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博雅
這是一個復雜的世界,從來都如此,將來還如此。如何以勝利姿態(tài)在生命中搖擺,一腔熱血,一份夢想,一份無謂。
我總愿意將思緒自由飄散,或者是夜晚寂靜的叢林,或者是在清晨喧鬧的集市,我雖崇尚至簡至純的生活,但是就在這無謂之間,也流連了些許不可名狀的喧囂。我也愿將靈氣匯聚,或者是傳統(tǒng)的中國文化,或者是斑駁的異域文明,我崇尚那藩籬中的自由自在,但就在這些人類文明之大成中間,我雖作為一名擷英的稚童,但總是希望將貝殼高高舉起,給寂靜的的世界一聲吶喊,然而,湖水微瀾,總歸歸于沉寂。
世人都談及他的不值,總期盼他成為主宰世界的英雄。而他只是徜徉在文學海洋的一個頑童,夜夜乘著康橋下的一葉扁舟,徜徉在碧水之中,輕輕的吟唱“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笆廊诵ξ姨偘d,我笑世人看不穿”,我愛詩,但我不為世人寫詩。志摩,志摩,那一聲聲來自愛情的呼喚,也許世人看來是孩子氣的拋家棄妻,也許是紈绔子弟的執(zhí)念之意。后人都說一個女人阻隔了他的才氣甚至斷送了他的生命,但也許這才能叫做不知輕重的愛情。他的生命中思緒如文泉汩汩,用自己的文字與詩不斷披荊斬棘,晨光熹微或是夕陽繾綣,成為世人的指明燈的他也想讓自己有所依偎,恰巧有了那一個姑娘,中了愛情的毒,他便不再孤獨。愛情的存在從來不是那樣簡單,愛情中的主角愿意用盡才氣來澆灌,自然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君臨天下的登高望遠,不及一場風花月夜的愛情。不應去控訴任何人的執(zhí)拗,也不必去判斷任何女子的價值高度,世俗眼光總是冷色調(diào)的并且偏于理智,但假若志摩對世俗有一絲憐愛的話,詩歌里彌漫的豐富想象也無處藏匿了。張愛玲愿意將自己低到塵埃里,三毛不曾顧山水迢迢ads,陰陽兩隔。充斥在愛情之間的張狂,知音,理解,照顧自然不會被外人熟知。懵懂時期的愛情,何懼別人口中的不知輕重?
莎士比亞說:to be or not, that is a question. 誠然,誰敢說存在就是正確的?誰敢說死亡又是一件錯事?存在與否,輕重之間,該如何抉擇?生命中有無數(shù)雞毛瑣事,不斷地重演,讓人厭倦,讓人恐懼,然后習慣,冷淡,漠然……虛無便從中而生,希望擺脫,也許死亡是一種選擇。這時會想到重生,而我最終還是不敢相信,我也不相信有來生或者永生。此時的虛無就成為無邊無際的輕,輕飄飄,輕飄飄,始終不能最落下來,除非生命中下一場大雨,把羽毛都淋透,然后在也撲騰不起來,或者重重地摔落在地。同樣,這重,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人總是在這輕與重之間搖擺著生命,想一頭扎進來生,卻又死死拽住今生的尾巴。嘆這份短暫,惜這份時光,既然生命無法回頭又無法重復,何不褪掉生命的麻木,走出世俗的界點。
一生,或者三生,一個人,萬世人,故事在不斷重復,或者恐嚇,或者引誘,故事在不斷交織,不斷激蕩出新的生命,生命卻不能掙脫紛繁復雜,不能站在天平,公正地一頭稱著靈,一頭稱著肉。好多事情,不都如此?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作為獨立的個體的你,相遇相知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很喜歡托馬斯的一句話“你是隨著流水飄到我枕邊的草籃子里的孩子”,既是如此,我還將飄去,到冥冥中確定的遠方。那才是每個人的歸宿吧,輕與重,或瑰麗絢爛的華年,還是淡如秋水的生命都在這里塵埃落定,薩賓娜的背叛,特麗莎的堅守,在那個戰(zhàn)火紛飛、政治迫害、生靈涂炭、人性墮落的年代,只是一個印記,一個民族的印記。所有的崇高的旁邊都站立著低賤,而所謂的低賤,不過是不符合當時道德意義的標簽,而若干年以后,所有的熱血都值得銘記,所有的不知輕重都值得賦予尊重。生命的輕與重并不只用崇高與低賤衡量。生命存亡,需要尋找一個平衡點。
輕與重,生與死,輪回與永生,靈魂與肉身、偶然與必然、崇高與低賤,這些困惑,頭腦一觸及就無比困惑的問題全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有很深刻的思考。書中的故事一波三折,愛情,國家,戰(zhàn)爭,政治,歷史,不斷交織,無處不透漏著哲學思考,關于人性和歷史的思考,關于在匆匆世界到底以何種姿態(tài)存在的思考。
主人公托馬斯是一名外科醫(yī)生,解剖女性在人性最基本的欲望驅(qū)動下的心理,那個最隱秘的世界。昆德拉也在解剖人性,通過最普通的俗事來反映戰(zhàn)爭、政治意識形態(tài)帶來的人性墮落,并對人生進行深邃的思考。思考著到底是存是亡,是快樂地墮落還是痛苦地抱殘守缺,倒戈投敵還是堅守故道,是媚俗還是樸素,是背叛還是忠誠?深沉的思緒往往在低俗之流中沉浮。生命就是一個個劫難的項鏈。
去經(jīng)歷,去思考,去接受世人的嘲笑,書中看似離現(xiàn)實最遙遠的想象,都是啟明路上的先知,那些認為世間只具有單純的道德意義,卻忽略了最真誠的物理,生理渴望,是一種最根本、最厲害、最腐蝕人心的迷霧,是一種在根本上顛倒黑白的做法,執(zhí)念于生命的感動與意義,在懵懂的年紀來成長,在成長的年紀用錯誤來懷念,將青春銘記。厄爾曼曾有一段話: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態(tài),青春不是粉面紅唇,而是堅強的意志,恢弘的想象,熾熱的戀情,青春是生命深處的自在涌動。愿彼此都能擁有一份執(zhí)念,不懼世人恢弘的想象,在忽晴忽雨的江湖,以夢為馬,隨處可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