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華
(蘇州旅游與財經(jīng)高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 江蘇 蘇州 215104)
俄國與中國早期的文化往來
林建華
(蘇州旅游與財經(jīng)高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 江蘇 蘇州 215104)
本文綜述俄羅斯帝國時期與中國的文化往來,從最初的民族間接觸到兩國間的往來開始,俄國的東正教使團在此期間起到極關(guān)鍵的作用,并興起了特定的漢學研究,由此兩國間開始了真正的文化交流,并朝著更深入的方向發(fā)展。
俄國漢學;東正教使團;比丘林
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中俄之間有著悠久的文化交往的傳統(tǒng),這種交往甚至在古羅斯最早的史詩《伊戈爾遠征記》中已經(jīng)萌芽。13世紀以后,成吉思汗及其后代的南下西征,使中俄之間有了進一步交往的可能。17世紀初,俄國征服了西伯利亞汗國,勢力擴張到額爾齊斯河流域,為中俄兩國間的近距離交往創(chuàng)造了客觀條件。1689年,中俄兩國簽訂《尼布楚條約》。該條約奠定了兩國間長達一個半世紀的睦鄰關(guān)系的基礎(chǔ),與此同時清朝政府在拓展對俄關(guān)系方面也開始有所作為。
雍正時期《恰克圖條約》簽定之后,中俄始有正式往來,向俄國派出了第一個正式使團。隨后俄國傳教士團和41位留學生來到北京,努力學習中華文化。早期俄羅斯對華交流的中心在北京,后來逐漸轉(zhuǎn)移到圣·彼得堡大學,該校于1855年成立東方學系,這更便利于中俄間的文化往來。
明清時期中西文化交流的主要媒介是西方的傳教士,俄國也是如此。
俄羅斯東正教在中國的活動始于17世紀中葉。雅克薩之戰(zhàn)清政府抓獲大批俄國俘虜,愿意留下的被編入八旗并得到優(yōu)厚照顧,并滿足他們的宗教信仰。清政府尊重東正教的政策和措施,引起沙皇彼得一世和俄國東正教會的重視并受到鼓舞。1700年彼得大帝下令建立駐北京布道團,該布道團成為清代中俄文化交流的主要中介。
從1716年的第一屆俄羅斯東正教駐華使團至1933年,沙俄政府或俄國東正教會先后向北京派出20屆傳教士團,累計200多人。其中,除神職人員外還有學者、外交官及學習漢學的學生。傳教士團駐地即是專為俄羅斯來京讀書子弟而設(shè)的國子監(jiān)俄羅斯學的所在地。傳教士團中先后有9人出任中國最早的俄語??茖W?!獌?nèi)閣俄羅斯文館的俄文教習,編寫出中國第一部俄語教材《俄羅斯翻譯捷要全書》。傳教士團成員在中國大量搜集中國典籍,他們創(chuàng)建的傳教士團圖書館曾經(jīng)是北京建立最早、最豐富的圖書館之一,并1844年的道光年間組織了第一次政府間的圖書交流。
從19世紀來華的東正教使團開始,漢學研究便在有限的條件下開展,結(jié)果獲得了很大的成就,其中尤以比丘林為代表。比丘林作為第九屆傳教士領(lǐng)班來到中國,致力于各種語言語法的學習,他還創(chuàng)辦了俄國第一家漢語學校,成為漢學研究的泰斗人物,把漢學研究從粗糙的翻譯過渡到精細的研究,俄羅斯?jié)h學的中心也從北京內(nèi)閣俄羅斯文館轉(zhuǎn)移到俄羅斯國內(nèi)漢學中心——圣彼得堡大學東方語言系。這些優(yōu)秀的漢學家是當之無愧的文化使者。
最初的中俄文化交流通道是由兩國的翻譯家架設(shè)起來的。對于翻譯工作而言詞典是必備的工具,因此早期俄國漢學家比較注重編詞典,前文提到的比丘林在這方面成就最高。他編過多部字典、詞典和語法書,最有特色的是《漢俄語音字典》。除此以外,比丘林還編纂了7種漢語詞典,編寫了俄羅斯第一部《漢語語法》,他的代表作有《中國,它的居民、風俗、習慣及教育》、《中華帝國政治概述》、《中國的民政和風俗概況》等?!爸袊鵁帷本瓦@樣在俄羅斯出現(xiàn)了。
早期俄國漢學家在介紹中國文學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但當時翻譯的中國文學作品大多是從西方文字轉(zhuǎn)譯的,后來也從滿文轉(zhuǎn)譯。如最早在俄國出現(xiàn)的中國純文學作品是元雜劇《趙氏孤兒》,這是由著名劇作家蘇瑪羅科夫翻譯的,譯作依據(jù)的是法國傳教士馬若瑟的《中國悲劇趙氏孤兒》的德文轉(zhuǎn)譯本。而中國早期的俄國文學翻譯家在介紹俄國文化時時常對原作進行隨意改動或發(fā)揮,如最早被翻譯過來的名著普希金的小說《上尉的女兒》,并根據(jù)中國讀者習慣將所有的章目都改成了章回體形式。
在完成了資料積累階段后俄國漢學家便開始深層的文化思考,時間是在19世紀中后期。世界上第一部中國文學史是由俄國漢學家寫就——《中國文學史綱要》,作者瓦西里耶夫。此作涉獵面相當廣泛,最值得今天的文學研究者重視的主要還是他談文學的部分。作者認為《詩經(jīng)》是一部真正的民間詩歌集,他反對儒家對這個卓越文獻的傳統(tǒng)解釋,又第一個倡導收集和研究中國現(xiàn)代民歌。他對中國戲曲產(chǎn)生的歷史也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特別強調(diào)了它的民間淵源。對中國文學的未來,他認為中國文學在與歐洲文化的交流中將會變得更加豐富和鮮明,它將融入歐洲的思考、學識和精神,但不會喪失自己的傳統(tǒng)和特點。這樣的觀點應(yīng)該說經(jīng)受住了時間的考驗。另外,世界上第一部研究中國神話的著作也是由同時代的俄國漢學家完成,格奧爾吉耶夫斯基更在此基礎(chǔ)上完成了一部很有分量的著作《中國人的神話觀和神話故事》。俄國不少優(yōu)秀的作家如契訶夫、列夫·托爾斯泰也沉浸其中,整個俄國的漢學研究呈現(xiàn)出一片繁榮景象。
[1]肖玉秋:《俄國東正教駐北京傳教士團與清代中俄圖書交流》[J]清史研究2006年01期
[2]閻國棟:《俄國漢學若干問題芻議》[J]南開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04期
[3]楊麗梅、張明華:《回顧早期的中俄文化交流》[J]俄語學習2006年0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