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張玉波 攝影/陳勇飛
?
山脊上的藍寶石
撰文/張玉波攝影/陳勇飛
賽里木湖面上的冰層
蔚藍賽里木湖
夕陽西沉,在賽里木湖上灑下點點金輝,與微微躍動的鱗波碧浪,和韻上演了一曲“賽湖躍金”劇目。如此美景,我們卻不得不因路途遙遠而告別。車行遠處,依然留戀。我們相約夏日,來看那高山湖泊、寶藍如鏡、激浪擁堤、凈海七彩、牧草如茵、黃花遍地、牛羊如云、牧歌悠悠、氈房點點的充滿詩情畫意的古絲路畫卷。
賽里木湖之冬
“你寶石藍的湖水/一見就叫人心神蕩……”很多年前,在讀艾青詩集的時候,認識了賽里木湖,從此,對“寶石藍的湖水”就有了期盼的眷戀。
仲冬時節(jié),終于有機會去伊犁出差,也就有機會在途中與賽里木湖“相會”了,真叫人心神蕩漾啊!
可惜天公不作美。從烏魯木齊出發(fā)就大霧繚繞,能見度只有二三十米,我們的車子緩慢地在北疆的高速公路上行進著。大家既興奮又擔心,盼望著在幾百公里之外的賽里木湖艷陽高照。過了石河子依然霧靄彌漫,過了奎屯、過了博樂依然濃云密霧,我高漲的情緒落到了冰點,真有“相親”不成的沮喪。
到賽里木湖邊時已是下午時分,停車一觀,云鎖霧裹,團團若絮,哪里能看得到“寶石藍的湖水”啊。天色漸晚,也不敢久留,膽戰(zhàn)心驚地穿云破霧,緩緩穿越景色藏匿的果子溝。
幸運的是天遂人愿,在返途的時候,冬日里的“塞上江南”伊犁天高云淡,碧空如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我們的心情一下子爽朗起來,與賽里木湖“約會”的情愫再一次點燃起來。
車子風(fēng)馳電掣般地把良田和樹木甩在尾后,不一會兒就一頭扎進了果子溝。果子溝是一個深山大澗,公路像飄動的絲帶,在溝中不規(guī)則的盤旋舞動著。對面高大的科古琴山上,冬天依然蒼翠的云杉,如筆管直,密密匝匝,層層疊疊,山勢連綿延伸至遙遠的天際,真有“千層松檜接平云”的氣勢。已是蕭瑟的寒冬,這些松樹依然郁郁蔥蔥,巍巍挺立,與寒抗爭,錚錚鐵骨,浩然氣概,把果子溝襯托得那么豐富而具有內(nèi)涵。此情此景,我一下子覺得自己超凡脫俗、返璞歸真了。
在我們歡快愉悅的氣氛中,汽車雖慢卻悠然地攀援到了果子溝東岸,撲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湛藍湛藍的渺渺大水。啊,終于看到魂牽夢縈的賽里木湖了。
車停在科古琴山的山頂上,下車仔細欣賞冬天里的這片“靜?!薄N覀兯诘奈髅婵粕剿蓾囮?,颯颯有聲。湖的東北岸,天山伸出的支脈乎蘇木其格山就像一只大手,把一顆碩大的藍寶石托在手中,而此山圓錐形的山峰直刺青天,山頂白云繚繞,白雪皚皚。云中的青山,山體的白雪,山腰的藍湖,構(gòu)成橫空千里、海闊天空的壯美。南面是沿湖而下的草原,泛黃的衰草俯身密鋪在賽湖腳下的原野,仿佛在向“藍天寶石”頂禮膜拜。帶著美好心情再看,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這片草原倒也顯得金燦燦的。這時,我居然看到了黃色的草原上,幾片白色的團云慢慢游動,那分明是冬牧的羊群,騎馬的牧羊人揮動著鞭子,偶爾傳來兩聲粗獷優(yōu)美的哈薩克歌聲,慢悠悠地在空曠的天際散開,余音裊裊。連(大連)霍(霍爾果斯)高速公路像一條光鮮的飄帶,捎著賽里木湖沿岸的美景,飄向遠方的盆地。環(huán)湖四周,目之所及,碧水與藍天一色,白羊與水鳥共舞,雪山和松林相映,處處都讓人驚奇贊嘆,構(gòu)成了一幅靜謐、溫馨、粗獷深遠、如詩如畫的風(fēng)物畫卷。
這時,我們同行的幾人不約而同徒步下山,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沖向賽里木湖。在湖邊刻著湖名的石碑旁,在湖的各個方向,我們不停地拍照留影,與美景共存。五十開外的老王,居然在冬天里脫了棉衣,穿著襯衣照相,我們分明看到了他嘴里哈出的熱氣。小張不甘示弱,也脫了棉衣,拿了一張餐巾紙裝作擦汗照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獨自一人來到了賽里木湖南岸的最高處,與冬天的“藍寶石”近距離接觸。湖面尚未結(jié)冰,湖水非常透明,可以看到水深處的游魚,湖面碧綠湛藍,湖水倒映著雪山、白云、云杉,艷麗的太陽緩移照射,使湖極富立體感,色彩繽紛斑斕。真可謂:“青藍深淺層出……忽悠萬變,莫可名狀”,“天池海在山頭上,百里鏡空含萬象”。
看到我頻頻舉相機拍景,又低頭看得入迷,大家都跑過來。有人叫道:快看湖岸沙堤。正值日麗天晴,湖面波瀾不驚,碧波蕩漾。沙礫護堤弧形綿延幾十里,線條曲折優(yōu)美,不時有排排白色翻卷的浪花浪漫擁堤,美不勝收,又激起了我們新一輪拍照的熱情。看著平如鏡面的湖面和微波翻卷擊岸的情景,我想,在貌似平靜里面,賽里木湖蘊藏著怎樣的豐富、溫情、激情啊,它用自己的一切肥美大地、滋潤生命,這是多么的博大精深啊,足可以讓一切卑微世俗高山仰止。
走到湖的東側(cè),在碧波萬頃的賽里木湖上,我們驚奇地看到四座基巖小島。雖然沒了綠色,但島上亭臺樓閣依稀可辨,其中兩島相依,矗立湖面足有30余米高,我猜想這就是賽里木湖盛名的“湖心情侶”。說來還有一段佳話。相傳,很久以前,賽湖是一個盛開鮮花的美麗草原,有一對叫契妲和雪得克的蒙古族青年男女在此放牧并相愛。一次契妲姑娘于放牧途中遭草原魔王施暴加害,她寧死不從,后伺機縱馬逃離魔窟,魔王緊追不舍,契妲姑娘擲玉鐲擊魔王,玉鐲落地,大地迸裂,突露深潭,契妲縱身跳入。雪得克聞訊縱馬趕到,砍死魔王,悲愴地高呼契妲之名,也一頭扎進深潭,頓時波涌浪翻,大草原頃刻變成一片瀚海,一對含恨而死的戀人,在波濤中化作了形影不離的湖心小島。這就是“湖心情侶”的由來。多么凄美而又忠貞不渝的愛情故事,賦予賽湖萬般柔情,千般堅毅。
賽里木湖,坐落在新疆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博樂市境內(nèi)的北天山霍洛山脈中,是霍洛山脈的斷隔湖,它形成于7 000萬年前的喜馬拉雅造山運動時期,地質(zhì)學(xué)稱為“地塹湖”。賽里木湖呈橢圓形,湖面海拔2 073米,東西長約30公里,南北寬約25公里,蓄水總量210億立方米,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積最大的高山冷水湖。湖水除周圍一些小河注入外,主要靠地下水補給。由于所處位置較高,蒸發(fā)量較小,湖水平均礦化度為3克/升左右,略帶咸味,屬微咸湖。賽里木湖古稱“西方凈海”,蒙古語稱“賽里木淖爾”,意為“山脊梁上的湖”,突厥語中“賽里木”意為“平安”之意。而賽里木湖是哈薩克語,是祝愿的意思;因“湖心情侶”島的傳說又被稱為天池和乳海。
夕陽西沉,在賽里木湖上灑下點點金輝,與微微躍動的鱗波碧浪,和韻上演了一曲“賽湖躍金”劇目。如此美景,我們卻不得不因路途遙遠而告別。車行遠處,依然留戀。我們相約夏日,來看那高山湖泊、寶藍如鏡、激浪擁堤、凈海七彩、牧草如茵、黃花遍地、牛羊如云、牧歌悠悠、氈房點點的充滿詩情畫意的古絲路畫卷。
“四山吞浩森,一碧拭空明”。帶著山脊寶石藍的眷戀走了,一種博大豐富深邃卻充塞胸中,這不是一種最好的啟迪和收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