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蝶戀花·答李淑一》中的意象銜接探析

李健寧，李 瑩（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湖南　韶山　41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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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蝶戀花·答李淑一》中的意象銜接探析

李健寧，李 瑩
（韶山毛澤東同志紀念館，湖南韶山411301）

摘要：意象不僅是詩詞的靈魂，而且是重要的銜接手段，它為詩詞語篇連貫性的建立提供了有力保障。以韓禮德和哈桑的語篇銜接理論為指導，從意象銜接的角度出發(fā)，從象征性意象、神話類意象和夸張性意象三個方面，對毛澤東《蝶戀花·答李淑一》進行分析，旨在揭示意象在詩詞語篇中發(fā)揮的銜接功能，為《蝶戀花·答李淑一》的賞析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關(guān)鍵詞：語篇；《蝶戀花·答李淑一》；意象銜接

語篇的銜接與連貫是語篇分析領(lǐng)域中最基本和最重要的概念。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家Halliday（韓禮德）和Hasan（哈桑）提出了語篇銜接與連貫的概念。他們合著的《英語的銜接》（Cohesion in English）一書的出版，標志著銜接理論的創(chuàng)立。Halliday和Hasan[1]把銜接定義為“存在于語篇內(nèi)部的，能使全文成為語篇的各種意義關(guān)系?！憋@然，在他們看來，銜接是一個語義概念。在此書中，M A K Halliday和R Hasan提出英語銜接手段分為語法銜接（grammatical cohesion）和詞匯銜接（lexical cohesion）兩類，前者包括照應(yīng)（reference）、替代（substitution）、省略（ellipsis）和連接（conjunction）；后者包括詞匯復現(xiàn)（reiteration）和詞匯同現(xiàn)或搭配（collocation）。在Halliday和Hasan看來，銜接和連貫都是語義概念，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是：連貫的語篇必須銜接，銜接促進語篇的連貫。眾所周知，Halliday和Hasan在《英語的銜接》一書中所提出的語篇銜接手段為銜接理論的發(fā)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chǔ)，為篇章結(jié)構(gòu)的研究開創(chuàng)了新的局面，但他們所提出的銜接手段從總體上講仍停留在詞匯語法層，僅僅是對語篇進行一個表面上的、形式上的靜態(tài)描寫。正如朱永生所言：Halliday和Hasan提出的銜接理論過分關(guān)注銜接紐帶、銜接鏈等形式標記的研究，對那些沒有形式標記（unmarked）但語義連貫的語言現(xiàn)象的解釋難以令人信服[2]。因此，一些學者提出，在語篇中除了Halliday和Hasan所提出的顯明的、表層的銜接手段外，還存在一種隱含的、深層的銜接方式，即隱性銜接[3]。

漢語詩詞語篇以語言凝練為特色。對于詩詞語篇而言，由于其格式和體例的要求，往往是對仗工整，言簡意賅。在詩詞創(chuàng)作過程中，有些語法成分（如：連詞、代詞等）不得不略去，如果僅從形式銜接手段進行分析，往往發(fā)現(xiàn)詩詞語篇缺乏必要的表層銜接方式[4]。然而，缺乏表層銜接手段的詩詞語篇往往又是連貫的，是能被讀者所接受并理解的語篇。究其原因，我們認為，意象在詩詞語篇中發(fā)揮了重要的銜接作用。意象作為詩詞的基本構(gòu)成因素，不僅是詩詞的靈魂與生命，而且是重要的語篇銜接手段。本文擬圍繞意象銜接這一隱性銜接手段，對毛澤東的《蝶戀花·答李淑一》一詞作一簡要探討。

1　意象與意象銜接

意象作為詩詞的詩眼與靈魂，是歷代詩學文論所關(guān)注的核心話題之一。詩詞的意象，是構(gòu)成優(yōu)美詩篇的基礎(chǔ)，也是讀者評價詩的依據(jù)。那么，何謂意象？意象通常包含“意”與“象”兩個方面：“意”是指主觀情意，“象”是指客觀物象。所謂“意象”，是客觀物象經(jīng)過創(chuàng)作主體獨特的情感活動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種藝術(shù)形象。簡單地說，意象就是表“意”之“象”，是作者內(nèi)在的思想情感與外在的客觀物象的統(tǒng)一。

眾所周知，詩詞的創(chuàng)作十分講究含蓄、凝練。詩人的抒情往往不是情感的直接流露，也不是思想的直接灌輸，而是言在此意在彼，寫景則借景抒情，詠物則托物言志。這里的所寫之“景”、所詠之“物”，即為客觀之“象”；借景所抒之“情”，詠物所言之“志”，即為主觀之“意”?！跋蟆迸c“意”的完美結(jié)合，就是意象。它既是現(xiàn)實生活的寫照，又是詩人審美創(chuàng)造的結(jié)晶和情感意念的載體。[5]詩人的聰明往往就在于他能創(chuàng)造一個或一群新奇的意象，來含蓄地抒發(fā)自己的情感。當主觀的“意”與客觀的“象”在思維空間經(jīng)過碰撞而有機融合時，便產(chǎn)生了主客觀統(tǒng)一的詩詞意象。因此，意象是人類的情感與思維對于主客觀事物的一種特殊反映，是創(chuàng)造性的思維產(chǎn)物。意象銜接是主體對客觀世界的知覺體驗與主觀世界思維投入的“直覺的概念”情感兩者相結(jié)合的混合物，讀者將這種理性的情感貫穿于作者創(chuàng)作的始終，實現(xiàn)二者的融洽，在讀者意識中形成創(chuàng)造性的銜接紐帶，從而達到語篇的銜接與連貫。[6]詩詞由意象統(tǒng)攝，意象不僅是詩詞的靈魂，同時也是隱含的銜接方式，它為詩詞語篇連貫性的建立提供了有力保障。

2　《蝶戀花·答李淑一》中的意象銜接

蝶戀花·答李淑一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

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這首詞是毛澤東1957年5月11日寫給李淑一的。李淑一是柳直荀烈士的妻子。柳直荀是毛澤東的老戰(zhàn)友，參與過湖北洪湖根據(jù)地的革命斗爭，1932年在湖北犧牲。李淑一與毛澤東的夫人楊開慧烈士是老同學、好朋友。1957年1月，《詩刊》創(chuàng)刊號發(fā)表了毛澤東詩詞18首。2月，李淑一寫信把自己的讀后感告訴毛澤東，并附了一首她在1933年寫的懷念丈夫柳直荀的詞《菩薩蠻·驚夢》。毛澤東回信給她，稱：“有《游仙》一首為贈。這種‘游仙’，作者自己不在內(nèi)，別于古之游仙詩。但詞里有之，如詠七夕之類”。這時，湖南師范學院學生在李淑一執(zhí)教的長沙第十中學實習，就寫信給作者，請將這首詞在他們的刊物上發(fā)表。作者復信說：“《蝶戀花》一詞，可以在你們的刊物上發(fā)表?！队蜗伞犯摹顿浝钍缫弧贰！?963年12月《毛主席詩詞》出版時，改題為《答李淑一》。

《蝶戀花·答李淑一》這首詞被公認為是革命現(xiàn)實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相結(jié)合的典范。該詞不僅是抒發(fā)悼念情感之作，寄托了毛澤東對楊開慧烈士和親密戰(zhàn)友柳直荀烈士的無限深情，也表達出一代偉人對烈士遺孀和昔日老友的關(guān)愛。該詞篇幅不長，但卻用精練的語言，通過奇特而瑰麗的聯(lián)想與想象，表達了對革命先烈的深切悼念和崇高敬意，具有高度的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筆者認為，這與該詞意象的設(shè)置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作者通過一系列獨特意象的精心營造，將詩詞的各個部分串聯(lián)成一個集生動、具體、完整為一體的語篇，讓讀者產(chǎn)生豐富的審美聯(lián)想，使讀者感知到作者所抒之情，從而實現(xiàn)作者與讀者之間的感情交流、互動，進而實現(xiàn)詩詞語篇的銜接與連貫。以下本文擬結(jié)合《蝶戀花·答李淑一》一詞的文體特點，將意象分為象征性意象、神話類意象和夸張性意象，以分析意象在該詩詞語篇中所起到的銜接與連貫作用。

2.1象征性意象

象征性意象是指審美主體借助某一具體的事物、形象，以表現(xiàn)某種抽象的概念、思想或情感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含蓄而又形象的意象。[7]簡單地說，就是借助于特定具體的事物，來寄寓某種精神品質(zhì)或抽象事理。艾青就說過：“象征是事物的影射，是事物相互間的借喻，是真理的暗示和譬比?！痹娙送ㄟ^象征體的運用，使思想感情具體化，引起讀者深思，從而獲得審美愉悅。

開篇第一、二句中，詩人用兩個“失”字，體現(xiàn)出了沉痛之情，至深的懷念油然而生：我和你失去了勇武剛烈的好戰(zhàn)友楊開慧、失去了勇武剛烈的好同志柳直荀，楊、柳兩位烈士的忠魂輕輕飄揚一直上升到天的最高處。其中第二句的“楊柳”，堪稱天造地設(shè)，奇妙異常。楊開慧和柳直荀兩位烈士，一個姓楊一個姓柳，將他們的姓湊起來，正好是“楊柳”，一語雙關(guān)?！皸盍p飏”即楊柳（另有一說指楊花柳絮）輕盈地飛揚，既指生活中楊柳隨風飄揚的現(xiàn)象，也指兩位烈士的忠魂輕盈飄蕩，直上云霄。鄧肅《鼓腹謠》詩中有“十圍漸化楊柳輕，因馭冷風上寥廓。”

楊柳這一意象，自古以來便是離情的象征。柔弱的柳枝那搖擺不定的形體，能夠傳達出親友離別時那種“依依不舍”之情。它源于《詩經(jīng)·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楊柳的依依之態(tài)和惜別的依依之情融合在一起。例如：柳永《雨霖鈴》中“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痹跅盍酪赖陌哆叄x別之情油然而起。戴叔倫《堤上柳》中“垂柳萬條絲，春來織別離?！北磉_離別的傷感之情。“柳”與“留”諧音，古人在送別之時，更是經(jīng)常折柳相送，以表達依依惜別的深情，以至于許多文人用它來傳達怨別、懷遠等情思。例如：周邦彥的《蘭陵王·柳》中“柳陰直，煙里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yīng)折柔條過千尺?！倍拍恋摹丢毩罚骸昂瑹熞恢炅鞯負u風久。佳人不忍折，悵望回纖手?！?/p>

該詞第一、二句中，詩人選取了“楊柳”這一象征性意象，不僅產(chǎn)生雙關(guān)之妙，更是用“楊柳”來抒發(fā)內(nèi)心對兩位烈士的深切緬懷和無限追思，將情感融合在意象中，并通過意象有效傳達出來，從而實現(xiàn)詩詞語篇的銜接與連貫。

2.2神話類意象

中國古代豐富多彩的神話，是遠古歷史的回音，它記錄了中華民族在其童年時代瑰麗的幻想、頑強的抗爭以及步履蹣跚的足跡。中國神話富有濃郁的人情味，表達了人民群眾的理想和愿望，是中華民族的精神瑰寶，因此，千百年來一直是文人墨客與民間藝人進行創(chuàng)作的不朽源泉，對后世影響深遠。在詩詞中沿用神話故事，雖然為詩詞語篇的解讀以及連貫性的建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阻隔，但只要用得巧妙、貼切，能激發(fā)讀者無限的想象，仍然能夠產(chǎn)生語工意新的良好審美效果。其實，神話也就是一組相關(guān)的背景知識。但倘若讀者的知識體系中缺少這種背景知識，便無法有效地理解神話意象所表達的準確意境，那么對詩詞語篇的完整解讀也會有所影響。這從另一個角度有效說明了神話類意象作為一種隱含銜接方式對詩詞語篇連貫性建立所發(fā)揮的重要作用[4]。

該詞第三、四、五、六句，把謳歌的領(lǐng)域從現(xiàn)實生活開拓到了神話世界。這四句寫的是“重霄九”上熱情歡迎烈士忠魂的場面。在這幾句里，詩人沿用了古代兩大神話傳說——吳剛伐桂和嫦娥奔月，以此展開豐富的想象，使得作品更具藝術(shù)性和感染力。然而，如果讀者對這兩類神話意象不熟悉，或者說在讀者的知識背景中沒有這兩類神話故事，那么，這四句話就不太好理解了，語篇連貫性也難以建立。

吳剛，唐代段成式《酉陽雜俎》中稱他是漢朝西河人，跟仙人學修仙，犯了錯誤，被罰在月宮里砍桂樹。桂樹高五百丈，砍下去的斧頭剛舉起，桂樹被砍傷的地方立即長好，因此，他一直在砍。李劉《鷓鴣天》詞中有“月中斫桂吳夫子，定是長生不記年?！敝扉馈肚锶铡吩娭杏小棒づ祜L發(fā)彩涼，西河一笑問吳剛?！眲病痘茨献印び[冥訓》記載嫦娥為后羿之妻，后羿從西母王那里得到長生不老藥，嫦娥偷吃后成仙飛入月宮。由于月宮只有吳剛、桂樹和玉兔，嫦娥覺得孤獨、寂寞，常常思念人間。李商隱《嫦娥》詩中的“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本褪钦f，嫦娥在月宮里夜夜看到碧海青天的單調(diào)景物，不免感到寂寞。

一旦懂得了這兩類神話意象，這幾句詩所要表達之意便不言自明了。這也充分說明神話類意象對這幾句詩詞語篇連貫性的建立發(fā)揮了關(guān)鍵性的銜接作用。仙人吳剛捧出桂花美酒款待初到月宮中的楊、柳二位烈士，孤單冷清的嫦娥也舒展起寬大的衣袖，以優(yōu)美的舞姿為烈士翩翩起舞。此處是結(jié)合神話類意象來寫的，云階月地的月宮是圣潔的，吳剛、嫦娥的神話是美好的，嫦娥的舞蹈更給人以美的遐想，用這樣圣潔的月宮和美好的仙人來招待烈士的忠魂，表達出作者對烈士無限崇敬的心情，更使這首詞具有了浪漫主義的色彩。通過神話類意象的設(shè)置，使讀者不禁產(chǎn)生豐富的語篇聯(lián)想，恰到好處地實現(xiàn)了語篇的銜接與連貫。

2.3夸張性意象

夸張是對事物的形象、特征、作用、程度等作擴大或縮小描繪的一種修辭手法。夸張的作用是用言過其實的方法，突出事物的本質(zhì)，或加強作者的某種感情，烘托氣氛，引起讀者的聯(lián)想。在內(nèi)容上，夸張可以夸大、縮小、夸多、夸強、夸高等；在形式上，夸張可以是一個詞、一個片語、一個句子、一個段落[8]?？鋸埖哪康氖前褜κ挛锂惡鯇こ５母杏X突出有力地表現(xiàn)出來。它雖然不是事物的原貌，但使讀者覺得很真實，從而得到更生動、深刻的印象?？鋸埖那‘斒褂茫梢栽鰪姳磉_效果，使得通過夸張所表達出的感情，引發(fā)讀者豐富的想象和強烈的共鳴。

該詞最后兩句描寫當革命勝利的消息傳來，兩位烈士激動萬分，不禁熱淚盈眶，喜極而泣，頓時熱淚飛迸，化作傾盆大雨。“淚飛頓作傾盆雨”，這一夸張性意象銜接方式的使用，形象而生動地表現(xiàn)出烈士忠魂的激動之情，使烈士終于感到心靈得到美好的告慰。作者1964年對《毛主席詩詞》英譯者解釋：“淚飛頓作傾盆雨，是指高興得掉淚?！倍鸥Α堵劰佘娛蘸幽虾颖薄吩娭杏小皠ν夂鰝魇账E北，初聞涕淚滿衣裳。”“淚飛頓作傾盆雨”，高亢遒勁，雄渾磅礴，蕩氣回腸。在此處，夸張性意象的有效使用，把烈士忠魂聽到革命勝利的消息后喜不自禁、熱淚涌流的生動場景鮮活地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從而由象引意，真正使讀者體會到了英烈的激動心情，恰到好處地實現(xiàn)語篇的銜接與連貫。周恩來就曾指出：“對我們的革命先烈寄予如此崇高的懷念之情，沒有比這首詞更深切、更激昂慷慨，因此也就更動人心弦的了?！疁I飛頓作傾盆雨’，是嫦娥之淚？是吳剛之淚？還是作者之淚？是普天下革命人民灑下的傾盆熱淚。”[9]

3　結(jié)束語

李瑞騰曾說：“在詩學研究的范域中，意象研究是具有獨特地位且是相當重要的一個部門，它是直接指向詩的內(nèi)在本質(zhì)所做的探索?！痹娙擞幸庾R地選擇意象，詩的美感才得以顯現(xiàn)出來。在構(gòu)思中，意象是詩人形象思維的符號元素。詩歌就是詩人在情感的推動下，在想象的空間里尋覓、熔鑄、定型、組合意象的過程[10]。毛澤東的《蝶戀花·答李淑一》一詞運用象征性意象、神話類意象和夸張性意象的蒙太奇手法，將所表之情寓于所描之象中，由象涉意，由意指象，通過隱含的銜接紐帶，將全詞融合成一個完整的語篇，為讀者展現(xiàn)了一幅連續(xù)的動態(tài)畫面，從而實現(xiàn)了作者與讀者情感上的共鳴，詩詞語篇的連貫性也由此得以建立。值得一提的是，文中關(guān)于意象的分類是出于分析之便，意象之間或有重疊和交叉之處，但并不妨礙作為詩詞語篇銜接方式的分析。限于篇幅，詞中有的意象也未能詳細論及，本文僅為該詞的解讀與賞析在語篇銜接方面提供一個新的視窗。

（致謝：感謝夏日光教授和覃先美教授對本文的悉心指導！）

參考文獻：

[1]Halliday，Hasan.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

[2]朱永生.銜接理論的發(fā)展與完善[J].外國語，1995（3）：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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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健寧，李瑩.毛澤東詩詞語篇中的意象銜接述微[J].遼寧工程技術(sh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4）：430－434.

[5]胡秋宏.意象，詩歌的靈魂——古代詩詞意象淺談[J].安徽電子信息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學報，2006（1）：58－59.

[6]夏日光，夏素芬.閨怨詞意象銜接研究——以辛棄疾《祝英臺近·晚春》為例[J].長沙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5）：119－122.

[7]夏日光，杜虹.意象銜接：邊塞詩語篇連貫手法分析[J].湛江師范學院學報，2012 （2）：132－135.

[8]覃先美.英語修辭學——理論與實踐[M].臺北：萬人出版社，1997.

[9]喻新捷.淺析毛澤東詞作的婉約格調(diào)和革命浪漫主義情懷[J].傳承，2011（2）：56－57.

[10]韓大偉.中英傳統(tǒng)詩歌認知詩學研究[M].哈爾濱：黑龍江大學出版社，2013.

（注：此處《蝶戀花·答李淑一》英譯名出自許淵沖《精選毛澤東詩詞與詩意畫》）

A STUDY OF IMAGE COHESION IN MAO ZEDONG’S POEM “TUNE：‘BUTTERFLIES LINGERING OVER FLOWERS’THE IMMORTALS’——REPLY TO LI SHUYI”

LI Jianning，LI Ying
（Shaoshan Mao Zedong Memorial Museum，Shaoshan 411301，China）

Abstract：Under the guidance of Halliday and Hasan’s textual cohesion theory and starting from the angle of image cohesion，the paper analyzes the images in Mao Zedong’s poem“Tune：‘Butterflies Lingering over Flowers’The Immortals—Reply to Li Shuyi”from three aspects：symbolic image，mythical image and hyperbolic image.The paper aims at revealing the cohesive function that image generates in the text of poems and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appreciation of the poem“Tune：‘Butterflies Lingering over Flowers’The Immortals—Reply to Li Shuyi”.Image is not only the soul of poems，but also an important cohesive device and it ensures the establishment of coherence in the text of poems.

Key Words：text；the poem“Tune：‘Butterflies Lingering over Flowers’The Immortals—Reply to Li Shuyi”；image cohesion

中圖分類號：I1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1751（2016）01－0081－04

收稿日期：2015－12－09

作者簡介：李健寧（1986－），男，湖南韶山人，碩士，助理館員，研究方向為毛澤東詩詞和篇章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