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語文教什么,怎么教
——《那片綠綠的爬山虎》教學實錄與評析

◇執(zhí)教/特級教師 于永正

評析/特級教師 查曉紅

小學語文教什么,怎么教
——《那片綠綠的爬山虎》教學實錄與評析

◇執(zhí)教/特級教師 于永正

評析/特級教師 查曉紅

一 扣題質(zhì)疑，學習概括

師：同學們，今天我們一起來學習《那片綠綠的爬山虎》。

（師板書課題，生齊讀，聲音很大）

師：讀得跟喊口號一樣，不好聽。讀這樣的題目，要舒緩一點，輕柔一點。“的”是輕聲字，不要讀重。聽我讀。

（師范讀、領讀，直至生讀得比較好為止）

評析：上課伊始，于老師通過范讀，引導學生在反復練習中讀好課題，學生讀得自然、親切，為整節(jié)課奠定了舒緩、深沉的感情基調(diào)。

師：我第一次讀到這個題目，沒有看課文，只看題目，我的心里就冒出了一個想法：這篇文章一定是寫——誰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把我想的寫在一張小紙條上，你們也想一想，看誰想的和我一樣。

生：這篇課文一定是講那片綠綠的爬山虎的。

師：這里用“講”不太恰當，要換一個字，這篇課文一定是——

生：這篇課文一定是寫爬山虎的。

師：這樣說就更恰當了。其他同學還有和他不一樣的想法嗎？（沒人舉手）和他想法一樣的舉手？（全班學生舉手）大家猜到我心眼兒里了。一看題目，我就想：這篇課文一定是寫爬山虎的，寫綠綠的爬山虎。

（說完，師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寫：“讀了題目，我想，這篇課文一定是寫爬山虎的?！鄙鷷牡匦α耍?/p>

評析：讀課文總是先讀題，讀題必定有思考（包括猜測），這樣教學會引發(fā)學生的閱讀期待。這一招真妙！用猜讀方式，設置懸念，引導學生聚焦文題，拉近了師生之間的距離，調(diào)動了學生們的學習熱情。這是名副其實的引領。

師：我讀完課文“啊”了一聲，又說了一句話，我把我說的話同樣寫在一張紙條上。你們猜猜，我會說一句什么話？請打開書，默讀全文，讀完課文之后想一想，看你們想的跟我說的是不是一樣。

（生默讀課文）

師：當你們默讀全文后，會說一句什么話？看和老師說的一樣不一樣。

（有學生舉手）

師：請把手放下，仔細讀，按一般的閱讀速度，你們現(xiàn)在是不會讀完的。大家要靜心讀書，深入思考，不要輕易舉手。

（生繼續(xù)讀書、思考）

師：默讀，雖然要有一定的速度，但也不能太快，要一邊讀一邊思考。

評析：回答問題不是目的。于老師引導學生用心讀書，反復讀書，邊讀邊思考，在閱讀過程中，讓學生將課文語言內(nèi)化。

師：（過了一會兒）現(xiàn)在每個人都應該讀完了。同學們，當把課文讀完以后，我不禁“啊”了一聲，然后說了一句話。你們讀完以后也要說一句話，你們說的是不是和我一樣呢？

生：原來這篇課文不是寫爬山虎的。

師：我一開始就是這么說的，但你比我說的少了半句，我下面還有半句。請你再完整地說一遍。

生：原來這篇課文不是寫爬山虎的，而是寫葉圣陶先生與肖復興同學的事情。

師：說得很好！1988年葉圣陶先生90多歲，這一年他去世了。四年以后，1992年，肖復興寫下這篇文章來紀念葉圣陶，題目是“那片綠綠的爬山虎”，下面還有一個副標題——“懷念葉圣陶先生”。同學們，文章主要是寫誰的？

生：葉圣陶。

師：你說得真好！再讀課文，說一說這篇課文寫了幾件事，能不能把事件用一句話說出來？

（生看書默讀）

師：（過了片刻）現(xiàn)在可以舉手回答。第一個舉手的是這個男同學。（走到男生身邊）請你站起來，看著我的眼睛，這篇課文寫了幾件事？能不能用一句話把事件概括出來？我要求先總后分地說。

（生想搶話筒回答）

師：你不要急，我為你服務。

生：這篇課文寫了一件事。

師：錯了，不是寫一件事。你再認真讀一遍，就知道不是寫一件事。（望著全班同學）他說錯了，正確的答案可能馬上就出來了，要感謝說錯的同學。（望著剛才回答問題的那個男生）感謝你，你可要繼續(xù)思考，當你知道錯的時候再想，就會找到正確的答案。

師：請第二個舉手的同學回答。

生：這篇課文……

師：勇敢地看著我的眼睛，因為你在跟我說話。

生：這篇課文一共寫了兩件事。

師：正確！這叫作總說。

（師示意該生繼續(xù)說）

生：第一件事是葉圣陶幫肖復興修改作文。

師：正確！這句話還能再加個詞嗎？葉圣陶先生是怎樣改作文的？

生：葉圣陶認真地給肖復興修改作文。

師：加上“認真”二字，你不僅讀懂了這件事，還讀懂了葉圣陶?！罢J真”二字是作者永遠不能忘記的，也是他最想告訴我們的。第二件事呢？

生：第二件事是葉圣陶讓肖復興模模糊糊懂得了作家就是這樣做的。

師：說復雜了。這不是事，這是一個感悟。第一件事是葉圣陶認真幫助肖復興修改作文。第二件事葉圣陶做什么了呢？

生：葉圣陶邀請肖復興去他家做客。

師：誰能在這句話里再加個詞？

生：葉圣陶熱情邀請肖復興去他家做客。

師：說得太好了！真棒！

（師掏出第二張紙條，上書：“?。≡瓉磉@篇課文不是寫爬山虎的，而是寫葉圣陶的。一共寫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葉圣陶認真幫助肖復興改作文；第二件事是葉圣陶盛情邀請肖復興到他家做客?！保?/p>

評析：以“爬山虎”為主線，以猜讀為學習方式，引導學生學習概括，在理解的基礎上，于老師循循善誘，不斷激勵，教給學生用“先總說，后分說”的方法進行表達訓練，以提升學生的理解力和表達力。于老師引領學生進行表達訓練總是中規(guī)中矩，不是讓學生隨便說說，也不是說得一沾邊就說對，就夸好。

師：你叫什么名字？

生：李騫。

師：謙虛的“謙”嗎？

生：不是，是出使西域的張騫的“騫”。

師：張騫的“騫”，下面是一匹大馬的，對嗎？我說你怎么這么厲害，原來你是一匹大馬。以后我改名叫于騫，一定會和你一樣棒?。ń淌依镆黄β暎┱坡曉僖淮嗡徒o李騫！誰能站起來把他的話重復一遍？當然也可以用自己的語言表達。

生：這篇課文一共講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葉圣陶幫助肖復興修改作文，改得很認真；第二件事是葉圣陶熱情邀請肖復興去他家做客。

師：真棒！掌聲送給他。

評析：“情隨心動，趣從內(nèi)生?！苯逃裏o處不在。老師幽默地改名是對學生莫大的激勵和肯定，這種表達方式貼近兒童，充滿情趣，猶如教與學雙邊活動的“助推器”，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必將對學生今后的發(fā)展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甚至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二 聚焦重點，品味表達

師：當我明白這篇課文不是寫爬山虎，而是寫人以后，回過頭來再看這個題目（用手指板書的課題），我腦海里又產(chǎn)生了一個問題。誰能猜出，我會提什么問題？

生：這篇課文是寫葉圣陶的，為什么要用“那片綠綠的爬山虎”做題目呢？

師：猜對了！

（師掏出第三張紙條，上書：“既然是寫葉圣陶的，為什么用‘那片綠綠的爬山虎’做題目？”）

師：這個問題我到現(xiàn)在也沒完全想好，你們誰想好了，誰就超過于老師了。咱們再一起讀書好不好？默讀第二件事，請你們把寫爬山虎的句子畫下來，畫好之后再輕聲朗讀所畫的句子。

（生邊默讀邊畫）

師：寫第二件事有四個自然段，我請四名同學讀。

（生讀后，師評析）

師：大家坐得端端正正，真讓我感動。請同學們眼睛看書，耳朵仔細聽。聽于老師是怎樣讀的，特別要注意聽于老師讀寫爬山虎的句子時用什么樣的語氣。

（師范讀，語氣親切感人）

師：謝謝同學們認真地聆聽，那么安靜，那么專心。再聽我讀三段描寫爬山虎的句子，注意聽于老師朗讀的語氣。

(師范讀，語氣舒緩，讀得動情)

師：親愛的小朋友，大家看，第一次寫爬山虎的時候是作者剛進里院就看到墻上那一片郁郁蔥蔥的爬山虎。讀慢一點、輕一點，剛進里院，預備，讀——

生：（輕輕地讀）“剛進里院，一墻綠蔥蔥的爬山虎撲入眼簾。夏日的燥熱仿佛一下子減少了許多，陽光都變成綠色的，像溫柔的小精靈一樣在上面跳躍著，閃爍著迷離的光點?！?/p>

師：讀得很高興，很親切。那是夏天，天氣炎熱，太陽炙烤著大地，但是肖復興看到那滿墻綠油油的爬山虎，連陽光都是綠色的了，很溫柔，頓時覺得不熱了，涼爽了許多。他寫這段話想告訴我們什么呀？爬山虎給他什么感覺呀？ 再看書，“剛進里院”，預備，讀——

（生再次投入地讀）

師：請關注兩個詞：“燥熱”“減去”。根據(jù)這兩個關鍵詞想一想，肖復興當時是什么心情？

生：高興、興奮、開心、涼爽、舒服……

師：是啊，天那么熱，看到爬山虎頓時覺得涼爽了許多，感覺好極了。這段話是襯托肖復興當時的心情，要見到大作家，本來很緊張，很激動，心撲通撲通地跳。但是一看到滿墻的爬山虎，頓時涼爽了，頓時舒服了。這段描寫是襯托肖復興愉快、高興等心情的，寫景抒情。我送給小朋友一句名言，記住這句話——（板書：一切景語皆情語）這是清朝著名學者王國維 《人間詞話》中的一句話。那么第二次寫爬山虎又是表達什么感情呢？默讀第二次寫爬山虎的句子。

（生默讀課文）

師：誰來讀？輕輕地讀，慢慢地讀。

生：（讀）“落日的余暉染紅窗欞，院里那一墻的爬山虎，綠得沉郁，如同一片濃濃的湖水，映在客廳的玻璃窗上，不停地搖曳著，顯得虎虎有生氣?！?/p>

師：一起把這段話讀一讀。

（生齊讀）

師：這段話有一個短語很關鍵，這個短語表達了肖復興當時的心情，是什么？用筆畫出來。

生：虎虎有生氣。

師：畫“虎虎有生氣”的同學舉手。真棒！四（5）班的同學真棒。談了一下午的話，不知不覺太陽要落山了，肖復興又一次看到了窗外的爬山虎，這個時候爬山虎在肖復興眼里更茂盛了，虎虎有生氣，充滿著力量，充滿著朝氣，這表達了肖復興的什么心情？不要忘了“一切景語皆情語”。

生：他受到啟發(fā)，對寫作文更有信心了。

師：肖復興這時再看爬山虎，有一種力量，有一種向上的精神。這次談話之后，肖復興立志當作家，后來，他果然成了作家。文章的結尾第三次寫爬山虎，又表達了什么意思？誰來讀一讀？

生：（讀）“我15歲時的那個夏天意義非凡。在我的眼前，那片爬山虎總是那么綠著?！?/p>

師：這句話表達了什么意思？

生：葉老先生永遠活在作者的心中。

師：掌聲響起！說得太好了！1988年，葉圣陶先生去世，四年之后，肖復興寫了這篇文章來紀念他。在作者眼里，爬山虎永遠是綠的，葉老先生對他的鼓勵，對他的幫助，永遠銘記在心，不會忘記。只要爬山虎在，只要綠色在，葉老的精神就在，葉老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葉老非常喜歡爬山虎，他寫過一篇文章，誰知道？

生：《爬山虎的腳》。

師：親愛的同學們，綠綠的爬山虎在這里就是葉圣陶。只要作者看到綠綠的爬山虎，就會想起葉圣陶，想到葉圣陶就會想起爬山虎。作者為什么用“那片綠綠的爬山虎”做題目？

生：因為葉老先生永遠活在他的心中，爬山虎象征著葉圣陶。

師：當我們這樣理解了之后，一定會把課題讀得更有味道。請齊讀課題。

生：（齊讀）那片綠綠的爬山虎。

師：要記住——

生：（齊）一切景語皆情語。

評析：這一板塊的亮點有三：1.聚焦重點語段，緊扣關鍵詞語，體會作者情感，這是于老師教給學生的閱讀策略。2.引用王國維的名言——“一切景語皆情語”，巧妙地引導學生從景物描寫中體會作者的思想感情?！叭~老先生永遠活在他的心中”，學生的發(fā)言實在是太精彩了！葉老的文品、人品在師生各種形式的閱讀中已經(jīng)深深地印在學生心中。3.再讀課題，呼應開頭。學生已經(jīng)深刻領悟題目蘊含的豐富意蘊，因此，沒有一個學生像開始時那樣“喊口號”似的讀課題，而是讀得很有味道。

三 拓展閱讀，舉一反三

師：景物描寫的作用很大，只要書讀多了，你就會慢慢理解。今后寫作文，也可以通過景物描寫來襯托、抒發(fā)自己的感情。蘇教版有一篇課文叫《愛如茉莉》，里面有幾處景物描寫，請你們讀一讀，想一想：這幾處景物描寫有什么作用？下課。

評析：讓學生學會讀、學會用，才是語文教學的目標。課后于老師布置學生閱讀《愛如茉莉》，由課內(nèi)遷移到課外，通過拓展閱讀，舉一反三，由此及彼，使學生進一步體會景物描寫的作用。相信學生在以后的寫作中也會逐步學會運用景物描寫襯托表達自己的感情。

總評：

第一，于老師教了什么？

《那片綠綠的爬山虎》是一篇回憶性散文，通過葉圣陶先生為肖復興精心修改作文和葉老邀請肖復興到家里做客兩件事，抒發(fā)了作者對葉老的深深敬意和懷念之情。于老師沒有拘泥于這兩件事情的具體分析，這些地方學生一讀就懂。用事例寫人，把事例寫具體，這種表達方法也是學生能夠讀懂的；而景物描寫及其作用這一知識點教師不教學生是很難感悟到的。真正讀懂景物描寫，包含景物描寫的作用以及用景物描寫襯托、表達情感，是本文最有價值也是學生應該掌握的知識點。然而，有些教師把課文內(nèi)容作為教學內(nèi)容，將“葉老是怎樣修改‘我’的作文”和“‘我’去做客有什么感受”作為教學重點；還有的教師教學生如何修改作文，甚至要求學生記住修改符號，把閱讀課上成了作文修改課。

于老師的高明之處在于對教學內(nèi)容的精準把握聚焦和大膽取舍。如，引導學生聚焦第二件事中三段描寫爬山虎的語句，反復朗讀，揣摩含意，體會“我”由激動、敬慕、鼓舞，到無限追思的情感變化。讓學生從閱讀實踐中深切領悟王國維“一切景語皆情語”的至理名言，并讓學生在朗讀中逐步領悟景物描寫的作用。另外，于老師還明確地教了“先總說，后分說”的表達方法，引導學生概括大意。這是語文教學的根本任務之一，也是于老師的又一高明之處。

第二，于老師是怎么教的？

1.尊重兒童，設置懸念，巧妙體現(xiàn)情趣性。

于老師是語文教學藝術大師，其情趣化的教學源自對兒童的深刻認識，是尊重兒童主體地位的體現(xiàn)。這節(jié)課，以“爬山虎”為主線，通過設置懸念，扣題質(zhì)疑，有效地調(diào)動了學生的學習熱情。三張紙條記錄了于老師閱讀的過程，也是于老師閱讀思考的軌跡，學生“猜”的過程則包含了復雜的讀、思活動。游戲化的教學順應了兒童的性格特點，教師成為平等對話中的首席，真正起到組織、引導、示范的作用，課堂教學情感豐沛，妙趣橫生，學生自始至終處于積極主動的學習狀態(tài)。

2.由淺入深，組織活動，充分體現(xiàn)實踐性。

“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沒有“千曲”的積累如何能夠“曉聲”？沒有“千劍”的積淀又怎能“識器”？語文學習亦是如此。于老師深諳語文學習之道。教學中，他沒有空洞的講解，沒有煩瑣的分析，沒有細碎的提問，而是以一個主問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讓文本細節(jié)充滿豐盈的張力。教學以“讀”為主，引導學生在反復品讀中入情入境，不僅讀出了關鍵詞的妙處，讀出了“一切景語皆情語”中的“情”字，還讀出了葉老就像綠綠的爬山虎，永遠激勵作者努力進取，堅持文學創(chuàng)作。課堂成為學生思考、理解、感悟、體驗、表達的“實踐場”，學生在語言表達的實踐中深化理解，在言語表達中抒發(fā)情感，在情動辭發(fā)中言意兼得。

第三，于老師為什么能教出如此典范的優(yōu)質(zhì)課？

這是因為于老師具有深厚的語言文學功底和豐富的教學實踐經(jīng)驗，并對文本的解讀下了一番功夫，又把教材、作者、學生和自己的知識、認識、情感對接融合，然后結合兒童特點科學地設計教學計劃，采取靈活多樣的教學手段，順利地達到了預期的教學目的。在課堂上，于老師如高明的導游一般，帶領學生重新經(jīng)歷自己的閱讀之路，引領學生在教材中“走了一個來回”。于老師的教學實踐告訴我們，教師只有深入理解文本，才能引領學生創(chuàng)造性地走出自己的閱讀之路。另外，于老師的范讀精彩自然，聲情并茂，字字含情，具有巨大的感召力和示范性。試想如果沒有教師高超的朗讀示范，學生讀十遍和第一遍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浪費時間，充其量只是讀得熟練罷了。

總之，這節(jié)課在教學內(nèi)容的確定上充分考量學生學情、文體特點及課標要求等因素之間所形成的張力，學習活動以學生的聽、說、讀、寫、思為基點展開，教師教得精準，導得巧妙，學生學得主動，學得扎實，充分展現(xiàn)了于老師平實自然、情趣盎然的教學風格，也是課標理念轉(zhuǎn)化為教學實踐的經(jīng)典范例。

（作者單位：江蘇徐州市鼓樓區(qū)教研室 實錄整理：廣東東莞市長安鎮(zhèn)第二小學李熾強、夏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