩個人的無法讓人理解的對話正是體現了生命的單調。
這出戲劇只有兩幕。并不是劇情發(fā)展到第二幕就截止了,恰恰是貝克特想用兩幕來表達生命的反復,兩幕足以。人生就是這樣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人物臺詞動作的反復重復正是因為生活也是如此。盡管時間流逝,萬物變化,但這種變化也是循環(huán)往復的。逝去的東西在重來,重來的東西在逝去。一方面來講,流浪漢企圖自殺的行為說明了人類想要打破這種無聊的循環(huán)往復;而另一方面,他自殺的失敗也表明這種循環(huán)不可阻止。
人類被置于“會是”和“會否”的荒謬困境之中。
《等待戈多》是一個語言情節(jié)都極其簡單的戲劇,但它深刻剖析了現代人生活的狀態(tài),即荒誕的生活狀態(tài),引人深思,讓我們對人生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和理解,讓我們更好的認清自己。
[1] 孫倩(2010).《等待戈多》的主題學分析.《鄭州航空工業(yè)管理學學報》29(4):28-31.
[2] 馬丁·艾思林(1962/1992),《荒誕派戲劇》,劉國彬譯。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
[3] 鄭克魯:《外國文學史》,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88頁.
梁雪(1993-),女,蒙族,內蒙古自治區(qū)通遼市,研究生在讀,內蒙古師范大學,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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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2-015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