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賢
(青海師范大學 人文學院, 西寧 81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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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的社會源頭考論
白賢
(青海師范大學 人文學院, 西寧 810008)
摘要:俠是中國古代社會的特殊群體。古今論俠者雖不乏其人,但至今仍未對其源頭有一個較為明確的認識。且已有的種種陳說亦多有值得商榷之處??贾畟b字本義及相關(guān)典籍記載,可知俠最初當為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公族重臣。而對俠與古代各家思想之關(guān)系的錯誤認識,是導致俠之“歧義迭出”的重要原因。
關(guān)鍵詞:俠;社會源頭;春秋戰(zhàn)國;公族重臣;古代思想
俠,作為中國古代社會的特殊群體,雖歷經(jīng)幾度興衰,但始終以其形形色色的變種活躍在中國歷史的舞臺。尤其是俠的人格與精神,更具某種“超越意義”,根植于中國文化的深層結(jié)構(gòu)中。[1]因此,早在清末民初,章太炎、梁啟超、黃侃等國學大師即開始了對俠之源頭的探究。①其后,陶希圣、馮友蘭、顧頡剛、錢穆等著名學者也間有考論②。而當代學者對該問題的探討亦從未中斷③,特別是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一大批綜合性的學術(shù)專著問世④,更是極大推動了這一課題的研究。但遺憾的是,截至目前,學界仍未對俠的源頭有一個較為統(tǒng)一的認識。筆者不揣淺陋,欲在前輩學者研究的基礎(chǔ)上,對此問題試作進一步的探究。
一
如今,學界對俠出現(xiàn)的時間已無疑義⑤,然于其具體的社會源頭卻頗多異說。⑥以下略舉其要:
(一)俠源于士
又因士的構(gòu)成過于龐雜,故還有如下之細分:
2.俠源于文士,或曰儒者。章太炎稱“漆雕氏之儒廢,而閭里有游俠”[5],并認為儒中有俠、儒俠相通,即所謂“世有大儒,固舉俠士而并包之”。但“儒者,柔也”[6],可知二者在字義上絕難相通。又據(jù)“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7],“儒墨皆排摒(俠)不載”[8]等記載可知:二者在先秦乃至西漢均判然有別。實際上,章氏自己亦明言:“豈惟儒家摒之,八家亦摒之?!币虼?,俠源于儒也不足為信。
3.俠源于游士,或曰縱橫家。熊憲光先生認為戰(zhàn)國時期的縱橫家在“后世的流變,主要分為三支,即分別流為謀士、文士、俠士”[9]。但在同一文中,熊先生又稱:“在戰(zhàn)國時期,縱橫說士與游俠各自分流,并非一家,”顯然使自己的說法陷于自相矛盾之中。至于其所謂“到漢代,縱橫家便與游俠合流,‘言談者’與‘帶劍者’交融,口舌加上刀劍,文武兼?zhèn)?,重新組合為一支號稱‘游俠’或‘俠士’的隊伍”則更是有違史實了。
(二)俠源于平民
陶希圣先生提出,戰(zhàn)國時期那些被農(nóng)村封建剝削中拋棄出來,又為商業(yè)都市所不能收容的游民,便成為俠的源頭。[10]當代學者劉修民、喬宗傳亦持此說。[11]張蔭麟先生也認為先秦游俠多出生社會下層,主要充當君相保鏢。[12]總之,在以上諸位學者看來,俠本為失去本業(yè),受人豢養(yǎng)和驅(qū)使的平民階層。然而,韓非子稱先秦之俠“聚徒屬,立節(jié)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又謂其“聚帶劍之客、養(yǎng)必死之士,以彰其威”。如此種種,絕非一般平民所能辦到。錢穆先生說:“凡俠皆有所養(yǎng),而所養(yǎng)者抑非俠。”[13]可謂中的之論??傊?,俠當為養(yǎng)人者而非見養(yǎng)者,那些出身下層社會的平民或破產(chǎn)失業(yè)之流民均不可能躋身俠列。
(三)俠源于商人
郭沫若先生說:“所謂任俠之士,大抵是出身于商賈。商賈而惟利是圖便成為市儈奸猾,商賈而富有正義感便成為任俠。故在古時如聶政、朱亥、劇孟、郭解之流,都大大小小地經(jīng)營著市井商業(yè)。”[14]但正如有論者指出,聶政等人為刺客而非俠者[15],而劇孟、郭解等為漢時之俠,以之論證俠的源頭也是欠妥。
(四)俠不屬于任何階層,而是一個具有俠客氣質(zhì)的特殊群體
美籍學者劉若愚認為:“游俠為人大多是氣質(zhì)問題,而不是社會出身使然,游俠是一種習性,而不是一種職業(yè)?!盵16]劉氏還舉例說:“他們(游俠)來自形形色色的人物和各個社會階層:武士、官員以及詩人、樂師、醫(yī)師、屠夫和流浪漢。這就鐵證如山的證明,游俠沒有成為一個階級,也不是一個職業(yè)集團?!币虼耍谒磥?,嵇康、李白等人便理所當然的成為游俠了。如今,這種說法已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當代知名俠文化研究專家如韓云波、汪涌豪等均采此說。[17]但劉氏之說的主要依據(jù)是中國古代的文學作品,其與現(xiàn)實生活中的俠顯然大相徑庭。再者,以常理度之,即使俠在后世流種紛呈,其誕生之初仍應表現(xiàn)為某個特定之集團。我們實在不能以“氣質(zhì)決定論”而對俠的源頭問題避而不談或大而化之。因為,只有搞清俠的源頭,才有可能對其進一步的發(fā)展流變作出正確的理解和判斷。
綜上所述,可知以往的種種說法均不能解決俠的源頭問題。依筆者愚見,其根本失誤在于諸家雖論先秦之俠,卻往往將后世對俠的認識參雜其中,而恰恰忽略了俠字本義及先秦典籍《韓非子》中對俠的相關(guān)記載。如此一來,其結(jié)果便陷入了一種所謂“回溯性認識”⑦,從而使俠的本來面目愈加模糊。下面,筆者即從上述兩個方面對俠的源頭試作探析。
另外,風電方往往由多個風電場所有者組成,單個風電場并網(wǎng)所產(chǎn)生的備用輔助服務之和與風電場聯(lián)合并網(wǎng)所產(chǎn)生的備用輔助服務費用不相等,需要進一步研究各風電場之間的備用容量費用分攤原則,確定各風電場的分攤比例,以達到激勵各風電場方的目的,保證分攤的公平性。
二
在今天可見的甲骨文和金文中,尚未有“俠”字,而只有“夾”,其形似中間站一大人,兩邊各有一人追隨?!墩f文解字》謂:“夾,持也,從大、俠二人?!敝劣凇皞b”,《說文》釋為:“俠,俜也?!倍百罚挂病?。又段注曰:“俠,甹也,按俠之言夾也。夾者,持也。經(jīng)傳多假俠為夾,凡夾皆用俠。”再如《漢書·季布傳》顏注稱:“俠之言挾也,以權(quán)力挾輔人也?!笨芍骸皧A”、“俠”、“挾”三字相通。另據(jù)《說文》五上“ㄎ”部:“甹,俠也。三輔謂輕財者為甹?!笨芍簜b往往還有一定的經(jīng)濟實力。那么,綜而言之,俠的本義似乎當指以權(quán)力和財力去役使他人的大人物。有論者以為“俠的本義當為挾持大人物并供其役使之人”,實際上是本末倒置之誤。也有論者稱俠的本義是“夾輔、追隨”,“所謂的俠也就是廣泛交游的人物”[18]。此說較為合理,但失于片面。
總之,通過以上對俠字本義的考察,我們不難得出:俠應當源于擁有一定權(quán)力與財力的大人物。他所具備的重要特征是:經(jīng)常有人追隨,能夠豢養(yǎng)和役使他人。換言之,其絕非生計無著,供人驅(qū)使之輩。此點也可在諸多的歷史記載中得到印證。如先秦之俠“聚帶劍之客、養(yǎng)必死之士,以彰其威”,西漢游俠朱家“所藏活豪士以百數(shù),其余庸人不可勝言”,原涉手下“刺客如云,殺人皆不知姓名”[19],所有這些,正如荀悅總結(jié)的那樣:“立氣勢,作威福,結(jié)私交,以立強于世者,謂之游俠。”[20]許多論者不明此中之別,動輒稱聶政、荊軻等刺客為先秦之俠的代表,并以之探討俠之特性,實在是大謬。其實最早為刺客立傳的司馬遷將其與俠分而列傳,本身即暗示了二者的不同。而司馬遷又稱:“自秦以前,匹夫之俠,湮滅不見,余甚恨之”,更足以說明他未將聶政等人以俠視之。再者說來,韓非子、司馬遷、班固等人筆下之俠雖不盡相同,然于俠之役使他人、“立強于世”的特征描述卻如出一轍。如韓非子所謂“肆意陳欲”,司馬遷所說“存亡死生”,班固所言“權(quán)行州域,力折公侯”,均屬此類。而這些是區(qū)區(qū)的游士、平民、商人、縱橫家之流所絕難辦到的。
然而,僅僅清楚了俠的本義還不能夠解決其源頭問題。因此,再讓我們將其置于具體的歷史記載中,去獲得更為明確的認識。
在目前為數(shù)不多的先秦典籍中,《韓非子》一書無疑是我們探討俠的源頭頗具價值的資料。該書明確提到:“人臣肆意陳欲曰俠”,又曰“棄官寵交謂之有俠”。也就是說,俠應該是指那些重交游、輕國法的“為人臣者”,亦即貴族階層。再通過參閱《韓非子》相關(guān)篇章可知:此類“為人臣者”即韓非子屢次提及并加以批判的公族重臣。自春秋、戰(zhàn)國以來,各國相繼置縣,并廢除卿大夫之封,但一些公族重臣的食邑依然存在,且不納租稅,因而具有很強的經(jīng)濟實力。與此同時,原有的社會秩序被逐漸打破,大批喪主失田的士流落民間。如果將其招集私養(yǎng),便可形成強大的私人勢力。于是,養(yǎng)士就成了各國公族重臣厚植一己勢力的重要方式。春秋時期,貴族養(yǎng)士已開其端。如齊桓公死后,諸公子爭位,其中公子商人“多聚士,盡其家”,甚至向公室借貸以養(yǎng)死士。又如晉之欒懷子“好施,士多歸之”[21],被清代學者魏禧稱為春秋貴族養(yǎng)士之始。及至戰(zhàn)國,養(yǎng)士更是蔚然成風,其中以齊之孟嘗,楚之春申,趙之平原,魏之信陵最為突出。他們都可以稱得上“無令而擅為,虧法以利私,耗國以便家,力能得其君”的“為人臣者”。而這種私門權(quán)勢過盛,乃至與國君之間的矛盾日益激烈,已成為春秋、戰(zhàn)國差不多是每一個國家所共通的現(xiàn)象。此外,為了打擊異己,他們還役使養(yǎng)士大行暗殺之事。即所謂“為人臣者,聚帶劍之客、養(yǎng)必死之士,以彰其威,明為己者必利,不為己者必死”。尤其對一些“法術(shù)之士”,“其可以罪過誣者,以公法而誅之;其不可被以罪過者,以私劍而窮之。”“私劍”即刺客之流,實為重臣的私人武裝。不僅如此,他們還“挾愚污之人,上與之欺主,下與之收利侵漁,朋黨比周,相與一口,惑主敗法,以亂士民,使國家日削,主上勞辱”。而其爭相養(yǎng)士、接納逃亡,使得“公家虛而大臣實,正戶貧而寄寓富”,更是嚴重影響了國家的經(jīng)濟制度和財政收入。韓非子作為戰(zhàn)國法家的集大成者,主張一切國家法令、賞罰、組織、人事大權(quán)集于君主一人之手,因而對這些擅權(quán)違法、“肆意陳欲”的公族重臣自然是深惡痛絕。加之此時的韓國已是危如累卵,這些重臣卻“朋黨比周以蔽主”,難怪韓非子要對他們大肆批判了。
綜上所述,我們有理由相信,韓非子所謂的俠就是這些公族重臣之屬。只有他們,才有財力廣蓄“私劍”,有實力“肆意陳欲”,其不但吻合俠“擁有權(quán)力和財力的大人物”之本義,又符合“人臣肆意陳欲曰俠”的說法。
至此,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中國古代歷史上的俠源于春秋、戰(zhàn)國的公族重臣集團。他們就是先秦之俠,也可以視為俠的源頭。司馬遷所謂的“有土卿相”之俠,班固所說的戰(zhàn)國四公子“藉王公之勢,競為游俠”,實際上也是對俠之源頭的真實反映??上Ш笫谰硬徊欤煊衅缌x迭出之誤。
三
既然俠最初是作為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公族重臣而存在,其本身與古代的諸家思想并無必然之聯(lián)系。只是近代以來,討論俠與古代思想的論著漸多,直至當代學界仍不墮其盛。單就俠的思想源頭,就已形成俠源于儒、俠源于墨、俠通于道等三派學說,且有逐漸深入人心之勢。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擬對俠與以上幾種思想的關(guān)系加以辨析,只是有一點稍作強調(diào),即:此類學說大多出現(xiàn)于國事積弱、士風不振的清末民初之時。如果細考其說,便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有著太多的穿鑿附會之辭。諸如將孔子視為武士,稱墨徒以戰(zhàn)死為榮[22],顯然已超出學術(shù)研究的界限。按臺灣學者龔鵬程的說法,清末乃至民國的學者將俠的思想源頭與儒、墨諸家聯(lián)姻,只是借其精神以圖自振的策略而已。[23]康有為所謂“士無俠氣,則民心弱”[24]或頗能反映晚清士人的此種心態(tài)。但不料此舉卻成為后來俠之“歧義迭出”的重要原因。
總之,我們對俠的認識實際上是“一種歷史的記載與文學的想象的融合,社會規(guī)定與心理需求的融合,以及當代視界與文學特征的融合”[25],它通常因時因地因人而異。所以,“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為俠去尋找任何古代學派的淵源?!盵26]也許,探討俠如何由公族重臣演化為布衣匹夫,如何從歷史記載轉(zhuǎn)化為文學想象,以及如何從“肆意陳欲”的代表發(fā)展為“打抱不平”的化身?如此種種,才是我們研究俠的重心所在。
注釋:
①參見章太炎《儒俠》,《訄書》初刊本,1900;梁啟超《中國之武士道》,廣智書局,1904;黃侃《釋俠》,《民報》第18號,1907。
②參見陶希圣《辯士與游俠》,商務印書館,1930;馮友蘭《原儒墨》,《中國哲學史補》,商務印書館,1936;顧頡剛《武士與文士之轉(zhuǎn)換》,《責善半月刊》1卷7期,1940;錢穆《釋俠》,《學思》1卷3期,1942。
③如張惠達《俠考》,《上海師范大學學報》1992年1期;章培恒《從游俠到武俠》,《復旦學報》1994年3期;李浩《原俠》,《西北大學學報》1996年1期;張業(yè)敏《俠議》《學術(shù)論壇》1996年5期。
④其中頗具影響的有:[美]劉若愚著、周清霖譯《中國之俠》,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1;陳山《中國武俠史》,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2;鄭春元《俠客史》,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韓云波《中國俠文化:積淀與承傳》,重慶出版社,2005;汪涌豪《中國游俠史》,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
⑤一般認為:俠誕生于正值社會大變動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由于絕大多數(shù)論俠者包括本文所涉及的學者均持此說,故不具列。
⑥ “士”是一個內(nèi)涵和外延都極為廣泛的概念,有時它專指青年男子而與女對稱,如《詩經(jīng).衛(wèi)風.氓》:“于嗟女兮,無與士耽。”有時又特指甲胄之人與平民對稱,如《荀子.王霸》:“王者富民,霸者富士。”有時還特指獄官之長,如《尚書.堯典》:“汝作士,五服有刑?!笨鬃右院螅瑒t主要用于知識分子的稱謂,如《論語.泰伯》:“士不可不弘毅?!薄盾髯?儒效》:“彼學者,行之曰士也?!?/p>
⑦ 葛兆光先生在論及儒之起源時說:“我們先確定了這些思想與詞語是儒家的專利,然后再向上尋找它們的來歷,于是常常是認祖歸宗。”他將其稱之為錯誤的“回溯性認識”。其對研究俠的源頭所表現(xiàn)出的失誤頗具比照意義。參見葛文《連續(xù)性:思路章節(jié)及其他》,《讀書》1998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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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彭雷生
A Study on the Social Origin of “Xia” or the ChivalrousBAI Xian
(College of Humanities, Qinghai Normal University, Xining 810008, China)
Abstract:Xia - the Chivalrous men are a special group of people in the ancient Chinese society. Although there is no lack of Xia throughout the Chinese history, a relatively clear understanding of its origin is yet to be achieved. And different versions of explanation are needed to be discussed. According to the literal meaning of “Xia” and some relevant books, it is known that Xia was the noble or senior official during the S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the misinterpretation of the relations between Xia and various schools of thoughts in ancient China is the important cause of the ambiguity and misunderstanding of the meaning of Xia.
Key words:Xia; the social origin;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the noble and the senior official; the ancient thought in China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44X(2016)03-0055-04
作者簡介:白賢(1978-),男,陜西寶雞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法律社會史。
收稿日期:2016-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