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肖斯塔克+蘇珊·施耐德+高鵬
它們有著大大的眼睛和單薄的身材。它們就是面目猙獰的小綠人,每個影迷心目中的外星人形象,一群來自另外一
個遙遠世界的、神秘莫測的居民。在無數(shù)的電影和電視節(jié)目中,它們都扮演過配角,這些禿頂?shù)男“艘呀洺闪诉@些電影和電視節(jié)目中標志性的角色。
但是,迄今我們也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外星人。實際上,我們甚至從來也沒搞清楚真正的外星人是否存在。
最近,天文學家已經在銀河系中與我們鄰近的區(qū)域內發(fā)現(xiàn)幾千顆行星。因此,關于在宇宙中存在智慧生命的觀點由科幻的范疇轉而變得具有科學合理性了。望遠鏡可以隨時接收信號,也許能告訴我們外星人是否就在那里。
它們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真正的外星人是否真的像電影里描繪的那樣,是一群有著光滑皮膚的人形生物?在經過簡單的生物工程方面的辯論
后,現(xiàn)在我們認為,擁有兩個眼睛、直立行走、擁有靈活的四肢,應該對任何活動的智慧生物來說都是合乎情理的。因此,在外星人的長相上,一些生物學家已經站在了好萊塢這邊,聲稱生物趨同進化的過程將確保這些外星人可能多多少少與我們有幾分相似。所謂趨同進化,是指生物在進化過程中為適應功能而呈現(xiàn)出表型上的相似性。
這一論點簡直是在向好萊塢溜須拍馬,它根本沒有考慮到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更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是,最先進
的外星文明將是一種特殊的、被稱為“超級智能”的人工智能(“A.I.”)?!俺壷悄堋钡木C合認知能力將在各個方面(諸如社交能力、一般性智慧、科技創(chuàng)新等方面)大大超越人類能夠達到的巔峰狀態(tài)。
我們覺得這種“超級智能”很可能是現(xiàn)實,是基于對人類自身不久的將來的認知,因為我們人類可能已經接近于開
發(fā)出我們自己的“超級智能”了。能夠制造出這樣的機器,可能是21世紀最具變革性的事件,甚至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最具變革性的事件了。這種“超級智能”的誕生,也許就像3.7億年前陸生動物的出現(xiàn)一樣,是自然進化過程中自然而然的一步。
以此類推,我們猜想,如果某種智能生命創(chuàng)造出星際間交流的手段,那么,它們也許只需要幾百年時間就能將它們的感知模式由生物學模式改變?yōu)椤叭斯ぶ悄堋蹦J搅恕?/p>
考慮到宇宙的年齡,這些外星人制造出的可以思考的機器,可能要比我們的先進幾百萬甚至數(shù)十億年。它們中的一
些,可能已經通過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生物強化的方式成功地實現(xiàn)了“超級智能”。根據(jù)我們的推測,其中的大多數(shù)只需過渡到以硅為基礎的生命形式,而不是繼續(xù)保持以碳為基礎的生命形式,即可實現(xiàn)“超級智能”。
事實上,與大腦相比,硅看上去似乎是一種更好的信息處理介質。神經元的數(shù)據(jù)傳輸速率峰值約為200赫茲,這比我們當前的微處理器低了大約7個數(shù)量級。雖然生物大腦能夠以高效的算法和大規(guī)模的并行計算來補償神經元的緩慢,但是,更快的硅系統(tǒng)可以借用生物大腦的這些設計特點,甚至對其做出更進一步的提高。
此外,更值得關注的是,在人類的大腦中,審議思維慢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在處理審議思維時,人類大腦最多只能對大約7個信息塊進行處理。大腦中神經元的數(shù)量會受到顱容量和新陳代謝的限制。相比之下,計算機可以占據(jù)整座城市,甚至占據(jù)多個行星。而且,它們還可以從能夠將生命一掃而空的環(huán)境災難中存活下來。
一旦有了開始,智能設備就能夠建造它們自己的后代。而后,這些經過改進的、有知覺的機器就可以去設計新一代的智能機器,而且,這一場景可能已經在宇宙的歷史中不止一次地上演過了。這一過程的展開將會非???,以至于宇宙中現(xiàn)存的大部分智能都是制造出來的,而非天生的。真正的外星人絕對不可能是變形蟲的樣子。
即便我們錯了,大多數(shù)的外星文明都是生物文明,那么,考慮到以硅為基礎的生物是一種更為持久的生命系統(tǒng),它們幾乎可以說是不朽的,所以它們也更有可能從事太空旅行。如果我們真的能碰到任何地外智能生物的話,我們第一次碰到的很可能就是它們。
對于這些能夠思考的機器,我們該如何評論呢?它們的所思所想,以及它們的興趣會不會和我們一樣呢?
我們猜測,不管是通過掃描它們的大腦,將其中的內容傳輸?shù)接嬎銠C,還是以硅元件慢慢取代它們的部分大腦(這
兩種方式都相當于將生物大腦中的信息“上傳”至“機器大腦”中),總之,許多外星文明已經達到了“后生物”文明時代。如果我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么它們的思考方式可能與衍生出它們的生物外星人相似,雖然它們思考起來要快得多,而且是以一種增強的方式。這樣會使它們解決問題和發(fā)展技術的能力遠遠超過它們的生物祖先所能企及的地步。
生物智能已經進化出了生存和繁殖的技能。而它們的“硅后代”可能繼承它們的主要生存動機,如尋找食物、避免受傷、繁殖、合作等。如果這些外星人事實上仍然對繁殖感興趣的話,那么我們可以預料的是,考慮到可供它們使用的巨大計算資源,它們將有可能創(chuàng)建出裝滿了人工生命,甚至是其他超級智能的模擬宇宙。如果這些模擬人類想要成為外星人的“孩子”,那么它們可能也要保留這些相同的基本目標。
你可能會提出反對意見,認為從理論上推導出有超級智能的外星人毫無用處,因為它們可能以數(shù)不清的、不可預見
的方式,改變它們的基本結構。然而,這一切都是有限制的。如果一個“超級智能”型生命還是以生存為其主要目的的話,那么,它可能會抵制從根本上改變其自身結構,而選擇進行小幅度的改進。它可能會認為:如果我以一種激進的方式改變自身結構的話,那“我”就不是“我”了。
在我們琢磨這些非生物生命時,也許認知科學會起到啟示性的作用。例如,在我們試圖了解這些“超級智慧生物”的想法時,認知科學家就可以推論,“超級智慧生物”將會保留并強化生物智慧具有的某些特征,比如,生物智慧特有的工作記憶和工作焦點注意力,而有些生物智慧特有的缺點它們則可能寧愿放棄,例如決策偏差。此外,致力繪制出大腦神經連接圖譜的神經連接組學也許對“超級智慧”的構建大有益處。雖然,一個超級智慧人工智能很有可能會擁有與其起源物種不相同的神經連接組學,但是,其起源物種的某些功能和結構連接很可能會被保留下來。而心靈哲學家們已經開始爭論人工智能是否能夠擁有內心體驗了,比如它們是否會有好奇心,再比如,當看到日落時,它們是否會產生敬畏的感覺。
電影中的外星人,從《星際迷航》中長著尖耳朵的瓦肯人,到《E.T.外星人》中充滿童趣的侏儒外星人,都只不過是我們自己的預測而已。而真正的外星人與我們之間的差異,也許和我們與三葉蟲之間的差異一樣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