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和意大利分別是東西方文明的搖籃與杰出代表,兩國開展交流與合作具有先天優(yōu)勢和深厚基礎(chǔ)。中意建立全面戰(zhàn)略伙伴關(guān)系以來,兩國關(guān)系發(fā)展進入“快車道”。①2014年10月李克強總理訪意言論。隨著兩國交往的進一步深入,漢譯意作品在意大利傳播的多元化趨勢不斷加強。意大利漢學的不斷成熟,形成了一批以高校為基地的中國文學翻譯研究機構(gòu)。他們不僅研究中國古典作家和作品,也研究現(xiàn)當代的作家和作品,對中國文學作品中所呈現(xiàn)的對社會現(xiàn)實的映照、體悟和觀察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意大利高校開設(shè)的中文課程也不斷豐富,不但涉及古典文學,許多現(xiàn)當代的文學作品也走進了大學課堂,成為中文系學生和研究中國文化的學生的選讀和必讀作品。出版社和出版機構(gòu)從自身的發(fā)展和迎合市場需求出發(fā)也擴大了漢譯意作品的出版發(fā)行比重。意大利的傳媒機構(gòu)在其中也起到了推廣宣傳的作用。譯者對作品的選擇、讀者對譯著的認可度,這些主觀性較強的因素與意大利客觀的社會存在相互作用,形成了漢譯意作品在意大利傳播的多元化途徑。
影響漢譯意作品傳播的客觀因素有很多,從意大利本國的實際情況來講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類:
意大利的出版發(fā)行業(yè)從自身的長遠發(fā)展出發(fā),會不斷地迎合讀者的口味和社會的需求來選擇出版物。20世紀50年代,意大利國內(nèi)經(jīng)濟增長進入黃金時期。為了滿足工人階級和平民階層精神上的需求,意大利的出版社翻譯出版了一批共產(chǎn)主義和社會主義的作品,如毛澤東的《毛澤東語錄》《中共革命和中國共產(chǎn)黨》②1961年,意大利 Editori riuniti出版社出版。,鄧小平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③1985年,意大利 Editori riuniti出版社出版。等。在意大利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熱秋時期④意大利語稱為 Anni di Piombo,指左翼運動勃興時期。,這些作品為當時知識分子和學生運動提供了極大的精神支持。后來一些新興的出版社,如威尼斯的奈里波扎出版社 (Neri Pozza Editore),西西里的瑟雷里奧出版社 (Sellerio Editore),羅馬的熱奧利啊出版社 (Theoria),冬則里·安杰拉出版社(Donzelli Editore),風之路出版社 (Via Del Vento)等,為了自身發(fā)展,搶占市場份額,出新招,翻譯出版了許多中國青年作家,如阿城⑤作品有《樹王》《孩子王》《底層生活》《威尼斯日記》《天路》《棋王:中國的平凡生活》《閑話閑說》。、余華⑥作品有《許三觀賣血記》。、翟永明、韓寒等人的作品。這些作品由于豐富的內(nèi)容和新穎的觀點而非常受意大利民眾的喜歡。中小出版機構(gòu)的優(yōu)秀原創(chuàng)作品是輸出的主力軍。
另一方面,一些意大利的出版商也會為了自身發(fā)展需要去引導讀者的消費和市場的需求。出版社自身的實力和規(guī)模決定了其影響力。意大利有許多國際圖書展,如每年5月的都靈國際圖書沙龍、羅馬國際書展,每年4月的博洛尼亞國際少兒圖書展等,出版商都不會錯過借此宣傳旗下的中國作家作品的絕佳機會,許多中國作家都曾經(jīng)親臨展會現(xiàn)場,從知名作家莫言、阿城,到中國年輕的新生代作家和業(yè)余創(chuàng)作者。在2014年的都靈國際圖書展上兩位年輕的兒童文學作家殷健靈和肖云峰向意大利出版界介紹自己的創(chuàng)作及作品。①http://jinriweiхin.com/feed/108377816,最后訪問日期:2015年7月。
此外,為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確立自己在出版發(fā)行行業(yè)中的定位,意大利的一些出版社也會選擇一些特殊作品,如1956年利烏尼替出版社(Editori Riuniti)出版了長達 324 頁的 1956年中共全國代表大會文獻匯編和決議。②Congresso del Partito Comunista Cinese : atti e risoluzioni / a cura di Franco Calamandrei.Roma: Editori riuniti, 1956.
意大利民眾對于中國文化的了解除了通過大學、中學、研究東方文化的圖書館之外,還有一些公共傳播媒介為推動中國文學作品在意大利的傳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意大利發(fā)行的很多雜志、報紙通過特有的形式和視角介紹中國文化、文學、經(jīng)濟、政治等。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意大利對中國的興趣開始恢復,這也要歸因于一些國家級的期刊,比如《意大利地理學會通報—萊昂納多》(Atlante geografico Leonardo),它刊發(fā)了很多關(guān)于現(xiàn)當代中國的報道,在很大程度上再次喚醒了意大利民眾對中國這個古老而遙遠的國家的興趣和熱情。意大利的很多報紙頭條都以描述中國人在意大利的現(xiàn)實生活畫面以及他們對意大利的看法來吸引讀者。有不少報紙、雜志不僅面向中國讀者群體,也面向意大利讀者群體,因此經(jīng)常使用雙語出版,并采用能被中國讀者所理解的版式,例如:2000年,一些從《歐洲—中國時代》(il tempoEuro-China)出來的記者組建了《新中國報》(New China),面向全歐洲發(fā)行,每周兩版;2001年開始出版發(fā)行的《在意大利看中國》(Visto China)雜志,總部在羅馬,月刊,每冊大概50頁,每月銷量大概2500本,每份定價2歐元;2003年在意大利注冊的《歐洲—中國》(Euro-China)雜志,總部設(shè)在羅馬,并在其他歐洲國家設(shè)有分部,最開始是半月刊,從2005年開始變成月刊;還有《中國在意大利》(China in Italia)和《中意》(Cinitalia),前者是2001年創(chuàng)刊,中文發(fā)行,2006年改為中意雙語發(fā)行,后者是2012年由中國國際廣播電臺和意大利教育中心聯(lián)合創(chuàng)辦的雙語雜志。這些報紙和期刊都是非常珍貴的出版物,為意大利民眾了解中國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同時也為中國文學作品在意大利的傳播提供了很好的途徑。
在意大利有許多研究機構(gòu)對中國文學作品進行專業(yè)的翻譯研究和文化分析。如果說讀者是漢譯意作品的群眾基礎(chǔ)的話,那么研究機構(gòu)就是漢譯意作品的堅實的科研基礎(chǔ)。
隨著意大利漢學的發(fā)展,形成了一大批以高校為基礎(chǔ)的漢學研究機構(gòu)。如意大利中遠東研究所 (IsMEO)、意大利非洲和東方研究院(IsIAO)、意大利東方學研究學院、意大利漢學協(xié)會(Aisc)③http://www.aisc-org.it/indeх.html,最后訪問日期:2016年11月。、中意研究會(Istituto Italo Cinese)等。漢學家和漢學愛好者以研究院或協(xié)會為依托,開展中國文學的研究和翻譯工作。由于許多漢學家也是翻譯家或大學教授,他們對中國文學作品的研究或翻譯會直接傳授給他們的學生,這些學生就成為眾多中國文學作品的消費者和傳播者。
在意大利,還有許多專業(yè)的期刊專注于文學作品的研究分析。如創(chuàng)刊較早的《東方與西方》(Oriente e Occidente)、《明清研究》(Gli studi Ming e Qing)、《中國》(China)等,其中有些雜志已經(jīng)???。目前在意大利國內(nèi)較為著名的中國文學研究期刊有中意研究會下屬的《中國世界》(Mondo cinese)、羅馬大學意大利東方學研究院下屬的《東方學研究》(Rivista degli studi Orientali)、威尼斯大學語言和外國文學學院的年刊《東方學研究》(Gli Studi Sinologici)等。這些期刊收錄并發(fā)表了許多關(guān)于中國作品的專著和論文,如關(guān)于中國古代茶文化的文章有《中國飲茶的早期記載:王褒〈童約〉》①Marco Ceresa, “Discussing an Early Reference to Tea Drinking in China: Wang Bao’s Tongyue,” Annali di Ca’ Foscari, ХХХII, 3,Venezia, 1993, pp.203-211.《茶與文人:歐陽修及其〈浮槎山水記〉》②Marco Ceresa, “Il tè e i letterati: Ouyang Хiu e le Memorie dell’Acqua del Monte Fucha,” Annali di Ca’ Foscari, Serie Orientale 25, ХХХIII, 3, 1994, pp.343-351.《〈茶經(jīng)〉之外的唐代茶書》③Marco Ceresa, “Oltre il Chajing: Trattati sul tè di epoca Tang,” Annali dell’Istituto Universitario Orientale di Napoli, 53, Napoli,1993, pp.193-210.,還有評論文章《農(nóng)業(yè)考古》④Marco Ceresa, “Nongye kaogu,” 4, 1991, in Revue Bibliographique de Sinologie, 1992.等;關(guān)于中國古籍研究的有《一些中國古籍文章的研究》⑤G.Casacchia, “Alcuni vecchi libri di testo cinesi,” in Cina, 27, 1997.《手抄本〈本草品匯精要〉》⑥G.Bertuccioli, 1990.等。這些專業(yè)的期刊為中國文學作品在意大利的傳播提供了上層基礎(chǔ)。
作者是作品的創(chuàng)作者,是作品靈魂的賦予者。作者的創(chuàng)作風格是其作品成功與否的關(guān)鍵,作者本身的知名度對其作品也有極大的影響力。中國知名作家茅盾、巴金、王蒙、王安憶、莫言等,由于在國內(nèi)有較高知名度,因此其作品也在意大利被翻譯出版。作者在國際上獲得獎項是增加其知名度的關(guān)鍵,例如獲得過意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 (Premio Letterario internazionale Nino Martoglio)的中國作家阿城、莫言、楊煉;獲得過意大利格林扎納·加富爾文學獎 (Premio Grinzane Cavour)的余華;獲得過意大利碧斯拓亞 (Ceppo Pistoia)國際文學獎的翟永明;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等。這些獲獎經(jīng)歷增加了作者的知名度,同時也促進了其文學作品的傳播。
意大利在文學獎項評定上恪守自己的文化選擇,如碧斯拓亞國際文學獎一直比較關(guān)注純文學作品,尤其偏愛小說和詩歌;意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只頒發(fā)給外國作家。這些獎項向廣大讀者推薦了眾多卓有成就的作家和作品,其中很多作家都是先獲得意大利文學獎,進而在以后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獲諾貝爾文學獎或成為飲譽世界的大作家。
作品的創(chuàng)作風格和內(nèi)容是決定其傳播的關(guān)鍵。一部作品在一個國家是否能成功傳播,有時候往往是由時代所決定的。如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獲獎理由是:通過幻覺現(xiàn)實主義將民間故事、歷史與當代社會融合在一起。這恰恰就是意大利讀者或歐洲讀者喜歡這部作品的原因,它迎合了讀者想從一部作品中了解中國的歷史和現(xiàn)當代社會現(xiàn)狀的需求。
近幾年,由于中國影響力的不斷加強,很多意大利讀者希望通過文學作品來了解這個地理上相對遙遠的國家,了解其真實社會。因此許多作品因為集中反映中國的社會問題而受到意大利讀者的喜歡。如衛(wèi)慧、棉棉、劉索拉等作家,其作品在國內(nèi)褒貶不一,而在意大利卻備受追捧。
還有些作品的譯刊是由于作品本身具有跨時代性,也可以說是歷史的選擇。例如2014年5月都靈國際書展上首發(fā)的漢譯意作品《上海組曲》,該書收錄了包天笑、劉吶鷗、穆時英、施蟄存、葉靈鳳、張?zhí)煲淼亩唐≌f。譯者稱該書譯介20世紀二三十年代上海都市文學,但張?zhí)煲淼摹度A威先生》作于抗戰(zhàn)爆發(fā)以后,雖說是文學史上膾炙人口的名篇,但與“都市文學”相距較遠,為何入選?譯者的答復是,意大利目前也有不少令人生厭的“華威先生”,故特譯出,以備一格。⑦http://news.163.com/14/0802/03/A2K6KL6Q00014AED.html,最后訪問日期:2016年11月。
在漢譯意作品中,譯者起到了媒介的作用。文學翻譯是用另一種語言來重新寫作作品,意大利著名作家、翻譯家卡爾維諾 (Italo Calvino)甚至斷言,如果兩種語言相距甚遠,那么翻譯就變成了用另一種語言書寫原著的再創(chuàng)作①Rosa Lombardi a cura di, La letteratura cinese in Italia.Convegno Internazionale Roma, 15-16 giugno, 2006.。即使不能接受卡爾維諾的這種譯者再創(chuàng)作文學的說法,也不得不承認譯者的再次創(chuàng)作有時比原著作者對文學作品在非專業(yè)人士范圍內(nèi)的接受和取得成功更要負責任。②La letteratura cinese in Italia.
最早的漢譯意譯者當屬15至16世紀的在華傳教士,他們將中國儒家思想和哲學思想傳播到了意大利甚至整個歐洲。譯者對作品的選擇有很強的個人喜好在里邊。在19世紀,意大利最早的翻譯家都很偏愛中國古典作品,如普依尼(Carlo Puini, 1839—1924)③佛羅倫薩東方語言學的教授。在 1871年出版了明朝小說選集,安得羅齊 (Alfonso Andreozzi, 1849—1910)在1883年翻譯了《水滸傳》的部分章節(jié),馬可·安東 尼 奧· 加 尼 尼 (Marco Antonio Canini, 1822—1891)在 1885年翻譯了唐詩,路德維克 (Lodovico Nocentini, 1849—1910)一生翻譯了多部中國古典小說。由于古典作品的歷史性,給意大利的讀者留下了中國是一個遙遠、古怪、離奇、難以理解的國家的印象。這種觀點在當時的整個歐洲都很流行,究其原因,與當時的譯者只關(guān)注古典文學作品、古代的哲學作品和唐詩,而完全忽略了當代文學有關(guān),同時也與當時的譯者對中國文化的誤解有很大的關(guān)系。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漢譯意作品的讀者很少,只有極少數(shù)知識分子和漢學家關(guān)注。直到20世紀40年代,意大利才出現(xiàn)了關(guān)于中國現(xiàn)當代作品的翻譯,意大利詩人和作家皮耶羅 (Piero Jahier, 1884—1967)翻譯了林語堂的小說和評論,他的翻譯以英文版本為基礎(chǔ),但卻給意大利讀者打開了了解當代中國的大門。50年代盧奇亞諾(Luciano Bianciardi)翻譯了魯迅的一些小說,60年代一些翻譯家開始翻譯魯迅、老舍等人的白話小說,90年代出現(xiàn)了中國敘事文學作品。通過譯者的努力,意大利讀者對中國的看法越發(fā)客觀真實。
譯者總是引導著讀者閱讀某種作品,譯者關(guān)注某種水平的作品促使讀者也去關(guān)注那些作品。譯著促進了文學作品的廣泛傳播而不受國界的限制,譯著是讀者了解某一特定文化的最直接選擇。但漢譯意作品被意語讀者成功接受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漢譯意作品在意大利的成功傳播也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
最初,很多意語讀者在閱讀漢譯意作品時會有一種模糊感、不準確性甚至不可理解,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作品的傳播,尤其是早期的一些文學翻譯作品。例如意大利知名中國現(xiàn)代文學翻譯家安娜·布雅蒂④Anna Bujatti的論文《翻譯魯迅文章有感》(“Scrittore di inizio secolo: alcune riflessioni nate dall’esperienza della traduzione di Lu Хun”)收錄在2006年中意作家文學研討會論文集中。,在《翻譯魯迅文章有感》一文里講述了她翻譯魯迅作品時的經(jīng)歷,譯者被作品中的明喻、暗喻、反諷折磨,被故事中個性鮮明的人物形象左右。由此可以看出,漢譯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然而把中國作家用英語或其他歐洲語言寫的作品翻譯成意大利語就很流暢生動,也更容易讓意語讀者理解和接受,如用英語寫作的哈金⑤作品有《等待》《不容易找到的愛情》《瘋狂》《戰(zhàn)爭垃圾》等。和任碧蓮⑥作品《誰是愛爾蘭人》(Non capisco gli irlandesi)由 Giovanna Albio 翻譯,Vicenza 出版社 2001年出版;《為愛而婚》(Sposa per amore)由 Monica Morzenti翻譯,Vicenza 出版社 2005年出版。的多部英文作品被譯為意大利語。
譯著的可接受性,除了受漢語和意大利語兩種語言之間的差距的影響外,還有文化問題。在中國文化中很好理解的事情,卻不一定能被意語讀者接受,如意大利翻譯家斯特凡尼婭·斯塔法蒂 (Stefannia Stafutti)在一篇論文⑦Stefannia Stafutti的論文《論“吃飯”和“吃面”翻譯中的食物》(“‘Chi fan’e ‘chi mian’.il cibo in traduzione:Zhou Zuoren e gli altri”)收錄在 2006年中意作家文學研討會論文集中。中以曹植的《名都篇》為例:華麗豐富的辭藻呈現(xiàn)出城郊進行的盛宴“膾鯉臇胎鰕,寒鱉炙熊蹯”,在此處曹植直接使用了食物的名字來描寫,寫龜時還寫明了是在龜繁殖季節(jié)身上還帶著卵的時候,對于熊掌,則使用了轉(zhuǎn)喻。敏感的意語讀者在讀到這些文字的時候會不會為那些正在滅絕的棕熊和龜類感到擔憂呢?在漢譯意作品中,要避免用詞過于直白。如果一篇譯著不能進行很好的轉(zhuǎn)換,那它就不能被稱為文學作品。很多時候,一部適應社會環(huán)境、迎合時代精神的譯著更能被讀者接受,莫言作品在意大利的成功傳播就是一例。①職莉莉:《中譯意文學作品在意大利的翻譯出版芻議》,《河南科技大學學報》2015年第1期,第59—61頁。
意大利教育部2008年頒布了第311法案,針對意大利教育體制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大量壓縮教育經(jīng)費。這使得意大利的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對意大利和歐洲的經(jīng)濟前景失去信心,催生了新一輪的意大利中國熱,許多人開始學習中文,漢譯意作品的銷售量也增加了。例如意語版《紅樓夢》,魯迅、老舍甚至阿城等人的作品是中文系學生的必讀作品。很多意大利人對中國的了解和關(guān)注都是從漢譯意作品開始的。
當下,全球經(jīng)濟面臨困境。歐盟國家在主權(quán)債務危機及緊縮貨幣政策的重壓下,普遍資金短缺,迫切需要引入外部資金,特別是希臘、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國,對中國的投資需求增大。意大利國內(nèi)掀起了一股學習中文的熱潮。高校中文學生的注冊數(shù)不斷增加。除了學習中文外,閱讀漢譯意作品成了獲取有關(guān)中國新信息的最直接快捷的途徑。不僅年輕人,很多老年人也開始選擇性地閱讀漢譯意作品,以便獲得對中國的新認識。
2009年、2010年、2011年中國國家領(lǐng)導人胡錦濤、溫家寶、習近平先后訪問意大利,兩國舉行了一系列活動慶祝中意建交,意大利舉辦“中國文化年”。由使領(lǐng)館組織的中意作家研討會成為中意兩國文學作品交流的盛會。兩國的關(guān)系是文學交流和傳播的大環(huán)境,良好的國家關(guān)系極大促進了兩國的文化交流與傳播。2014年,隨著習近平主席和李克強總理的有利外交,漢譯意作品在意大利的傳播也將迎來新一輪高潮,亞平寧半島“中國熱”將再度升溫。
良好的政治、經(jīng)濟環(huán)境為漢譯意作品的傳播奠定了基礎(chǔ)。意大利的出版社、研究機構(gòu)、傳播媒體、漢學家、翻譯家等共同形成了漢譯意作品在意大利傳播的多元化途徑,使得最近幾年漢譯意作品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不斷上升。而反映中國民主進程、市場經(jīng)濟改革下普通民眾生活場景的漢譯意作品更受歡迎。值得一提的是,近三十年來,中國古典文學作品包括戲曲作品的意語翻譯幾乎是一個空白,而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由于鮮明的特色和時代特征而成為歐洲包括意大利社會研究中國現(xiàn)當代社會的入口。通過本文的探究,希望能為中國古典文學作品包括戲曲作品在意大利的翻譯傳播找到一條捷徑,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在意大利翻譯傳播提供更廣闊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