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工傳

陳德耀++章廣賢

他總說自己只是個瓦工。

1967年初中畢業(yè)，“文革”革掉了招生考試制度，只好回家種田。一年之后，父親讓他去學瓦工。拜師那天，師傅遞給他一張瓦刀，就算是收下了這個徒弟，從此與瓦刀為伴，苦練三年，滿師之后就成了個地道的瓦工。

但是，凡了解他的人都說，他是民營企業(yè)家，身兼幾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還是南通市人大代表、如皋市政協(xié)委員，上海市奉賢區(qū)民營企業(yè)家協(xié)會會長。

于是，我們發(fā)現在連接“瓦工”與“企業(yè)家”的命運之鏈上綴滿了傳奇而感人的故事，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折射出生命的光芒！

一

1978年深秋時節(jié)，萬類霜天競自由。

這一天，張德璜率領60名員工登上了開往無錫的班車，這是他第二次率隊出征。在此之前，他曾率40名工人遠赴內蒙古承建塞漢塔拉木材公司的圍墻和儲量60噸、高35米的水塔，工程進行得很順利，可他卻得了關節(jié)炎，國慶節(jié)之后領導強令他回家治療?；貋硪粋€星期后，恰逢如皋縣建筑工程管理局需要60人去無錫鍋爐廠承擔修建任務，他主動請纓，迅速組建隊伍，不顧病體未愈，甚至來不及撣去塞外歸來的一路風塵就匆匆出發(fā)了。

汽車飛馳，市場經濟大潮初起的江南大地上生機勃勃，櫛比鱗次的樓群，高高聳立的腳手架牽動著他的思緒，他想起了三年學徒生活的艱辛，想起了剛進建筑站與16位兄弟組建服務小組的無奈，想起了遠赴內蒙古的遺憾……他問自己這次的無錫之行能夠如愿以償嗎？

隊伍進駐無錫鍋爐廠，人生地疏，困難重重，傳統(tǒng)的偏見使廠方從領導到工人都看不起這支蘇北農民工隊伍，言語中常含輕蔑之意，而所謂工程，只不過是些修修補補的零雜活兒，于是少數工人埋怨：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家鄉(xiāng)打零工自在方便。張德璜也急，但他知道氣可鼓而不可泄，他真誠地對大伙說：“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到大城市的國營大廠來是為了開眼界，長見識，再苦再累也值。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后面的路還長著哩！”他身先士卒，臟活累活搶著干，帶領大家艱苦奮斗，高質量完成各項任務，以誠實勞動感動了廠方的每一位職工，終于在無錫站穩(wěn)了腳跟，并且日益發(fā)展壯大起來，員工增至300多人，還添置了中小型機械，更重要的是讓大家看到了事業(yè)發(fā)展的曙光，從而堅定了勇往直前的信念。

1979年，組織正式任命他為無錫施工隊隊長，全面負責無錫鍋爐廠揚名新村四棟職工住宅樓，總建筑面積13000平方米的工程施工。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張德璜上任心靜如水，不是故作深沉，是他心里明白，眼下這支隊伍承包這么大的工程有多大風險。他向領導提出了三點要求：一是選派作風正派、管理能力強的同志充實無錫隊的領導班子;二是對施工隊進行全面整頓，實行優(yōu)化組合，把責任分解到班組;三是籌措資金，購置必要的機械設備。領導同意了他的方案并立即付諸實施，工程按時上馬。

整個工程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里，他調兵遣將，排陣布局，與工友們摸爬滾打在一起，他的組織才能和穩(wěn)健、踏實的工作作風得到領導和全體員工的一致好評。他和他的工程隊連續(xù)被縣建工局評為先進個人和先進集體，這個當年的小瓦工開始在同行中嶄露頭角！

1981年，他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被提拔為林梓建筑站副站長。

二

1982年，單位委派他外出考察，開辟新市場。先去湖北，繼而赴貴州、山東、遼寧，走南闖北，行程萬里，親眼看到了改革開放后百廢俱興的壯麗畫卷，他熱血沸騰，躊躇滿志，心胸格外開闊，眼光格外高遠！

他把目光聚焦大上海。

1984年春節(jié)剛過，他率領54名工人趕赴上海，承建上海市委招待所兩棟6000多平方米住宅樓雙包工程。單位給他的除了54名工人之外，只有20多噸腳手鋼管、2臺井架、1臺攪拌機，沒有撥給一分錢流動資金。他四處協(xié)調關系，在上海市建八公司和八〇五處強有力的支持下昂首起步。10個月后，兩棟六層住宅樓提前竣工交付，經市建八公司以及其他職能部門驗收，全部被評為優(yōu)良工程。由此獲得市建工局駐上海辦事處先進工程隊的光榮稱號。

年底他們奉命移師奉賢，承建奉賢縣農業(yè)銀行大樓工程，總建筑面積3000多平方米。規(guī)模大、工期短、造價低、結構復雜、內外裝潢要求高、施工場地狹窄。張德璜知道這是對他和他領導的這支剛組建的年輕施工隊的一次嚴峻考驗，也是提高領導班子管理水平和職工隊伍素質的極好機會。全體干部立下軍令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全隊上下團結一致，頑強拼搏，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4個月完成了這幢全框架結構的六層綜合樓工程?？⒐ぶ?，奉賢縣政府及各部門的領導都參加了隆重的竣工典禮。這支蘇北的農民建筑隊伍在奉賢建筑市場樹起了一塊速度快、質量好、文明施工的牌子。

形勢喜人，主動上門要求簽約的客戶接踵而至，經過深思熟慮、反復論證，最后選擇了奉賢縣政府開發(fā)的貝港小區(qū)11棟住宅樓工程，總建筑面積24000平方米。規(guī)模大了，人員多了，他的壓力更大了，經過幾年的磨礪，此時的張德璜已經是一個相當成熟的指揮者。他調兵遣將，精心組織，14個月后，11棟大樓在貝港小區(qū)拔地而起，如期竣工，其中10棟被評為優(yōu)良工程，又一次獲得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雙豐收！

不懈追求，永不止步是張德璜不變的性格。他率隊乘勢而上，先后承接了奉賢運河小區(qū)、洪廟小區(qū)、橫涇小區(qū)、江海小區(qū)、古華小區(qū)的住宅工程。而此時，上海建筑市場門戶大開，各地的強師勁旅紛紛登場，張德璜深知故步自封必然落伍，只有把握機遇，擴大戰(zhàn)果才能把握未來。于是從大局出發(fā)，他讓奉賢工程隊衍生出三個支隊：即市內隊、閔行隊、奉新隊，三支隊伍成掎角之勢，都有各自的管理系統(tǒng)和完善的機械設備，完全可以獨立作戰(zhàn)，必要時也能整體聯動。此時，他的建筑團隊以更加朝氣蓬勃的姿態(tài)，屹立于競爭激烈的上海建筑市場上！

三

1987年，正當張德璜領導的上海施工隊蓬勃發(fā)展之際，建筑站領導班子內部意見分歧，相互猜忌，導致管理混亂。工人、技術人員紛紛外流，湖北和無錫兩地工場受損尤為嚴重，效益滑坡，一個好端端的鄉(xiāng)辦企業(yè)，瀕臨倒閉。針對這種形勢，鄉(xiāng)黨委、政府采取果斷措施，進行徹底整頓，重新組建領導班子，任命張德璜為林梓建筑站站長兼黨支部書記。

他臨危受命，勇敢地挑起了負重拼搏、重新創(chuàng)業(yè)的重擔。憑借多年來堅持在第一線指揮施工的實踐經驗和敏銳的戰(zhàn)略眼光，他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首先，強化內部管理，制訂和完善了企業(yè)管理的一系列規(guī)章制度，并從職工中提拔思想作風過硬，技術素質拔尖的骨干充實到管理第一線;其次是抓住機遇，全方位施展公關策略，著力鞏固經濟效益好的建筑市場，努力擴大開發(fā)新的建筑市場，提出放棄湖北工場、穩(wěn)住無錫工場、大力開發(fā)上海市場的戰(zhàn)略目標;此外，加大機械設備的投入，提升科技含量以減輕職工的勞動強度，提高勞動效率，增強企業(yè)凝聚力;強調領導班子深入第一線，狠抓現場管理，抓安全，抓質量，節(jié)約原材料，降低成本，提高經濟效益，增加職工分配;嚴格財務管理，進一步完善經營承包責任制。

新班子開始運作，一艘瀕臨沉沒的航船又重新揚帆起航！

從1991年至1994年張德璜任一把手的4年間，建筑站實現了4年4大步的發(fā)展目標。1989年企業(yè)虧損40多萬元，到1994年全站利潤達112.7萬元，職工人數從610人增至1500人，年總產值從850萬元增加到1個億，全員勞動生產率從15000元提高到56000元，人均分配從3323元增加到12000元，集體年提留從35.9萬元上升到600萬元，固定資產從210萬元增變?yōu)?500萬元，工程能力從承建單棟工程發(fā)展到一次性承建10萬平方米小區(qū)工程，從承建一棟高層發(fā)展到一次性承建多棟高層。

1994年8月，如皋市政府批準林梓建筑站組建“如皋市林梓建筑安裝工程公司”。同時，江蘇省和南通市有關主管部門批準公司為國家建筑施工二級企業(yè)。這是林梓建筑史上最光輝的一頁，也為張德璜的人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人說，是建筑站成全了張德璜，但更多的人卻說，是張德璜挽救了建筑站。孰是孰非，上面一組組數字給了我們最好的答案，因為這一組組沉甸甸的數字都是當年張德璜率領他的團隊南征北戰(zhàn)、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最好見證。今天的人們重讀這些數字依然倍受鼓舞，對那些無私奉獻，敢于拼搏的勞動者油然而生敬意。于是，我們很想知道藏在這些數字后面的感人故事，可是張德璜守口如瓶，問多了，他只是淡淡一笑，一言以蔽之曰：“功勞是大家的”。

低調做人是他一貫的風格！

為他看病的醫(yī)生至今還記得，他住院時，一邊打吊針，一邊審閱施工方案的畫面，還記得未經醫(yī)生許可，自己拔掉針頭，溜出醫(yī)院的動人情景;為他開車的司機至今還記得，那時他一天中要跑好幾個工場，汽車成了他的辦公室，許多重大決策都是他把有關人員請到車上，在行車路上通過的，而他的睡眠也常常安排在路上。

他的妻子張翠蘭說起那個時期的丈夫感慨最多：“那陣兒他忘了自己是父親、是兒子，一家五六口人，上有老，下有小，可他心里哪有這個家啊，十天半月回家一次，看上一眼抬腳就走。1988年，建筑站最困難的時候，他當站長，碰巧我們家建房，他卻什么也不問，簡單交代幾句，就去忙他的工作，可背后還有人說我們家起房子沾了建筑站的光，鄉(xiāng)里派審查組對他進行審查，結果還了他清白，我們一家人才一塊石頭落了地”。

社會在發(fā)展，人們的價值觀念也隨之發(fā)生變化，但是當年一個普通共產黨員，集體事業(yè)的基層干部純潔而美麗的靈魂，寬廣而無私的胸懷至今依然令人肅然起敬。

四

1994年春，華夏大地生機盎然，市場經濟的大潮濤飛浪涌，企業(yè)改革勢在必行。審時度勢，張德璜決定辭去站長及支部書記職務，留下3140萬元資產讓后繼人發(fā)展，只身到上海創(chuàng)業(yè)。

1995年1月，張德璜在上海奉賢縣注冊成立“上海地通建筑工程公司”，經行業(yè)主管部門核定為“工民建三級企業(yè)”，2000年晉升為二級企業(yè)，管理步入正規(guī)化、系統(tǒng)化、科學化，事業(yè)蒸蒸日上。

1994年至2000年，6年間地通公司施工面積總計725272平方米，平均每年施工120878平方米，優(yōu)良工程70%以上。固定職工從150人增加到1000人，工程技術人員從38人增加到156人，注冊資金從243萬元增加到2500萬元，固定資產從零積累到累計3500萬元，年施工能力20萬平方米，施工年總產值2億元。

奉南公寓、蘭橋大廈、育秀公寓、陽光花園、陽光名邸……一座座高樓大廈矗立在奉賢大地上，沐浴著江風海韻，誰也沒有想到這是一位蘇北瓦工跨過滔滔長江，在這江海交匯處留下的動人篇章！

6年打拼，張德璜實現了個人創(chuàng)業(yè)的夢想。有人問張總今后有何打算，他只是笑笑：“發(fā)展是硬道理”，短短一句話卻擲地有聲！

于是“地通建筑公司”更名為“上海地通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并擁有宇露建筑工程公司、地通鋼窗廠、地通材料公司、地通建筑配件廠5個子公司以及商業(yè)、餐飲業(yè)等第三產業(yè)。同時，他又將兒子張志熔于1994年在上海創(chuàng)辦的“弘耘置業(yè)公司”招至麾下，組建了“上海陽光集團開發(fā)公司”。此后，陽光集團開發(fā)的房地產項目均由地通公司施工，其中大多數項目以“陽光”冠名。在上海有陽光西班牙、陽光美景城、陽光建華城、陽光巴黎、新虹橋綠園等40余幢，在北京有中國陽光，在天津有陽光星期八、陽光波爾多、彩石路等，在沈陽有陽光尚城，在哈爾濱有哈爾濱星期八，在無錫有第一國際，在常熟有上?；▓@……好一派陽光風景！

2003年，地通建設集團獲國家建設部頒發(fā)的“房屋建筑施工總承包一級資質證書”。2006年，地通建設集團，通過ISO9002國際質量認證，所有項目部都貫徹施工現場安全生產保證體系。2008年，地通建設集團向國家建設部申報“房屋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特級資質”。

企業(yè)資質一天天攀升，企業(yè)規(guī)模一天天擴大，至2007年，地通公司有固定職工1500人，有技術職稱的311人，其中中級以上102人，注冊資金3億元，凈資產1.12億元，各種周轉材料，大中小型機械設備齊全先進，可供15萬平方米工場同時開工，平均每年開工面積可保持在80—100萬平方米。

張德璜是個瓦工，也是一位建筑工程師，他懂得建筑，因而更懂得“九層之臺，始于壘土”的道理。他帶領他的團隊在理想之路上，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輝煌，穩(wěn)扎穩(wěn)打，一步步攀登新的高峰。他青年時代崛起于鄉(xiāng)村，繼而立足于大都市，中年之后，欣逢盛世，他要無愧于這個偉大的時代，他要走向世界！

五

滾滾長江，萬里奔騰，在即將入海前放慢了腳步，于是江心長出一塊綠洲，當地人稱之為長青沙。潮漲潮落，多少年過去，這塊風水寶地無人問津。直到改革開放，東方風來，如皋的智者才發(fā)現了它，并劃為經濟開發(fā)區(qū)。2003年5月，情系家鄉(xiāng)的張德璜父子回鄉(xiāng)考察來到這里。煙波浩渺，濤聲如歌，張志熔這個泛舟商海，志在走出國門的年輕人，慧眼獨具，怦然心動：這里是天賜的造船基地，何不在這里打造一個世界級的造船企業(yè)呢？他把想法告訴父親，征求父親的意見，誰知父子倆心有靈犀一點通，當即拍板：做回弄潮人，讓家鄉(xiāng)的巨輪揚帆四海！

不久，一個以“熔盛重工集團”冠名的大型企業(yè)橫空出世！

“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熔盛重工籌建期間是張德璜最忙碌的日子，也是最興奮的日子，他殫精竭慮上下協(xié)調，帶領以陳強總裁為首的核心團隊，夜以繼日，高效運轉，引進了一大批國內外造船精英加盟。其間得到如皋市委、市政府及江蘇省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工程于2005年10月28日開工，從打樁奠基到首船交付僅用了28個月時間，創(chuàng)造了中國造船史上的奇跡，創(chuàng)下了世界造船史上的新紀錄！

熔盛重工總投資119億元人民幣，其主營項目造船和海洋工程投資90億元人民幣，占地430萬平方米，岸線長3700米。擁有大型船塢4座，其中139×530米的4號船塢為國內之最，在4臺900噸以上的龍門吊中，一臺1600噸龍門吊名列全球第一。

自主研發(fā)的7.6萬噸冰區(qū)加強型散裝船以及40萬噸礦砂船，已成為國內首創(chuàng)，核心產品15.6萬噸蘇伊士型油輪，是目前世界航運船舶業(yè)公認的最抗風險船型，被譽為“熔盛型”。與中國海洋石油公司正式簽約的3000米深水鋪管起重船，總體技術水平和作業(yè)能力在國際同類船舶業(yè)中處于領先地位。國際權威評估機構統(tǒng)計數據顯示，2009年熔盛重工手持訂單量為世界船舶業(yè)第五，居國內造船業(yè)之首。

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中央組織部部長李源潮、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顧秀蓮、江蘇省委書記梁保華、常務副省長趙克堅、中國造船協(xié)會會長張廣欽等領導先后親臨考察，對熔盛寄予極高希望，定為江蘇省“十一五”規(guī)劃中的重點建設工程項目，給了熔盛人巨大鼓舞！

就在熔盛重工高歌猛進之際，五年前陽光集團在如皋投資創(chuàng)辦的“焯晟石油化工有限公司”，年產150萬噸重油深加工的第一期工程已建成投產，這是一項集產、供、銷為一體的現代化石油化工企業(yè)，總投資3.95億元，注冊資金4.5億元。在安徽創(chuàng)辦的“熔安機械制造有限公司”，各項準備工作業(yè)已就緒，總投資44億元。三條生產線主要制造大型船舶500萬匹馬力動力機，與熔盛船舶制造相匹配。

輝煌的業(yè)績如日中天，一個成功的企業(yè)家脫穎而出。每當夜深人靜，他常常漫步海邊，大海浩瀚，燦爛星光若出其里;他常常遠望長江，江水滔滔，后浪推前浪滾滾東去，此刻他在想什么呢？

六

張德璜恪守“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古訓，他遵紀守法，照章納稅，關心職工生活，及時發(fā)放人員工資，他的君子之德有口皆碑。

他情系家鄉(xiāng)、不忘如皋，他常說是家鄉(xiāng)這片熱土養(yǎng)育了我，我要盡力回報。他投資“熔盛重工”、“焯晟石油”，就是要為振興家鄉(xiāng)經濟助一臂之力。對故鄉(xiāng)更是關心有加，捐款450萬元建成蘇北一流的鄉(xiāng)村敬老院，并在每年春節(jié)花2萬多元慰問孤寡老人。捐贈1500多萬元建成“宇露大廈”、捐贈100多萬元修建高陽西路、捐贈20多萬元完成全鎮(zhèn)自來水改造工程。2009年底，為家鄉(xiāng)實現教育區(qū)域現代化，他慷慨捐贈2200萬元，遷址重建了全新的陽光初級中學。他與市“殘疾人服務總社”達成協(xié)議，讓服務社為熔盛重工萬余名職工提供全部勞保用品，為殘疾人解決就業(yè)和生活上的困難。2013年，家鄉(xiāng)政府實施“建設富裕家園，提升生活質量”的改革規(guī)劃，他毅然投資2.8億元新建“林梓鎮(zhèn)陽光小區(qū)”。2015年春，4幢十八層格調高雅、環(huán)境宜人的居民住宅樓拔地而起，古老的小鎮(zhèn)在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奔向小康的進程中，更增添了濃濃的現代氣息，顯得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金錢可以用數字計量，但赤子情懷卻無法量化。作為一個成熟的企業(yè)家，在他的心中早已把對家鄉(xiāng)的“感恩”升華為對祖國、對民族的大愛，大愛無疆，他曾為汶川災區(qū)捐款2000萬元，為抗“非典”捐贈3萬元，為藍天下至愛捐贈2萬元，為奉賢教育事業(yè)捐贈20萬元，為佛教協(xié)會捐贈20萬元，青海玉樹發(fā)生7.1級地震，在由中宣部、國家廣電總局、民政部、中國紅十字協(xié)會主辦，中央電視臺承辦的《情系玉樹大愛無疆——抗震救災大型募捐活動特別節(jié)目》上，熔盛重工向青海玉樹災區(qū)捐款1100萬元。

他的仁者風范吸引了不少高精尖人才團結在他的周圍，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叭凼⒅毓ぁ眲?chuàng)建之后，韓國一批船舶設計、制造專家陸續(xù)投奔熔盛效力，國內9名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學者也欣然加盟熔盛。熔盛重工聚集了上海，江蘇和國際三地的造船精英400余人，組成了強大的企業(yè)核心團隊。

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是他一貫的作風，早在他任建筑站長的4年期間，就先后選派300多人次到高校和相關單位學習深造，他本人也曾于1981年進江蘇南通建筑工程學院進修。他常說：“現代企業(yè)的競爭，歸根結底是人才的競爭。”

他求賢若渴，唯才是舉，對已退休的黨政干部倍加敬重，他告訴同事們，這些老干部經驗豐富，組織能力強，政治素質好，工作實在。市委某書記退休后被他聘為“熔安公司”總負責人，他說：“有老書記在，我就高枕無憂了?！痹谌凼?，他參與和過問的是重大決策，生產管理則由陳強總裁全權負責，他說：“你不給他權，人家怎么工作呀？”

張德璜沒有令人羨慕的高學歷，對煉油、造船也算不上行家。然而能統(tǒng)帥三軍的未必都是武功高強、身懷絕技的高手。漢高祖劉邦曾問韓信能帶多少兵，韓信回答：“多多益善”。劉邦又問：“那你為什么為我所用？”韓信回答：“大王能領將，我只能帶兵”。張德璜就是一位能“領將”的帥才。他的大家風度使他在處理紛繁復雜的管理事務中游刃有余，可以運籌于帷幄之中而決勝于千里之外！

張德璜總是強調他不過是個泥瓦工，他總是念念不忘當年師傅給他的那張瓦刀，它樸實、厚重、鋒芒不露，但關鍵處敢擔當，能決斷，真可謂瓦刀如其主人，而主人亦如其瓦刀，正是這種個性特質奠定了他事業(yè)成功的基石。他的智慧、膽識、人品以及令世人矚目的業(yè)績，則是瓦刀品格的升華！

在瓦工與企業(yè)家之間的那條命運之鏈上，我們擷取了如此美好的故事。當然，故事遠遠沒有寫完，我們期待著未來更為輝煌的篇章！

責任編輯/何武生 ?王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