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榮
中國抗日戰(zhàn)爭在進入曠日持久的戰(zhàn)略相持階段以后,日軍企圖借助化學武器,鞏固并擴大在華的勢力范圍。1938年12月,日軍參謀總長給華北、華中方面軍和華南第12軍下達了“在華各軍可以使用紅彈、紅筒和綠筒”的命令。因而,日軍在1939年正面戰(zhàn)場的各次戰(zhàn)役和敵后戰(zhàn)場的各次“掃蕩”作戰(zhàn)中,都頻繁地使用了化學武器。這一階段也是日軍使用毒氣作戰(zhàn)的最高峰時期。
為了攻占南昌,達到速戰(zhàn)速決的目的,日軍在強渡修河的進攻中,使用毒氣炮彈3800余發(fā)、毒氣筒16000個。它不僅造成中國軍民的極大傷亡,而且對修河沿岸百姓的生命安全和生存環(huán)境造成嚴重危害。
中日雙方隔河對峙
1938年,日軍在進攻武漢時,就有攻占南昌的計劃。后由于日軍第106師團在江西德安萬家?guī)X一戰(zhàn)遭到毀滅性打擊而作罷。10月25日,日軍占領武漢后,又考慮進攻南昌,目的是為了鞏固對武漢地區(qū)的占領,切斷浙江、安徽、江西經(jīng)浙贛鐵路至大后方的交通運輸,占領南昌機場,以縮短向中國南方空中進攻的距離。
10月30日,蔣介石飛抵南昌視察防務,批準薛岳兵團退至修河南岸,與日軍隔河對峙。修河發(fā)源于幕阜山脈,流經(jīng)九江境內(nèi)的修水、武寧、永修等縣,向東流入鄱陽湖。河流進入永修一帶,河寬約300米,河水很深。為確保南昌的安全,中國軍隊在箬溪以東、修河南岸到鄱陽湖西岸,正面并列部署第70軍、第49軍、第79軍和第32軍等進行防御,統(tǒng)歸第19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指揮,總部設在南昌。其中第79軍防守吳城、涂家埠至五谷嶺地段,第49軍防守五谷嶺至張公渡地段,第70軍防守張公渡以西地段。
1939年2月6日,日軍“華中派遣軍”下達《對南昌作戰(zhàn)要領》,確定進攻南昌計劃。他們集結(jié)第101師團和得到補充重新組建的第106師團及第11軍直轄炮兵、坦克部隊于德安以南地區(qū),作為沿南潯線進攻南昌的主力。“華中派遣軍”同時派出航空兵主力和海軍艦艇,配合作戰(zhàn)。指揮官為第11軍司令官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擬用曾在贛北作戰(zhàn)中的敗軍第106、第101兩師團擔任主攻,這在日軍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兩師團在日本都是特設師團,他們在戰(zhàn)斗力上比現(xiàn)役師團本來就弱。第106師團不久前在萬家?guī)X地區(qū)遭到岡村寧次所說的“全軍覆滅的嚴重打擊”;第101師團從淞滬打到贛北,損失慘重,在萬家?guī)X也丟了兩個聯(lián)隊。他們在中國的表現(xiàn),使得日本國內(nèi)稱之為“弱兵的兩師團”。日軍參謀本部計劃調(diào)其他戰(zhàn)斗力強的師團參加南昌戰(zhàn)役,但岡村寧次堅持使用該兩師團擔任主攻。據(jù)其在回憶錄中說,他的意圖是要在南昌作戰(zhàn)中“挽回兩師團的名譽”。岡村同時“命令全軍應采取一切手段予以協(xié)助,務必使其成功”。
在二月決議后,日軍決定在這場戰(zhàn)役中使用毒氣。日軍第101師團的一名火葬兵荻島靜夫在日記中寫道:“(1939年)2月11日,德安。部隊進行了閱兵式,上峰宣布訓詞如下:一、官兵要經(jīng)常訓練;二、盡職盡責;三、訓練如何應付化學戰(zhàn)?!?月22日,日記中又記載:“攻打南昌是由好幾個師團一起行動,第101、162、166、167等師團部隊都會參戰(zhàn),還要使用大量化學武器,計劃一鼓作氣占領南昌?!?/p>
為迅速攻占南昌,岡村寧次開始編組特種兵團,開展訓練。在特別的編組之下,步兵與裝甲、炮兵單位的比例竟然達到1∶1,岡村寧次用龐大的炮兵及裝甲兵彌補步兵戰(zhàn)力的不足。除獨立炮兵外,各師團本身另編組了56門各式山炮與步兵炮,于會戰(zhàn)前各加編一個迫擊炮大隊與山炮大隊,以大規(guī)模使用化學武器進行攻擊。在編組如此規(guī)模炮兵的同時,日軍司令部制訂了綜合訓練及整備器材等計劃,尤其是補充了煙霧噴射器(催淚、噴嚏性毒氣),并訓練步兵、炮兵在煙霧下作戰(zhàn)的能力。由第6旅團長澄田賚四郎(曾在法國陸軍大學學習過統(tǒng)一運用炮兵群及新式觀測通信方法)負責訓練重炮兵部隊;由第6師團長今村少將擔任在煙霧下步、炮協(xié)同作戰(zhàn)的訓練。在對各部隊負責煙霧噴射的軍官、低級軍官進行基本訓練后,進行了步兵、炮兵、煙霧實彈聯(lián)合演習。對在毒氣籠罩下的步兵、炮兵聯(lián)合作戰(zhàn),日軍加強了自我保護措施。在準備作戰(zhàn)前,日軍又在集結(jié)地附近的民宅設置了毒氣室,進行使用防護面具的基礎教育,并在附近的沼澤地帶,戴著防護面具,使用折疊船等進行渡河和突擊上岸的練習。
萬家?guī)X戰(zhàn)役后,中國軍隊移駐修河南岸防守近半年之久。從鄱陽湖西岸的吳城到涂家埠再到柘林一線,沿著河岸的斜坡,構(gòu)筑縱橫數(shù)公里長的防御工事。日軍曾經(jīng)有系統(tǒng)地空照中國軍隊的陣地,發(fā)現(xiàn)修河南岸的陣地非常堅固,東面是鄱陽湖,西面則是險峻的山地。岡村寧次在向上級的匯報中提到:“敵人陣地是武漢作戰(zhàn)末期以來經(jīng)過6個月的時間,沿著接連河岸的斜坡構(gòu)筑起來的,縱深達數(shù)公里。攻擊的正面限制在鄱陽湖與險峻山地包圍著的十幾公里的寬度。因此,必須集中力量攻擊這一狹窄的正面地區(qū)?!币虼耍喜龖?zhàn)役是從日軍強渡修河開始的。
毒氣籠罩下的修河作戰(zhàn)
2月上旬,日軍向修河北岸增加兵力,有進攻的跡象。日軍原定于在他們的“陸軍紀念日”3月10日發(fā)動進攻,但是因為大雨滂沱,部隊調(diào)動困難,炮兵集結(jié)與渡河作業(yè)都遭到遲延,于是把作戰(zhàn)日期定在3月20日。
岡村寧次為使傷亡慘重的第101、第106師團在南昌作戰(zhàn)中有“一舉戰(zhàn)勝”的感覺,決定在強渡修河作戰(zhàn)中的主要方向,大規(guī)模使用化學武器。為此,岡村寧次集中了軍炮兵隊、獨立山炮兵第2、第3聯(lián)隊及化學兵第2野戰(zhàn)毒氣隊、迫擊第1、第2、第5大隊,用以使用化學武器,支援步兵作戰(zhàn)。3月17日,日軍向永修方面國軍防務中樞吳城鎮(zhèn)進撲,開啟南昌會戰(zhàn)序幕。據(jù)1939年3月21日《新華日報》記載:“修水河(即修河)北岸之日軍第106師團從3月17日下午4時起,向我南蔡熊、觀音閣、狗子嶺第79軍陣地同時炮擊。至晚8時,觀音閣、狗子嶺附近落彈千余發(fā),內(nèi)有催淚性毒氣彈?!眳浅擎?zhèn)為南昌的北面屏障,贛江、修河在這里交匯流入鄱陽湖,贛北的丘陵地帶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平坦地形,是岡村寧次預計的兩個突破點之一。3月18日,日軍第101、第106師團各一部在星子縣乘軍艦、汽艇南下向吳城鎮(zhèn)進攻。由于中國守軍第32軍某部進行頑強抗擊,日軍未能攻下。
3月20日下午,日軍實施全線總攻。岡村寧次登上修河北岸的軍山,親自指揮戰(zhàn)斗。第101、106師團集中200余門大炮、兩萬只煙霧噴射器一齊發(fā)射,對中國軍隊守軍陣地狂轟濫炸,準備強渡修河。
紀學仁編著的《侵華日軍毒氣戰(zhàn)事例集——日軍用毒1800例》(以下稱《事例集》)中記載:日軍右翼方向為第106師團,于20日16時30分至18時30分進行炮火準備;16時30分至19時,進行航空兵火力襲擊;19時開始第二次炮火準備,19時20分開始,用10分鐘時間進行毒氣彈襲擊及毒煙攻擊。在第106師團五公里正面上,共發(fā)射十五榴毒氣紅彈300發(fā)、野炮毒氣紅彈700至800發(fā)、迫擊炮毒氣紅彈700發(fā),共施放毒氣筒(中紅筒)約1萬個。第106師團的步兵于19時30分開始渡河進攻,19分鐘后先頭部隊占領對岸陣地。日軍左翼方向為第101師團,與第106師團同時開戰(zhàn)。他們在19時40分開始施放毒氣筒。共發(fā)射十五榴毒氣紅彈1000發(fā)、野炮毒氣紅彈360發(fā)、迫擊炮毒氣紅彈700發(fā),共施放毒氣筒約6000個。施放的毒煙在5分鐘后即漫布修水河及對岸中國守軍陣地。
這樣,日軍在修河一戰(zhàn)中使用毒氣紅彈近3800余發(fā)、施放毒氣筒16000余個。
從16時30分開炮,到19時30分第106師團的步兵開始渡河,日軍連續(xù)三個小時用200多門火炮進行轟襲。特別是化學武器的使用,數(shù)分鐘就毒化了中國守軍陣地,并危害縱深四五公里。到21日拂曉,第101、第106師團幾乎未遇抵抗,“一氣攻占”了中國守軍第一線陣地。按岡村寧次的話說:“在我軍說來,縱非絕后也屬空前?!?/p>
荻島靜夫在日記中還記載:“3月20日,今天下午4點,我軍各部同時開始炮擊。敵軍為了確保修水河邊的陣地,拼命抵抗,宛如地獄里好斗的惡鬼。我方投入了野炮、重炮等所有重型武器攻打,敵陣頓時濃煙滾滾,火海一片。最后,我軍射出了瓦斯彈,野戰(zhàn)瓦斯隊將瓦斯一齊放射?!?/p>
時任國民黨第49軍第105師第315旅第629團團長于澤霖回憶:在日軍的猛烈炮擊下,“第105師的陣地,由前沿到縱深,均為炮火所籠罩。敵人居然使用這么多的炮兵,而我們的炮兵,則顯得微弱無力?!s一個小時后,敵人就開始進攻了。”在觀音山方向,守軍第105師第630團第1營在敵人的炮火中全部瓦解,殘部傷亡殆盡,營長力戰(zhàn)殉職。中國守軍第79軍第76師第456團的河畔警戒陣地已被炮轟得支離破碎,剩下的官兵則在毒氣中痛苦掙扎,已經(jīng)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第456團各連自發(fā)抵抗,團長中毒過重而犧牲,第3營營長在混戰(zhàn)中陣亡,第2營營長失蹤。日軍上岸后,第456團殘部潰退。
200多門火炮,在統(tǒng)一指揮下連續(xù)轟炸3小時,修河上空籠罩在毒氣的陰霾中。中國軍隊防守半年的陣地,在日軍化學武器的進攻下,未戰(zhàn)自潰。
22日,日軍占領灘溪。其主力部隊戴著防毒面具,從虬津方向渡過修河,在坦克的掩護下,第106師團向安義攻擊,并占領安義。后又占領奉新、高安,并由奉新、高安逼近南昌。23日晨,日軍又在海、陸、空的配合下,分三路圍攻吳城,并不斷發(fā)射燃燒彈和毒氣彈,中國守軍傷亡慘重,于24日放棄吳城。隨后,日軍各部對南昌實施猛攻,中國軍隊頑強抵抗。27日,遭受嚴重傷亡的中國守軍退向進賢,南昌被日軍占領。
在修河戰(zhàn)役中,中國守軍傷亡慘重。尤其是第49軍損失最大,以第105師為例,兵員傷亡數(shù)達兩個團,很多人被毒氣熏死;武器中各種器材、彈藥的損失更多。
日軍在這次進攻中,連續(xù)地、大量地使用化學武器,使得這次作戰(zhàn)不僅時間短,而且擔任主攻的兩個師團死傷僅960人,其中戰(zhàn)死者約占1/4。在作戰(zhàn)中,使用化學武器可以節(jié)省兵力,減少損失,增強突擊能力,加快作戰(zhàn)能力。因此,日軍內(nèi)部稱之為“決勝瓦斯”。戰(zhàn)后,岡村寧次很得意地稱,由于使用了毒氣,這場戰(zhàn)爭“取得了始料未及的效果”。
毒氣戰(zhàn)帶來的危害
化學武器是利用有毒化學物質(zhì)的毒害作用殺傷有生力量的各種武器、器材的總稱,俗稱“毒氣武器”。侵華日軍違背國際公法,違背人類的良知和人道主義準則,在中國大量使用化學武器,給中國人民造成了嚴重的危害。
二戰(zhàn)期間,日軍在中國戰(zhàn)場常用的化學武器從危害程度上可分為三類:一類是裝填催淚性毒劑的毒筒或毒彈(為保密起見,外表不書寫任何文字,只涂以綠色標志帶,化學毒劑稱為綠劑,武器稱為綠筒和綠彈);第二類是裝填嘔吐性毒劑(“赤劑”,或稱“特種煙”)的毒筒或毒彈(涂以紅色標志帶,稱“赤筒”和“赤彈”);第三類裝填糜爛性毒劑(黃劑)的毒筒或毒彈(涂以黃色標志帶,即芥子氣或路易氏氣,是當時最具危害性的化學武器)。
在修河戰(zhàn)役中,日軍使用的“毒氣紅彈”和“毒氣筒(中紅筒)”中,裝填有嘔吐性氣體的二苯氰胂。這種氣體直接破壞人的呼吸系統(tǒng),使人噴嚏不止,強烈嘔吐,虛弱無力,以致失去戰(zhàn)斗力,大量吸入,會導致死亡。
據(jù)受毒氣傷害的中國官兵回憶:中毒后眩暈失神,一小時內(nèi)不知放槍,重者更須扶起,輕者經(jīng)一小時后漸可恢復原狀。敵放毒時切戒吶喊?!卸竞蠹锤斜强装l(fā)熱而且痛,流淚、流鼻血、噴嚏、咳嗽、胸胃壓痛、嘔吐,重者咳痰帶血,輕者經(jīng)半小時后即愈。中國軍隊由于缺乏必要的防毒器具,只有自己發(fā)明的一種土辦法,即用手巾浸水或尿、帽子裝雪或土,敷緊口鼻,防止中毒。
日軍侵華毒氣戰(zhàn),罪惡累累,給當?shù)匕傩盏纳詈蜕姝h(huán)境造成嚴重危害,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2010年,中國細菌戰(zhàn)受害者訴訟原告團團長王選女士,來到修河南岸當年的戰(zhàn)場,調(diào)查毒氣戰(zhàn)對該地的影響,采訪當?shù)氐挠H歷者。盡管戰(zhàn)爭已過去70多年,但生還的老人對當時毒氣戰(zhàn)記憶猶新。據(jù)陪同王選調(diào)研的永修縣史志辦陳漢銘整理的采訪記錄:永修縣艾城鎮(zhèn)陽山村劉家自然村廖桂蓮老人,生于1930年。她回憶說:日本佬打仗的時候放蒙煙炮(即毒氣),就跟起霧一樣,眼睛看不太清楚。人被熏得嘔吐,我父母就用一床被子把我們?nèi)棵勺?。國軍的士兵說:“蒙不住的,你要用水打濕手巾,打濕后蒙住嘴巴、鼻子。”剛跑到外面的人哪里會有手巾?我娘只好把頭上的頭紗(頭巾)拿下來,在水里打濕給我蒙上,那年我只有九歲。她還回憶說:在河邊的一些中國官兵也往后跑,身上的行李全扔掉了,不要命地跑。
日軍從張公渡一帶突破修河防線,有著60余戶人家的村落被夷為平地。艾城鎮(zhèn)陽山村、朱村是兩個相鄰的村莊,位于修河南岸,與虬津鎮(zhèn)的張公渡村隔河相望,是當時人口比較多的大村。當年3月20日,陽山村首當其沖遭受日軍的狂轟濫炸,全村200多間房屋被炸毀或燒毀。日軍投放大量的毒氣彈使許多村民中毒身亡,被日軍毒氣彈污染的地方十多年后還是寸草不生。艾城鎮(zhèn)陽山村村民廖運全(1925年生)回憶:日軍來之前,國民黨軍就對我們說:“老表,日本佬要來,趕快跑吧!”老百姓要做生意,不舍得走。那些駐在村里的國軍一發(fā)餉就死命買東西吃,不管什么東西都買來吃。老百姓為賺錢都在家里做生意。等到日軍打過修河時,我們還在家里。我父親帶著我們四兄弟往云山逃,我母親小腳走不動就留在家里。我父親和兩個兄弟在路上中了毒氣彈的毒氣,身亡了。
戰(zhàn)爭過后,逃難的老百姓紛紛回到家里。好多人都得了一種怪病,當?shù)厝朔Q“瓜田毒”。健在的老人回憶:當時,因為田野有毒氣殘留,老百姓下田做事或腳粘上露水,就會得這種病。一開始不明顯,就像生瘡一樣,滿身是紅包,奇癢,后來越長越大,紅包的頭變成黃色,抓破了就流膿水,流到哪里,哪里就爛掉。毒氣是通過被抓破的傷口進入身體的。還有人爛腳,俗稱“冬瓜腳”。膝蓋以下紅腫、流膿、潰爛,經(jīng)常發(fā)燒,不能下田做事,也沒有藥物能治好這些病,天天有人死去。廖家原是一個有500余人的大村子,被日本佬炸死和后來病死的有300多人。
修河戰(zhàn)役,是侵華日軍在中國戰(zhàn)場上,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一次性實施的最大規(guī)模的毒氣戰(zhàn),具有時間短、密度大、影響深等特點。盡管已無法統(tǒng)計中國軍民因毒氣而傷亡的數(shù)字,但根據(jù)《事例集》的統(tǒng)計,1937年至1945年間,日軍對中國軍民用毒共造成約20萬人中毒,其中約2萬人死亡。(編輯 王 雪)
(作者是九江市史志辦公室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