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令》賞析

[原文]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fēng)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注釋]

說是梨花，但不是；說是杏花，也不是。顏色紅白相間，這種花開得真是別致??！還記得嗎？還記得嗎？在武陵的那一醉。（這就是《桃花源記》武陵源的桃花?。。?/p>

[作者]

嚴蕊（ruǐ），原姓周，字幼芳，南宋有名的女詞人。因年幼時父病母亡，無所依靠，淪落風(fēng)塵。她聰明美麗，才思敏捷，棋弈、歌舞、絲竹、書畫、色藝冠絕一時，是一個奇女子。

[品詞]

這首詞雖然寫得就像說話一樣，但并不是一覽無余，而是需要細細品味的。詞中寫的是紅白桃花——桃花的一種，同樹花分兩色的桃花。作者巧妙地借助這些語言，表現(xiàn)自己的高潔情懷，似無寄托，而有寄托，境界高遠，可以說是詞中的精品。

[故事]

嚴蕊出身于書香門第，12歲時父病母亡，一下失去了依靠。她的姑父貪財，將她賣給了妓院。因為長得如花似玉，再加上文采出眾，不久便為眾人熟知，芳名遠播。

有一天，太守唐與正大宴賓客，召她唱歌跳舞。那晚，她連唱了三曲，并揮筆填了上面這首詞，獲得眾人的喝彩。

太守稱贊她才思敏捷，立即給了她許多賞賜。從此，兩人有了更多來往，詩詞唱和。

有一年，唐與正得罪了大人物朱熹。為了獲得唐的罪狀，朱熹囚禁了嚴蕊，幾次提審，逼她承認兩人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且經(jīng)常作詩作詞辱罵朝廷。嚴蕊卻死不承認。

朱熹大怒，將她發(fā)配到紹興，仍然嚴刑逼供。盡管嚴蕊被打得遍體鱗傷，卻還是咬著牙關(guān)沒招供。

嚴蕊被嚴刑拷打，九死一生，也不誣（wū）陷他人，因而名聲越來越大。很多文人雅士聽說了，都非常同情她。后來這件事慢慢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也為之感嘆。

不久，朱熹被調(diào)動，由岳飛的三子岳霖接任。他憐惜嚴蕊的遭遇，又受到輿論的壓力，就命嚴蕊為自己申訴。這時的嚴蕊已經(jīng)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卻仍不假思索地口占一闋《卜算子》：

不是愛風(fēng)塵，似被前緣誤?；浠ㄩ_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岳霖不禁贊嘆：“好一個堅強的女子，真是天生的才氣，驚人的骨氣?！碑?dāng)即判她無罪釋放。

至于朱熹，在被皇上批評了以后，落了個“大賢也會辦錯事”的諷刺。

（選自《300經(jīng)典古詩詞中的趣味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