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華
(四川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重慶 400031)
獨具特點,自成一體
——對翻譯文學歸屬的再思考
王祖華
(四川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重慶 400031)
運用多元系統(tǒng)理論、文學翻譯雜合研究和翻譯共性研究的最新成果,重新審視翻譯文學的歸屬,認為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是自成一體的文學系統(tǒng),不宜繼續(xù)將其視為國別文學的一個組成部分。
翻譯文學;多元系統(tǒng)理論;雜合;翻譯共性
翻譯文學的歸屬是譯介學研究的一個重要理論命題。圍繞這一命題,多年來學界展開了一系列論爭,形成了不同的觀點[1]204-211,[2]179-194。宋學智[3]44-48、李安光[4]曾對這些觀點進行了梳理,認為當前圍繞翻譯文學的歸屬大致有四種不同的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翻譯文學是中國文學的一個組成部分;第二種觀點認為翻譯文學就是外國文學;第三種觀點認為翻譯文學既不屬于外國文學,也不屬于國別文學,翻譯文學應該享有獨立的地位;第四種觀點認為翻譯文學的國籍具有模糊性、雙重性和游離性。一個值得注意的現(xiàn)象是,現(xiàn)在認同第三種觀點的學者似乎日漸增多,這為我們重新安置翻譯文學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對于第三種觀點,劉耘華[5]、王向遠[6]前言4-5、張友誼[7]、宋學智[3]44-48等曾從不同的角度進行過闡發(fā),但他們論述的視角大體來說都比較單一。綜合運用多種翻譯理論,從不同角度對翻譯文學進行較全面地分析還不多見。本文運用多元系統(tǒng)理論、文學翻譯雜合研究和翻譯共性研究的相關成果,重新審視翻譯文學的歸屬,認為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在多個層面具有明顯區(qū)別于國別文學(即本土創(chuàng)作文學)的特征。因此,目前應該把翻譯文學作為一個自成一體的文學系統(tǒng)加以研究,而不是繼續(xù)將其置于一個備受爭議的位置。
早在20世紀70年代,以色列學者佐哈爾就提出了能否把翻譯文學看作一個文學系統(tǒng)的問題。他在那篇廣為征引的文章“The Position of Translated Literature Within the Literary Polysystem”中,開篇便問道:“把翻譯文學假定為一個系統(tǒng),有沒有理論的根據呢?能不能假設表面上互不相關的翻譯作品,跟原創(chuàng)的文學作品一樣,背后存在著同樣的文化和語言關系網絡呢?”[8]117隨后,他論述道:
在我看來,翻譯作品之間至少在兩方面是互有關聯(lián)的,它們有以下的共通點:其一,選擇原文的原則必定在某種程度上跟譯語文學的本國[并存系統(tǒng)] (co-systems)相關。其二,翻譯作品采取的規(guī)范、行為模式和政策——簡單來說,即[文學形式庫](literary repertoire)的應用——必定跟其他的本國并存系統(tǒng)息息相關。這些關系并不局限在語言的層面上,還在其他一切選擇的層面上顯示出來。因此,翻譯文學可能有自己的文學形式庫,甚至有頗為獨特的文學形式庫[8]117。
最后,他旗幟鮮明地提出:“我認為翻譯文學不獨是任何文學多元系統(tǒng)內自成一體的系統(tǒng),而且是非?;钴S的系統(tǒng)。”[8]117-118
基于上述原因,佐哈爾富有創(chuàng)見地把所有的翻譯文本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并將之命名為“翻譯文學”。他把譯語文學所在的系統(tǒng)看作一個大的多元系統(tǒng),在這個由不同的子系統(tǒng)構成的多元系統(tǒng)網絡中,翻譯文學與其他的本國并存系統(tǒng)既是關聯(lián)的,又是獨立的。雖然他沒有明確討論翻譯文學與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的關系,但從他所構建的多元系統(tǒng)以及他隨后對翻譯文學功能和位置的論述,我們發(fā)現(xiàn)他把翻譯文學和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都看作“本國并存系統(tǒng)”的一個平行的子系統(tǒng)。這兩個子系統(tǒng)相互關聯(lián),在多元系統(tǒng)中的位置始終處于一種動態(tài)的“邊緣—中心”爭斗狀態(tài)。但由于彼此使用的文學形式庫不同,它們是兩個雖相互關聯(lián)但又“自成一體”的子系統(tǒng)。在多元系統(tǒng)視角下,翻譯文學和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的關系可以簡明圖示如下:
圖1 翻譯文學在多元系統(tǒng)中的位置
可以說,在多元系統(tǒng)下,翻譯文學已經被看作是一個有別于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自成一體的子系統(tǒng)。根據佐哈爾的論述,翻譯文學之所以獨立于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自成體系,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翻譯時選擇原文的原則具有相似形;二是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可能有自己的文學形式庫;三是在功能上,翻譯文學處于與本國原創(chuàng)文學相對立的位置上。
在譯介學提出“翻譯文學屬于國別文學的一部分”之前很長一段時間,翻譯文學一直被等同于外國文學。應該承認,譯介學將翻譯文學與外國文學區(qū)別開來是其對翻譯研究的一大貢獻。然而,無論把翻譯文學等同于外國文學,還是認為翻譯文學是國別文學的一個組成部分,其實都有意或無意忽略了翻譯文學的雜合性質。雜合(hybridity),亦譯作“雜交”,是后殖民主義學者霍米·巴巴對于殖民主義實踐的一種描述。它最初指的是在話語實踐上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tài)。在理論上,它與涇渭分明的本質主義者和極端論者的二元對立模式相對立[9]。近年來,有學者借用這一術語研究翻譯,發(fā)現(xiàn)翻譯也具有雜合的特征。根據相關研究,翻譯從本質上講是“雜合”的,“雜合”構成了翻譯的一個重要特征[10]。還有學者發(fā)現(xiàn),“譯文中既有大量譯入語語言、文化、文學的成分,也有一些來自原語語言、文化、文學的異質性成分,二者有機地混雜在譯文之中,使得譯文既明顯有別于原文,也與譯入語文學中現(xiàn)有的作品有所不同,因而表現(xiàn)出了雜合的特點”[11]57。韓子滿通過研究大量的譯例還發(fā)現(xiàn),譯文雜合具有相當的普遍性。就同一個翻譯文本來看,譯文的雜合性可以表現(xiàn)在語言、文化和文學三個不同的層面[11]57-60。就不同的翻譯文本來說,譯文雜合性也無處不在。他在《文學翻譯的雜合研究》一書中探討了雜合性在譯筆生硬的譯文、譯筆靈活的譯文、主張地道譯文的譯文、意譯為主時代的譯文、同一作品不同時期的譯文以及與創(chuàng)作有別的譯文中的體現(xiàn)[11]61-72。他所研究的這六種譯文,可以說代表了不同翻譯風格、不同翻譯主張、不同翻譯時代和不同翻譯主體的譯文。雜合性在文學譯本中的普遍存在表明,雜合性是翻譯文學一個重要的屬性。從翻譯的雜合性來看,翻譯文學與外國文學、國別文學的關系,并非是一種簡單的“非此即彼”的歸屬關系,而是一種“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相互關聯(lián)的復雜關系。換言之,翻譯文學既不等同于外國文學,也與國別文學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利用語料庫進行翻譯研究是近年來興起的一個重要的研究領域。語料庫翻譯研究的重點之一是對翻譯共性進行研究。所謂翻譯共性,指的是翻譯語言作為一種客觀存在的語言變體,相對于源語語言或目標語原創(chuàng)語言在整體上表現(xiàn)出來的一些規(guī)律性語言特征。翻譯共性可分為源語型共性和目標語型共性兩大類,前者是基于源語文本與譯文之間的語際對比關系,關注譯者對源語文本的處理方式;后者是關于目標語中翻譯文本與非翻譯文本之間的語內類比關系,重點放在譯者對目標語語言的處理方式上[12]17。這兩種類型的研究,有力證明了翻譯文本既有與源語文本不同的語言特征,也有與目標語不同的語言特征。由于本文的論述重點是翻譯文學與譯語原創(chuàng)文學的區(qū)別,下面重點探討目標語型共性。
王克非利用北京外國語大學創(chuàng)建的“漢英對應語料庫”,對翻譯漢語與原創(chuàng)漢語進行了一系列研究。他發(fā)現(xiàn),在詞匯特征方面,漢語文學翻譯語料(即翻譯文學)與文學原創(chuàng)漢語(即國別文學)相比,表現(xiàn)出明顯的簡化、顯化和規(guī)范化特征[12]90。在語法方面,“語法標記顯化”是漢語翻譯小說的重要特征之一。具體表現(xiàn)在:漢譯翻譯小說中各類語法標記詞的使用頻率明顯高于非翻譯小說;翻譯小說定語標記明顯增多,而時體標記減少[12]91。在人稱代詞的使用方面,人稱代詞語法顯化和變異是漢譯翻譯文學文本的顯著特征之一。具體表現(xiàn)在:漢語翻譯文學中,各類人稱代詞的使用頻率均高于原創(chuàng)文學;第三人稱代詞“他”的復現(xiàn)率明顯提高;“他”在漢語文學翻譯語料中的照應功能明顯增強,出現(xiàn)了不同于漢語語法常規(guī)的變異特征[12]114。趙秋榮、王克非通過采用歷時復合語料庫,考察總結性話語重述標記(reformulation marker)在翻譯漢語和現(xiàn)代漢語白話文(他們的研究對象均為文學作品)不同發(fā)展階段的頻率、分布以及特定話語重述標記的使用,發(fā)現(xiàn)翻譯漢語中話語重述標記的使用頻率從總體上高于原創(chuàng)漢語[13]。
王克非等人的研究表明,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具有一些較為穩(wěn)定的、不同于原創(chuàng)漢語文學的區(qū)別性語言特征。這與翻譯雜合研究者考察的譯作分流現(xiàn)象非常吻合。所謂譯作分流,是指一些知名中國作家的創(chuàng)作和他們的翻譯在語言規(guī)范和風格等方面存在較大的差距[11]72-76。翻譯文學所具有的這些“共性”表明,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并非像傳統(tǒng)上理解的那樣,是由一個個彼此互不關聯(lián)的文本聚合而成的離散的集合,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具有一些較為穩(wěn)定而且可以進行描述的共同特征。因此,把翻譯文學作為一個自成一體的文學領域來研究,僅從語言特征的角度看也是合理和必要的。
翻譯文學的歸屬問題是20世紀80年代末期提出的,有著特定的學術背景。在當時,“翻譯文學也被貶低為次等文學,只作為可有可無的東西,聊備一格。外國文學翻譯家,在文學出版界只好敬陪末座”[14]。當時,現(xiàn)代意義的翻譯研究在中國剛剛起步,從西方引進的理論主要是奈達等提出的語言學范式的翻譯理論。國內翻譯界關注的重點仍然是“怎么譯”的問題,對于翻譯文學理論層面的研究幾乎是空白。在這樣的歷史語境下,通過把翻譯文學歸屬于國別文學來提高翻譯文學和文學翻譯家的地位應該說是合理而自然的。如今,翻譯研究已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應該說我們對翻譯文學的認識已今非昔比了。如果說翻譯文學在20世紀80年代以前的中國是一個“棄兒”的話,那么經過20多年的成長,這個“棄兒”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翻譯史、理論史。與此同時,把翻譯文學歸屬于國別文學一直受到不同學者的質疑[1]204-211,[2]179-194。上述分析也從不同角度表明,我們對翻譯文學歸屬的思考不能一直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將翻譯文學從國別文學的依附下解脫出來,使其成為一個獨立的研究領域,有什么現(xiàn)實意義呢?
首先,翻譯文學自成一體,符合中國文學史編寫實踐對翻譯的主流認知,在文學史編寫上也更具操作性。雖然譯介學對翻譯文學的定位在20世紀90年代以后逐漸為翻譯界和比較文學界熟知,然而時至今日,我國出版界在出版作家文集時,通常把作家的創(chuàng)作和譯作分開,加以區(qū)別。這表明人們還是傾向創(chuàng)作與翻譯有所區(qū)別的認知習慣。20世紀90年代以來出版的中國文學史著作,從筆者掌握的資料來看,僅有《中國近代文學大系》、賈植芳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總書目》以及陳思和主編的“二十一世紀中國文學大系”收入“翻譯文學卷”。這幾部叢書嚴格意義上講都不是中國文學史,只是文學史料的匯編?!吨袊膶W大系》翻譯文學卷主編施蟄存在該書《導言》中明確指出,把翻譯文學納入《中國近代文學大系》,并非表明他們認為翻譯文學也是中國近代文學。他說:“但我們考慮的是:外國文學的輸入與我國近代文學的發(fā)展有密切的關系。保存一點外國文學輸入的記錄,也許更容易透視近代文學發(fā)展的軌跡?!盵15]另外兩位編者賈植芳、陳思和與譯介學的積極倡導者謝天振一開始就有著密切的學術聯(lián)系,他們在翻譯文學的歸屬上可以說從一開始就觀點趨同。陳思和主編的“二十一世紀中國文學大系”的“翻譯文學卷”也主要是由謝天振遴選的。這似乎表明,當代中國文學史界對翻譯文學歸屬中國文學的認同非常有限。此外,把翻譯文學納入中國文學史的寫作,在實際操作上面臨巨大的困難。比如在編排體例上,中國文學史家到底是像民國學者那樣在文學史中浮光掠影地點一下翻譯文學呢,還是應該全面細致地勾勒翻譯文學與本土創(chuàng)作的互動圖景?中國文學史有關翻譯的內容是寫成文學翻譯史還是寫成翻譯文學史?文學史如何安排翻譯文學與創(chuàng)作文學的位置?是平行敘述還是交叉敘述?編寫單獨的翻譯文學史可能相對容易,但要在內容本已十分豐富的中國文學史中處理好翻譯文學的位置,中國文學史編寫者面臨的挑戰(zhàn)將是空前的。將翻譯文學從中國文學史中獨立出來,不僅可以避免上述這些棘手的問題,而且有利于我們對翻譯文學進行更加深入地研究。
其次,使翻譯文學自成一體可以避免譯介學相關論證的一些弊端。譯介學試圖通過張揚翻譯文學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這一特性,使其擺脫長期以來從屬于外國文學的地位,最終獲得與本土創(chuàng)作一起進入國別文學史的資格。應該說這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具有鮮明的現(xiàn)實針對性。但是,通過文學的“創(chuàng)造性叛逆”將文學翻譯家的工作與本土作家的創(chuàng)作相提并論,到底是提升了文學翻譯家的地位還是低估了文學翻譯的獨特性呢?我們知道,翻譯的難點就在于它的限制性,文學翻譯更是如此。郭沫若在談起文學翻譯時就指出:“這不是一件平庸的工作,有時候翻譯比創(chuàng)作還要困難。創(chuàng)作要有生活體驗,翻譯卻要體驗別人所體驗的生活。”[16]譯介學將翻譯文學比附為創(chuàng)作文學,將文學翻譯家比附為作家,和以前將翻譯文學等同于外國文學相比,固然從理論上大大提升了翻譯家的地位,但這種做法卻容易遮蔽翻譯工作的特殊性,不利于我們深入研究文學翻譯“二度創(chuàng)作”的特殊心理過程,也不利于我們深入研究翻譯文學的整體性特征。同時,要從學理上充分論證翻譯文學是國別文學的一個組成部分,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年來,譯介學在翻譯文學歸屬上備受質疑,這一現(xiàn)象本身就表明,“依附論”的說服力十分有限。其實,譯介學也多次提到文學翻譯作品具有“相對獨立”的藝術價值,并主張編寫“相對獨立”的翻譯文學史[17]。王向遠提出,“翻譯文學是文學研究的一個獨立部門,翻譯文學史應該是與外國文學史、中國文學史相并列的文學史研究的三大領域之一;外國文學史、中國文學史、翻譯文學史,這三者構成了完整的文學史的知識體系?!盵6]前言4-5這從一個側面表明,即使譯介學自身也已意識到應該把翻譯文學作為一個獨立的體系加以研究。
“翻譯文學是國別文學或民族文學的一個組成部分”,這個在特定歷史語境下提出的論斷,曾經引發(fā)了不少研究者對翻譯文學的思考。隨著翻譯研究的發(fā)展,相關領域的新進展為我們提供了重新審視翻譯文學歸屬的新視角。多元系統(tǒng)理論、文學雜合性研究和翻譯共性研究等相關研究表明,翻譯文學作為一個整體,與國別文學在文學形式庫、文學功能、根本屬性和語言特征等方面有著很大區(qū)別。因此,我們對翻譯文學的認識不應該繼續(xù)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現(xiàn)在也許是我們把翻譯文學作為一個自成一體的文學體系加以研究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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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朱 云】
Translated Literature as an Independent Entity with Its Own Characteristics:A Revisit to the Position of Translated Literature
WANG Zuhua
This study,based on the latest findings of Polysystem studies and researches on the hybridity of literary 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on universals,attempts a revisit to the position of translated literature,arguing that translated literature as a whole should be treated as an independent entity with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rather than a component of national literature.
translated literature;Polysystem theory;hybridity;translation universals
H059
A
1674-0092(2016)03-0071-04
10.16858/j.issn.1674-0092.2016.03.014
2016-01-21
四川外國語大學2013年度青年項目“中國近現(xiàn)代(1840-1949)的翻譯人才培養(yǎng)與翻譯規(guī)范的嬗變”(sisu201321)
王祖華,男,湖北十堰人,四川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翻譯史和翻譯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