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拉草
第一次在扣扣上勾搭惟念時她問我,我的夢想是什么。
這個問題要是擱在小學無疑就是——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老師,因為“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類的詩句背多了;要不就是當廚師,因為我從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再或者就是在錢堆里生活,畢竟從小就被灌輸太多“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諸如此類的思想,當然我也是個小財迷。到后來上了初中,每每到畢業(yè)季時有種叫同學錄的玩意鋪天蓋地向你襲來,那時幾乎所有同學都志同道合,在每一張同學錄的“你的理想”這一欄里瀟灑填上:環(huán)游世界。當然我也不例外。搞得這真的是我的夢想似的。
然而,擱在此刻,我發(fā)現,我好像沒有什么夢想,只是想按部就班生活。
看來我就是這么胸無大志。
所以我厚無顏恥地打著嘻哈跟惟念說我的夢想是成為淑女。但她好像沒這么輕易放過我,她要我認真對待。
我想了幾分鐘,然后說,上大學。
看吧,連我自己都覺得是敷衍,連自己想上哪個大學都不能確定。
在勾搭惟念幾個月前,有一個夢想至今在我腦海里根深蒂固,鉛字夢。
說起這個,我必須感謝身為同學兼舍友兼博友最終因為關系太混亂而被我劃為摯友的向陽妞。如果不是她跟我在三更半夜不睡覺握著手機激昂澎湃地碼字、討論這個那個作者的文寫得如何如何,哪個編編最漂亮哪個最有眼緣,哪個作者在寫文路上媳婦熬成婆的心酸史最為凄慘,斗志昂揚約好一起向文字道路上迸發(fā)……
如果不是她,我或許還不會知道原來還有個叫鉛字夢的東西,也不會有一段時間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靈感手機在手我就開始碼字。我曾在半夜里碼字,也曾在上我不喜歡的課時不怕死地寫文。我記得有次躺在宿舍的床上拿著手機寫《我們都是不一樣的煙火》這篇文時寫得差不多的時候后來一個翻身一不小心手機毫無預兆地從上鋪掉了下去,“哐哐哐”分成了好幾塊,當時心都碎了!我碼了一個晚上的文啊還沒保存!因為不想放棄,只好憑著記憶重新碼了那篇文。
我一向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那段為之瘋狂的時光至今都還讓我詫異不已,畢竟一直以來對旅游充滿憧憬的我都不曾為了環(huán)游世界這個偉大的理想做出任何的行動。
現在想想,原來我不是那種空口說大話,也曾為了夢想如此crazy過的人。
繼那次勾搭惟念過后,不知道是不是我腦洞大開明白也許不是一定要立志成為一名什么樣的人才能稱之為夢想,不是你時時刻刻強制性提醒自己所做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實現那個被你稱為夢想的東西。夢想也許只是你以后所想過的生活,它是一個你喜歡的融入你未來生活的東西,它不一定要全部占據你的生活不強制你也不限制你的快樂,但它牽引著你的手,讓你在快樂中慢慢與它相遇,擁抱。
就像我如此喜歡攝影,但我不一定要成為攝影師。
就像我喜歡寫文,但如果讓我覺得期間只是一個負擔而毫無快樂,我便不愿再次動筆。
我想,我有夢想了。
黃昏時分,夕陽還未完全褪下紅妝,我安靜地坐在一個以巧克力色為主打顏色的小書店的櫥窗旁,手里捧著一本書,偶爾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小口。鵝黃色的落地窗簾還未拉上,夕陽透過櫥窗跳躍在書架上,好似在慢慢品味書本里的一切。
偶爾,背上簡單的行囊,脖子上掛著一臺單反,去看北國的白雪皚皚,去看江南小鎮(zhèn)的流水潺潺。不是那個要環(huán)游世界的偉大理想,而是只想去涉足每一個我心生向往的地方,無論它是殘缺不堪還是完美無暇,僅此而已。
這不是我未來生活的全部,但這是我未來生活里想要的畫面。
如果這都不算夢想,那么請原諒我依舊是個沒有夢想有時還愛幻想的女孩。
只是,我的天空依舊淡藍藍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