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臣
有時候,我只善于意淫
像海南的一株三角梅
埋伏在椰子樹下
找到一些刻著字的石頭
無奈地稱之為“天涯”
前方,卻露出更遙不可及的遠方
我唱著一首詞里暗藏“翅膀”的歌曲
手里假裝握著一支麥克風
椰子樹的枝葉紛披而下,顯出謙卑
而我的雙臂卻飛不起來
細小纏結的根部,深陷在褐色土塊里
分身乏術
鋒利的五官彼此消融
最終回歸了混沌子宮里的原初形態(tài)
我的影子游離
他先我一步,消失在枝葉聒噪與
椰子香味的深處
身體里的色彩淪落在這樣的
一片水域:從
十樓高處俯看,它們呈現(xiàn)出
鮮艷的藍色
再遠處,有些草平面上
露出部分黃色地皮
形成一些與三角梅無關的字
沙灘與人體只在特定的條件下相互依存
一切命運由性格決定
不妨參照一下自己的意淫周期表
通常下半夜開始膨脹、發(fā)芽,直到
每天上午六點十分時的鳥鳴花香
兩個蛙泳的人,穿過狹長的水下過道
自由滑行
攤放在石頭上的衣物,因吸收了周圍的水汽
招來了陽光
一些部位冰涼,一些部位滾燙
適中的部位,卻被一只遺棄的皮箱占據(jù)
求助于幾個釆摘椰子果的農(nóng)人,或者
借鑒一下三角梅的生存方式
此時才發(fā)現(xiàn),比遠方的高樓別墅
更得意的
是樹上的那些鳥鵲,以及
幾架割草機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