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生活真幸福,吃的、玩的五花八門,十分豐富。愛玩的人,總是感覺玩的時間不夠用。我也愛玩,我愛在網(wǎng)上看電影,很少去劇場。去年去劇場,我看了一場甲午戰(zhàn)爭的紀(jì)錄片。走出劇場,在陽光的明媚下,心里依舊像那影片還是黑白的,還是莫名的堵。就像讓誰打了一頓,又找不著主兒了,還沒地兒說理去。
想想,在今天繁花似錦的生活里,人極少會有閑心去想那屈辱,極少能想起那些曾經(jīng)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驚天地泣鬼神的民族英雄。我也是看了這影片,受了刺激才想的,才堵心的,才窩囊的。這窩心的感覺持續(xù)了很久。窩來窩去,突然想,寫一段相聲來讓自己痛快一下吧。有了這沖動,我才打開了電腦,開始重讀近代史。
邊讀邊寫邊思索,直到寫完相聲《上下這些年》之后,我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用相聲來寫歷史,用相聲來寫屈辱,用相聲來歌頌民族英雄,用相聲來召喚英雄精神,這好像是相聲不能完成的題材。由于不可能完成,所以我要完成,因為沒有人寫過,所以我要寫。我從鴉片戰(zhàn)爭寫起,經(jīng)過甲午戰(zhàn)爭,寫到了今天。這是我相聲創(chuàng)作的新嘗試。我想在相聲寫小人物,在寫小情趣之外,嘗試寫一寫大場景、寫一寫大情懷。我想,相聲演員的這張嘴可以小設(shè)想,也可以大制作。甲拿乙說事開玩笑是相聲常用的手段。我想,這甲可以和乙玩笑著說家長里短的小事兒、俗事兒,也可以和乙說說正義與邪惡的大事。
我知道,好的相聲作品是要立起來的。像這樣的作品我寫出來之后,才感覺可能沒有演員會愿意演,因為要背很多的東西,會得不償失,會受累不討好??晌矣植桓市闹皇前押谧址旁诩埳峡粗ハ胂?。為了試一試這作品有沒有可演性。我把它立起來,跑到天津的全國相聲大賽上試了試,由于我條件有限,有些聲嘶力竭,不過作品的感覺還好。通過我的實踐,證明了這是可以立起來的相聲作品。用這樣的題材寫相聲,這樣來表現(xiàn)正義和正能量,觀眾也接受也歡迎。
開始寫這作品的時候,需要掂量的問題還是比較多。幾百年的歷史,時間跨度大。繁雜的事件、眾多的人物盤根錯節(jié)的纏繞在一起。要理清頭緒,首先要有一個鮮明的主題,重要的是要有一條完整的線索,才了線索作者的思想表達才能清晰起來,才能突出出來。觀眾才能聽明白作者寫的是什么,演員要說的是什么。
在這篇作品里,我選擇了兩條線。一條是甲拿乙說事的線,二是在說事的過程中自己也形成的一條線。這兩條線在故事的發(fā)展中交錯并進。
乙家的幾代人完成第一條線。乙是現(xiàn)代的“玩兒家”,熱愛生活,無所不玩。乙的爺爺打小喜文玩也是玩家。再往上捯,乙的祖上更是玩家,他玩大了,也玩出格兒了,他不惜傾家蕩產(chǎn)抽大煙玩兒。中國近代被侵略的歷史故事也由此展開,隨著時間向今天的推移,相聲里的故事也一步一步的展開了。
甲滿懷民族的憂患意識,他在旁批乙的同時,無意之中也暴露了自己的好惡。甲的喜好被乙一語道破,其實甲也在玩,只不過甲是在玩歷史、玩穿越、玩幻想、玩戲說。在甲被揭穿,甲乙達成共識“要振奮精神,就得召喚英雄”時,相聲也到“底”了。這個底,我是用民族英雄、前賢、大俠、武術(shù)家的一個貫口來完成的,這個底是作品思想的高潮,也是作品為演員設(shè)計的一個表演高潮。
作為作品的結(jié)尾部分,也就是底,這個貫口不是簡單的人名通過技巧的羅列。而是有意識地讓從古到今的這些可敬可愛可歌可泣的人組成了一個強大的陣容,這個陣勢會給觀者一種自豪感。是為我們自己揚威、提氣、鼓勁的。
在這個作品里,我沒有直言諷刺玩物喪志。因為如果玩的好,這玩是很有幸福感的事,玩本身沒有錯。只是要分清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就好。我們玩樂了,也不能把一切都忘掉。如果,能玩出點兒精神、玩出點兒斗志,那這玩可不白玩。反之,人會越玩越?jīng)]斗志,越玩越迷茫,越玩越慫,那注定這個好玩的民族今后就沒的可玩了。
如果說寫相聲也是玩,我想玩點與以往不同的,我想玩點人沒玩過的。玩好了我繼續(xù)。玩砸了我換個方法再玩。我相信,只要拿相聲當(dāng)事兒,只要認(rèn)真,只要執(zhí)著,早晚能玩出名堂。
自我認(rèn)為,這個作品想涵蓋的內(nèi)容稍多了一些,通過演出實踐,再精細一些,經(jīng)過壓場,再提煉一下,會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