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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時期川西北鴉片種販與族群政治〔*〕——以雜谷腦河流域為中心

      2015-12-16 08:14:02○王
      學術界 2015年11期
      關鍵詞:袍哥雜谷鴉片

      ○王 田

      (西南民族大學 西南民族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41)

      一、罌粟傳入雜谷腦河流域背景

      自清雍正年間鴉片由印度流入中國,至清晚期四川便成為了國內(nèi)最大的鴉片生產(chǎn)和消費區(qū)?!?〕1906年四川地區(qū)生產(chǎn)的煙片竟占全國總量的40%?!?〕1910年至民國初年間,在四川總督趙爾巽的主持下,當局開展了較有成效的禁煙運動。好景不長,在“南北分治”與軍閥紛爭的局勢下,1918年以后四川地區(qū)罌粟再度蔓延開來。〔3〕

      即便如此,沒有直接證據(jù)表明,晚清時期雜谷腦河流域曾有過罌粟種植與貿(mào)易。反倒是,甘堡屯末代守備桑梓候回憶,1919年前后始有人從黑水、小金帶入煙籽,并在此流域試種?!?〕勿論1919年這個具體的時間是否精準,至少可以肯定,自民國初年開始,鴉片逐步在川西北地區(qū)種植與販運。亦可知,罌粟種植進入雜谷腦河流域之前,其周邊的黑水河流域、大渡河上游之小金川地區(qū),因禁政松弛,已經(jīng)有鴉片種植的現(xiàn)象。

      需厘清的是,罌粟種植與鴉片消費的區(qū)別。地方頭面人物曾回憶,清末民國初年,從內(nèi)地前來理番從政的官員幾乎均有“吸大煙”的習慣,而且在官場中,鴉片成為了彰顯排場的招待品,吸食工具也是非常豪華。受此風尚的影響,雜谷腦、通化等地的地方上層人士、五屯守備紛紛效仿?!?〕由此或可推斷,清末民國初年的雜谷腦河流域之官場與地方上流社會已有消費鴉片的情形,不過,在流域內(nèi)種植罌粟則是在稍后的1919年左右發(fā)生。

      罌粟在流域內(nèi)的大規(guī)模種植,得益于三個因素。其一,雜谷腦河流域寒冷干燥、降水稀少、光照強烈,種植作物的土壤以沙質(zhì)土、黃土為主,〔6〕此條件適宜耐寒、喜光照的罌粟生長。其二,相對于其他經(jīng)濟作物,鴉片輕便而易攜帶,利潤又極高,這激發(fā)了各族群種植鴉片的熱情。其三,當然也是最重要的推動力,在于四川地方軍閥紛爭的效應。

      民國時期四川軍閥統(tǒng)治的主要特點是防區(qū)割據(jù),防區(qū)的大小與軍閥勢力的強弱息息相關?!?〕防區(qū)之內(nèi),軍閥有截留稅收,把持捐稅,委任財政官吏的權力。〔8〕民國7年7月,軍閥熊克武以“四川靖國各軍總司令”的名義,發(fā)布“四川靖國各軍衛(wèi)戎及清鄉(xiāng)剿匪區(qū)域表”,此表顯示包括雜谷腦河流域在內(nèi)的川西北岷江上游、大小金川地區(qū)之8個縣境,歸屬“第九區(qū)”,由西路漢軍管轄。次年,此區(qū)域之大部分地區(qū)(5個縣),劃歸“屯殖駐防區(qū)域”?!?〕民國11年(1922),四川大邑系軍閥劉成勛(號禹九),出任川軍總司令兼四川省長,〔10〕其勢力觸及川西北地區(qū),劉成勛部隊的第八混成旅即進駐雜谷腦河流域。結合桑梓候的回憶,可推斷1922年是罌粟在流域內(nèi)蔓延開來的時間節(jié)點:

      1922年理縣駐軍是四川軍閥劉禹九的部隊第八混成旅,旅長鄭世斌。當時理縣已有少數(shù)農(nóng)民自發(fā)地種煙。據(jù)說,當時的縣知事、紳糧、屯官、團總等要求在理縣大量發(fā)展鴉片業(yè),鄭世斌同意這一要求,但他規(guī)定每年必須繳兩萬銀元給第八混成旅作軍餉。縣府包下這兩萬銀元捐稅,分攤到給鄉(xiāng)屯,從此,理縣開始大量種植鴉片。〔11〕

      若引文所述,盡管1922年之前雜谷腦河流域已經(jīng)有零星鴉片種植,不過,促使其鴉片普遍化的主要助力,在于四川軍閥與理番當局利益妥協(xié)之結果。換言之,1922年伊始,鴉片種植從秘密或者半公開轉為公開狀態(tài)。此后,盡管控制雜谷腦河流域的軍閥時常易主,不過四川軍閥控制川西北地區(qū)罌粟種植、販運的局面卻從未改變過?!?2〕

      二、“趕煙會”與區(qū)域社會面貌

      “趕煙會”,是雜谷腦河流域當?shù)厝岁P于收割、采購鴉片的專有名稱。每年農(nóng)歷6-9月,即為趕煙會的集中時間,此時段總會形成區(qū)域內(nèi)外人群的繁忙流動。

      其實,除去高山遠寨,雜谷腦河流域大部時常需要應付四川當局禁煙運動,故而流域內(nèi)的罌粟種植時斷時續(xù)。與之相反,禁政鞭長莫及的后番(黑水河流域)、四土(梭磨河流域)、懋功(小金川流域),不僅鴉片種植規(guī)模大,而且鮮有中斷情形。由此,上述三個地區(qū)在鴉片種植時節(jié)、尤其是收割時段,均會形成巨大的勞動力空缺。與之毗鄰的雜谷腦河流域各個族群、以及四川內(nèi)地漢人,均定期蜂擁前往。

      值得注意的是,內(nèi)地漢人進入后番、懋功、四土,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要借道雜谷腦河流域的相關溝谷。比如龍溪溝、三岔溝、孟董溝是前往后番趕煙會的傳統(tǒng)通道;梭羅溝、紅橋溝乃進入懋功的重要孔道;而來蘇溝則是前往四土的必經(jīng)之路。也就是說,盡管趕煙會的核心區(qū)域不在雜谷腦河流域,可是后番、四土與懋功地區(qū),卻依賴于雜谷腦河流域的地理、人群與市場的銜接作用,惟其如此,上述地域才結合為一個鴉片種販的區(qū)域整體。

      譬如,雜谷腦下游民眾,其趕煙會的目的地均指向后番。當?shù)厝怂傅摹昂蠓眳^(qū)域地理邊界較為模糊,主要覆蓋黑水河流域的三龍、赤不蘇、維古、色爾古、麻窩等大片地域。趕煙會的人群,須翻越雜谷腦河下游北岸的龍溪阿爾溝、通化三岔溝、孟董溝以及其他支溝、或者較小的溝域,方可抵達后番。民國時期,后番名義上歸屬理番縣,實則由當?shù)仡^人分而治之,他們均有大片土地種植罌粟,而且通過販賣鴉片而換得物資、槍支彈藥,繼而擁有了不可小覷的本土武裝力量。當年曾數(shù)次結伴前往赤不蘇曲谷頭人王泰昌家趕煙會的桃坪羅山寨羌民楊萬清,對此段經(jīng)歷記憶猶新:

      國民黨時候,后番沒有人管得了,那里就普遍種煙。我們這兒一帶的人,在6月間開始就要去后番趕煙會了,當時我們主要是去給王泰昌家割煙。那個時候熱鬧哦,一路去的曾頭、桃坪一帶的年輕人多得很,外頭進來的安岳、樂至到處都有。

      去后番主要走兩條路線。第一條是走通化三岔溝,翻“余祝谷”(Tu-jugu)梁子,再走是牛場,滴水巖窩、塔子、到“黑缽六寨”,比如“馬塘寨”“而語寨”,那里就是王泰昌的地盤了。另外一條是進入龍溪溝的三座磨、十座磨、長巖窩、到龍池,再到三齊18寨,那里是張?zhí)煸贫姘炎拥牡乇P。我們最經(jīng)常去的還是王泰昌的“黑缽六寨”。

      王泰昌家鴉片田超過200畝,每天割煙的都至少有幾十人。割煙就是割生煙,生煙又叫露水煙,一大早就要去煙田,一人一天可以收10兩左右生煙,一兩生煙可以熬成5錢熟煙。割鴉片煙呢,一天得5錢煙,這個就是我們的工錢。

      每次從后番趕煙會回來,在我們這邊一錢熟煙可以換到1斗糧食?;旧?,趕一次煙會,可以拿回10兩左右熟煙。我們不敢把煙放在身上,因為三岔溝口、通化、龍溪阿爾、東門外都有關口,守關口的是國民黨的保安隊,被查到就10兩煙抽2兩。我們有辦法,就是討好煙幫,給煙幫背東西,不要工錢,請他們幫我們運煙。國民黨保安隊不敢檢查煙幫,這個樣子就可以順利通過關口,把煙拿回去,一次可以掙得2萬多塊錢?!?3〕

      除去雜谷腦河流域與內(nèi)地漢人煙商在后番、四土、小金的活動,以甘肅回商為核心的西北煙商同樣引人注目。毋庸講,西北回商是一個籠統(tǒng)的說法,其骨干乃甘肅洮州臨潭地區(qū)的穆斯林商人群體。民國27年,顧頡剛深入西北考察,臨潭舊城往昔的商業(yè)繁盛景象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故舊城商務,東至陜西,更沿江而達津、滬,西赴青海,南抵川、康;北及內(nèi)外蒙,當民國十七年未破壞前,其繁榮可想也。”〔14〕由此或可推斷,至晚在民國時期,洮州臨潭回商的貿(mào)易版圖已經(jīng)覆蓋了川康藏區(qū),自然包括貿(mào)易路線上必經(jīng)的川西北地區(qū)。

      民國中后期,洮州回商在黑水、小金川、梭磨河流域空前活躍,而讓市場格局發(fā)生如此劇烈變化的誘因正是鴉片在此地區(qū)的廣泛種植。此時期,洮州回商的貿(mào)易重心已經(jīng)由過往的茶葉和食鹽,轉移到了利潤空間更大的鴉片貿(mào)易上。不用講,透過鴉片貿(mào)易,他們與四土、后番(黑水)、懋功、雜谷腦等地區(qū)的人群均發(fā)生了廣泛而深刻的交往。

      以茶葉、藥材為貿(mào)易大宗的清季民國時期,四土地區(qū)完全附屬于雜谷腦市鎮(zhèn),依克里斯塔勒(Walter Christaller)之見屬中心地的“補充區(qū)域”?!?5〕不僅如此,以雜谷腦市場為依托,四土與草地接壤的馬塘地方還一度成長為商貿(mào)要地。若邊疆服務部川西區(qū)主任崔潤德所言:“馬塘在鷓鴣山之陰,……在商務上是雜谷腦的尾閭,在交通上卻是四土的中心。以前草地進出口的商貨,如茶布藥材皮毛等,多經(jīng)馬塘而至雜谷腦。少有取到松潘的,因沿西路的路程,要比北路(按:經(jīng)松潘)縮短四天,……所以往來草地的商人,都舍松潘而走馬塘,馬塘因此遂成為四土之商業(yè)中心?!薄?6〕就馬塘作為雜谷腦、四土、草地間商業(yè)要鎖的認識,崔牧師的論述是恰如其分的。不過,在極短的時間里,卓克基土司管轄的馬爾康就轉而成為了川西北鴉片交易的中心,大有補充區(qū)域轉換為中心地的迅猛態(tài)勢,其直接的推動力主要就是洮州回商的煙土生意。20世紀50年代民族調(diào)查組對此情形有較為詳細的描述:

      回商多來自甘肅洮州等地,他們中間以行商為主,自馬爾康開始大量種植鴉片以來,他們大批來此販運鴉片,其中資本大的達數(shù)萬元(銀元)之巨。每當陰歷八、九月間甘肅商人帶著棉布、面粉、銅器、槍彈等來馬爾康趕煙會,他們臨時在馬爾康帳幕駐扎,通常都有幾百頂帳篷。甘商又把馬爾康的鴉片運回甘肅,再轉運新疆等地?!R爾康成了四土、大金、小金、綽司甲的鴉片集散地,也成為四土的重要集鎮(zhèn)了?!?7〕

      若把洮州回商視作一個單純的商業(yè)群體,則顯然低估了他們在川西北區(qū)域政治經(jīng)濟體系中的能量。民國32年,于式玉就曾見識了洮州回商與麻窩頭人蘇永和的非凡關系。麻窩衙門里長期有甘肅臨潭回商下榻,于式玉了解到,其中有臨潭王姓商人與蘇永和為世交。黑水地區(qū)頭人間時常械斗,蘇永和與其兄長蘇永清曾兩次逃至臨潭避難,蘇永和曾在“王回回”的岳家一住就是五年。于式玉觀察到,西北的回商經(jīng)馬塘取道黑水流域,幾乎都駐扎在蘆花衙門,此地也就成了臨潭回商向外活動的根據(jù)地?!?8〕蘇永和與臨潭回商構建起了互助關系。

      反過來,通過與洮州回商的貿(mào)易往來,為蘇永和左右川西北高原、尤其是四土之梭磨地區(qū)局勢,提供了財力支撐。若林耀華所言,四土之梭磨土司的動態(tài)如何,直接影響嘉戎民族的命運。他觀察到,蘇永和通過武力征戰(zhàn)、婚姻關系、政治手腕而控制包括梭磨在內(nèi)的四土,繼而“成為近現(xiàn)代嘉戎民族唯一的領袖人物”?!?9〕總體上,林耀華的闡述較為深刻地洞悉了當時嘉戎四土的政治局勢,不過,其視野稍顯狹窄,倘若林氏如同于式玉伉儷一般在甘南與黑水有過實地考察經(jīng)歷,就會明了蘇永和的背后還有洮州回商、甚至甘南拉卜楞寺勢力的支持。

      數(shù)年后,民族調(diào)查者進入了川西北草地,其考察報告在側面上證實了上述假設。阿壩是川西北草地的最大部落,但該部落在擴張的過程中,卻在南北兩個方向分別遭遇了黑水與甘肅夏河拉卜楞寺勢力的鉗制。中阿壩部落與夏河方面曾發(fā)生數(shù)次械斗,蘆花頭人蘇永和則站在夏河一邊,他曾在蘆花誘殺阿壩土官?!?0〕而夏河拉卜楞寺地區(qū)錯綜復雜的族群政治關系中就有馬步芳回民武裝力量的聲影,〔21〕馬步芳急于涉獵川西北皮毛藥材和鴉片貿(mào)易,夏河藏民向阿壩地區(qū)的擴展,即是他所推動的?!?2〕

      由此觀之,西北回商進入了四土、黑水、小金及其周邊地區(qū),形式上其活動范疇非常明確,即是采運煙土。不過圍繞此特殊商品的種植、收割、采購各個環(huán)節(jié),諸多族群與政治勢力均席卷其中。也就是說,趕煙會把成都平原、雜谷腦河流域、四土、后番(黑水)、小金、阿壩草地、甘南夏河、洮州等等大片區(qū)域以及其間的各色人群串聯(lián)了起來,勾勒出了一幅民國時期川西平原—川西北高原—甘南間族群接觸的歷史景象。

      三、鴉片販運與袍哥煙幫

      多數(shù)時候,民國政府與四川當局明禁暗弛,四川軍閥插手鴉片販運以擴充軍費、壯大實力,使得諸多當事者,均希望在鴉片貿(mào)易中“鉆政策的空子”,如此情境自然造成煙土運輸?shù)母唢L險性,非武力押運而不可為之。那些專門從事武裝運輸鴉片的人群或者勢力即是煙幫。

      雜谷腦河流域在內(nèi)的鴉片運輸過程中,煙幫與秘密會社,即袍哥,自始至終交織在一起。清季民國時期袍哥在四川地區(qū)的蔓延有諸多因素:傳統(tǒng)小農(nóng)經(jīng)濟加速商品化,繼而帶來了市鎮(zhèn)經(jīng)濟的發(fā)展;清季民國動蕩的社會局勢中,出現(xiàn)大量難民、散兵游勇,傳統(tǒng)社會組織難以將其整合,國家對此亦素手無策?!?3〕同時,販運鴉片的高風險,需要“群體的力量、廣泛的關系、嚴密的網(wǎng)絡”,〔24〕不消說,袍哥與此市場需求一拍即合,很快便與煙幫建立關系,甚而袍哥本身與煙幫融為一體。

      川西北山區(qū)與袍哥的接觸,或可追溯至清末宣統(tǒng)二年(1910),當時的川西灌縣袍哥舵把子張捷先就曾進入岷江上游地區(qū),并在威州籌建袍哥碼頭“恒聚公”?!?5〕而汶川瓦寺土司索代庚便是早期此區(qū)域(包括雜谷腦下游地區(qū))的袍哥首領?!?6〕民國初年,袍哥在雜谷腦流域之腹心地區(qū)雜谷腦建立碼頭,堂號“吉安公”,后改名“協(xié)興公”。其堂口名為“鳳山沱水松柏堂”,而松柏堂便是附屬于雜谷腦陜西會館的關帝廟?!?7〕由此可知,陜商與袍哥曾相互依托,各自謀求在族群邊緣地區(qū)的利益。

      表1 民國時期雜谷腦流域的袍哥碼頭堂號

      不過,直到罌粟在雜谷腦河流域及其周邊后番、大小金川、四土的普遍種植之時,袍哥才真正在流域內(nèi)建立更加廣泛而嚴密的組織體系。對于此段歷史,當?shù)厝说挠洃浄浅G逦?

      這條溝一路上來,威州、通化、薛城、興隆場(雜谷腦)算是比較大的袍哥碼頭,甚至翻過鷓鴣山的馬塘也有,它是雜谷腦碼頭的分號。不要說這些有市場的地方,就連村寨里頭都有袍哥。這樣說吧,上至土司頭人、守備、鄉(xiāng)長,下至保長、小商號、小混混,都加入了袍哥。我們這條溝的袍哥呢,有跟外頭灌縣的袍哥大爺些建立了關系。

      運煙土就更不消說了,軍閥就是袍哥大爺,煙幫是袍哥的,他們來這邊或者里頭的四土、后番、小金這些地方運煙土,理番的袍哥就要照顧嘛,當然也要分些油水??梢哉f袍哥把鴉片運輸完全控制了,保安隊、緝煙隊根本不敢過問煙幫的事情,一路暢通無阻。一般人想運點煙土出去,風險就大了,一路都有卡子要查,還有土匪、渾水袍哥半路搶劫。〔28〕

      可知,煙土販運與袍哥在流域內(nèi)的蔓延是相互發(fā)生的關系。煙土販運的高利潤刺激袍哥組織的發(fā)育,同時也為其運轉提供資金保障。反過來,袍哥把流域內(nèi)的各個族群實力派人物均納入其嚴密的組織體系中,使得地方政府禁煙主張基本無力付諸實施,充其量也就是沾點油水而草草收場。

      需要說明的是,本研究提及的煙幫多由川西內(nèi)地袍哥組成,雜谷腦流域的袍哥則是與這些煙幫合作,甚至依附于內(nèi)地煙幫,請其護送煙土出山,鮮有本地袍哥組成煙幫的情形。雜谷腦老街劉順睦尚記得先父劉心靜與煙幫合作的往事:

      我小的時候,雜谷腦幫派林立。我的父親劉心靜參加了袍哥,是五哥、外管事,負責接待外來的兄弟伙。他還有個行政職務,就是雜谷腦第一保保長。我的二姨給磨子溝劉龔柏當三姨太,劉家跟成都軍閥有關系,劉龔柏的兄弟劉耀逵是國民黨的師長??谷諔?zhàn)爭時候,劉龔柏幫中央軍買過馬匹。所以我父親依靠這些關系可以做槍支、鴉片生意。那時候,他們在小金兩河口一帶租地種鴉片,還販賣槍支彈藥。他們請煙幫武裝護送煙,翻牛頭山、巴郎山,運到灌縣的園東場。煙幫兄弟伙大多是灌縣、郫縣、大邑縣、街子一帶的人,全部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頭尾有機槍開路、斷后,中間是背腳的和騾馬。如果不請煙幫,小股的土匪就可以把他們撿了。煙幫按所護送煙的量來抽油水。有名氣的煙幫是灌縣的袁學東、灌縣河西的宋國泰?!?9〕

      從劉順睦的回憶即容易看出,袍哥、煙幫、軍閥等勢力之關系極為錯綜復雜,鴉片的運輸與銷售中他們分工明確,其利益卻相互穿插、難以明析。在整體上,袍哥與煙幫始終保持了互利合作關系,維系著流域內(nèi)及其周邊地區(qū)鴉片貿(mào)易的市場格局。

      四、鴉片種禁與地方權力對話

      明末清初、尤其是乾隆2年保縣城興建以降,內(nèi)地小商販、逃荒者、戍邊兵士之類漢民逐漸在雜谷腦下游官道一線定居,而薛城、通化、威州也就演化為流域內(nèi)漢人聚居之地。在光陰的消逝中,這些漢人社區(qū)經(jīng)歷了社會與文化整合,當?shù)氐囊恍┹^大家族已轉化為本地人,他們自稱“老姓”“老戶”,諸如薛城“張王李趙徐袁焦七姓人”、雜谷腦的王家、通化的賈家、威州的車家,即是此類的殷實家族。其家族領袖往往接受過新式教育、知曉時局,他們希望在流域內(nèi)涉及利害關系的事務中擁有話語權,毫無疑問,鴉片種販自然是民國時期區(qū)域內(nèi)的核心利益所在。

      20世紀30年代中后期,特別是在抗戰(zhàn)的特殊背景下,民國政府不斷對四川當局施壓,四川地方的禁煙措施較之前有所嚴厲。作為四川的重要鴉片產(chǎn)區(qū),民國政府專門在理番縣所屬的第十六專區(qū)設立禁煙監(jiān)察處?!?0〕理番縣政府隨即通令各鄉(xiāng)、鎮(zhèn)公所實行禁煙,且頒布《禁煙治罪條例》,從禁吸、禁售、禁運等方面制定了具體規(guī)定?!?1〕

      此時段,理番縣政府及其行政長官,無論自身情愿與否,均須與本地家族勢力形成對話。這些由四川政府委派而來的縣長,起初不免懷揣振興邊政的宏圖大志,然而一旦進入理番就會卷入鴉片貿(mào)易帶來的紛爭之中。一些縣長識時務,懂得“劃船”;而另一些更具抱負或者野心的地方執(zhí)政者,諸如縣長徐劍秋,則試圖控制、改變原有的鴉片市場格局,繼而中飽私囊。這樣的想法與作法,均有相當?shù)娘L險。士紳們諳熟文字的功用,一張狀紙即可將縣長置于被動境地。

      在狀告徐劍秋事件中,通化士紳賈開允始終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民國28年的賈開允,年僅25歲。他自幼接受過良好的新式教育,少年時他曾就讀成都學院史科,后入國民黨中央軍校成都政訓班。與此同時,賈家與流域下游諸多實力派漢人家族均有聯(lián)姻關系?!?2〕優(yōu)越的教育背景、廣泛的親族與社會關系網(wǎng)絡,是賈開允成為當?shù)厥考澊砣宋锏南葲Q條件。而且,他本人對于區(qū)域內(nèi)的政治經(jīng)濟事務亦抱有極大熱忱。

      現(xiàn)存檔案資料中,有控告縣長徐劍秋及其他政府職員的文書十余份,控方包括“理番民眾”、賈開允等士紳、縣府干事、保安中隊官員等等。通覽之,便能發(fā)現(xiàn)賈開允為檢舉徐劍秋作了縝密計劃、精細準備。篇幅所限,下文簡要梳理幾份文書,以此勾勒賈開允與徐劍秋的互動情形。理番民眾向當時兼任四川省主席蔣介石的呈文,最為精要,茲節(jié)錄若下:

      尤吾縣地居邊區(qū),民智低落,無論中央法令如何嚴厲,而貪吏惡毒依然。當今各縣禁政森嚴,人人視為畏途,而吾縣今年紅燈遍市,滿地煙苗。計吾縣后番今年所產(chǎn)煙土不下數(shù)萬余兩,而政府公然以煙納糧。后番各地見其煙土可以正式納糧,而運者又可正式納稅,各地人民皆以種煙、運煙為正業(yè),對于采藥、耕種業(yè)而無人,至今田土荒蕪,物價高昂。若此以往,明年當復為煙區(qū),恐人民盡成煙癖。尤可畏者,今年由縣府運售購煙之槍彈甚多,日后禁煙恐擾成夷變之禍。近年由軍方、政方運售之槍不可勝數(shù),以今年之數(shù)量,夷人之勢力尤較前盛。素仰鈞座以民為懷,當有濟之,免有害吾前番之庶民。自徐縣長蒞任以來苛稅煩多,紅燈每月分三等抽捐:一等八十元、二等七十元、三等五十元。

      ……縣府派有緝私隊百余人,每兩抽四錢、一百兩抽四十兩,如不納者既完全沒收,且判以徒刑。后番番民以煙納糧,煙價最低,僅合法幣洋一元六角一兩?!僬呖h長及科秘均系煙癖,每日均集議于煙燈之下,而到辦公室者僅僅少數(shù)下級職員而已??h長與其太太日鬧四五場,有時竟互相持槍相斗,縣長竟時隱避于人家。民等請示不得,素仰鈞座關心民寞、澄清吏治為懷。諒必徹底究理,以儆效尤,而申輿論,余者不盡,謹此密呈。

      叩請公安

      理番民眾拜呈〔33〕

      不難看到,此呈文羅列了徐劍秋五條罪狀:后番地區(qū)禁煙乏力;大肆販賣槍支,為邊區(qū)安定埋下隱患;前番苛捐雜稅煩多;縣長及高級職員染有煙癮,致使公務荒廢;堂堂縣長卻家務混亂,猥瑣不已。當然,這些指控的真實性并非本研究關注重點,需討論的是,“理番民眾”何故狀告縣長,雙方矛盾焦點何在?其實,關鍵就在于值得玩味的“理番民眾”一詞之所指,很難讓人相信它涵蓋了整個理番縣境內(nèi)的所有人群。假若說“理番民眾”乃賈開允等士紳對于“民眾”的張冠李戴,或許此推論有些武斷。那么,聯(lián)系文中語境即可知“理番民眾”一定是比較局限的,文書已經(jīng)明示了一種特定的人群分類方式:“后番番民”與“前番庶民”,不用講,所謂“理番民眾”實際所指就是“前番庶民”,主要是雜谷腦河流域、特別是中下游一帶的民眾。

      進一步講,賈開允之所以能得到前番庶民的支持,就在于鴉片種販問題上,賈開允與他們有一致的利益。矛盾的觸發(fā)點,即是徐劍秋在禁煙事務上的雙重標準和措施:后番地區(qū)放任自流,而“前番”(雜谷腦河流域)則禁政嚴厲。后番地理與社會制度的特殊性,致使當局無力實質(zhì)性推進禁煙措施,默許了“滿地煙苗”的事實。更何況,以煙納糧,且以煙換取槍支,均使得后番與徐劍秋政府獲得了各自的利益。反觀之,地方當局則對雜谷腦河中下游地區(qū)采取各項嚴厲的禁煙措施,諸如三等紅燈捐稅、十兩抽四兩的高額煙捐。所謂“不患貧而患不均”,徐劍秋在理番縣境內(nèi)禁煙的兩套措施,嚴重傷害了雜谷腦河流域廣大牽涉鴉片市場的人群。不用說,通化賈家在內(nèi)的大家族的煙土利益更是首當其沖,同時,賈開允清楚地意識到以“理番民眾”的身份控告徐劍秋經(jīng)得住推敲。

      對于此種不利局勢,徐劍秋著手從兩個方面來試圖化解,一是行賄第十六區(qū)行政督察專員譚毅武,使譚氏不再追究;二是秘密找灌縣殺手,以圖暗殺賈開允。第一種方案似乎奏效,賈開允與理番民眾、保安中隊長等向譚毅武呈交控文,發(fā)生在1939年9月,兩個月后,譚毅武尚未表達明確的態(tài)度,雙方只能相互僵持。然而,事情很快出現(xiàn)轉機。賈開允終于等到再次向徐劍秋發(fā)難的機會,在第二次呈報給譚毅武的控訴中,賈開允甚而向十六區(qū)公署施加了壓力:

      竊允于昨夜九鐘許自友人處閑談返家,甫抵大門即有人自門側梭巡而至。允隱約見之驚異其狀,當倉皇向室內(nèi)趨避,不數(shù)步即聞槍聲數(shù)響,頭上所著之帽遂應聲而下,發(fā)槍者亦紛紛逸去。竊允前同屬縣士紳向鈞屬舉發(fā)縣長徐劍秋一案,事隔兩月尚未奉到鈞屬批示,徐氏難免不知。數(shù)日前,允即聞徐氏唆使灌縣派出所威州緝私主任徐成柱暗殺允及其他同仁。初未及防,殊竟演成事實,深覺遺憾,理合電請備查。再最近盛傳徐氏已向鈞座行賄若干,亦有將本案注銷之說。雖道路之言不足為信,然歷時如是之久而未得一結果,揆其情由,似覺不無疑慮,故徐氏此種行為是否有所仗恃,允不得而知。竊念一身存亡無足計,特恐事態(tài)擴大糜爛地方,則允將為理番終身罪人,無法自贖。并懇鈞座念地方疾苦,銷患未然,將此提早解決,以靖后防。〔34〕

      引文清楚地透露出賈開允的氣憤與不滿。除憤慨徐劍秋教唆槍手前來暗算,賈開允把矛頭指向了第十六區(qū)行政督察專員譚毅武,認為徐劍秋之所以敢來滅口,就在于官官相衛(wèi),譚氏作為了保護傘。倘若沒有十足把握,賈開允不至于說出“盛傳徐氏已向鈞座行賄若干”。賈開允此事件上的底氣在于道義上,他處在被人暗算的弱勢地位,能在坊間獲得同情,特別是得到諸多士紳的支持,故而賈氏敢放出狠話:“一身存亡無足計,特恐事態(tài)擴大糜爛地方”。此幾乎就是在威脅譚毅武,若事態(tài)擴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必定會危及專員與地方局勢。

      徐劍秋暗殺地方士紳未果,事情卻又敗露,加之賈開允向行政督察專員攤牌,譚毅武只能棄卒保車。迅疾,譚氏便召集署務委員會議,通過了將徐劍秋撤職查辦之決議,并報呈四川省政府:

      據(jù)十六區(qū)專署查復理番縣長徐劍秋撤職各案,據(jù)查該縣長販賣煙土、槍彈,吸食鴉片,教唆殺人及非法逮捕各項,均有重大罪嫌。該專屬擬請將該縣長撤職究辦,并稱有關證件經(jīng)面交賀秘書長收存等情?!?5〕

      可以想見,以賈開允為首的理番士紳幾經(jīng)波折將縣長彈劾,此事件在流域內(nèi)引發(fā)熱議,不到而立之年的賈開允借此名聲大噪。值得注意的是,賈開允在與徐劍秋的博弈中獲勝,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眾多士紳的支持。與此同時,該階層之內(nèi)部認同尚為薄弱,畢竟,其內(nèi)部存在利益訴求差異,甚而部分士紳與徐劍秋存在利益共謀關系。

      透過文獻梳理,本研究推論民國8年(1919)左右,罌粟開始逐步在雜谷腦河流域種植。與此同時,我們強調(diào)雜谷腦河流域的罌粟傳入,乃是區(qū)域整體現(xiàn)象,具有與黑水、小金川相同的區(qū)域歷史背景。四川軍閥割據(jù)之下的防區(qū)制,使得鴉片貿(mào)易成為最為快速擴充軍費的方式。在軍閥與地方上層人士的相互妥協(xié)下,理番縣獲準自由種植罌粟。

      鴉片的收割是一種勞動力密集型事務,諸如后番、四土、懋功等罌粟主要產(chǎn)區(qū),每年的固定時節(jié)總會吸引大量普通割煙工、煙幫、煙商前往,此景象被叫作“趕煙會”。溝壑縱橫的雜谷腦河流域卻是內(nèi)地各色人群進入鴉片主產(chǎn)區(qū)的必經(jīng)孔道,與此同時流域內(nèi)的各個族群也會就近或者按照約定俗成之習慣,前去上述各地趕煙會,由此而結合為一個鴉片種販的區(qū)域整體。趕煙會論題上,需要關注以甘肅洮州臨潭地區(qū)為核心的西北回商的商業(yè)實踐。在考察鴉片蔓延的區(qū)域面貌之余,本研究聚焦具體而微的個案,希冀從與鴉片有關的往事中,理解流域內(nèi)的族群政治態(tài)勢。

      注釋:

      〔1〕S.A.M.Adshead,“The Opium Trade in Szechwan 1881 to 1911”,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History,No.2,1966,pp.93-99.

      〔2〕〔美〕朱迪思·懷曼:《鴉片和晚清的四川政府》,〔加〕卜正民、〔加〕若林正編:《鴉片政權》,黃山書社,2009年,第234頁。

      〔3〕〔30〕秦和平:《四川鴉片問題與禁煙運動》,四川民族出版社,2001年,第159、245-246頁。

      〔4〕〔11〕桑梓候:《解放前理縣種植鴉片的情況》,《四川文史資料選輯》第三十五輯,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143、145-146頁。

      〔5〕雷伯和:《解放前理縣禁煙紀實》,政協(xié)理縣委員會文史資料編輯委員會編:《理縣政協(xié)文史資料選輯》第一輯,第44頁。又據(jù)薛城李書漢介紹,雷伯和的母親為雜谷腦河南杜家香號老板(人稱“杜香客”)之女,雷家在薛城也是財力雄厚之家?;诖耍撞完P于鴉片傳入理番上層社會的歷史記憶,有較強的可信度。

      〔6〕〔25〕〔32〕理縣志編纂委員會編纂:《理縣志》,四川民族出版社,1997年,第98-111、771、777頁。

      〔7〕熊甫:《軍閥混戰(zhàn)時期的四川經(jīng)濟》,四川省文史館編:《民國四川軍閥實錄》第三輯,四川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179頁。

      〔8〕〔9〕吳光俊:《四川軍閥防區(qū)制的形成》,四川省文史館編:《民國四川軍閥實錄》第一輯,四川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226、229-233頁。

      〔10〕張慧昌:《一、三邊軍與三、七、二十一師之戰(zhàn)》,四川省文史館編:《民國四川軍閥實錄》第二輯,四川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17-25頁。

      〔12〕軍閥混戰(zhàn),使得包括川西北在內(nèi)的四川地區(qū)局勢動蕩不堪。譬如,1924年楊森買通了劉成勛部駐灌縣的旅長鄭世斌,由此逐步掌控了川西北局勢,直到1925年底楊森“統(tǒng)一之戰(zhàn)”失利;1927年劉文輝將劉成勛勢力吞并,川康地區(qū)為劉文輝掌控;1928年“國民革命軍四川同盟軍”反對劉湘,歷時兩年而未果;1932-1933年劉湘與劉文輝之“二劉大戰(zhàn)”,以劉湘統(tǒng)一四川而告終。

      〔13〕2011年3月24-26日,數(shù)次請教理縣桃坪鄉(xiāng)羅山寨楊萬清,楊先生時年82歲,于理縣雜谷腦街心花園。

      〔14〕顧頡剛:《西北考察日記》,甘肅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28頁。

      〔15〕〔德〕沃爾特·克里斯塔勒著:《德國南部中心地原理》,常正文、王興中等譯,商務印書館,1998年,第31頁。

      〔16〕崔潤德:《四土紀行》(上),《邊疆服務》第19期,1947年,第12頁。

      〔17〕四川民族調(diào)查組:《卓克基土司統(tǒng)治地區(qū)調(diào)查》,四川省編輯組:《四川省阿壩州藏族社會歷史調(diào)查》,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5年,第261頁。

      〔18〕于式玉:《記黑水旅行》,《于式玉藏區(qū)考察文集》,中國藏學出版社,1990年,第200-203頁。

      〔19〕林耀華:《川康北界的嘉戎土司》,《邊政公論》第6卷第2期,1947年,第39-44頁。

      〔20〕〔22〕西南民族學院民族研究所:《草地藏族調(diào)查材料》(內(nèi)部資料),1984年,第29-30、37頁。

      〔21〕陳秉淵:《馬步芳家族統(tǒng)治青海四十年》,青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218-220頁。

      〔23〕趙清:《袍哥與土匪》,天津人民出版社,1990年;王純五:《袍哥探秘》,巴蜀書社,1993年;吳善中:《晚清哥老會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

      〔24〕秦和平:《對清季四川社會變遷與袍哥滋生的認識》,《社會科學研究》2001年第2期,第123頁。

      〔26〕四川省調(diào)查組:《羌族社會歷史調(diào)查》,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6年,第204頁。

      〔27〕王毓全:《雜谷腦袍哥》,理縣政協(xié)文史學習委編:《理縣政協(xié)文史資料》第二輯,2006年,第22頁。

      〔28〕2010年8月8日,拜訪張?zhí)祆锵壬谘Τ抢辖謴埣摇?/p>

      〔29〕2010年9月11日,拜訪劉順睦先生,于雜谷腦營盤街四小隊劉家。

      〔31〕雷伯和:《解放前理縣禁煙紀實》,政協(xié)理縣委員會文史資料編輯委員會編:《理縣政協(xié)文史資料選輯》第一輯,1997年,第46-47頁。

      〔33〕四川省檔案館檔案:《繳還理番縣民原呈一件》,1939年,全宗號54,檔案資料號5314。

      〔34〕四川省檔案館檔案:《四川省第十六區(qū)行政督察專員公署呈事密不錄由》,1939年12月14日,全宗號54,檔案資料號5314。

      〔35〕四川省檔案館檔案:《四川省政府民政廳簽條》,1940年2月,全宗號54,檔案資料號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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