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繼放
此 標(biāo)題源于我們熟悉的一句臺詞。它多出自“壞蛋”之口,后頭還有一句:噢,是自己人!好說好說……通常,稱“好說”的那個離死已經(jīng)不遠,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這是某些“神劇”里常見的俗套,那些“壞蛋”也蠢得離譜。而我們身邊某些并不蠢的“同志”正在步那些“壞蛋”的后塵,且樂此不疲。他們不僅喜歡“表演”,常念一些聽上去很不錯、卻從不踐行的“臺詞”,還入了戲,但沒找準角色:遇事只問對方是哪部分的?但凡是“自己人”,什么都“好說”,一切皆可“商量”。
那個“自己人”,即所謂圈子。
“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边@是毛澤東同志的教誨。我們的先輩靠踐行這個,締造了人民共和國。搞五湖四海,不拉幫結(jié)派既成為我們黨的建黨原則,也是取得各項成就的基本保障。
然而,不知起于何時,拉關(guān)系、進入某個圈子漸漸成為官場的某種“時尚”,“你是哪部分的”也有了現(xiàn)實版。拔出蘿卜帶出泥,查一個倒一串的事常有,也是這一怪象的極端表現(xiàn)形式。而新的中央領(lǐng)導(dǎo)集體將反對拉圈子提到相當(dāng)高度,足見已非個別。
圈子不算什么新玩意?!啊痢翈汀薄ⅰ啊痢料怠敝?,人們已聽得不少,還被稱為“自己人效應(yīng)”。其構(gòu)成,誠如毛主席所說,“因為是熟人、同鄉(xiāng)、同學(xué)、老同事、老部下……”雖各揣目的,至少在表面上是“一伙的”。他們“走到一起”,圖的是“相互關(guān)照”。該認真辦理的,應(yīng)付了事;事關(guān)圈子利益的,“高度重視”。
有一個關(guān)于“圈子”的小故事,挺有趣。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四川。清道光年間,有個書生到臬司府當(dāng)差。起初,見那些大官小吏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連影都見不到。他既敬畏又欽佩,感嘆不已:做官真辛苦??!后來,他入了臬司大人那個“圈子”,結(jié)識了不少當(dāng)官的。一天,與幾個好友飲酒。席間,有好友不解地問:想見那些大人一面比登天還難。他們咋那么忙?半是賣弄,半是喝高了,書生先是反問:忙?隨即吐出三個字:忙個屁!
那種“忙個屁”的官,過去有,現(xiàn)在也有。他們看上去很“忙”,連公文都沒空看。實際上,要么屁事不忙,要么凈忙屁事。用當(dāng)下的說法,“屁事不忙”叫不作為;“凈忙屁事”無外是謀權(quán)、謀財、謀色,且能“一帆風(fēng)順”。
一帆風(fēng)順緣于能“借風(fēng)”。對某些人來說,圈子不僅能“借風(fēng)”,還能“擋雨”。比如大名鼎鼎的“蔣委員長”,叫他“委座”的多是“外人”,尊一聲“校長”,情況大不一樣。那聲“校長”也不是想喊就能喊的。叫“委座”的出了錯,大禍臨頭;一口一個“校長”的,即便被罵“娘希匹”,也不必緊張。這就是典型的圈內(nèi)圈外。裝備精良的“國軍”不堪一擊,落得眾叛親離、兵敗如山倒的下場,也就不足為奇。
當(dāng)今是開放年代。公開、透明,才有公正。圈子卻逆向而動,頗像鴉片。鴉片之所以可惡,緣于它毒害的是一個群體甚至一個民族的肌體。吸鴉片會上癮,賣鴉片能獲利。指望他們“收手”,太天真。而“老虎”們接連落馬,已經(jīng)為拉圈子敲響了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