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諾芬的財政增收思想研究

孫婧毅

(中國五洲工程設計集團，北京 10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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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諾芬的財政增收思想研究

孫婧毅

(中國五洲工程設計集團，北京 100053)

摘要：色諾芬很強調政府保持財政的收支平衡，既可以使自己免于貧困，又可以消除和鄰邦的矛盾，公民借助于本國的資源來維持生活才是公正的生活，反對通過侵略掠奪鄰國的財物來維持財政的平衡。色諾芬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想出一些增加雅典收入的辦法：一是吸引更多的外國人僑居雅典，二是授予商人特權，三是設立基金，四是管理好銀礦，五是國家擁有公共奴隸，六是保持和平的經濟發(fā)展環(huán)境。色諾芬充分認識到財政收入在一個國家發(fā)展中的重要作用，并提出很多增加財政收入的有效措施，這在當時是很有遠見的，至今仍然有借鑒意義。

關鍵詞：色諾芬；財政收入；經濟倫理

色諾芬是古希臘著名哲學家、經濟學家，其財政增收思想是其經濟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至今仍有借鑒價值。

色諾芬認為，政府保持財政的收支平衡，既可以使自己免于貧困，又可以消除和鄰邦的矛盾，色諾芬很強調，公民借助于本國的資源來維持生活才是公正的生活，反對通過侵略掠奪鄰國的財物來維持財政的平衡。色諾芬探討了增加雅典國家收入的方法，主要是利用好本國的資源。雅典的資源優(yōu)勢是：(1)氣候溫暖，適于各種生物生長。他說：“土地產品證明亞狄加一年四季都是極為溫暖的，因為在許多國家內甚至不能成長的東西，在亞狄加都能成熟結果?！盵1]74由于氣候和暖，土地肥沃，各種果品在這個國家結果最早，凋謝最晚。(2)這里有充裕優(yōu)質的石料。古希臘時代沒有現(xiàn)在的鋼材，因此，優(yōu)質石材是打地基建筑的理想原材料，這些材料被用來建筑房屋、廟宇和祭壇，很多希臘人和野蠻人都希望擁有這些石料，但是雅典石料最豐富優(yōu)良，是雅典財政的重要來源。(3)富含礦藏。即使在一些無法耕作的土地里，也埋藏著比谷物更有價值的白銀，而且銀礦只在雅典，并沒有延伸到周圍其他國家。(4)雅典處在中心的優(yōu)越位置。色諾芬認為，“一個人會很合理地想到雅典位置在中央，不但在希臘的中央，而且在整個有人住的世界的中央；因為人們離雅典越遠，他們就覺得越冷或越熱；而且任何旅行者想從希臘的一端到另一端，都必須或由水路或由陸路經過雅典，作為他們環(huán)形的中心點?！盵1]74雅典雖然不是濱海城市，但由于其中心位置而具有向心力，因為它兩面臨海，能將各種商品吸進來和輸出去。更重要的是，色諾芬由于種族偏見，視雅典人為優(yōu)良民族，“對于許多國家來說，住在他們邊境的蠻族經常使他們感到煩惱；但與雅典人為鄰的各國本身卻離開蠻族很遠。”[1]74這么一個令人向往的地方，在色諾芬看來是很容易增加收入的，因為前來旅游、參觀、學習和商品交易的人肯定會很多，就會帶來滾滾財源。

色諾芬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想出一些增加雅典收入的辦法：

一、吸引更多的外國人僑居雅典

雅典在獨特的地理位置、適宜的氣候、豐富的礦產、良好的人文底蘊等方面具有無比的優(yōu)勢，能夠將外國人吸引到雅典來。所以雅典的收入，除了土地本身所產之外，色諾芬建議對國外游客采取寬松的吸引政策：“第一，對僑居雅典的外國人的利益予以照顧(因為我以為這種收入來源是最好的收入來源之一；因為外國人一方面維持他們自己的生活，一方面也給他們所寄居的國家提供很大的利益；他們不向公家領取津貼，卻繳納外國人應該擔負的捐稅)，那么，這種照顧在我看來可能是最有利益的；特別是如果我們同時豁免他們那些對于國家沒有裨益，而對于他們則顯得——是一種不光榮的標幟的負擔；如果我們同樣免除他們作為重步兵和我國公民一道去參加作戰(zhàn)的義務，那就要好，因為這些事情所引起的危險是大的，而且對他們說來，棄業(yè)離家也是很大的苦惱。”[1]75在軍事上，讓人看到雅典人在戰(zhàn)場上只信賴自己而不信賴外國人，這也是國家的一種榮譽。色諾芬還主張讓外國人分享一些特權，例如允許他們參加騎兵，既能增加他們的好感，又能增強本國的國防力量。此外，色諾芬還主張，對雅典的閑散之地允許外國人建房，讓他們在雅典得到安身之所，雅典像對于孤兒的保障制度那樣保護外國人，那就會使外國人甘心情愿在雅典的統(tǒng)治之下，別的城市中沒有居所的人也渴望在雅典找到安身之所，這樣就會增加雅典的公共收入。

二、授予商人特權

商貿無疑是最大的一筆收入，色諾芬分析了雅典在商貿上所具有的優(yōu)勢是：(1)雅典有各種船只最優(yōu)良和最安全的港口，可供暴風雨時停泊；(2)雅典有豐富的白銀，避免了來雅典的商人物物交換的不便；(3)對商事法院的法官建立獎懲制度，使他們能夠公正裁決，維護每一個商人的合法權益；(4)尊敬外來商人。色諾芬建議在公共慶祝典禮上把那些開來船只并帶來大批值錢商品的商人和船主尊為上賓，讓他們參加宴會，讓他們因為受到尊敬而愿意成為回頭客，“寄居在我國和來我國訪問的人越多，顯然就會有越多的商品進口、出口和出售，并且也會使我們獲得更多的利潤和貢賦。為了使這些收入的增加能夠實現(xiàn)，我們只須采用寬厚的法令和謹慎的監(jiān)督，不必另付任何其他代價?！盵1]77色諾芬這種觀點也表明他在重視農業(yè)的前提下，也很重視商業(yè)，并認為對于增加雅典的收入而言，商業(yè)是更為重要的，這在當時無疑是先見之明，與貶低商業(yè)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形成鮮明的對照。

三、設立基金

色諾芬認為，“為了獲得其他似乎可以到手的收入，我認為需要設立一種基金。”[1]77基金是為了彌補國庫的不足，一些政府開支通過基金解決，例如造一艘戰(zhàn)艦耗費大，遠征結果的好壞也是未知的，捐獻者是有風險的，可能不能全部回收投入甚至一點回報也沒有。但總的說來，投入基金是有豐厚的回報的，“現(xiàn)在公民能夠獲得的收入，再也沒有比從他們所捐獻的這種基金所獲得的收入更可靠的了；因為那些捐獻十麥納的人，將得到本金的五分之一，作為從船隊上得到的利息，因為他每天可以三個奧波爾；那些捐獻五麥納的人，將有比三分之一還多的收入。大部分雅典人無疑每年所得將比他們所捐獻的還多；因為那些捐獻一麥納的人將有幾乎兩麥納的收入，而且這種收入還是在城市中支付的；它也似乎是在世間財產中最安全和最經久的收入?！盵1]77色諾芬還建議將外國人的捐獻記錄下來，流傳下一代，讓更多企圖名傳青史的人積極捐獻。在捐獻基金建立后，色諾芬建議為海員建立宿舍，為商人造房屋，為到雅典來的各種人建立招待所。此外，為零售商建立店鋪，建立運輸商貨的公共船只供出租，這也可以保證雅典源源不斷的收入。

四、管理好銀礦

他說：“如果我們的銀礦也能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適當管理，那么我認為我們除了其他收入以外，還可以從銀礦上得到很大的利益?！盵1]77很多人還不明白開采銀礦的價值，色諾芬特別予以強調。雖然銀礦早已開掘，但是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可供開采的銀礦因為被不斷發(fā)現(xiàn)出來反而越來越多，銀礦中的工人遠遠滿足不了需要，銀礦因此也是一個吸納就業(yè)的行業(yè)。為了開采出更多的銀子，礦主是不斷地增加而不是減少開采奴隸的人數(shù)。種田只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牛和人手，多了就是浪費，但是開銀礦的人總說他們缺乏工人。所以開采銀礦不同于鑄造黃銅器皿或鐵器，他們所需要的量都是有限制的。甚至農業(yè)的谷物和酒，量多了就必然降價無利可圖，只好停產。當土地產品價格低廉時 已經認識到商品價格與供求的關系，供求一多，價格必然應聲下跌。例如，我國的豬肉價格總是周期性的漲跌，這同樣也是由于供求關系引起的，豬肉生產量大了，供過于求，價格必然下跌；價格一下跌，就不賺錢，養(yǎng)豬的人就少了，就會引起供應量的減少和價格上漲；價格上漲到一定程度，使養(yǎng)豬有利可圖，那么養(yǎng)豬的人就多了，養(yǎng)的豬也多了，再次出現(xiàn)供過于求，因其價格下跌，價格和供求關系相互影響。但是銀子是特殊的商品，其價格并不隨著供求關系而漲跌，因為銀子本身就具有價值尺度的功能。銀子這種特殊屬性表明其有特殊的開采價值，“談到銀礦，發(fā)現(xiàn)的銀礦愈多，采掘的白銀也越多，從事開采銀礦的人數(shù)也就愈多了。當人們擁有足夠的供給住宅使用的家具時，他們不十分想添置更多的家具；可是誰也不會有多到不希望再多的白銀；如果他們擁有的白銀太多，他們就把它儲藏起來，他們喜歡儲藏白銀不亞于他們喜歡使用白銀?！盵1]79一個繁榮的社會會對白銀有很大的需求，男人準備購買優(yōu)良的武器、駿馬、豪華的宅地和家具，女的急于購置貴重服裝和金飾；一個遇上災難的社會，比如戰(zhàn)爭和自然災害導致的歉收，人們對于白銀的需要更為迫切，需要用白銀購買糧食和外來援軍的費用。所以在雅典，允許愿意到礦里工作的外國人開采銀礦，只要他們愿意繳納稅款。

五、國家擁有公共奴隸

色諾芬認為，既然很多公民借國家的資源而致富，國家也應該仿效他們利用好自身的資源來增加財政收入。色諾芬舉例說，尼西阿斯在銀礦使用一千奴隸，出租給索西阿斯，每位奴隸一天的租金是一奧波爾，尼西阿斯還從不減少出租奴隸的數(shù)目；希波尼可斯用同樣的收費率出租六百名奴隸，每天所得的凈收入是一麥納。鑒于目前礦山里有很多奴隸可供出租，色諾芬建議政府也像私人那樣出租奴隸，“如果我的提議能夠實現(xiàn)，那么這個辦法中唯一新的東西就是：像私人因擁有奴隸而獲得經常收入一樣，國家也應該擁有公共奴隸，其數(shù)目應該三倍于雅典的公民?！盵1]81色諾芬不僅主張國家擁有奴隸，數(shù)目還相當大，是雅典公民的三倍，把這些奴隸和銀礦出租給其他人，收取租金以增加雅典的收入，應該說這是一個很有前瞻性的建議。當然也說明色諾芬承認奴隸制經濟是符合倫理的，所以奴隸也可以像財產一樣出租。色諾芬還論述了這個建議的可行性，認為購買奴隸的費用，國家取得這種費用顯然比私人更方便，“元老院不難頒布一項公告，規(guī)定只要人們愿意就可以把奴隸帶到市場，然后由國家把送來的奴隸全部買下來?！盵1]81國家出租奴隸的租金和私人一樣，而且能給承租人更為可靠的保證，這是私人出租人做不到的，“承包捐稅的人比向國家租用奴隸的人更容易欺騙國家，因為在國家的貨幣和私人的貨幣完全一樣的情況下，誰能分辨出那些貨幣是被盜竊的公款呢？但如果給國有奴隸身上烙上官印，對于出賣和輸出這種奴隸的人科以刑罰，那么，誰敢去偷竊奴隸呢？所以，這樣看來，國家獲得并保持奴隸是可能的?！盵1]81色諾芬認為，官府可以將出租的奴隸烙上官印，并處罰偷竊出賣奴隸的人，因此承租官方的奴隸比承租私人的奴隸更為安全，這樣官方出租奴隸比私人更有優(yōu)勢，更能夠獲得高額利潤。但將奴隸烙上官印，是對奴隸人格尊嚴的嚴重侮辱，由于奴隸制下奴隸被當做私有財產，并沒有公民的身份，不受法律的保護，色諾芬站在奴隸制的立場上才主張國家擁有公共奴隸。而且他還認為，從經濟的角度看，公共奴隸根本不存在是否能夠租得出去的問題，因此國家購買這些奴隸絕對是賺錢的生意，這是因為需要奴隸的工作很多，縱使已經擁有奴隸的人仍需繼續(xù)購買奴隸，更何況有的奴隸衰老或不愿意繼續(xù)干體力活，都需要補充新的奴隸。而且奴隸是不斷購買的，用先買奴隸的租金進一步購買奴隸，就可以形成購買-出租-擴大購買-更多租金的良性循環(huán)。如先購買1200名奴隸用于出租，并用租金購買新的奴隸，只用六年的時間就可以將奴隸的數(shù)目增加到6000人，以他們每人每天一個奧波爾的租金計算，這些奴隸每年可收入六十塔蘭，然后國家用其中的二十塔蘭繼續(xù)購買奴隸，將剩余的四十塔蘭用于其他正當?shù)牡胤?，奴隸的數(shù)量很快會滾動發(fā)展至10000人，國家每年從他們身上收到一百塔蘭，雅典的國庫就很充裕了?？梢姡Z芬將用于出租的公共奴隸定為10000人，是有定數(shù)的，這種供給是小于需求的，所以奴隸是很容易出租的，“現(xiàn)在在礦內所作的事情表明：奴隸人數(shù)永遠不會多于工作的需要，因為被用來掘礦的人覺得他們挖掘的深度和廣度是無止境的。開鑿新礦在目前肯定地和以前一樣是確實可行的；任何人也不能根據(jù)某種知識來斷言，業(yè)已開掘的銀礦要比尚未開采的銀礦蘊藏有更多的白銀?！盵1]82當時開采的銀礦已經減少，人們不像過去那樣熱衷于開掘新的銀礦，色諾芬認為這種情況這是由于開礦的人較為貧困，而開采新礦有比較大的風險：“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有利運用勞動的場所固可致富，但如果找不到這種場所，他將損失所有的費用；所以目前人們決不愿意去冒這種風險?！盵1]82色諾芬還針對這種開礦風險提出建設性的建議：“在雅典居住有十個種族，如果國家撥給每族以同等數(shù)目的奴隸，讓每一種族都去開采新礦，并使他們共同擔負開采的后果。這樣，只要一族能夠有有利的發(fā)現(xiàn)，就對全體都有裨益?！盵1]83如果有三四族或半數(shù)以上的種族有所發(fā)現(xiàn)，那更有利于全體，至于這十個種族都無發(fā)現(xiàn)完全失敗的情況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十個種族結成聯(lián)盟，共同承擔風險，其好處是：“私人也可能休戚與共地組織在一起，這樣就可在更安全的狀況下經營新礦；你們既不必擔心這樣組織起來的公共團體會損害私人冒險家，更不必擔心私人冒險家會予公共團體以不便；正如戰(zhàn)場上的同盟者，結成同盟的人數(shù)愈多，各自的實力就相應地愈為強大；在銀礦中使用人數(shù)愈多，則其所獲將愈多，而帶給國家的利益也愈大?！盵1]83對于有風險的產業(yè)，色諾芬的結盟投資降低風險的見解，在當時是有先見之明的。而且他很自信的認為，他的上述安排，“使全體雅典人民可以借助于我們的公共資源來維持充裕的生計?！盵1]83這些安排是符合經濟的倫理要求，是為雅典人民的福祉考慮的，具有正當性。但這些安排不把奴隸當作人看，從現(xiàn)代文明的視野看，又是不符合經濟倫理的。

落實上述五項建議是需要資金的，資金從何而來也是令人擔憂和關心的問題。對這種擔憂，色諾芬充分顯示出他在經濟學上的天賦，提出很好的對策：“請他們不必因為這種顧慮而沮喪吧！因為這些事情無需同時并舉，也不是不同時并舉就得不到利潤。無論是建筑房屋，或者是建造船舶，或者是購買奴隸，都可以馬上帶來利潤。逐漸地完成這些事情，一定比同時并舉更為有利；因為同時并舉，比之逐漸完成，不但代價大，而且效率差。”[1]83如前述的購買奴隸這一項，色諾芬主張最終購買10000名，但第一次只購買1200名，分批逐漸購買，而不是一步到位，“如果我們要同時得到很多奴隸，那么我們就不得不在較差的條件下以較高的價格購買他們?！盵1]83這就使購買者陷入被動不利的局面。所以色諾芬強調按照自己的財政實力，一點一點地做，不要戰(zhàn)線太長、攤子太多以致力不能及。即使是百廢待舉，也不祈求面面俱到，而是權衡輕重緩急，先完成最重要的一小部分，從已完成的部分得到利潤來置辦將來事業(yè)所需要的東西。

還有人擔心購買的奴隸過多，就會人浮于事，沒有效率，降低實際所獲得的利潤，因為購買奴隸首先就是一筆可觀的投資，需要好的回報，而效率不高就不可能有好的回報。色諾芬也不是主張購買的奴隸多多益善，他將數(shù)量限制在10000名，而且分批購進，每年只購進一小部分，每年送進礦里的人數(shù)不多于工作的需要，那就不會存在效率問題。即使發(fā)生戰(zhàn)爭，色諾芬也主張把租稅用于公共事業(yè)上，以獲得民眾的好感，使敵人處于不利的地位：“因為對于戰(zhàn)爭來說，除了人口眾多以外，還有什么東西更為有利呢？因為他們可以被配置在很多公共船艦上，同時還會有很多人在陸地上為國家服務，只要我們好好對待他們，他們會奮起抗敵的?！鄙Z芬已經看出來影響經濟的各種因素，例如戰(zhàn)爭，但是他堅信，應該把人放在重要的位置，無論是公民還是奴隸還是外國人，色諾芬主張對他們好一些，他們在經濟中就會賣勁，即使遇上戰(zhàn)爭也會表現(xiàn)英勇。

色諾芬還主張，即使發(fā)生戰(zhàn)爭，也不能丟棄銀礦。當時雅典的兩個著名銀礦附近已經建立了兩個要塞，色諾芬建議在這兩個要塞之間再建立一個要塞。這三個要塞形成連線，一旦戰(zhàn)爭爆發(fā)，勞動者可以退守到其中的任何一個要塞，敵人要進攻銀礦，必須經過雅典城，還要面臨后方空虛被雅典人偷襲的危險，出于這些考慮，他們也不敢貿然進攻銀礦。

色諾芬對自己的這些建議是非常自信的，認為出租奴隸不僅會增加城市的財源，而且銀礦成為人口的集中地，產生了建筑、集市、熔爐和其他的服務產業(yè)、工商業(yè)，為政府提供源源不斷的稅收，還使銀礦附近的土地增值，上升到和雅典周圍土地的價值一樣，這些建議的好處是：“如果我所建議的一切都能實行，我斷言國家不僅將得到更充裕的金錢供應，而且也將變得安定和有秩序，并且對于戰(zhàn)爭也能有更好的準備。那些被指定訓練青年的教練將會在體育館更盡心守職，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可以得到比現(xiàn)在作傳炬競走游技所長的人更多的收入；對于那些派駐在防地的人、編制在輕盾武裝部隊的兵士以及遍及全國的守衛(wèi)軍隊，如按照他們的職責支付薪給，他們就會更好地履行他們的職責?！盵1]85-86政府不僅具有增加收入的能力，而且有了這豐厚的收入，就可以給教練、兵士和公務人員更好的工資福利待遇，使他們珍惜自己工作的價值，更加熱情地工作。

六、保持和平的經濟發(fā)展環(huán)境

色諾芬說：“要從全國征集到充裕的收入，必須有和平的環(huán)境。”[1]86所以他建議在各地任命保安的官吏，維護當?shù)氐暮推桨踩屆恳粋€來訪者解除安全上的顧慮，和平環(huán)境對于經濟發(fā)展至關重要，“在和平環(huán)境中呆得最久的國家一定最為繁榮；而且在一切國家中，雅典是天生最適宜于在和平環(huán)境里日趨繁榮的國家?！盵1]86雅典成為和平的地方，也就成為人心向往的地方，那些商人、船主、擁有大量谷物、酒和牲畜的人也會魚貫而入，那些技工、詭辯家、哲學家、詩人、藝術家、想?yún)⒂^祭典和宗教儀式的人、急于脫售和買進很多貨物的人，都會把雅典當作心儀的地方。色諾芬反對通過戰(zhàn)爭來增加收入，“可是還有一些想恢復我國霸權的人，以為戰(zhàn)爭將比和平更能實現(xiàn)這一目的時，讓他們首先仔細想一想：當波斯入侵時，究竟是由于軍事的力量，還是由于善于在希臘人之間斡旋，我們方能居于海軍同盟之首，并成為希臘的財政管理人。此外，當我們的國家由于被認為行使權力過于橫暴，被奪去它的霸權以后，我們不是由于放棄了侵略政策，重又為島國人民一致?lián)泶鳛榕炾牭念I袖嗎？底比斯人沒有因為他們所受到的利益，而讓雅典人去領導他們嗎？就連斯巴達人也并非受到壓力，而是因為我們曾經幫助過他們，就讓雅典人隨意決定有關最高軍事指揮方面的問題?！盵1]86-87在希臘騷亂的大背景下，色諾芬主張交戰(zhàn)各國言歸于好，分裂的國家統(tǒng)一起來，并反對結成軍事同盟，而是用和平外交的手段和各國結盟，而且這種對和平期望的態(tài)度也會具有感染力，“如果你能說明希望和平遍及整個大陸及海上，那么，我以為所有希臘人除了關心他們本國的安全以外，一定會為雅典的安全而祈禱?！盵1]87色諾芬已經看到，一個國家的收入和戰(zhàn)爭是反向的，因為戰(zhàn)爭不僅需要大量的開支，而且戰(zhàn)爭對生產和工商業(yè)都有嚴重影響，壯年男子被征兵，農田、銀礦和作坊都無人干活，收入就沒有，國家的財政就會處于入不敷出的赤字狀態(tài)，因此一個國家的收入增長是需要一個和平的環(huán)境，“在和平時期里，我們城市曾積下大量金錢，而在戰(zhàn)爭時期它們都被花光了。如果他注意這個問題，他就會明白很多種收入現(xiàn)在都因戰(zhàn)爭顯得支絀，那些曾用于生產方面的金錢已花在各種緊急的用途上了?！盵1]88

色諾芬充分認識到財政收入在一個國家發(fā)展中的重要作用，并提出很多增加財政收入的有效措施，這在當時是很有遠見的，至今仍然有借鑒意義。他主張國家擁有公共奴隸，這和希臘當時的奴隸制社會相一致，在今天已經是很荒謬了。

參考文獻:

[1]色諾芬.經濟論 雅典的收入[M].張伯健,陸大年,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1.

責任編輯：彭雷生

收稿日期：2016-05-30

作者簡介：孫婧毅(1985-)，女，河南鄭州人，武漢大學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為經濟倫理。

中圖分類號：F09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44X(2016)07-0025-05

Research on Xenophon’s Thought of Fiscal Revenue Increase

SUN Jing-yi

(China Wuzhou Engineering Group, Beijing 100053, China)

Abstract:Xenophon emphasized that the fiscal balance can not only help government avoid poverty but also eliminate conflict with its neighbors. And he believed that it is of justice for citizens to use resources from their own country to support their own and opposes maintaining fiscal balance by invading its neighbors. Under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that time, Xenophon came up with a few methods to increase the income of Athens: firstly, to attract more foreigners to reside in Athens; secondly, to grant privilege to merchants; thirdly, to establish funds; fourth, to manage silver mines; fifth, to have public slaves; and sixth, to keep peaceful environment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Xenophon was fully aware of the importance of fiscal revenue in a country’s development and he put forward many effective approaches to increase fiscal revenue, which is incredibly farseeing and still has reference significance nowadays.

Key words:Xenophon; fiscal revenue; economic eth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