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邊界

現(xiàn)在是季后賽時刻。你是在討論受傷的庫里何時復出，還是馬刺能否打破2001年湖人15勝1負的季后賽記錄？又或者，你覺得猛龍能否打破騎士在東部的壟斷，最終出現(xiàn)在總決賽賽場上？

但你似乎忘記了凱文·杜蘭特。他曾經(jīng)是這個聯(lián)盟，甚至是地球上最出色的球員之一，如今卻被極度無視了。僅僅是因為上賽季那場毀滅性的傷病？但畢竟他已經(jīng)完美復出了。還是小牛太弱，提不起你的興趣？抑或是NBA世界新的誘惑太多，一個庫里就足以令你把他忘得干干凈凈？

想想一年前，杜蘭特還在他位于俄克拉荷馬城DeepDeuce街區(qū)的家里，不停地翻閱著推特、Instagram，上網(wǎng)點擊一篇又一篇NBA文章，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在季后賽的舞臺上來征服世界，這不是最好的勵志故事嗎？

凱文·杜蘭特，歡迎你重回NBA食物鏈的最頂端。

滿血出擊

四月末的一天，這是個天色還不算差的下午。雷霆剛剛在季后賽首輪解決了小牛，凱文·杜蘭特站在雷霆訓練場中央，被問到了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們開派對慶祝的嗎？”杜蘭特奇怪地看了看那個發(fā)問的記者，直到他在場邊的板凳上坐下來，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這當然不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你甚至在杜蘭特臉上看不到一絲臨戰(zhàn)時的焦慮，你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種無言的把握，這是他為雷霆這支球隊奠定的基調(diào)。如果這樣的采訪是放在比賽間隙，可能效果會更佳，你會看到杜蘭特眉宇間殘存的憤怒。在季后賽首輪第一場的賽前熱身時，杜蘭特因為對自己的投籃狀態(tài)不滿意，無意中爆了一句粗口，這嚇壞了坐在場邊的一名小球迷；第三場第三節(jié)，杜蘭特肘擊了小牛中鋒薩拉赫·梅杰里，賽后被聯(lián)盟追加了一次技術(shù)犯規(guī)；當小牛老板庫班打口水仗，說威斯布魯克并非是一名超級巨星時，杜蘭特怒斥“庫班就是一個白癡”……杜蘭特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傳達他渴望勝利的信號，你經(jīng)常會看到這樣的場面——站在球場上的杜蘭特無比興奮，他總是抓住每個得分的機會，緊握雙拳，尖叫著釋放內(nèi)心的激情。在一次單打成功后，他會沖到雷霆板凳席，用拳頭猛擊自己的胸膛；在投中一記追身三分球后，他又跳到中圈附近，昂起頭憤怒地咆哮著。

杜蘭特內(nèi)心的憤怒之火從何而來？去年這個時候，雷霆球員只能在家觀看季后賽，杜蘭特更是可憐巴巴地穿著特制的矯形靴，一個人孤獨地躺在床上。不算本賽季，他上次參加季后賽還是2014年6月1日的事。在那場打入加時的比賽中，杜蘭特打了近52分鐘，拿到31分和14個籃板。但馬刺淘汰了他們殺進總決賽，并拿到了總冠軍?，F(xiàn)在，雷霆時隔一年之后重返季后賽，杜蘭特希望抓住每個機會來展示自己。很不幸，天賦和運動力皆遠遠不及他們的小牛，成為了首個犧牲品?！拔矣浀萌ツ赀@個時候，我什么都做不了，惟一能勝任的事情，就是披上外衣?？爝M到現(xiàn)在，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拿到總冠軍。這種感覺并不舒服，你知道的，一年的等待，時間太久了。”杜蘭特說。

不止如此，在被勇士和馬刺的陰影籠罩的西部，杜蘭特希望有額外的因素推動他走得更遠?！斑@是一個漫長的賽季”，杜蘭特嘆了口氣說，他指的是死亡和悲劇。所以，當他意外地見到雷霆助教蒙蒂·威廉姆斯時，也感受到了莫大的激勵。自從今年二月愛妻英格麗德在一場交通事故中罹難后，這還是威廉姆斯首次在比賽中露面。威廉姆斯和雷霆球員們熱情地寒暄，然后和他的孩子們坐在104號區(qū)域，靜靜地觀看比賽。這當然是NBA球隊在季后賽時段用極端方式鼓舞士氣的常用方法，卻屢試不爽。

當然，杜蘭特在季后賽的征途中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對小牛的第二戰(zhàn)，當時鐘歸零，五彩紙屑從球館上空飄落下來，福特中心內(nèi)的19000名球迷絕望地大聲叫喊時，杜蘭特拖著沉重的腳步，搖了搖頭，獨自離開了球場。他很清楚，即使史蒂文·亞當斯的那個補籃沒有被判超時，即使雷霆把系列賽大比分擴大到2：0，也無法挽救自己職業(yè)生涯投籃最糟糕的一個夜晚——33中7，這是自1997年的喬丹以來NBA球員的單場最高打鐵記錄。沒錯，杜蘭特也曾有過投籃失準的夜晚，但是你見過他在一場比賽中投丟過26次投籃嗎？考慮到杜蘭特超強的糾錯能力，僅僅靠一次出手就能找回手感，這樣的場景都不能算是一次孤例了，完全就是靈異現(xiàn)象。

回想起那一幕以及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一切，雷霆老將尼克·科里森有足夠的發(fā)言權(quán)。在雷霆的替補席上，所有人都在鼓勵杜蘭特：“把你的頭揚起來，繼續(xù)攻擊籃筐，繼續(xù)投籃……”自然，這里也包括科里森。賽后，科里森沒有對杜蘭特說些安慰的話?！澳汶y道不覺得那種氛圍太奇怪了嗎？”科里森與杜蘭特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長，他是一路看著這位瘦長的18歲新秀是如何成長為聯(lián)盟頂尖巨星的。

沒人知道杜蘭特是如何調(diào)整的，杜蘭特在第三場比賽中拿到了34分，肯定還有一些投籃以外的因素吧。不管怎樣，即使他怒踢了更衣室的門，在兩天的休息時間里度日如年，但他從未恐慌過，也許杜蘭特想起了他曾經(jīng)有多出色。季后賽時刻總是可以鞏固偉大球員在聯(lián)盟中的地位——他們必須要不斷投中那些該死的關(guān)鍵球，在無比艱難的情形下帶領(lǐng)球隊贏球。即使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杜蘭特數(shù)年來一直表現(xiàn)杰出。人們不會忘記，他在對灰熊、湖人、快船和馬刺時，留下的那么多偉大時刻。更重要的是，像這樣糟糕的表現(xiàn)，杜蘭特大概每200場才會出現(xiàn)一次。比如說，2009年11月2日主場對開拓者時的20中3，2011年3月7日主場對太陽時的14中3，2015年1月6日客場對勇士時的16中3，以及2010年季后賽首輪第六場，面對湖人災(zāi)難性的23中5，那場失利直接讓雷霆提前回家釣魚。

最終，杜蘭特又重回正軌，變回我們熟悉的那個杜蘭特?；蛟S他什么都沒做，沒有改變近十年來被證明是成功的訓練計劃，惟一的不同是他把投失的球投進而已。沒什么奇怪的，很多事情的真相本就如此簡單。

收復失地

也許，雷霆在季后賽首輪對上小牛，就是天意。

去年十月的一天。在一場對小牛的季前賽后，杜蘭特坐在位于塔爾薩市的一個小型更衣室里。對于媒體有關(guān)他成功修復足部傷勢的喋喋不休的提問，他已經(jīng)受夠了。還記得他的腳是經(jīng)過怎樣跌宕的劇情，才走到今天的嗎？杜蘭特第一次進行足部手術(shù)，是在2014年10月。到了來年二月，由于此前植入的一根螺絲釘與其他骨頭發(fā)生了摩擦，他不得不進行第二次手術(shù)。但事態(tài)繼續(xù)惡化，雷霆最終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終止杜蘭特的賽季，讓他做第三次手術(shù)，往腳里填充了一些骨頭移植物，這意味著杜蘭特要經(jīng)過一段長達四個月到六個月的康復期。

杜蘭特的這種傷病，曾因威脅到比爾·沃爾頓和姚明的職業(yè)生涯而為人們所熟知。他還能回來嗎？“我行的，”杜蘭特說。“我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尤其是在精神意志方面。這就像是比賽中艱苦的角力，和打‘背靠背或者防守聯(lián)盟中最出色的球員沒什么分別。我是不會被傷病打倒的，每次上場前，我都努力把它刨除，就像這事從來都沒有在我身上發(fā)生過一樣?！?/p>

他也的確做到了這點。眼前這個杜蘭特的救贖賽季，正在按照原定計劃有條不紊地推進著。他熬過了82場常規(guī)賽的殘酷歷練，足部傷勢沒有復發(fā)，也沒有增添其他嚴重的傷病。他被球迷選為西部全明星首發(fā)，打出了職業(yè)生涯第三高效率的賽季，PER值達到了28.25，在全聯(lián)盟僅次于庫里的31.56。還有，杜蘭特成為自1988-89賽季的邁克爾·喬丹以來，聯(lián)盟首位場均拿到至少28分、8個籃板和5次助攻的球員。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些炫目的賽場表現(xiàn)，都是在他受到今夏即將投身自由市場的紛擾下完成的。

問題就出在這里。杜蘭特盡力了，但人們似乎更樂于談?wù)撈渌恍衢T話題——庫里的勇士和倫納德的馬刺在常規(guī)賽中拿到了里程碑式的勝場數(shù)，科比用60分完成了他的告別戰(zhàn)，勒布朗·詹姆斯依舊星光閃耀。在所有的故事情節(jié)中，杜蘭特的這個回歸賽季，并沒有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

對手還是小牛——在今年二月末的一場比賽中，杜蘭特命中了一記34英尺遠的投籃，讓雷霆在上半場結(jié)束時以七分領(lǐng)先。中場休息時，評論員將杜蘭特和庫里進行了比較，但他們的結(jié)論令杜蘭特感到非常不舒服。庫里不是第一個能困擾到杜蘭特的球員，在NCAA度過了一個杰出的賽季后，杜蘭特的選秀順位排在格雷格·奧登之后。當杜蘭特逐漸在NBA扎下根基后，他又必須努力擺脫勒布朗·詹姆斯的陰影。在2014年之前，杜蘭特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MVP，他要以此為自己正名——在2007年的NBA選秀會上，一些人因為杜蘭特的臥推力量不足185磅，而惡意中傷他的星途。

事實上在一年前，杜蘭特就已逐漸退出“世界上最出色的籃球運動員”的討論中。而在兩年前——當足部背叛他的身體，令他度過職業(yè)生涯最艱難的一個賽季之前——杜蘭特并不需要這種有關(guān)他聯(lián)盟地位消退的提醒。當時，杜蘭特剛剛拿到波多羅夫獎杯。能成為那個賽季的常規(guī)賽MVP，讓他站在了聯(lián)盟的最高峰。在他那次催人淚下的MVP演講后，杜蘭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受到人們的歡迎與關(guān)注。但是，接二連三的傷病幾乎毀掉了他在聯(lián)盟中的地位。杜蘭特很快意識到，這么長時間地和比賽隔絕，球迷和媒體很快就會把他摒棄的，哪怕他是四屆NBA得分王，幾乎提前預(yù)定了一個籃球名人堂席位。這種壓力還來自于現(xiàn)實的無情競爭。盡管上賽季勒布朗·詹姆斯折戟總決賽，但眾所周知，他有創(chuàng)造奇跡的能力。在他之后，安東尼·戴維斯和科懷·倫納德是兩名出色的競爭者。在看完總決賽后，杜蘭特發(fā)布了一條信息：“以今年的表現(xiàn)來看，我很難和那些家伙并駕齊驅(qū)，但明年則會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當我最失意的時候，我無法移動，什么事都做不了，你要打敗我，就像吸走地毯上的灰塵一樣輕而易舉。我只能在推特和Instagram上瀏覽文章，看上去就像是個白癡。但我決心要收復失地，再次成為這個聯(lián)盟最出色的球員之一，盡管這很艱難?！?/p>

即使是在杜蘭特的球隊里，威斯布魯克的“三雙”盛宴也攫取了媒體更多的關(guān)注度，杜蘭特在去年11月曾親口承認威斯布魯克是球隊最好的球員。然而，失去杜蘭特，雷霆會陷入掙扎中。上賽季，在杜蘭特缺席的55場常規(guī)賽里，雷霆27勝28負。這個賽季，在杜蘭特缺陣的10場比賽里，雷霆3勝7負。更重要的是，沒有杜蘭特，雷霆無緣季后賽，而本賽季雷霆在杜蘭特的帶領(lǐng)下拿到了55勝，成為西部三號種子球隊。所以，最好的討論并不在于此。

讓我們回到杜蘭特所經(jīng)歷的那些最艱難的日子——如果沒有單腳滑行車或者母親的幫忙，他就不能隨意在房間里走動——那七個固定的單詞一直縈繞在杜蘭特的腦海中：“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籃球運動員。”由于庫里對常規(guī)賽MVP的壟斷，杜蘭特無法在短期內(nèi)第二次拿到這一殊榮。但實際上，杜蘭特的天賦仍處于聯(lián)盟頂尖水準，他盡可以為自己被忽視而抱怨，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穩(wěn)定而偉大的職業(yè)生涯軌跡已經(jīng)開始建立?！斑@是一個非常好的位置?！倍盘m特說?！爱斈愕那蜿犞袚碛欣詹祭蔬@樣的球員，他每晚可以輕松地拿到28分、7個籃板、7次助攻。然后有個家伙第一次拿到22分，人們很自然地就會把他們放到一塊進行比較，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感覺。我今年的表現(xiàn)，正是我過去五六年內(nèi)一直做的事情。這就像是有人在說，‘嗯，你打得很好，但你無法一直打出這樣高效的表現(xiàn)。而當有個超級新人來到這個聯(lián)盟時，他們又會說，‘好的，他來了，你有麻煩了。但實際上，他們并不具備持久性。我知道自己可以在長時間內(nèi)打出這樣高水準的籃球，每一個賽季，每一場比賽，那正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用自己的方式打球，而且我知道自己是更出色的球員。”

好吧，如果到六月時，杜蘭特仍能站在NBA最高的競技舞臺上，你猜他會怎么說？讓那些指責他的人，把之前說過的廢話吃掉吧。

路在何方

盡管杜蘭特本賽季的表現(xiàn)足夠火熱，但圍繞他展開的話題并不在比賽中，而是即將開啟的自由市場?！八麄兺耆魂P(guān)心我在比賽中打得怎樣?！倍盘m特說，“哦，今晚你拿到25分、8個籃板和10次助攻嗎？我才不關(guān)心這個呢。杜蘭特先生，明年你會去哪兒打球？”

自由市場正在逐步逼近杜蘭特。在雷霆效力九個賽季后，杜蘭特決定在今年7月1日投身自由市場，每個人都想找到杜蘭特在2016-17賽季會到哪里打球的蛛絲馬跡——這里也包括他的母親。但旺達·普拉特在做客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qū)的NBC4電臺時所說的話，更像是一番經(jīng)過精心準備的外交辭令：“他還在打球，至今沒有作出決定。就像你們所有人知道的那樣，他還在打季后賽。我不知道他的打算，所以別說杜蘭特的媽媽說過什么。他現(xiàn)在專注于季后賽，他對雷霆很忠誠，當那個時刻來臨的時候，他會做出對他來說最好的決定。”

還有一種頗為流行的說法是——杜蘭特無意為奇才效力，雖然華盛頓是他的老家。這主要是因為杜蘭特最近幾年已經(jīng)縮小了自己的朋友圈，他不想再和那些之前的朋友和親屬打交道。另外一個有力的佐證是，在去年11月的一場比賽中，奇才在現(xiàn)場大屏幕上展示了一張杜蘭特身穿奇才球衣的PS圖。按照TheVertical記者邁克爾·李的說法，杜蘭特認為這種舉動“有些失禮”。而事實上，杜蘭特在那場比賽中左腿筋受傷，半場只拿到14分就匆匆離場。如果不是那樣，杜蘭特完全可以在本賽季所有他參戰(zhàn)的比賽中得分悉數(shù)上20。

另外，按照雅虎資深專欄作家阿德里安·沃金納洛斯基的說法，他在今年二月曾和杰森·麥金泰爾在?？怂贵w育上有過一次交談：“杜蘭特想要贏得一次總冠軍……如果他離開俄克拉荷馬——如果他確定離開的話——他肯定想馬上就得到總冠軍。他不可能等上兩三年，或者等待一直重建球隊的成長?！?/p>

實際上，大部分有關(guān)杜蘭特在自由市場上去向的討論，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除了以上那些人，斯蒂芬.A.史密斯、克里斯·布羅薩德（此二人都是ESPN專欄作家），還是喬爾·邁耶斯（SiriusXM NBA電臺主持人）的話更可信？

我們并不反對這些家伙發(fā)表自己的言論，但在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和杜蘭特保持著密切的私交，如果你記性不錯的話，斯蒂芬.A.史密斯好像還因為自己的大嘴巴和杜蘭特結(jié)了怨。他們不是朋友，他們完全不了解杜蘭特的真實想法。他們對杜蘭特未來計劃的猜測，哪怕足足有一打不同的說法，你盡可以把這些當成笑話聽。

但是，肯德里克·帕金斯提供的爆料，是否可信呢？在雷霆做隊友時，帕金斯和杜蘭特就是密友，即使他被交易到鵜鶘，兩人的友情依然熾熱如初。他們會定期聚會聊天，經(jīng)?；グl(fā)短信。對于杜蘭特的未來去向，帕金斯是這么說的：“我認為這完全取決于季后賽結(jié)果。在我看來，如果雷霆奪冠，他不會離開。否則，也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img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7/04/01/ddtl201609ddtl20160901-2-l.jpg" style="">

聽著，我們的意思并不是說帕金斯的說法有多么可信，但杜蘭特的未來真的完全要看季后賽表現(xiàn)如何嗎？至少這場流言漩渦中心的當事人拒絕接受這種觀點?！叭绻氵@樣說，就相當于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壓力。”他說，“尤其是球隊和我的隊友，他們不該承受這些。所以，我不會這樣說，事實上，我也從來沒這么想過?！?/p>

從來沒這么說過？當然。但是，也從來沒這么想過？這聽起來有些牽強附會了。季后賽可以向人們展示很多東西，比如說，一支球隊到底能打出多高的水準？他們是否有足夠的實力沖擊總冠軍？季后賽將會告訴我們很多雷霆的真實信息，沒有人會比杜蘭特更關(guān)心這個，這將“幫助”他在今夏做出最后的決定。

請注意，“幫助”，這是最重要的詞匯。杜蘭特不會僅憑季后賽做出判斷，這是一個復雜的決定，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而且現(xiàn)在距離自由市場大門開啟的日子，時間間隔太短了，杜蘭特實際上很被動。而且在他的職業(yè)生涯中，從未面對過這樣的事情。

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一種非常流行的觀點是——如果今年雷霆奪冠，杜蘭特是不可能離開雷霆——但這更近乎想當然。換一種思路，如果杜蘭特能給俄城帶來一座總冠軍獎杯，可能他對這座城市就再無虧欠感了，會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看看雷霆的球員名單，你會覺得他們正處在最好的年代，未來幾年內(nèi)都可以大有作為。杜蘭特、威斯布魯克和伊巴卡正處在他們職業(yè)生涯的黃金期，史蒂文·亞當斯、埃內(nèi)斯·坎特、安德烈·羅伯森、迪昂·維特斯和卡梅隆·佩恩都未滿25歲。雷霆這部車子還遠遠不到報廢的地步。而且坦白說，他們現(xiàn)在贏球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在過去五個賽季，雷霆的總體戰(zhàn)績是聯(lián)盟第二出色的，僅僅落后于馬刺。要知道，這支雷霆平均年齡僅僅25.7歲，要比馬刺（29.1）年輕得多，甚至比勇士（26.4）更富于青春彈性。三年前誰會想到勇士會成為總冠軍呢？自從2010-11賽季之后，健康的雷霆一直是聯(lián)盟的超級球隊，杜蘭特很清楚這一點。但無論雷霆在第二輪出局或者最終奪冠，對杜蘭特有那么大的影響力嗎？沒準他現(xiàn)在內(nèi)心早就有答案了呢。

所以，我們?yōu)槭裁催€要談?wù)撓沦惣径盘m特會去哪里呢？還是中止眼前這些毫無意義的討論，盡情享受屬于他的季后賽時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