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梅
(蕪湖職業(yè)技術學院應用外語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論《檀香刑》摹聲詞修辭效果的英譯得失
周慧梅
(蕪湖職業(yè)技術學院應用外語學院,安徽蕪湖241000)
莫言的作品《檀香刑》里的“聲音”獨具特色,摹聲詞是小說的“聲音”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摹聲繪音,修辭效果十分明顯。不同語言間的摹聲詞存在著較大的差異,葛浩文在對《檀香刑》進行譯介的過程中,靈活運用各種翻譯策略,力求從擬聲的角度去再現原文的風采,達到理想的修辭效果。
《檀香刑》;摹聲詞;修辭效果;英譯得失
莫言的小說《檀香刑》以一樁駭人聽聞的酷刑為中心,講述了1900年前后,高密東北鄉(xiāng)一段悲壯蒼涼的故事。在這部史詩般的作品里,“聲音”是其中一個十分突出的特色,它以獨具地方特色的貓腔為基調,大肆鋪排文白夾雜的韻文、戲文和能誦能唱的四字格,這些都是作品中“隱性”的聲音,細細品讀,韻味自出,受到讀者們的一致好評。除此之外,其中還有一些“顯性”的聲音同樣在為景物發(fā)聲,為人物吶喊,是小說的“聲音”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便是摹聲詞。
摹聲詞,即直接摹擬各類事物聲音的詞語,又稱為擬聲詞或象聲詞。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文學創(chuàng)作;不管是漢語,還是其他民族的語言,摹聲詞都普遍存在并得到了廣泛的運用,是各種語言中既特殊又重要的一種詞類。莫言是一位非常擅于并樂于摹聲繪音的作家,他以嫻熟的技巧描繪出大自然的聲音,而摹聲詞是摹擬各類聲音最方便有效的方式,它們的修辭功能是許多其他詞類所不能比擬的,總是能收到出人意料的修辭效果。小說《檀香刑》中的摹聲詞就用得比較多,其在協(xié)調音韻、刻畫人物形象和渲染氣氛等方面都起著不可忽略的作用。
“對于文學創(chuàng)作和文學翻譯來說,語言的優(yōu)劣是作品成敗的關鍵?!盵1]通常,在作品譯介的過程中,譯者也總力圖從擬聲的角度保持原作之風姿,采取多種策略使譯文更易于達到信、達、雅的標準。不可否認,莫言的作品在國際上得到認可,翻譯的作用功不可沒。英文版《檀香刑》由美國著名翻譯家葛浩文完成,在對莫言其他作品的翻譯時,葛浩文都做出了大量的刪減或修改,而《檀香刑》是他變動最少的一部小說,在最大程度上忠實了莫言的原文。
摹聲詞在小說《檀香刑》中的修辭效果十分明顯,那么,摹聲詞在原作中的效果能否在譯本中完美呈現,在一定程度上關乎到作品譯介的優(yōu)劣。漢英兩種語言的摹聲詞差異較大,總的來說,英語的摹聲詞比漢語豐富,但漢語的摹聲詞要更加靈活,這些給翻譯的過程帶來了各種問題。在譯作中,妥善處理和運用摹聲詞,無疑為確切表達增添了一個有利條件,譯到好處,傳神達意,便從擬聲的角度提高了表達效果。通過對比莫言的原本與葛浩文的英譯本“Sandalwood Death”,我們發(fā)現譯者在摹聲詞修辭效果的翻譯上有以下兩種常見的情況。
“等值翻譯理論中的‘等值’就是要求譯入語(Target language)與譯出語(Source language)的值相等,使譯文在讀者中產生原文作者通過其作品想要達到的效果和作用。譯文不僅是要求在語言形式上的對等,而且要保持原文的意義、精神、風格的再現,使翻譯真正成為思想感情和文化信息的換容器?!盵2]一般說來,譯者總是盡力保持原著的風貌,讓目標讀者在最大程度上感受作品和作家的精神內涵。葛浩文的英譯本《檀香刑》便采取了各種策略,以求再現原著中摹聲詞的修辭風貌。
(一)用對等摹聲詞再現原文修辭效果
英語與漢語中存在著大量等值的摹聲詞,一般情況下,譯者都會采用直譯的方式,最大限度地還原原文,選用中文與英文中對等的摹聲詞進行翻譯。在小說《檀香刑》中,葛浩文對原文摹聲詞進行等值翻譯主要表現為譯為對應的摹聲詞和譯為對應的“……聲”兩種形式。
(1)在暖洋洋的陽光里,我聽到自己的骨頭架子喀吧喀吧響著往大里長。
In the warmth of the sun’s rays,I heard my skeleton creak and pop as it grew bigger and stronger.
(2)那匹馬抖擻了一下亂麻一樣的骯臟鬃毛,吭吭吭吭地咳嗽了一陣,然后彎曲后腿,拉出了一泡稀屎。
The horse shook its dirty,ratty mane and began to wheeze as it bent its hind legs and released a burst of watery excrement.
利用中英文中都存在的意義相同或相近的詞進行翻譯是最常用的方式,如上兩例都是采用這種方式翻譯其中的摹聲詞。例(1)中的“creak”意為“吱嘎吱嘎”,對應原文的“喀吧喀吧”,傳遞出了其中的夸張成分;例(2)用“Wheeze”(呼哧呼哧地響)來表達原文的“吭吭吭吭”,對等翻譯,都描繪出孫元帥的坐騎——一匹駕轅拉車的農家劣馬形象,不斷咳嗽喘息,沒精打采,在文中具有諷刺意味。如上兩例譯文等值翻譯原文中的摹聲詞在葛浩文英譯本《檀香刑》中所占比例較大,為再現原文的表述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用具有摹聲性質的詞語再現原文修辭效果
俄國文學評論家別林斯基認為,貼近原著不是傳達原著的字面意思,而是傳達原著的精神,應該使譯文的內在生命力符合原著的內在生命力。從這個角度來看,詞語的翻譯有必要根據自身語言的特點來選擇相應的表達方式,英語和漢語的表達習慣和詞序排列不盡相同,翻譯過程中對原文加以改變是必然的,如果沒有合適的對等摹聲詞,可以用具有摹聲性質的詞語代替。在《檀香刑》的英譯本中主要有動詞性質的詞語與形容詞性的詞語代替原文中的摹聲詞。
(3)你們哇啦哇啦的叫喚著。
You were all yelling and shouting.
(4)俺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俺猜到這些鬼子兵是為了俺的親爹來的。
The sight made my heart pound,since I was sure that my dieh was what was on their minds.
(5)她的嘴唇哆嗦著,從紅嘴白牙間吐露出呢呢喃喃的低語。
Her lips trembled as a jumble of indecipherable words poured from between those red lips and the white teeth behind them.
(6)趙甲看到,劉大人的頭雙眼圓睜,雙眉倒豎,牙齒錯動,發(fā)出了咯咯吱吱的聲響。
Zhao Jia saw that the eyes in Liu’s head were open,the eyebrows raised.A grinding sound emerged from between chattering teeth。
例(3)—(6)都是采取折中法對摹聲詞進行翻譯的,前兩例是用動詞替代,后兩例用形容詞替代,運用意譯的翻譯方法成功地向目標讀者傳遞了這句話的豐富內涵。例(3)譯文中的兩個動詞“Yelling”和“shouting”都是大喊大叫的意思,代替原文“哇啦哇啦的叫喚”,表現出秋千架下那些“傻瓜蛋子”手舞足蹈可笑的形象,靈活而不刻板。例(4)的摹聲詞表現人的情緒緊張,心跳較快,譯文“Pound”(重擊),兩者都是夸張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例(5)媚娘月夜祈禱與錢大老爺的愛情,小聲地向明月訴說著自己的相思之情,絮絮叨叨,并無正常說話時的邏輯,譯者用“Indecipherable”(無法解釋的)一詞來修飾她的話語,很好地表現了媚娘癡狂的神態(tài)。例(6)譯者同樣沒有直譯摹聲詞“咯咯吱吱”,而是選用了一個形容詞“Grinding”(刺耳的)代替,形象傳遞出劉光第被砍下頭顱后還延續(xù)著死前的憤怒和痛苦,表達恰到好處。
英漢兩個民族思維方式迥異,有著不同的審美觀念和文化傳統(tǒng),在翻譯中,必須根據自身的語言特點來選擇相應的表達方式。像上面這種用動詞或形容詞來替換原文摹聲詞的用法都是譯者在充分理解原著的基礎上進行的再創(chuàng)作,對譯者在理解原著精神內涵和語言文化之間的關系上有著更高的要求,這樣的詞運用得好,能夠增加譯作的神韻,使其不僅僅只是對原作一字一句的對譯,而且讓目標讀者更易于接受,突出了譯者個性化的翻譯風格。這樣的例子在文中還有很多,此處不再贅述。
(三)用自造詞再現原文修辭效果
摹聲詞不僅用法靈活,而且詞語的組合都十分自由,富有創(chuàng)造性。在寫作中,作者可以根據自已的體驗、意愿創(chuàng)造出描寫聲音的詞語,力求表達自己最真實最獨特的聽覺感受。葛浩文的英譯本《檀香刑》,在遇到英文里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漢語摹聲詞的時候,便會采取造詞的方式,在充分理解原文的基礎上,創(chuàng)造一個恰當的詞語,這種情況相對較少,但在譯文中顯得新穎而別致。
(7)他用手指試試刀鋒,可能是還嫌不夠快,低下頭去繼續(xù)磨,欻啦,欻啦。
After he tested the point of the knife on his finger and found it still not sharp enough,he went back to work—zzzp zzzp.
(8)他的目光偏轉,學著傷風的山羊一樣咳嗽: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
He looked away and coughed,sounding like a billy goat with a cold:ahek ahek ahek ahek,ahek ahek ahek ahek.
上面兩例中的摹聲詞充當著獨立成分或句子的狀語,英語中沒有與其等值的詞語與之對應,但如果省略不譯,則顯然不合適,于是譯者在這里造出一個詞來翻譯原文的摹聲詞。例(8)“欻啦”形容短促迅速的聲響,在現代漢語中就比較少見,葛浩文便造出“zzzp”一詞與之對應,由于“z”為不送氣的塞擦音,“p”為不送氣的塞音,所以“zzzp”一詞無論是視覺上還是聽覺上都給人一種急促、刺耳的感覺,十分符合磨刀帶給人的心理感受。因此,在筆者看來,此處的自造詞不僅不覺得有誤或感覺突兀,反而使表達更加巧妙、貼切,增強了表達效果。同樣地,例(8)譯文中的“ahek”也是一個自造詞,把傷風山羊一樣的咳嗽聲摹擬得惟妙惟肖,錢丁窘迫尷尬的形象也畢現在讀者眼前,增添了文本的生動性和形象性。
此外,《檀香刑》文本中有許多戲文的成分,摹聲詞是許多戲文里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它們沒有實際的意義,也不是要摹擬某種事物的聲音,而是起著重要的協(xié)調音韻的作用。在英文中沒有類似詞語與之對應的情況下,葛浩文也會選擇自造詞翻譯這部分摹聲詞。
(9)悲憤的唱腔在他的心中轟鳴,他手扶著樹干,艱難地站立,搖晃著腦袋,雙腳跺地?!圻圻圻圻圻邸鄄蛇鄄蛇鄄伞?!苦哇——!
A song of grief and indignation thundered inside him as he struggled to his feet,bracing himself against the tree trunk,his head wobbly,his feet stomping the ground.——Bong bong bong bong bong bong——ke?bong kebong kebong——bong!Alas!
例(9)里“咣咣咣”和“咣采”摹聲襯音,這些聲音一出口立即把讀者帶入貓腔,使得戲文情感呼之欲出。譯句“Bong bong bong”是摹擬敲鑼發(fā)出的“當當”聲,而“kebong”則是一個自造詞,同樣起著幫腔補調的作用。
(四)隱去不譯使語言更精簡
隱去不譯是文學作品在不同語言間譯介的重要手段,“對于英譯本而言,如果進行過于繁瑣的信息對應,難免有弄巧成拙、畫蛇添足之嫌,反之,任意地忽略擬聲,又顯得氣氛不足,表達欠缺。因此,根據具體語言環(huán)境,進行合理的增減取舍,不僅可以使譯文增分添色,而且會使文段更加耐人尋味?!盵3]摹聲詞在句子中的位置和用法都十分靈活,通常起修飾作用,這給譯者在不影響整體藝術效果的情況下將其隱去提供了便利。
Great quantities of bright,hot blood the color of red silk pulsed into the waiting trough.
(11)大喇叭發(fā)出的聲音無法子形容,哞——哞——哞——一群???。
making a noise that could have been mistaken for weeping cattle.
如上兩例中的翻譯,譯者都將其中的摹聲詞省略了,不影響讀者對文本的理解,但其中也有細微的差別。如例(10)中以“吱吱地響著”描述噴出的熱血,譯者選擇略去不譯,依然是很好的翻譯,降低讀者理解的難度,同時避免了造作。例(11)由于后面有了“weeping cattle”(一群??蓿┻@一描述,因此省略了冗余信息——摹擬牛叫聲——“哞”的翻譯,這樣使語言避免了累贅,于原文的意義無損,而且更加簡潔流暢。
除了上述三種用詞語精彩呈現原文摹聲詞修辭效果的方式外,葛浩文還另辟蹊徑,采用某些修辭的手法,同樣取得了好的表達效果,而且使文章更加靈動,翻譯的方法也更加多變。如:
(12)“老爺??!”孫眉娘哀鳴一聲,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My dear Magistrate!”Sun Meiniang cried out mournfully,accompanied by a cascade of tears.
在上例中,譯者使用了比喻的方法翻譯“嘩嘩”流出來的眼淚,“a cascade of tears”(像瀑布一樣傾瀉的淚水),既清楚傳達了媚娘傷心時眼淚流下的特點,又生動形象,修辭效果立竿見影,甚至比原文更勝一籌,可謂別出機杼。
文學作品翻譯的工作是極為復雜困難的,或是語言表達習慣使然,或是出于目標讀者的審美取向考慮,在很多時候,葛浩文英譯本也并不能總是精彩呈現原文的修辭效果。而《檀香刑》中摹聲詞在數量上較多,在表達上也比較靈活,再加上漢語摹聲詞有其獨特的語言特點,這些都或多或少會影響譯者的翻譯,或者直譯而忽略了原文摹聲詞的修辭效果,或者直接省略不譯,從而造成原文修辭效果的流失。
智慧養(yǎng)老是指以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區(qū)塊鏈等基礎技術設施為載體,以智慧社區(qū)、智慧城市、智慧社會等社會基礎設施為依托,以第三方專業(yè)服務組織介入服務為保障,在整合老年人群體養(yǎng)老服務資源的前提下,形成的資源數據互聯互通、資源統(tǒng)一調度的新型養(yǎng)老服務模式。
(一)直譯使原文摹聲詞的修辭效果受到影響
盡管使用不同語言中等值的摹聲詞進行翻譯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展現原文的風貌,但由于不同文化間的差異以及人們運用語言習慣的不同使得有些時候即使是對等翻譯也并不能完全再現原文風采,如果依然采用直譯的方式,便會導致原文摹聲詞的修辭效果受到影響,如下例:
(13)抬頭俺看到城隍廟高高飛起的屋檐,一群灰鴿子在房檐上嘀嘀咕咕,擁擁擠擠,不知道它們在商議什么。
I saw the flying eaves of the towering City God Temple,where pigeons were cooing and crowding together, and I wondered what they found so interesting.
摹聲詞的形象色彩十分鮮明,而且摹聲詞描寫對象之間還有著“與生俱來”的對應關系,如“嘩嘩”一般用來形容流水或風吹樹葉的聲音,利用這種特性,將通常形容此事物的摹聲詞用于彼事物,能夠巧妙地構成辭格,取得好的修辭效果。在上例中,摹聲詞“嘀嘀咕咕”一般用來形容人小聲說話,在這里修飾一群灰鴿子的吵鬧聲,顯然有擬人的意味,增加了一層畫面感,而在譯作中的“Cooing”是“咕咕叫”的意思,譯出了鴿子的叫聲,卻失去了其中擬人的味道,并未達到原文的修辭目的。
像這樣的情況也出現在了其他地方,如下面一例:
(14)雨聲細微,燕聲呢喃。
Amid the hiss of falling rain and the twitter of swallows...
原文的兩個四字格組合,寫景繪聲,如詩如畫,蘊含著音樂美和意境美,能帶給人美的感受和聯想,但譯文的“hiss”(嘶嘶聲)和“twitter”(吱吱叫)在這里則意境全失,不及原文的優(yōu)美動聽,而且“燕聲呢喃”還運用了擬人的手法,譯文也沒有這種表達效果。
(二)忽略原文摹聲詞的修辭效果而省略不譯
就像用等值的摹聲詞翻譯那樣,它能夠精彩再現原文風貌,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會降低表達效果,省略不譯也是這樣,不能一概而論。在前文提過,省略不譯是文學作品翻譯的一種常用手法,葛浩文翻譯的莫言諸多作品中都有過大量的刪減行為,甚至“刪節(jié)”、“改譯”等翻譯策略成為了葛浩文翻譯的標簽。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譯文的流暢度,符合西方讀者的口味和閱讀習慣,但另一個方面,這也是對原文修辭效果的一種折損,英譯小說《檀香刑》中就有這樣的情況。
(15)樹上的宿鳥被驚動,撲撲棱棱地飛起來。
a flock of startled birds flew off.
(16)姥姥磕頭,前額碰到青磚地面上,咚咚地響。我們跟著姥姥磕頭,前額碰到青磚地面上,咚咚地響。
Grandma Yu banged his head against the brick floor.We did the same.
以上兩例在葛浩文的英譯本中,譯者都將其中的摹聲詞省略了,其中的修辭效果則隨之減弱。例(15)中的“撲撲棱棱”富有形象色彩,寫出了夜晚睡著的鳥兒被孫丙驚醒,驚慌失措,一時間扇動翅膀飛起來,響聲驟起,摹聲詞的加入使這一場景變得生動鮮活,而譯文省略之,使氣氛稍顯不足;例(16)出現兩次“咚咚地響”,都是做補語成分,有強調的作用,并且這個摹聲詞也恰好表現了為皇帝表演執(zhí)刑“閻王閂”在姥姥眼中的干系重大,刻畫出她鄭重的態(tài)度以及“我們”師兄弟三個內心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只是隨著姥姥重重地磕頭,祈求執(zhí)刑不要出差錯,譯文則省略了這兩部分,修辭效果不甚明顯。
在創(chuàng)作與翻譯中,恰當地運用摹聲詞,能夠使作品靈動富有生氣,達到理想的修辭效果。莫言在小說《檀香刑》里有效地利用摹聲詞增添了作品的藝術魅力,葛浩文的英譯本也取得了重大的成就,關于他的翻譯觀,有學者指出:“雖然葛浩文認同翻譯是一種背叛和重寫,但忠實仍然是他指導自己翻譯實踐的第一準則,并且在不同情形之下靈活運用不同的翻譯方法使得譯文既傳遞原文的形和神又易于目標讀者的理解。”[4]在這樣一種翻譯觀念的指導下,葛浩文對《檀香刑》中摹聲詞這一詞類的翻譯采取了對等翻譯、用具有摹聲性質的詞語代替和省略不譯或自造詞等方式進行了靈活處理。不同的情形下,盡管各種翻譯手段在不同程度上都各有得失,或完美再現原文風姿,或使表現的氣氛稍顯不足,或使表達更加貼切,但總的來說,葛浩文的翻譯成功地使譯文獲得了與原文同樣的修辭效果,從擬聲的角度看,也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原作的風貌,向目標讀者傳遞了一個轟轟隆隆的聲音世界。
[1]袁新.文學翻譯審美問題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37.
[2]何慧剛.等值翻譯理論及其在英漢翻譯中的運用[J].山東外語教學,2000(2):46-48轉53.
[3]喬一平.《紅高粱家族》中重疊形式英譯研究[D].四川外國語大學,2015.
[4]文軍,王小川,賴甜.葛浩文翻譯觀研究[J].外語教學,2007(6):78-80.
Analysis of Gain and Loss of Translation for Onomatopoeia Effect in Sandalwood Death
ZHOU Hui-mei
(College of Applied Foreign Languages,Wuh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Wuhu,Anhui 241000,China)
The voice in Mo Yan's works of Sandalwood Death is unique,onomatopoeia words is an inte?gral part of the voice of the novel,they describing various of sounds,has significant rhetorical function.Be?tween different languages there ar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onomatopoeia words,Howard’s English versions has use of variou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flexibly,and strives to to reproduce the original style from the angle of onomatopoeia,achieves ideal rhetoric effect.
Sandalwood Death;Onomatopoeia;Rhetoric Effect;Gain and Loss of Translation
H05
A
2096-0239(2016)02-0020-05
(責編:葉莉責校:明茂修)
2016-02-12
周慧梅(1981-),女,安徽巢湖人,蕪湖職業(yè)技術學院應用外語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及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