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榮,張方玉
(曲阜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曲阜 273165)
縱觀近幾年,瞿秋白的研究一直備受關注,成果更可謂豐富。研究者們從生平考究、思想解讀、著作文本研習等各個角度發(fā)掘出了瞿秋白研究的新的學術價值源。他們的研究成果,無論是整體專著形式,還是單篇論文形式,都力求更加客觀、全面,并且準確地展現(xiàn)瞿秋白的思想和形象。這種狀況表明,瞿秋白的思想及其論述,是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思想在中國的重要創(chuàng)新及發(fā)展。這突顯了瞿秋白研究意義的重要性和研究空間的廣闊性。因此,研究水平就需要不斷提升,研究領域也需要不斷擴展。從文學、政治學、哲學、社會學、教育學等領域到經濟學、心理學領域,瞿秋白的形象和思想研究都漸趨立體化和多元化。但需要注意的是,真正從倫理學領域針對瞿秋白幸福觀的研究卻少之又少。這并不是說,瞿秋白的幸福觀研究沒有進入學界研究者的視野。一直以來,不少學科領域的研究都涉及瞿秋白的人生觀和哲學觀,幸福觀作為人生觀的一種就隱含其中,但缺乏一種系統(tǒng)的、成熟的、統(tǒng)一的觀點論述。以往的相關述要或綜述自然也就無法深刻地揭示相關的基礎性資料和理論成果,但其研究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不容忽視?,F(xiàn)將各學科領域研究涉及之處及相關要點作簡要分析和論述,以期推動該問題研究的深入。
每一學科領域的研究都有自己獨特的方法,方法問題的重要性不僅僅體現(xiàn)在對研究對象本質和規(guī)律的把握上,更體現(xiàn)在對研究對象科學性和真理性的認識上。要想更加客觀、全面且準確地展現(xiàn)瞿秋白的思想和形象,研究方法問題至關重要。瞿秋白作為歷史、革命史、黨史研究,以及政治史、思想史、文化史等研究的重要對象,涉及的領域甚廣,包括哲學、政治、經濟、社會、歷史、文化、文藝、文學多個方面,因此并不能歸于某一學科,而是跨學科、多領域的研究。其研究思路的梳理大致都遵循了“具體年歲”和“事跡成就”兩條線路,至于分著作或文本進行研習,同樣也是依據(jù)具體的年份和相應的成就來詳述,只能算是兩條線路的應用結合?!熬唧w年歲”線路以丁言模、劉小中的《瞿秋白年譜詳編》和蔡桂林的《瞿秋白傳》為典型,“事跡成就”線路則以王鐵仙和張琳璋的《瞿秋白傳》、江蘇省瞿秋白研究會選編的《瞿秋白研究新探》為典型。至于對線路穿插結合的應用則更為廣泛,著作、論文兼而有之。而相應領域的研究,則在方法性研究的基礎之上力圖突破過往解釋的窠臼,真正呈現(xiàn)出瞿秋白研究的綜合、系統(tǒng)、開放、多向度、立體化的姿態(tài)。正如楊奎松教授在《忍不住的關懷——1949年前后的書生與政治》中所說:“我們的評價系統(tǒng)嚴格說來也已經不像過去那么是非分明、黑白對立了,但是留給瞿秋白,同樣也是留給周一良這些知識分子的空間,依舊是那么狹窄?!盵1]5-6瞿秋白文人和革命家的雙重身份始終是影響該研究的兩種重要傾向。文學、政治學、哲學、社會學、教育學等領域都無一例外地徘徊在這兩種傾向之間。從顧明道的《畢克偉和美國的瞿秋白研究》、張宏的《日本的瞿秋白研究綜述》、向葵陽的《西歐與澳洲的瞿秋白研究述要》以及何霞的《海外瞿秋白研究概論》來看,國外瞿秋白研究者們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文學和政治學領域。這可能跟國際輿論環(huán)境和對瞿秋白的身份定位有很大關系。1985年6月18日,瞿秋白就義50周年紀念日之時,中央政治局常委楊尚昆在中南海懷仁堂舉行的紀念會上對瞿秋白做出了高度評價:“秋白同志是中國共產黨早期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卓越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理論家和宣傳家,中國革命文學事業(yè)的重要奠基者之一。”[2]464這自然是對瞿秋白烈士戰(zhàn)斗一生、光輝一生的高度評價,但也是對瞿秋白馬克思主義者和革命文學家身份進行的雙重界定。作為學界研究和學術討論,就需要在此基礎上進行發(fā)展思維的擴散與既定理論的升華。文學、史學領域研究都得出:瞿秋白出生于“顛危簸蕩的社會組織中破產的‘士的階級’”的家族,是一個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形象。受“五四”新潮的洗禮,十月革命的影響,以及“新時代的自由神”的吸引,前往“赤都”莫斯科考察學習,并且在那里學習、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和共產主義思想,并逐漸成長為生機勃勃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和忠貞堅定的馬克思主義戰(zhàn)士的。因此,瞿秋白自己所謂的“兩種意識”、“二元人格”之間是有一個復雜的成長和發(fā)展過程的,而這個過程對于全面、準確理解瞿秋白的階段性情感、區(qū)域性思想和整體性形象都至關重要。同樣也是這個過程才成就了瞿秋白“奮斗的一生、光輝的一生”。瞿秋白經歷的這個迷茫、掙扎和奮爭的過程,不僅僅是其文學思想發(fā)展、政治思想成熟的過程,同樣也是幸福觀凸顯的過程。
瞿秋白關于幸福論述的可查考性文獻資料的確非常少,相反,關于瞿秋白痛苦和悲劇性人生的闡述卻很多。但這是不是就代表瞿秋白沒有幸福觀可言?中國社科院的陳瑛研究員在其著作《人生幸福論》中曾批駁“苦樂不能并存,幸福之人無痛苦,痛苦之人無苦樂”[3]233的論述。他在書中以陳覺烈士的事跡為例講到:“當自己為人民盡到了應盡的義務,死了心里也是踏實的,沒有為了一己之生而背叛革命事業(yè),他在理智上是自豪的?!盵3]234陳瑛認為:身之苦樂與心之苦樂、情之苦樂與理之苦樂,常常會交織在一起,出現(xiàn)苦樂交叉并存的情況。因此,有時候“追求幸福的人”和“幸福的人”并不等同。正如羅爾斯所說:“無私奉獻于一個正當事業(yè),或獻身于發(fā)展他人的幸福的人,在正常意義上不被看作是追求幸福的人,說圣者們和英雄們或那些具有明顯意義上的超越本分的生活計劃的人們是追求幸福的人將是一種錯誤,然而圣者們、英雄們以及在意圖中承認正當和正義的約束的人們,當他們的計劃實現(xiàn)時,他們事實上是幸福的,雖然它們不追求幸福,但是在實現(xiàn)正義的要求和他人的幸福時,或在獲得他們所仰慕的美德時,卻是幸福的?!盵4]537羅爾斯認為:“幸福包含某種活動成就和對結果的合理性確信。”[4]535馬克思認為:“能使最多人得到幸福的人物,他本身也是最幸福的”[5]459,“那些為大多數(shù)人們帶來幸福的人,經驗贊揚他們?yōu)樽钚腋5娜??!盵5]459瞿秋白無疑是這樣的人,瞿秋白在革命運動和思潮的成就及對共產主義理想的堅貞何止用“合理性確信”來比量,瞿秋白從“黑甜鄉(xiāng)”到“餓鄉(xiāng)”,歷經迷茫與苦痛去尋求“共產主義人間化”的真理和經驗,“為大家開辟一條光明的路”。所以今天我們站在幸福觀的角度上來審視這位中國早期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和革命文學家,他確實是幸福的人,或許他從來都沒有追求過自己的幸福,但他的幸福卻是獨特的,是“難與不知者道”的,可又不能說是獨自的,因為它是值得作為經驗學習和后人贊揚的。
目前學界對瞿秋白文學、文藝思想和政治革命理論的研究都比較透徹,然而對其中涉及的幸福觀概念的材料發(fā)掘和理論闡述還不夠深入。其中相關文獻的探究價值自然不容否定,瞿秋白幸福觀研究也需要以此為基礎和參考,來獲得理論支撐和發(fā)展基點。以下是對以往研究成果中隱含幸福概念的相關分析。
原擬在無錫“避世”的瞿秋白好像“精神上也判了無期徒刑”。社會黑暗、民生凄慘、國家淪陷危機的現(xiàn)實不斷刺激著他的心靈,使他發(fā)現(xiàn)無數(shù)“?”的同時,探求社會出路的內心要求也愈發(fā)強烈[2]33。1916年冬天,瞿秋白前往武昌時曾感嘆:“唯心的厭世夢是做不長的……和著茫無涯涘的波光,沉著渾噩的波聲,滲洗著我的心性,舒暢我的郁積……饑渴似得智識欲又有一線可以充足的希望?!盵6]24可見,自身心靈的痛苦和渴望追求真理的心態(tài)都折射出瞿秋白“避世”時的內心矛盾,他總是被“內的要求”控制著,卻“時時想超越范圍,突進猛出,有一番驚愕歌泣之奇跡,情性的動,無限量”,“適應自己心靈的要求,破棄一切去著手進行”,他心中一直存在著“不可思議的謎兒”、“變成了一個陰影朝朝暮暮守著”的他[7]99。劉岸挺先生說這個“謎”變幻的“陰影”,其實是令他躁動不安的理想與抱負。其實這種理想和抱負源自他對惡濁社會的疏離和人民的悲憫,這也就決定了這種理想和抱負在不斷加劇其疏離程度的同時,也會衍生自身對“理想抱負合理性確認”的幸福。
《“兒時”》一文曲折地表達了瞿秋白真實的思想情感。一方面表達他想念“兒時”的意氣風發(fā);另一方面表達他對“最無情斗爭”的厭惡,以及自己備受逼迫的痛苦[8]402,同時字里行間又透露著對求知的快樂和追求的執(zhí)著?!恩俭t雜記·序》所云“骷髏”卻也“不肯沉默”,其中所說“骷髏”的話、“鬼話”、“無聊的記錄”、“對于鬼的……也許又都是不新鮮的”[9]125等語言,與“多余的話”可謂異曲同工?!抖嘤嗟脑挕分姓f:“一生的經歷都已經用盡,剩下一個驅殼?!盵10]35以及所附《未成稿目錄》中《油干火盡時》的文題與《骷髏雜記·序》中的“肉已經爛光,血早就干枯了”[9]125之間的痛苦無奈之情清晰可見。然而獄中所寫《多余的話》和準備寫的“未成稿目錄”所列 40篇文章,以及萬一有可能保存生命的時候還想再做的事,就是《“兒時”》中所說的想“天天”為大眾“干一些事情”,這又隱含著積極樂觀向上情緒的一面[2]435-436。在生命即將終結之際,瞿秋白仍不忘繼續(xù)自己“共產主義人間化”的理想和事業(yè)。正如馬克思所說:“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而工作的事業(yè),那么,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做出的犧牲;那時我們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于千百萬人。”[5]459-460所以,你可以說瞿秋白是倍感疏離與痛苦的,但也可以說,他是始終執(zhí)著與幸福的。他執(zhí)著于自己的理想與信仰,同樣也幸福于自己的理想與信仰。
“……這兩種意識在我的內心里不斷地斗爭,也就侵蝕了我極大部分的精力。我得時時刻刻壓制自己的紳士和游民式的情感,極勉強地用我所學到的馬克思主義的理智來創(chuàng)造新的情感、新的感覺方法??墒菬o產階級意識在我的內心是始終沒有得到真正的勝利?!盵10]13-14“‘二元’之中總有‘一元’要取得實際上的勝利,正因為我的政治上的倦怠、疲倦,內心的思想斗爭不能再繼續(xù)了……我對于政治和黨的種種問題,真的沒有興趣去注意和研究?!盵10]15這些曾是對瞿秋白革命堅貞和共產主義忠誠產生懷疑的“鐵證”。然而表面之詞和顯性情結背后的隱形情結值得深思,《多余的話》中一邊批判自己消沉情緒的同時,一邊堅守自己的革命立場。瞿秋白在表述自己二元人格對立、無產階級意識始終沒有勝利的同時,也說:“要說我已經放棄了馬克思主義,也是不確的”[10]20,“我的思路已經在青年時期走上了馬克思主義的初步,無從改變。既然走上這條路,卻不是輕易就能改換的。”[10]13在《多余的話》中他嚴申最多的,依舊是他的政治生涯。他對革命的熱忱、對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都是極為堅定的。瞿秋白的“二元意識”注定在衍生疏離感的同時,不斷加劇其痛苦程度,而在疏離程度極致時,又會激勵其奮爭。疏離與幸福、快樂與痛苦,交織而就,相輔相成。
瞿秋白曾評價自己“或者自以為很有幸福呢。只剩得和我同病相憐的人呵,苦得很哩!”[6]3這種幽默式的自嘲不正表現(xiàn)出瞿秋白自己對幸福與痛苦相生相長、相輔相成的邏輯機制關系的認知么?正如日本心理學家宮城音彌在其著作《情感與理性》中也寫道:“既有‘快樂’而不幸的時候,也有痛苦而幸福的時候?!盵11]4所以我們在研究瞿秋白如何痛苦而奮爭的時候,也應看到他如何因理想而幸福。
近幾年來,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的研究逐步成為瞿秋白研究的熱點問題,關于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研究也隨即產生了一批極具學術價值的研究成果。學者們就瞿秋白的馬克思主義觀、瞿秋白探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哲學、文學理論中國化的貢獻等問題進行了研究,并且成果頗豐。
在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方面,以瞿秋白的馬克思主義觀的形成階段和主要內容為主。關于瞿秋白馬克思主義觀的形成階段,學界大致有兩種觀點,以余銳在《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的“三階段說”和秦正為在《瞿秋白的馬克思主義觀》中的“四階段說”為“階段論”典型代表。關于瞿秋白馬克思主義觀的具體內容,學者們也進行了闡述,以胡豐順的《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進程》和周一平、林祖華的《瞿秋白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兩大特色》為“內容論”的典型代表。在瞿秋白對中國革命道路的探索方面,學界大體形成了四種觀點,即“四點說”、“五點說”、“六點說”和“八點說”[12]90-92。喻嘉的《論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貢獻》是“四點說”的代表,吳漢全的《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五點說”代表,余銳則在吳全安的基礎上提出了“六點說”,秦正為、夏祥鶴在《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一文中提出“八點說”。學術界在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方面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多。學者們從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認識、傳播,特別是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形成等方面開展了相關研究。胡為雄的《瞿秋白傳播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貢獻》以及卜祥記的《瞿秋白: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傳播史上承先啟后的哲學家》都闡述了瞿秋白作為一個傳播者角色的貢獻,何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傳播與創(chuàng)新——重讀瞿秋白》則在肯定“傳播者”的基礎上針對“創(chuàng)造者”角色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李佩環(huán)的《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貢獻》和左樂平的《論瞿秋白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中的歷史地位》則是以瞿秋白在構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體系的成就、地位為核心闡述其卓越貢獻。至于在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中國化方面,以謝建芬的《論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貢獻》、霍廣虹的《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中國化的貢獻》、余曲和李俊的《瞿秋白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的中國化特征》為主要代表。他們從思想、內容、地位、作用等各個方面闡釋了瞿秋白對馬克思主義文學文藝理論中國化的貢獻。
由此可見,瞿秋白與馬克思中國化的研究已逐漸系統(tǒng)化并成為一種趨勢,但是主線意義上的系統(tǒng)化研究應該有相關著作問世,而目前的成果大都以論文形式呈現(xiàn),顯然系統(tǒng)化程度不夠高。而且瞿秋白與馬克思中國化的研究,應該在時代化、大眾化基礎上,不斷拓展研究空間。所以這種系統(tǒng)化其實并不完善,這一趨勢尚需不斷深化和發(fā)展。眾所周知,馬克思擁有全面、科學且極具實踐意義的幸福觀,而瞿秋白作為中國早期馬克思主義者的重要代表,其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和轉變,也深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影響,幸福觀作為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自然不容忽視。因此,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幸福觀中國化方面的研究,作為一個非常重要的拓展層面和拓展空間,自然應當成為此研究大勢之所趨。對瞿秋白幸福觀的探究,作為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研究意義和價值也就不言而喻??v觀中國近三十年來經濟的高速發(fā)展,帶來的文化和社會結構的變化,幾乎等同于其他國家一百年的變化,隨著社會進入加速轉型期,在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內均會出現(xiàn)許多不能完全調試的社會現(xiàn)象和問題。面對著物質文明的飛速發(fā)展,逐物拜金的誘惑,理性泯滅的危機,以及精神世界的失落和空虛,人們不免會感到茫然和困惑。人生的幸福、快樂為何沒有隨著物質文明的發(fā)展而增加,反倒是成比例失落?有人甚至發(fā)出“生活乏味”、“意義失落”等感喟。因為人們本以為有錢就是幸福,有權就會幸福,但當這些東西得到之時,煩惱、苦悶、空虛也隨之增多。對此,他們尋不著根源、找不到答案。由此引發(fā)了與社會的疏離和與幸福的距離,整個社會存在著這種“斷裂”的趨勢,人們對幸福的理解也隨之開始出現(xiàn)偏差,人類物質活動、精神活動及其產物已由實現(xiàn)幸福的條件轉變?yōu)橹洹⒔y(tǒng)治人本身的異己的力量。馬克思主義科學的、實踐的幸福觀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發(fā)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為我們站在現(xiàn)實的高度,對“幸福”問題進行更為深刻的研究,提供了可靠依據(jù)和瞻望前沿。
隱含性的基礎加上存在性的依據(jù),最終形成研究發(fā)展前瞻性的分析。探析瞿秋白從“避世、厭世之疏離情結”的士階層文人,到“共產主義人間化”的堅定馬克思主義者的心路中幸福觀的生成過程,對于拓展、深化瞿秋白研究的縱橫,深入瞿秋白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的認識,梳理現(xiàn)代社會價值觀念的沖突、緩解社會轉型期的疏離矛盾,從而形成系統(tǒng)的幸福認知、進行理性的幸福追求,都具有積極的理論和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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