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文
?
和諧之“春”,你在哪里?
趙博文
雪萊有句名言:“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這句富含哲理的話語像燈塔的光芒,曾幾次給處在陰影中的我以勇氣和希望。然而當面對生活中冷若冰霜的鄰里關(guān)系時,我的希望卻變得渺茫。
我家在五樓,與十七戶鄰居同住一個單元。然而五年已經(jīng)過去,我們?nèi)匀恍瓮奥?。家家都仿佛籠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不透露自己姓甚名誰,更是從來不提家庭與單位,態(tài)度冷淡得很,不愿多說一句。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盡量避免與鄰居照面,以躲開那無言的尷尬。樓道里只有自行車閘的“吱吱”聲以及摩托的轟鳴,而極少聽得到鄰居間溫暖親切的話語。
壓抑的氣氛常使我喘不過來氣兒,我曾想通過努力改變現(xiàn)狀,可鄰居們的冷漠又總使我心寒至極。盡管我每次遇到他們都微笑著問好,但通常得不到回應(yīng),偶爾有位大叔瞥我一眼或點一下頭,就已是難得的禮遇。記得有一次我上樓回家,一位平時見得不多的鄰居正要去遛狗,他一見到我便想關(guān)上已打開的門。不料小狗并不認生,它擠出門縫,歡快地撲進我的懷里。我蹲下身去親昵地撫摸它柔軟的毛,一邊不住地稱贊著它的可愛。無意中我抬起頭來,卻迎面碰上狗主人狐疑而冷漠的目光。我頓時渾身冰涼,剛才滿心的歡喜一掃而光。我知趣地放下狗,慢慢地挪上樓去,身后傳來“砰”的砸門聲,還有狗主人跑下樓時“噔噔噔”的空蕩的回響……
這樣的鄰里關(guān)系使我感到莫大的悲哀,我不禁常常回憶起小時候在農(nóng)村度過的無憂無慮的童年。那時候,村里的每一家都熱情地歡迎客人的到來。炕桌上永遠擺放著男人們與鄰居侃大山時用的酒盅;屋檐下總有女人們聊著這家或那家的說不完的閑話。我與幾個小伙伴會從村東跑到村西,再呼啦啦地從村西的山坡上飛奔而下。玩累了,就跑到附近的伯伯家歇息。阿姨總是笑盈盈地招呼我們吃飯,送我們走的時候還不忘念叨著“常來玩兒啊”。村里人早就習慣了同甘共苦:一家有難,鄰居們拉上鄰居一塊兒來幫忙;一家有喜事兒,幾個胡同兒的朋友一同慶賀——這是多么的和諧呀!
回憶與現(xiàn)狀的巨大反差令我困惑不已。我一直不理解為什么樓房中的人與人之間會有那么深厚的隔膜?;蛟S是家家都早出晚歸,缺少溝通的機會;或許是受過社會渣滓的欺騙,彼此都保留著戒備;或許……通訊工具發(fā)達了,人們之間的感情反而疏遠了;經(jīng)濟與科技的發(fā)展使地球變成了村,卻使人與人心靈之間仿佛產(chǎn)生了難以逾越的鴻溝:難道處于物欲橫流的社會的我們,真的在逐漸變得只看重利益而忽視真情嗎?更令人憂慮的是,這種不和諧的現(xiàn)象正在向下一代傳遞,“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成為了時髦的教育用語,這使得本該純真的孩子心眼頗多,老氣橫秋。多少次我看到六樓的男孩在放聲高歌,可一見到生人,哪怕是同樓的叔叔阿姨,他也立馬住了口,警惕地跑回家去,再也不見了蹤影,唯有那惶恐的眼神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每次看《閑人馬大姐》,我都會對其中和諧的鄰里關(guān)系羨慕不已。其實,誰不想與自己的鄰居和和氣氣呢?我們不是“萍水相逢”,而是“遠親不如近鄰”中的鄰居呀!希望樓里的叔叔阿姨們能夠敞開心扉,用愛來消融彼此間的堅冰,用熱情驅(qū)散鄰里間冬天般的嚴寒,共同努力迎來春暖花開!相信這一天不會遙遠,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有和諧相伴!
[山東省歷城二中51級(13)班指導老師:唐功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