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奕
諾獎得主略薩生命中的女性們
不論對生活,對文學(xué),略薩都保持旺盛的創(chuàng)作力。
80歲,他說他的黃金時代剛剛開始
現(xiàn)年80歲的諾貝爾文學(xué)獎得主略薩最近有點火。
這位出生于秘魯?shù)拇笪暮?,今年一月份回到馬德里;二月,他便罕見地以在世作家的身份,作品入選法國伽利瑪出版社著名的七星文庫(該文庫只收錄世界上最經(jīng)典的文學(xué)作品);三月,他隆重推出了政治驚悚小說新作《五角地》(Cinco esquinas);五月,他與前妻在馬德里簽署離婚協(xié)議,開啟新的人生;六月,又傳出消息,他已向名媛女友伊莎貝求婚……
正如他所說,80歲,他的黃金時代剛剛開始。
誰是伊莎貝?
略薩說,我在得到諾貝爾獎之后對自己說,千萬不能成為一個活著的里程碑式的人物,或是一尊青銅雕像,而應(yīng)該保持自由的心繼續(xù)創(chuàng)作。他的《五角地》用了非常規(guī)手段講述了上世紀(jì)90年代后期腐敗遍地的陰暗政治。
略薩不僅在創(chuàng)作上保持旺盛的激情,個人生活也同樣如此。2016年3月7日,新作《五角地》正式推出,陪伴他出席活動的正是他的現(xiàn)任女友——65歲的菲律賓裔西班牙名媛伊莎貝·普瑞斯勒(Isabel Preysler)。
伊莎貝·普瑞斯勒是西班牙情歌王子胡里奧·伊格萊西亞斯(Julio Inglesia)的前妻,亦是當(dāng)紅歌手恩里克·伊格萊西亞斯(Enrique Inglesia)的母親。伊莎貝18歲時被家人送到馬德里,大學(xué)畢業(yè)后第一份工作便進入了西班牙娛樂雜志《?Hola!》。工作機緣,她認識了當(dāng)時還未走紅的胡里奧,之后迅速墜入愛河并開啟第一段婚姻。與胡里奧離婚后,她先后與西班牙貴族卡洛斯(Carlos Falco)、西班牙前財政部長米格爾·博耶爾(Miguel Boyer)相戀,與之分別維持了兩段七年、十年的婚姻。
略薩公開表示,與伊莎貝交往的這一年,是他迄今為止最快樂的時光。兩人自去年夏天便以熱戀情侶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各種國際與文化社交場合。今年五月,略薩與前妻結(jié)束50年婚姻。最近他向女友求婚,期待走入第三段婚姻。
對此,伊莎貝回應(yīng)道:“略薩對我來說是滿分。他的智慧、學(xué)識、幽默感自不必說,但最吸引我的是他的親切與溫柔。我非常幸運能伴他左右,聆聽他所思所想。他還給我寫了許多情書,實在是美極了?!?/p>
在接受《?Hola!》雜志專訪時,伊莎貝說,她與略薩這一年交往,曾經(jīng)進展太快,但如今兩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相對穩(wěn)定。她確認了略薩求婚的事實,但說自己尚未回復(fù)。談及戀愛中的心情,她說,我從沒想過會在經(jīng)歷三段婚姻,擁有五個孩子、兩個孫子之后,再次遇到愛情,尤其是到這樣的年紀(jì)。
根據(jù)《世界報》(El Mundo)的報道,略薩與伊莎貝其實早在30年前就已相識。但直到2015年7月7日凌晨,被媒體拍到在兩人在馬德里一家酒店的壽司吧相談甚歡,才暗示關(guān)系已超越普通朋友。之后,兩人在里斯本街頭牽手散步。
去年八月,略薩還曾因《紐約時報》在書評中談及他為了伊莎貝拋棄妻子而勃然大怒,親自寫信給編輯說,“這種八卦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樣令人尊敬的媒體上,實在讓人大吃一驚?!钡?,他與妻子慶祝金婚剛過一個月即選擇分居,也成了文學(xué)界茶余飯后的話題。
今年3月28日,略薩慶祝八十大壽,近四百位來賓到場,女友伊莎貝與之十指緊扣,相伴左右。略薩高興地告訴媒體,他覺得自己的黃金時代才剛剛開始。伊莎貝送了一只丹麥犬作為生日禮物,自此,這對情侶有了需要共同照顧的小生命。
關(guān)于是否會結(jié)婚,伊莎貝坦言,“關(guān)于略薩與我的未來,一切皆有可能。”今年五月,他們在阿根廷旅行,阿根廷總統(tǒng)夫婦為他們舉辦了晚宴,兩人還受邀上臺體驗了阿根廷探戈。六月,他們一起回到倫敦溫莎城堡,以情侶身份參加查爾斯王子的晚宴——大約一年前,他們正是在這里擦出愛的火花。如今他們的關(guān)系更為穩(wěn)固,當(dāng)被問及理想中的婚禮,伊莎貝說,希望自己的婚禮不要有太多人,她也不會穿白色婚紗。
略薩曾說,愛情是一個人所能經(jīng)歷的最具張力的感情,了解愛的最好方式是去體驗它,而非描述它。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在八十歲上,他依然享受激情四射的愛情。要么就是很有錢,要么就是很有才,亦或者兩者兼?zhèn)洌徽撊绾?,這樣的略薩都著實令人羨慕。
“我缺的不是靈感,是時間”
在略薩的生活里,女性從來都是支點一般的存在,也與他的創(chuàng)作密不可分。他的不少作品,都讀得出他真實的情感人生,或者正在以他的生活為藍本。
《胡利婭姨媽與作家》是略薩帶有自傳性質(zhì)的小說,雖然這些年他已不太愿意提起。1955年的夏天,剛剛經(jīng)歷離婚的胡利婭來到秘魯,遇見兩個月后會成為她丈夫的19歲少年略薩。那時的略薩是即將升入法律系三年級的大學(xué)生,并且已是嶄露頭角的記者和作家?!拔医?jīng)常跟路易斯·羅阿易薩討論文學(xué),參加活動,在波拉斯家里做歷史書卡、寫短篇小說,就在這時,有一個人來到利馬,意味著我生活中一次輕微地震”, 就是他的胡利婭“姨媽”。略薩在自己的自傳《水中魚》里這樣寫道。
西語Tía譯作“姨媽”,但胡利婭其實是略薩舅母的妹妹。
那同樣是胡利婭不會忘記的夏天。他們的關(guān)系進展得讓人瞠目結(jié)舌:在魯喬舅舅的50歲生日宴會上,他們趁跳舞時偷偷接吻。在迅速墜入愛河的一個多月里,他們偷偷在利馬的大街上、咖啡館里、電影院以及略薩工作的電視臺,尋找一切約會的機會。
然而,他們的婚姻遇到了家庭阻攔。依照法律,年輕的一方需遞交獲得家庭許可的文件,婚姻才能成立。略薩家里不同意這樁婚事,他拿不到家庭文件,沒法結(jié)婚。為避開法律的束縛,這對情侶決定到玻利維亞北部的一座城市隱居。在那里,略薩通過認識市長的朋友輾轉(zhuǎn)幫忙,才使這樁婚姻獲得法律認可。
故事并沒有到此結(jié)束。10年后,略薩又愛上了另一位家族成員——胡利婭姨媽的侄女帕特麗西婭。
1964年,略薩終于寫信向妻子坦白:“是的,我愛上了帕特麗西婭,而且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也不是新聞。無論你使用什么武器,也攔不住我對她的愛。我惟一要求你的,就是放棄這早已經(jīng)凋謝的婚姻?!?/p>
帕特麗西婭在結(jié)婚后成了丈夫的顧問、秘書和助理,打點他生活里的一切。
略薩2010年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上臺致辭對妻子深情表白:“秘魯就是帕特麗西婭,我那長著朝天鼻的表妹,堅貞不屈……” 說到“堅貞不屈”(indomable),略薩開始情不自禁,聲音哽咽,顫抖,停頓,走調(diào)?!八裁炊几桑墒裁炊己?。她當(dāng)家,管錢,把亂糟糟弄得井井有條,抵擋記者和不速之客,看護我的時間,安排采訪和旅行,裝箱子,拆箱子,她又是如此地寬仁大度,即便訓(xùn)我,也會用上最高級別的恭維:‘馬里奧,你能干得像樣的,只有寫字?!?/p>
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事后,瑞典學(xué)院常務(wù)秘書彼得·恩隆德作出官方確認: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是第一個在斯德哥爾摩哭鼻子的諾貝爾獎得主。
他寫,她“照顧一切”,就這樣度過了五十年。2015年4月,他告訴70歲的妻子,“帕特麗西婭,這次不是沖動了,這次是真的,等我回到馬德里,我要離開咱們家。” 兩人在慶祝完金婚一個月之后分居。
如今,略薩與伊莎貝總是容光煥發(fā)地出現(xiàn)在各種文化社交場合。至于他們能否再次進入婚姻,事實上還有一些法律上的問題尚待解決。略薩是秘魯、西班牙雙重國籍,因此他在馬德里簽署完離婚協(xié)議后,需到秘魯再辦理一次,不然離婚在秘魯不能生效,帕特麗西婭可以告他重婚。
而他如果辦理離婚,將會遇到第一次婚姻尚未解決的問題——由于他1965年與胡利婭的離婚手續(xù)是在玻利維亞辦的,所以在秘魯,他的婚姻記錄是不曾離婚。與他相伴50年的妻子帕特麗西婭,雖然當(dāng)年向市政廳提交了家庭許可的文件,但略薩當(dāng)時在歐洲,并沒有提交文件。也就是說,根據(jù)帕特麗西婭20歲時提交的文件,在法律意義上說,她是沒有新郎的新娘。
好消息是,要是伊莎貝答應(yīng)略薩的求婚的話,那么這一次的兩位在婚姻經(jīng)歷方面旗鼓相當(dāng),而且從法律上說,他們的婚姻在西班牙是合法的。
80歲的略薩如今依然在開專欄,寫小說,他說:我缺的不是靈感,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