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婷
摘 要: 《簡·愛》與《大衛(wèi)·科波菲爾》是英國著名作家夏洛蒂·勃朗特和狄更斯的作品,文章通過對比男女主人公兒童時期的教育經(jīng)歷和孤兒體驗,重現(xiàn)當時社會狀況,展現(xiàn)工業(yè)革命后英國社會的不足之處。
關鍵詞: 兒童形象 《簡·愛》 《大衛(wèi)·科波菲爾》
《簡·愛》與《大衛(wèi)·科波菲爾》是夏洛蒂·勃朗特和狄更斯的作品,兩人同屬利亞時代,以自傳體形式刻畫兩個兒童形象的成長故事:孤兒簡·愛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之,堅定自我追求,成功獲得幸福;大衛(wèi)·科波菲爾經(jīng)歷親人死亡和家財被奪之苦,變成孤兒,遍嘗世態(tài)炎涼,在親戚的幫助下獲得成功。毫無疑問,成長主題非常明顯,是兩部作品的共性之一。此外,兩位作家因同屬于一個時代,不可避免地會在描述中反映出當時社會的典型特點,此為另一共性。但由于作家性別差異和關注點不同,兩人塑造的主人公也存在很大差別,下面主要從教育經(jīng)歷、孤兒體驗兩個方面對比兒童時期的簡和大衛(wèi),以揭示出當時社會教育、文化、階級、經(jīng)濟概況。
1.教育經(jīng)歷
簡和大衛(wèi)從小都體現(xiàn)出對知識的渴望與熱愛。簡瞞著里德太太,偷偷地閱讀《英國禽鳥史》、《羅馬史》等書籍,通過想象,徜徉書海,放飛無拘無束的欲望,以緩解內心長期壓抑的苦悶,彌補不能外出的遺憾。大衛(wèi)通過《天方夜譚》、《神仙故事》等書籍,獲得樂趣,減輕母親隔絕他的痛苦,為思想保留一片自由暢想之地。之后,兩人因為不同緣由被送進學校學習。然而學校的待遇沒有勝過“家里”的待遇,兩個天真純潔的小孩到學校后,發(fā)現(xiàn)上學是一種折磨。校園的老師非友善之輩,濫用教師權力出口侮辱學生,或當眾體罰學生,令學生喪失尊嚴,被孤立。校園設施簡陋,伙食糟糕,仿似這不是學生的天堂,而是受苦受難之地。由此可見,維多利亞時期的教育制度非常不健全:教學硬件不齊全,比如宿舍、學生用品;教學軟件欠缺,如保護兒童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教師素質要求等。
簡和大衛(wèi)分別就讀于女子學校與男子學校,學習內容大有不同。簡專門學習畫畫、唱歌、彈琴、針織、語言等科目,偏向娛樂性,展現(xiàn)維多利亞女性的淑女、文靜氣質,基本不適用于當時的社會工作需要;大衛(wèi)主要學習算術等實用性東西,明顯是為將來工作做準備。女性與男性學習內容差別巨大,從側面展現(xiàn)了女性生存活動空間遠比男性的小。女性所學門類繁多,卻無多大用武之地,只能局限于家庭等封閉式地方;男性所學能為其在社會上找份穩(wěn)定工作,養(yǎng)家糊口,為其在開放式空間活動提供前提基礎。從這點而言,簡和大衛(wèi)的學習不同,體現(xiàn)了維多利亞時期女性于教育層面受到男性的壓迫,更深化了文本主題,即“父權制男性中心主義根深蒂固”的思想。簡的學習內容有力地證明當時女性從小就在思想文化方面樹立“完美女性”標準,為迎合男性審美觀而制定的標準(朱立元,2014:292)。
2.孤兒體驗
在短暫的兒童期內,簡和大衛(wèi)體驗了孤兒的落魄、孤獨、寂寞。簡成孤兒之后,被寄養(yǎng)在里德太太家。嚴格而言,里德太太從來沒有給予簡半絲溫暖,經(jīng)常對簡冷嘲熱諷,鄙視對待。里德太太家僅僅提供簡物理上遮風擋雨地方,但是就精神程度而言,對簡是一種摧殘,加劇了她的孤獨寂寞的感覺。約翰曾殘忍地辱罵簡說:“媽媽說你是靠別人養(yǎng)活的,你沒有錢,你爸什么也沒有給你留下,你本該去討飯的,不能在這里跟我們紳士的子女一起生活,跟我們吃一樣的飯,穿我媽媽花錢買來的衣裳?!保ㄏ穆宓?,2003:6、7)這些話像把利劍,直擊簡的心門,嚴重打擊她堅守的尊嚴。正是這種言語欺壓,迫使簡不得不意識并面對面對資產(chǎn)階級等級分明的觀念:沒財富沒地位的下層人士容易受到有錢有勢上層人的凌辱。簡在里德太太家所受的屈辱,很大一部分源自于她沒有財產(chǎn)傍身,這是生活在金錢至上的社會的悲哀。
大衛(wèi)在母親再婚之后,表面上仍舊擁有母親,但實際上已經(jīng)是“孤兒”了。懦弱的母親因為新丈夫的干擾,對大衛(wèi)的照顧名存實亡,致使大衛(wèi)年紀小小就體驗“無父無母”的孤獨感。文中是這樣描述他所感受的孤獨:“我默不作聲地吃飯,心里還覺得難堪,總覺得多了一副刀叉,多的就是我這一副……總覺得多了一個人,多的那個人就是我?!庇杏H人如同沒有,找不到關懷之源,大衛(wèi)被孤立家中,心靈遭受巨大的孤獨感,無人可訴,甚是寂寞(狄更斯著,2003:123)。母親逝世后,他被迫當童工,“少爺”落魄為“工人”,從天堂落入了地獄,受到許多人的欺負,讓年幼不經(jīng)事的他逐漸體會到等級差別所帶來的待遇差距。從本質而言,這其實是一種階級歧視。沒有財產(chǎn)的大衛(wèi)淪為下層階級,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少爺,相應地失去有金錢帶來的待遇。
簡和大衛(wèi)孤兒體驗的共同點存在經(jīng)歷相似性,都受到經(jīng)濟所帶來的階級歧視。但是作者在塑造兩人時,側重點有所不同。夏洛蒂·勃朗特傾向于刻畫出簡女性意識的覺醒。雖然簡年幼,但是在接觸社會對女性規(guī)定的條條框框時,并不是完全服從,多用批判審視的眼光看待它們,掙扎著保衛(wèi)自己的女性尊嚴和思想自由,使其不被扼殺,鑄就她與時代不同的獨特魅力,也正是這點深深吸引羅切斯特。狄更斯在刻畫大衛(wèi)·科波菲爾的孤兒經(jīng)歷時,比簡多了一個部分,即被迫當童工,側重于抨擊資本主義制度對人民的剝削。十歲的大衛(wèi)淪落成為社會底層的童工,見識了底層人民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和工作條件,從側面反映英國工業(yè)革命后勞動力價值的嚴重剝削,彰顯資本主義制度的劣根性?!吧鐣畹讓?,代表著當時英國資本主義社會最陰暗的角落,那里暗無天日的生活,尤其嚴重地摧殘著兒童的身心發(fā)展”(陳連豐,2013:26)。可以說簡和大衛(wèi)的孤兒體驗給讀者重現(xiàn)了維多利亞時期人們的金錢觀、階級觀和資本主義制度的殘酷性。
通過對比簡和大衛(wèi)在教育經(jīng)歷和孤兒體驗兩方面的相同點和不同點,呈現(xiàn)維多利亞時期兒童所受壓迫,展現(xiàn)作者對當時社會教育、文化、階級、經(jīng)濟不足之處的抨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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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陳連豐.狄更斯筆下的兒童形象及其對現(xiàn)代教育的啟示[J].語文建設,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