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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棘作品互動短評
>>宋林峰(青年寫作者,有作品見《延河》等刊物。)
韓老三為自己的“西去”醞釀了盛大的排場,毋寧說這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拒絕和反抗,從嗜酒如命到心灰意冷,韓老三如一條暴露的青筋昭示著社會的疾病。仙鶴乃長壽的象征,從第一次見到仙鶴到最后自己造仙鶴,韓老三對幸福的追求讓人不覺心中苦澀,他的夢太逼真,卻始終無法實現(xiàn)。從《孩子們套到了兔子》到《駕鶴》,王棘對“老無所依”這一話題的關注是一以貫之的。王棘有著自覺的社會責任意識,他的文字在冷峻的表象下力透紙背,未來可期。
>>冉茂一(90后作者,有作品見《山東文學》、《延河》等刊。)
王棘在小說《駕鶴》里,用沉著冷靜的筆調寫出了韓老三的悲哀與孤獨。也寫出了中年向著老年過渡的這個年齡段的集體無奈。文中的韓老三,嗜酒如命,把自己的那份孤獨藏在烈酒里。終于在一次狂飲后,韓老三發(fā)生了意外,住進了醫(yī)院。入院后的韓老三信誓旦旦地告訴眾人,他在醉酒的那一晚,看到的仙鶴。大家對于他的話都不予理會,認為他腦子摔壞了。韓老三的兒子和兒媳,根本不關心他的生死,只想借著這次事故,向韓老三的單位訛一筆巨款。作者在這里是想寫出我們這個社會早已變質的親情,中華民族的美德,和金錢相比,毫無重量。小說的后頭寫到,韓老三辭工回家,當起了孩兒王,成了小孩們真正的偶像。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頭整天和一群虎頭虎腦的小孩為伍,這之間的反差,能更好的體現(xiàn)親情的淡薄。小說的結尾很耐人尋味,作者借助童言,引出一個懸念。留給讀者更多想象空間,也結合主題。韓老三真的駕鶴西去了。對于這個冷漠的世界,他或許早已不再留戀,坐著仙鶴飛去了天堂,這個世界的一切美丑,便再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小托夫(青年作者,有作品見《黑藍》等刊。)
有人說小說有兩種,一種是輕輕飛在天空的,不落地,所描繪的人物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比如意大利的卡爾維諾,他筆下所展開的是一片虛構的世界,是純粹想象力的結晶。另一種小說,無論是人物肖像還是語言,都是比照著現(xiàn)實來的,或者說貼近著現(xiàn)實,但又不會過分貼近,總有點若即若離的意思,是留給藝術加工藝術用的,這種小說也有一個杰出的代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我看來,《駕鶴》屬于后者。
>>荊卓然(90后,曾參加《星星》詩刊“第八屆中國星星大學生詩歌夏令營”,作品見于《星星》、《詩選刊》等。)
《駕鶴》是一個小窗口。
作者在看似平穩(wěn)的敘述過程中,為讀者設立了一個又一個陡峭的“懸崖式”語境:韓老三出事后,工友們的熱情與姐姐和兒子及兒媳的冷漠,形成了顯著的溫差效應,讓人唏噓不已;知道出事的韓老三可以獲得賠償后,兒子和媳婦對韓老三的“溫度”又直接從嚴冬進入了盛夏,拿到企業(yè)給韓老三的8萬元賠償和韓老三的退休金工資卡后,媳婦臉上的陽光又逐漸開始結冰......這些“懸崖式”的敘述,引導出了韓老三對于仙鶴感情的加深。韓老三由對仙鶴“虛像”的宣傳,開始過度到對于“實像”的落實,直至駕鶴西去不知所蹤。
《駕鶴》是一個小窗口,從中看到了什么?我不說。
>>智啊威(90后,獲第四屆光華詩歌獎,著有詩集《豆芽街24號》)
《駕鶴》的亮點在于,作者以高度隱喻的“鶴”,來貫穿故事的始末?!苞Q”成了別人的笑柄,但卻是韓老三的“真實”。這種表達耐人尋味,又令人心酸,生活中比比皆是這種困擾:我們的信仰和寄托是別人的哈哈一笑。
讀到最后,部分讀者可能會疑惑,“鶴”在文中究竟指什么?倘若讀者有這樣的困惑,那這篇小說差不多就成功了,作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鶴”在小說中本來就是沒有明確所指但確實有所指向的一個“喻體”,作者不解釋,讀者去思考,一百個讀者心中就會有一百只鶴在獨舞。
當一百只鶴在一百位讀者心中獨舞的時候,這篇小說的高明之處就不言自明了。
(責編:鄭小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