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卜楞寺的黃昏（外二首）

陌上寒煙

若不是櫟樹，拼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

那個晚歸的牧羊人

就會和蘇魯花一起，陷于夜色里

幾只鷹，剛才還懸浮在夏河城的上空

一轉(zhuǎn)眼就掠過達(dá)宗湖

像扎喜才仁丟失的念珠

拉卜楞寺的大門馬上就要關(guān)上了

酥油燈愈發(fā)的明亮

頓珠從蒲團(tuán)上起身

長長的影子

混在寺院斑駁的回廊里，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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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爾泰牧場

風(fēng)云翻山而去，一群羊

飄向峽谷深處

木柵欄里

阿依古力披著滿頭發(fā)辮

她要制作一年的奶酪

還要趕制羊角圖案的花氈

除了會彈唱的丈夫、兒子小努兒南

那些牲口，從來不說哈薩克語

偶爾會有陌生人

騎著馬兒在山谷頭出現(xiàn)

安多高原掠過的光

正午過后，云從高處翻涌而來

風(fēng)，越刮越猛

披菅草、矮蒿草和紫花針茅，這些野生的高原植物

是刮不走的，它們的根緊緊扎在土地的深處

能刮走的是那些藏羚羊，它們不顧卓瑪?shù)尿?qū)趕

順著風(fēng)跑向低處

跑向低處的還有一群野牦牛

在卓瑪眼里它們是神圣的，像頸項(xiàng)上暗紅色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