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大兼并的故事

張冰馨

他倆在舞臺中央，聽到全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的熱情呼聲，一路走來，從虐心的相殺到甜蜜的相愛，他們透過相視一笑的眼神向大家宣布，“沒錯，我們在一起了！”

這一對大方示愛的“情侶”還成就了一次跨國聯(lián)姻，這里的“他們”，一位是滴滴，另一位是uber中國。

8月1日的財經頭條，無疑屬于滴滴與Uber。

在宣布滴滴收購uber中國當天的16點03分，滴滴創(chuàng)始人程維在朋友圈向各位股東發(fā)布了一條簡短的信息：公司管理層及董事會決定，將收購uber中國品牌、業(yè)務、數(shù)據(jù)等全部資產在中國大陸運營。滴滴努力繼續(xù)創(chuàng)造驚喜！消息發(fā)布后，金沙江創(chuàng)投的朱嘯虎和高瓴資本的張磊都用最簡短的祝賀表情予以回復。顯然在股東眼中，這場合并勢在必行，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機會對外宣布。

據(jù)了解，雙方達成戰(zhàn)略協(xié)議后，滴滴出行和Uber全球將相互持股，成為對方的少數(shù)股權股東。Uber全球將持有滴滴5.89%的股權，相當于17.7%的經濟權益，優(yōu)步中國的其余中國股東將獲得合計2.3%的經濟權益。同時，滴滴出行創(chuàng)始人兼董事長程維將加入Uber全球董事會。Uber創(chuàng)始人Travis Kalanick也將加入滴滴出行董事會。

滴滴——程維自喻演繹韓劇橋段

“很多次，稍不小心，滴滴可能就死掉了。”1983年出生的程維帶領團隊已整整廝殺了4年。他把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形容成“橋段豐富的韓劇”。

他的經歷可以成為當代最為勵志的故事：畢業(yè)賣保險，足療店打工，闖進阿里，一路開掛。10萬創(chuàng)業(yè)，身家過億，pk掉了30多家競爭對手，入選福布斯40歲以下影響力人物。眼下，他加入優(yōu)步全球董事會，成為首位在美國頂級科技公司擔任董事的中國人。業(yè)界觀察家認為，這是連馬云、馬化騰、李彥宏們都未曾達到的成就。

“和平是打出來的，不是談出來的！”作為滴滴的早期投資人，朱嘯虎見證了程維一路而來的戰(zhàn)斗實力。程維的團隊在過去4年里pk掉了30多家競爭對手，搖搖招車、百米、嘟嘟、打車小秘、大黃蜂……現(xiàn)在，滴滴成了唯一一家騰訊、阿里巴巴和百度共同投資的企業(yè)。

2013年4月，滴滴打車接受了騰訊的b輪投資，而快的也接受了阿里的投資。2014年初，萬眾矚目的補貼大戰(zhàn)隨即爆發(fā)。直到2014年5月17日，滴滴和快的雙方同時宣布停止補貼，雖然花費驚人，但用戶已經越來越離不開打車軟件。

程維和滴滴的氣質也吸引了柳青的注意。2014年7月，柳青加入滴滴，與程維形成了絕佳的互補組合，一個在資本市場上有人脈有高度，一個非常接地氣懂市場。2015年2月14日，滴滴和快的結束了一年多的競爭，正式合并。合并后的滴滴快的已經是出行市場當之無愧的獨角獸，背靠阿里巴巴和騰訊兩大巨頭，占據(jù)大部分市場份額，但uber的猛攻令這支隊伍明白遠未到慶祝勝利的時候。

2015年7月，程維在尋求新一輪的融資。他曾拜訪過uber美國總部，想象征性地得到他們的融資。uber創(chuàng)始人特拉維斯·卡蘭尼克提出的要求是“接受uber占股40%的投資，否則將被uber打敗”。好戰(zhàn)的程維選擇繼續(xù)開戰(zhàn)。

直到今年5月，蘋果投資滴滴10億美元，這讓uber害怕了?！疤O果對滴滴的投資加大了優(yōu)步中國的融資難度，”紀源資本管理合伙人童士豪表示。投資公司jackdawresearch的分析師簡·道森表示，“蘋果和uber在其他市場一直是合作伙伴，如果蘋果站在滴滴這一邊，這說明uber在中國的前景不妙。”

顯然，吞下uber中國并非滴滴的終點，加入uber全球董事會只是程維傳奇經歷中的一個結點。

滴滴早期天使投資人王剛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我覺得做天使投資就像放風箏，你曾經緊緊攥著手中的線，漸漸風箏越飛越高，讓你越來越看不懂。這是好事，如果它一直在你眼前，甚至就在腳底下，反而是失敗，說明公司沒做大，ceo成長得太慢。”

在朱嘯虎的眼中，程維這些年的變化太快了?！八芨@個公司一起成長，見了很多大風大浪。這在創(chuàng)業(yè)者中確實很少見的。有很多創(chuàng)業(yè)者能力也很強，一年能成長兩三倍，就已經算是做得不錯了，一個人能在兩年內駕馭成長幾百倍是很少見的?！?/p>

Uber——“滴滴的存在讓我每晚少睡兩小時”

甩掉一年20億美元虧損后，uber可以更輕裝地沖刺IPO了。

在滴滴宣布收購uber中國的那天，情懷和眼淚灑滿了uber中國員工的朋友圈。與創(chuàng)始人特拉維斯·卡蘭尼克驕傲地宣布“合并后，我們擁有滴滴20%的股份，成為其第一大股東”的驕傲不同，uber員工的驕傲，可能來自那些無處安放的情懷。

“生而驕傲、冠軍意識、熱血沸騰”這些詞的背后是一群uber年輕人撐起的人生。雖然面對被收購的命運，uber員工的心情寫照是：“一群鐵打的人在一個潮濕的夜里被傷了心”，他們中的很多人直到今天仍然認為滴滴“滿身匪氣、野蠻生長”，可他們其實或許忘了，uber的文化源泉難道不是ceo特拉維斯·卡蘭尼克創(chuàng)造出來的嗎？驕傲其實一直是uber天生的基因，收購是商業(yè)社會的商業(yè)手段，也正是特拉維斯·卡蘭尼克為了uber全球輕裝上陣、更加驕傲的一次選擇。

在美國、在英國，在世界各地，uber一出生就是以顛覆者的身份昭告天下的。因為對既有體系的破壞，uber不斷受到質疑，甚至遭到禁止。在美國本土的邁阿密、奧蘭多、奧斯汀和弗吉尼亞等，法律禁止uber這樣的服務，在德國、泰國、韓國、西班牙等國家，uber遭到全面或者部分封殺。但它還是憑借產品獨特的魅力讓用戶投票。

它的產品邏輯簡單直接：用戶點擊一下自己的智能手機，便能在最短時間內叫到一輛車。它們敢于顛覆出租車行業(yè)，卻又明白在不同的市場和地區(qū)必須要學會適應當?shù)匾?guī)則，才能活的長久。它們善于口碑營銷，一鍵呼叫萌寵、冰激凌專車、uber打船等新鮮有趣的營銷活動讓人印象深刻又會心一笑。它們的商業(yè)模式已經成為所有服務本地消費者的初創(chuàng)公司的楷模。

特拉維斯·卡蘭尼克在接受《財經》雜志訪問時曾說：“滴滴的存在，讓我每晚少睡兩小時，思考如何同它競爭的問題?！彼置靼祝攗ber在中國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補貼就很難持續(xù)……“我們不能一直補貼下去，最終需要盈利?！?/p>

“通常一周總有那么幾次我會因為某個事情變得激動，甚至大吼，如果事情不順利，會非常沮喪，一周有那么兩三次我會需要因為情緒激動而對別人道歉。隨著你成為一家更大的公司的ceo，這種情緒失控的時刻必須越少越好，否則會影響大家的創(chuàng)造力?！?/p>

或許正因為如此，在決定放棄uber中國團隊的獨立性時，特拉維斯·卡蘭尼克沒有和一些uber中國員工一樣“情緒失控”，因為他知道，隨著融資的不斷展開，uber與滴滴出行不斷出現(xiàn)相同的投資人，包括資產管理公司貝萊德、投資公司高瓴資本集團、對沖基金老虎環(huán)球和保險公司中國人壽。這似乎讓一種新的戰(zhàn)略成為可能，即停止燒錢競爭，雙方合并。也正因為如此，在甩掉一年虧損20億美元的中國市場的包袱后，uber全球或許可以更快速、更輕裝地沖刺IPO了。

那些年的燒錢相殺

滴滴出行作為中國本土打車平臺，2012年在北京上線，打車鼻祖優(yōu)步于2014年打入中國市場。顯而易見，兩者作為中國移動用車界的兩大巨頭，競爭歷來已久、備受關注。在中國的打車服務之戰(zhàn)中，雙方為了搶占市場份額，均支出數(shù)十億美元向顧客提供折扣，向司機提供補貼?？梢哉f，炮火余溫猶存。

舉例來說，今年3月，又一輪價格戰(zhàn)打響。3月4日，滴滴啟動推出促銷活動，無獨有偶，Uber方面也沒閑著，從3月起就開始推出了不少優(yōu)惠活動，從拼車最低5元一路下降到最低3.5元，兩者攻勢猛烈，火藥味十足。

在中國的打車服務之戰(zhàn)中，雙方均支出數(shù)十億美元向顧客提供折扣，向司機提供補貼。即使滴滴不會披露其財務虧損，相關人士也基于去年一份財務陳述的估計認為，滴滴去年可能虧損了14億美元（約合91億元人民幣），主要用于補貼。而優(yōu)步首席執(zhí)行官特拉維斯 卡蘭尼克表示，優(yōu)步去年在中國虧損了10億美元（約合65億元人民幣）。

這一輪融資大戰(zhàn)的硝煙還未散去，兩方卻大方宣布“在一起”了。

不論是交易金額還是合作方式，此次合作可謂中國共享出行領域里程碑式的交易，而伴隨著國內出行領域排名前兩大巨頭的合作，共享出行領域也將迎來巨無霸式企業(yè)，該市場的游戲規(guī)則或將進一步被改寫。

目前，共享出行領域呈現(xiàn)“四分天下”的局面，分別是滴滴、Uber中國、神州租車以及易到。目前，滴滴宣稱占據(jù)著專車市場上80%以上的市場份額，而Uber中國之前也對外宣布擁有30%的專車市場份額。但是由于網約車之前并沒有獲得合法身份，中國市場具體規(guī)模也無法完全統(tǒng)計。但不管怎樣，滴滴出行是出行市場的最大份額，如今兩者合并，毫無疑問會在專車市場占據(jù)絕大部分市場份額。

對于剩下的兩家公司來說，這種打擊是可想而知。“神州租車是自有車輛，走重資產路線，發(fā)展速度受限；易到背后是樂視投資，靠補貼打天下，但是充值100%返現(xiàn)取消改為50%后，交易額大幅下降；此次滴滴和Uber合作成真，一方面有此前網上約車合法政策的促進，根本因素則是投資人難以接受出行領域燒錢大戰(zhàn)的玩法?！币晃怀鲂蓄I域的創(chuàng)業(yè)者對記者分析。

Uber自2013年開始嘗試在中國立足，其在華業(yè)務被認為是美國大型科技公司躋身中國市場的極為罕見的事例。這次交易標志著該公司立足中國的失敗。除蘋果公司外，美國很少有公司面對面與中國當?shù)毓靖偁?，搶奪當?shù)叵M者。即使是蘋果，當前也承受著在華銷量斷崖式下跌的困境。

據(jù)彭博社報道，目前Uber在中國的虧損已經超過20億美元（約130億元人民幣）。而滴滴出行2015年的虧損額也超過了100億元，據(jù)普華永道的一份財報顯示其凈虧損額也已經達到了收入的三倍還多。在2015年，兩者的虧損已經超過200億元，可能會接近300億元的規(guī)模。這種虧損有多嚇人？

據(jù)了解，這次其實是Uber首先遞過來的橄欖枝。Uber目前面臨非常大的壓力，它雖然融到很多錢，但在中國燒錢還是非常厲害的，現(xiàn)在每個月還燒掉2.5億美元以上，所以來自董事會的壓力非常大。

Uber已在中國投入了數(shù)十億美元，據(jù)彭博社報道，截止至目前，該公司在華業(yè)務已燒掉了20億美元，這或是其選擇合并的原因之一。剝離掉在華業(yè)務后，Uber將能夠重回高盈利軌道，成為一家上市公司。該公司稱，6月份在西方市場已經獲取利潤，但中國仍舊是最大的燒錢市場。合并交易完成后，Uber將跨出其業(yè)務發(fā)展困境。

簡單的舉個例子。以汽車行業(yè)來說，東風汽車和福田汽車的市值分別為153億元、180億元。而福田是全球銷量最大的商用汽車制造商，難以想象吧，滴滴出行和Uber一年相當于燒掉了兩個如此規(guī)模的企業(yè)！實際上，早在一個月前，就有Uber投資人表示，應該停止這種“燒錢”式的投入。

7月初，彭博社的消息稱，投資者正力促滴滴與Uber中國停止燒錢大戰(zhàn)。彭博社表示，Uber投資者兼公司董事、Benchmark合伙人Bill Gurley幾個月之前曾與滴滴總裁柳青在美國的一次會議上有過簡短交流，并且柳青今年還與Uber高級副總裁Emil Michael見過面。而一名不愿透露身份的Uber投資人表示，他們已經與滴滴股東進行了十多次會議和通話，希望雙方能夠達成協(xié)議。同時，投資者提出將Uber中國并入滴滴，Uber成為滴滴小股東這一方案。

當時，滴滴官方對此事表示否定。但如今的合作恰好印證了當日的傳聞。當然，推動Uber中國區(qū)業(yè)務與滴滴合并，并不僅僅是投資人不愿意再砸錢。對Uber而言，這也是源自其推動IPO的關鍵一環(huán)——控制住在中國市場的虧損。而如今看來，這毫無疑問構成了合并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

而此次滴滴與Uber合作，也被認為是雙方共同的投資者貝萊德、高瓴資本、老虎基金、中國人壽起到的至關重要的促進作用?！埃ǔ鲂蓄I域）最終還是要回歸價值的，公司一直虧肯定沒法向投資人交代。這次二者合作，一方面Uber通過合并的方式結束中國市場的‘燒錢戰(zhàn)爭，也是其全球業(yè)務布局之下對于資本市場的妥協(xié)?！币晃煌顿Y人告訴記者。

合并后Uber滴滴兩頭忙

將優(yōu)步中國打包給滴滴之后，曾將業(yè)務發(fā)展重點聚焦在中國之外全球市場的Uber這一次將關注的焦點投向了歐洲。

據(jù)外媒報道，Uber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兼CEO特拉維斯·卡蘭尼克（Travis Kalanick）在Facebook上發(fā)帖宣布，Uber已投資了四家剛剛起步的歐洲初創(chuàng)公司。

而Uber這一次看中的四家初創(chuàng)公司分別是連接餐館和員工的點播式市場的法國初創(chuàng)公司Brigad；設計出了一款應用程序，旨在幫助記性不佳的人記住要做的各項事情的英國公司Memrica；由家長為孩子們開辦的一家銀行的荷蘭初創(chuàng)公司Otly；還有一家是來自于波蘭的Hipromine公司，該公司致力于研究昆蟲在醫(yī)藥、食材以及生物燃料和石油等領域中的潛在用途。

值得一提的是，Uber這次投資動作背后是該公司的UberPitch。據(jù)了解，早在今年5月，Uber公司就對外宣稱它將會把它的UberPitch計劃推廣到歐洲。而UberPitch計劃其實就是讓初出茅廬的企業(yè)家坐在汽車后座上向當?shù)赝顿Y者推銷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通過Uber應用程序組織的在汽車上推銷創(chuàng)業(yè)計劃的活動。

而這背后，Uber在歐洲市場拓展上并不太順利。此前，Uber曾遭遇歐洲多國出租車司機的抵制。其中，UberPOP服務還遭遇歐洲多個國家的禁令。于是，Uber這一次對4家歐洲初創(chuàng)公司的投資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業(yè)界解讀為Uber向歐洲人示好，來改變歐洲人對Uber的看法。

相比Uber在歐洲市場的忙碌，剛剛將優(yōu)步中國業(yè)務收入囊中的滴滴當下的重頭戲是整合滴滴和優(yōu)步中國的業(yè)務。

在滴滴宣布收購優(yōu)步中國一星期之后，滴滴出行CEO程維發(fā)給優(yōu)步中國員工的內部信曝光，程維在信中提到，“希望優(yōu)步中國品牌和業(yè)務獨立運營，我相信這是最好的決策?！?/p>

程維表示，滴滴快的已經經歷了一次整合，有經驗可以借鑒，“希望在未來2周-4周內能夠完成面向未來的業(yè)務、組織方案，讓大家盡快進入新的工作狀態(tài)。”

值得一提的是，程維的內部信中提到，在8月1日合并消息公布之后，滴滴出行總裁柳青帶領滴滴高管團隊第一時間已經和優(yōu)步中國團隊進行當面溝通，但是沒有明確表示將如何安排800多名中國優(yōu)步員工。

第一財經記者了解到，優(yōu)步中國在被收購后昨天連夜召開了員工會議，公布了合并獎勵方案和離職賠償方案，在補償方案中，Uber將為符合條件的員工提供6個月的工資+6個月的可歸屬股票價值作為合并獎勵。后者相當于提前變現(xiàn)了六個月的股票價值，而并非傳統(tǒng)的固定期限后變現(xiàn)。

不過，上述獎勵的一半將在合并完成后一周內發(fā)放，而剩下的一半獎勵將在合并完成后30天內發(fā)放。而獲得獎勵的前提，到獎勵發(fā)放之時，該員工依然保持和滴滴或者優(yōu)步中國的雇傭關系。

也就是說，優(yōu)步中國的員工在宣布合并一周內能獲得3個月的工資+3個月的可歸屬股票的現(xiàn)金獎勵；如果一個月內依然沒有離職，那么還將繼續(xù)獲得3個月的工資+3個月的可歸屬股票的現(xiàn)金獎勵，但如果一個月內離職了，那么后半部分的獎金將無法拿到。

上述獎勵在一定程度上被解讀為滴滴管理層給優(yōu)步中國員工付的改口費，補償方案堪比裁員補償。

后續(xù)劇情接力上演

出行行業(yè)中向來最不缺的，就是“補貼”大戰(zhàn)，對大部分出行行業(yè)的企業(yè)而言，用價格打動用戶是大概是最直擊人心的辦法。前不久的社交網絡被一道數(shù)學應用題刷屏，其內容主要是滴滴、Uber以及易到等網約車的費用比較，討論在不同路程下的最佳選車方案。該計算題一出，在刷爆社交圈的同時，亦引起了許多品牌紛紛借勢，后續(xù)還出了包括嘀嗒拼車、神州專車等的版本。此前，滴滴和Uber兩巨頭的“燒錢”大戰(zhàn)已是廣大用戶和看官喜聞樂見的事，兩家的融資新聞不斷，合并消息亦時有傳出，但均被雙方一一否認。

如今，滴滴出行和Uber中國的戲劇性合并，很多人有一種印象：滴滴以其彪悍將“生而驕傲”的Uber打落馬下，在本土市場取得相對優(yōu)勢地位，移動出行大局已定。

然而，故事可能未必如此簡單……

如果移動出行是一出“權力的游戲”，這只是第一季的終結，目前的劇情是：滴滴歷經苦戰(zhàn)完全奪得“君臨城”；Uber控制著“維斯特洛大陸”的多數(shù)區(qū)域，并在“君臨城”擁有體面的權宜；大陸局部仍有混戰(zhàn)。

此次滴滴出行和Uber中國的合并，網約車“燒錢”時代即將終結的消息一度火熱，但易到方面表示：“戰(zhàn)斗”還未結束，并主動開啟新一輪的用戶補貼。

在宣戰(zhàn)多過祝福的發(fā)言背后，赤裸裸的競爭已經開始。搶人，當然是第一步。對于專車市場而言，洋氣、高效、又能拼的中國優(yōu)步800多名員工顯然是搶手的香餑餑。雖然Uber團隊開出了6個月薪資+股票的豐厚“改口費”，但Uber中國員工的內心驕傲讓市場上的其他專車品牌看到了機會。

神州專車憑借一封七夕節(jié)的情書表白Uber中國的年輕人們：“歡迎閣下來神州”，態(tài)度一下從之前的“Beat U”轉變?yōu)椤癓ove U”，成功刷了滿滿的存在感；

網約車“排頭兵”之一的易到同樣不甘示弱，直截了當喊出“不要把世界讓給你討厭的人”；

專注于自駕出行領域的悟空租車突然出現(xiàn)，公開喊話Uber中國員工，“英雄惜英雄，打遍神州無敵手?！苯璐搜圲ber中國員工加盟悟空，共同開辟自駕出行新戰(zhàn)場。

見過互聯(lián)網行業(yè)的“搶人”大戰(zhàn)，但從未見過如此赤裸裸的“搶”。不知此時，“生而驕傲”的Uber員工們，面對如此受歡迎的場面作何感想。

滴滴在國內市場優(yōu)勢已經顯現(xiàn)出來，而優(yōu)步對于中國市場也是勢在必得，這就使得資本方處于兩難的境地，不投錢，以前的投入就收不回來，繼續(xù)投錢的話何時開始盈利還是未知數(shù)，所以雙方背后的資本選擇妥協(xié)，目的也是為了使市場從燒錢走向盈利。

滴滴uber中國合并很簡單，投資者們不想繼續(xù)燒錢，上游的熱錢流不到創(chuàng)業(yè)者（或許這個時候程維的角色應該稱呼為企業(yè)家才對）手中，創(chuàng)業(yè)者們沒有沒有辦法，只能坐在一起商討合并的相關事宜。一般而言，是位于創(chuàng)業(yè)領域頂端的公司（行業(yè)第一會收購行業(yè)第二）會以十分具有中國特色的方式實施兼并重組。

那么，接下去的問題來了，相愛相殺多年的滴滴和Uber中國能否借此來停止燒錢，一加一能否大于二？也許需要市場來驗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