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張寧萍
提到陳志朋這個名字,想到的第一個關鍵詞是“小帥虎”,像被打上了時代的烙印。盡管曾經紅遍大江南北的小虎隊已經解散了超過四分之一個世紀,但每每提及,三個陽光少年站在黑板前寫下“紅蜻蜓”的身影仿佛還在眼前。29年過去了,像歌詞中寫的那樣“我們都已經長大,好多夢還要飛”,如今,已過不惑之年的陳志朋經過改編再次唱起這首《紅蜻蜓》時,不僅是紀念,更像是真的做了夢一場。舞臺上和銀幕里他是歌手和演員,舞臺之下銀幕之外的他是專業(yè)的設計師,演出服都會親手畫圖制作??偢杏X陳志朋似乎技能點已加滿,但卻一直鮮有亮相娛樂新聞,他把這個歸結于性格原因。準備借今年演唱會重新起航?“我一直都在航,只是比較低調”。
在一家西式餐廳的包間里,四十五歲的陳志朋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昏黃的燈光照在身上,手上兩個大戒指blingbling的,鑲滿小水鉆的手機殼也閃閃發(fā)亮,看得我們少女心都被激發(fā)出來了。坐到他對面,他禮貌地指著桌上的甜品問:“你要來一份嗎?”
這個本該是大叔級的臺灣男人看上去一臉稚氣,聲音也不顯得滄桑,似乎還是那個記憶中的“小帥虎”。
兒時的陳志朋喜歡跟著大人們一起去鄉(xiāng)鎮(zhèn)表演,是當地家喻戶曉的小明星。還經常因為表演得好被獎勵,獎品是一塊肥皂,最厲害的時候陳志朋可以贏得一整盒。提到肥皂梗,我們都笑了,陳志朋一臉迷茫,聽過解釋后,他無奈地說,“那叫香皂好了”。
可能是身在美容美發(fā)世家的緣故,陳志朋從小就愛美,星兒味十足,他看到媽媽幫客人化妝,覺得神奇就跟著學幾招,“能把人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陳志朋把學來的化妝和造型技能偷偷用在鄰居小伙伴身上,幫他們變美,自己也有滿足感。他還會把店里客人剪下來的頭發(fā)留起來,自己做成發(fā)髻,然后再把鄰居小伙伴喊來,化好妝別上發(fā)髻,帶著他們去廟里一起演歌仔戲。“那個廟沒有表演的時候就是我的舞臺”陳志朋也曾在廟里許愿,長大了要做明星。
中學時,陳志朋在電視上看到流行歌手,就癡迷地盯著他們,模仿他們唱歌,偶爾還會幻想自己上了舞臺的樣子,也開始思考自己表演時要穿什么樣的衣服。那個時候,陳志朋有了時尚概念,以上補習班為借口去書店買國外的雜志,然后自己制作小飾品,“比如鑰匙鏈壞了,那個圈留起來,用布和別針縫上,它就可以變成一個胸針”陳志朋在胸前比畫著,敘述中好像他腦中已經有了成品。
17歲的陳志朋參加了亞洲最早的海選。這個叫《青春大對抗》的節(jié)目招男生助理主持,要求參賽者寄照片和資料。最后在3000多封來信中挑出10個人,陳志朋第一輪就被老板把資料拿掉了,大家覺得他造型很搶眼,星味兒太足,“他們想要的感覺是重新雕琢后的新人”就在陳志朋不抱希望的時候,得知同事把自己的資料偷偷塞了回去,并經過幾輪篩選進入了前三,他終于成功站上了人生第一個大舞臺,隨后才成為了你我都熟知的“小帥虎”。
“第一眼看到小虎隊,就覺得小帥虎長得好像哥哥”,天涯論壇很早前的一條帖子上有人這樣寫。從小虎隊出道起,就不斷有人跳出來說小帥虎陳志朋長相酷似張國榮。2003年4月1日,張國榮跳樓自殺成為轟動娛樂圈的大事,半年后,為紀念哥哥而制作的音樂劇《張國榮——負距離接觸》推出,而出演哥哥的正是陳志朋。對于陳志朋來說,張國榮似乎是一種情結,割舍不斷。
提到哥哥,陳志朋收起了剛剛活潑的樣子,“這是一定會被大家拿出來說的”他似乎知道我們要問什么。不像我們設想的那樣,陳志朋并不是張國榮的迷弟,他更關注的是哥哥舞臺上的表現。他喜歡聽粵語歌,還會跟著學蹩腳的粵語,聽得最多的就是張國榮了。后來自己成了明星,也站上了舞臺,“有一次我們在兩棟離得很近的樓里,但我沒好意思(上前)”最終他也沒有與哥哥真正見面。
但話劇讓陳志朋“負距離接觸”了張國榮,那段排練時間,他每天都在想怎么讓自己在音樂劇中更像哥哥,于是一次次地翻看哥哥的演唱會和影視劇,每個動作都去用心學?!捌鋵嵨矣X得學一個表演者,怎么學都不像,但當你上了臺,臺下觀眾就會認為你在學他”陳志朋突然發(fā)現自己的一個動作一個手勢都開始被粉絲說是在模仿,“其實所有模仿只是為當時演好音樂劇”。在音樂劇后,一些哥哥的粉絲開始關注陳志朋,并為他加油,他也愿意與哥哥的粉絲互動。
說起長得像張國榮,陳志朋連忙擺手,曾經與張國榮合作過的明星們在見過他后都覺得猛看很像,但生活中不像。我們也不要再“思維綁架”,他濃厚的“張國榮情結”都展現在舞臺上,私底下,他不會模仿誰,是沒有標簽的陳志朋。
與小虎隊的好友吳奇隆、蘇有朋不同,陳志朋在娛樂圈一直是時隱時現。相比于拍戲頻繁卻不見火的演員,陳志朋屬于有作品就在觀眾眼前活躍一陣子,作品下線,他也跟著隱身了。雖然我們在新聞和銀幕上都很少看到陳志朋的身影,但他卻一直沒閑著。
小虎隊解散后,單飛的陳志朋在軍隊里成了一名文藝兵,對他來說,軍營生活并不枯燥,反而能學到很多東西。他在那里如愿以償學到了兒時就癡迷的戲曲。2009年,陳志朋把握機會拜昆曲大師汪世瑜為師,認真學習中國戲曲,也成為汪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在最紅的時候選擇入伍會遺憾嗎?“到年齡了,既然躲不過為什么不面對呢?”陳志朋反而覺得慶幸,自己在軍隊里學會了設計舞臺裝、架設舞臺、燈光音效等技能,還體驗了幾百場現場演唱,以后自己的演唱會似乎可以手把手指導了。
退伍后,陳志朋雖然收獲頗豐,但在鏡頭前,他卻開始怯場了。“硬著頭皮也要上”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對表演的熱情。1997年,陳志朋接到了自己在內地的第一個表演機會《還珠格格》,出演我們熟知“爾泰”?!按蠹叶几硶粯印标愔九蠛芘卤冲e臺詞,只要講錯就得重來,表演時表情也會特別夸張“那時覺得驚訝就應該眼睛比平時睜大兩倍才能表示事情嚴重”陳志朋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笑出了聲。
后來陳志朋也一直有戲約,但不算頻繁,直到2010年,事業(yè)迎來了一個小高潮,那一年,接拍了《大笑江湖》和《我知女人心》,不斷突破自己甚至玩起反串,那一年,小虎隊的重聚也讓不少人重拾了少年記憶,一度躍升微博熱門話題榜首。
今年陳志朋的演唱會,不少歌迷依舊在期待三虎重聚,“我給他們留票了”,在他眼里,家人朋友都到了,才是完美的。就在采訪前兩個小時,陳志朋在微博發(fā)布了新歌《他和她》的音頻,采訪間歇,蘇有朋轉發(fā)并點贊“新歌不是一般的好聽”,他迅速回復“演唱會記得來哦”。但愿那首開啟陳志朋音樂新旅程的《紅蜻蜓》也能在演唱會上響起,獨唱或合唱都好,重聚是期待,但已不是必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