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韓
年少時的我,正處于叛逆期,漸漸地,我站到了老師的對立面,作為反面教材而“紅”遍整個年級。
有一次模擬考試,我忘了戴手表,但手機我是有的,我把它帶在身上,拿出來看時間。其實考場里禁止帶手機,這一點我也明白,我的確是違反校規(guī)了,但是我想,我只是看個時間,手機里一點與考試相關(guān)的資料、信息都沒有。然而,在考試快結(jié)束的時候,監(jiān)考老師忽然朝我走來,在我的卷子上用紅筆寫了一個“0”,并沒收了我的手機。
“注意你很久了,使用手機作弊,零分處理。”監(jiān)考老師說。
“我只是看看時間?!蔽艺f,“老師,你判我零分我接受,畢竟是我違規(guī)帶手機入考場,但我沒有作弊。”
“我看到你作弊了?!北O(jiān)考老師說完沒再理我??纪暝囈咽前恚沂帐皷|西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我到教室剛坐下,就被叫去了辦公室。包括教導(dǎo)主任在內(nèi)的五六位老師圍著我,和我談話,目的只有一個:要我承認作弊的事實。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老師們說明,但他們并不相信我。事情并沒有過去。我被告知,如果再不承認作弊,就只能告知我的家長了。而且,政教處已經(jīng)做了決定,要把我作弊的事情在全校通報批評,以儆效尤。
“我沒有作弊?!币婚_始,我還嘗試著辯解,后來也就麻木了,不再反駁。
“要不,承認算了?”我對自己說,反正大家都這么認為了。
我像被困在黑暗中的迷失者,茫然而無措。放學(xué)回家,我又得裝作沒事人一樣面對父母。父母都生于書香門第,對老師的話很看重。不敢想象,得知我在學(xué)校作弊、頂撞老師后,他們會有多傷心。
然而,我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一個周末的下午,教導(dǎo)主任打電話到我家:“你們做家長的要好好管管孩子,作弊可不是小事,還死不悔改……”電話里,教導(dǎo)主任這么說。
那次是我媽接的電話,一開始她有些驚訝,后來恢復(fù)了平靜。
“老師,你好,我知道了?!蔽覌屨f,“但是我兒子是不可能作弊的?!?/p>
“啊?”教導(dǎo)主任可能沒料到我媽的反應(yīng)。
“因為他即使考了最后一名,我們也不會怪他,他何必作弊呢?”我媽說著看了我一眼,“我了解他。”
到現(xiàn)在,我仍然記得我媽說那話時自信的眼神。
是的,她信任我。即使面對的是全世界的質(zhì)疑,即使連我自己都打算放棄,她也始終站在我身后。
塵中塑摘自O(shè)NE·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