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蘇之路仍不平坦的歐洲經濟

李罡

當前歐洲經濟的形勢與特點

一、經濟復蘇勢頭疲弱、不均衡

受全球金融危機和歐債危機的影響，2013年，歐盟經濟陷入停滯狀態(tài)。2014年歐盟經濟增長僅為1.3%，仍然沒有達到危機前3.1%的增長水平（見圖1）。歐洲經濟增長疲弱的主要原因是消費、投資、出口增長乏力。2014年第二季度歐盟個人消費總量只相當于2007年的水平，固定資本投資總額比2007年投資水平低15%。

從國別來看，歐盟各國的經濟增長和復蘇呈現(xiàn)出不均衡的趨勢。與歐洲其他大國相比，英國經濟可謂表現(xiàn)突出。自2012年以來，英國經濟實現(xiàn)持續(xù)強勁增長。2013年，英國經濟增長1.7%，增速遠高于歐洲其他主要國家。同年，作為歐洲經濟火車頭的德國經濟增長僅為0.1%，幾乎陷入停滯。身為歐洲第二大經濟體的法國，自2012年以來經濟增長一直徘徊在0.3%的水平。而意大利和西班牙自歐債危機爆發(fā)以來一直處于衰退的陰影中。2014年，法國的經濟增長率仍在0.4%的水平徘徊，意大利經濟仍未擺脫負增長，衰退0.4%。德國和西班牙經濟狀況雖有所改善（德國增長達到1.6%，西班牙實現(xiàn)1.4%的正增長），但與英國2.6%的增長相比，仍然表現(xiàn)遜色。[1]2014年，英國GDP總額達到22223.6億歐元（以當前市場價格計算），超過法國的21420.2億歐元，成為歐洲第二大經濟體。[2]英國著名智庫經濟與工商業(yè)研究中心（Centre for Economics and Business Research Ltd.，簡稱CEBR）預測，到2030年英國的經濟總量將超過德國，成為歐洲第一大經濟體。[3]2014年，愛爾蘭是歐盟國家中的增長明星，增長率為4.8%，高出歐盟平均增長水平3.5個百分點。2014年，仍有四個歐盟國家經濟呈現(xiàn)負增長，分別是塞浦路斯（-2.3%）、意大利（-0.4%）、克羅地亞（-0.4）、芬蘭（-0.1）（見圖2）。據(jù)歐盟委員會歐洲經濟冬季預測報告，2015年歐盟國家將全部恢復正增長，歐盟和歐元區(qū)的經濟增長率將分別為1.7%和1.3%。[4]

二、勞動力市場情況有所改善，但失業(yè)率高企仍是巨大挑戰(zhàn)

在《2014年年度增長調查》中，歐盟將解決危機引發(fā)的失業(yè)和社會問題作為2014年五項重點任務之一，同時明確了歐盟今后促進就業(yè)的各項措施。

2014年就業(yè)率提高0.9個百分點[5]，歐盟委員會預測2015年歐盟就業(yè)率仍然呈上升趨勢。但歐盟國家嚴峻就業(yè)形勢仍未從根本上緩解，高企的失業(yè)率仍然是歐盟各國的一大心病。自2012年以來，歐盟的失業(yè)率一直處于10%的高位。2014年歐盟失業(yè)率為10.2%，與上年相比雖有所下降，但下降幅度僅為0.7個百分點。歐盟失業(yè)問題的嚴重性在不同成員國呈現(xiàn)出一定的差異性。2014年，歐盟28國中失業(yè)率水平超過歐盟平均水平的有12個國家。其中希臘（26.5%）、西班牙（24.5%）、克羅地亞（17.3%）三國的失業(yè)問題最為嚴重。歐洲國家的青年失業(yè)問題更為嚴重。2014年，歐盟青年失業(yè)率水平為22.2%，有13個成員國的青年失業(yè)率超過歐盟平均水平。西班牙（52.4）%、希臘（53.2%）的青年失業(yè)率甚至達到50%以上的驚人水平。

三、財政狀況有所改善，但債務壓力依然很大

歐盟的財政整頓和財政緊縮措施效果明顯，歐盟財政狀況明顯改善。2010—2014年歐盟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持續(xù)下降。2014年，歐盟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由2010的6.4%降為3%，降至穩(wěn)定與增長公約規(guī)定的3%上限。根據(jù)歐盟委員會的預測，2015、2016兩年歐盟財政赤字比重將繼續(xù)下降，分別降為2.6%、2.2%（見表1）。從國別來看，2014年，實現(xiàn)財政赤字低于3%而達標的國家有18個，其中德國、盧森堡、丹麥三個國家實現(xiàn)了財政盈余。其余十個歐盟國家財政赤字仍未達標，其中西班牙、斯洛文尼亞、英國、匈牙利四國的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超過5%。歐盟公共債務占GDP的比重雖然仍呈上升趨勢且仍高于60%的上限，但增長幅度呈下降趨勢。從整體來看，歐盟的財政狀況有所改善，但各國財政面臨的壓力大小不同。2014年，公共債務占GDP比重超過100%的國家有六個，分別是比利時（106.4%）、愛爾蘭（110.8%）、希臘（176.3%）、意大利（131.9%）、塞浦路斯（107.5%）、葡萄牙（128.9%），南歐國家特別是希臘和意大利仍然是公共債務問題比較嚴重的國家。

歐洲經濟復蘇的利好因素

一、石油價格下降有利于消費增加

近年來，國際原油價格持續(xù)下降。從供給方面來看，美國本土的頁巖油和頁巖氣產量大幅上升和利比亞石油生產的恢復導致石油供給的上升。從需求方面來看，節(jié)能技術和能源利用效率的提高以及歐洲國家經濟低迷和新興經濟國家增速放緩導致了石油需求下降。在需求下降和供給增加的雙重因素的作用下，國際油價大幅下跌。石油價格的下降，一方面減輕了消費者的能源支出，間接增加了消費者的可支配收入，另一方面會降低生產者的成本，拉低產品價格。通過這種機制，石油價格下降可以起到刺激國內消費的作用。家庭消費在歐洲國家GDP的比重約為60%，對拉動經濟具有重要作用。

二、量化寬松為市場注入流動性

為了抵消財政緊縮對經濟增長的消極作用，歐央行使用了包括降息、長期再融資操作（LTRO）、直接貨幣交易（OMT）、定向長期再融資操作（TLTRO）、量化寬松（QE）等多種寬松貨幣政策工具，以向市場注入流動性，降低成員國的融資成本和債務國的債務壓力，促進實體經濟的復蘇。

在歐元區(qū)經濟難見持續(xù)復蘇、通貨緊縮壓力日益增大、多種貨幣政策工具效果有限的背景下，2015年3月9日，歐洲央行正式啟動總額1.1萬億歐元的量化寬松計劃。根據(jù)該計劃，歐洲央行將每月購買600億歐元政府和私人債券，持續(xù)至2016年9月。雖然量化寬松政策短期能起到向實體經濟注入流動性，促進投資和消費的作用，但從長期來看，歐央行推行的量化寬松政策存在一些局限性和風險：第一，德國堅持歐元區(qū)國家繼續(xù)推行財政緊縮政策和推進結構改革，不能使用財政刺激。歐央行的量化寬松刺激政策是“一條腿走路”的狀態(tài)，如果沒有財政政策的配合，量化寬松的效果有限。第二，歐元區(qū)經濟的根本問題是結構問題，如勞動力市場僵化，社會福利制度過高等，貨幣政策不能解決這些問題。受各國政局、社會形勢、黨派博弈等多種因素的影響，歐元區(qū)國家結構改革推進緩慢。第三，大規(guī)模量化寬松可能會導致長期通貨膨脹率升高。

三、拉動歐洲投資的“容克計劃”

投資是拉動經濟增長，創(chuàng)造就業(yè)的重要因素。投資者信心不足，投資不振是歐洲經濟復蘇乏力的原因之一。2013年，歐盟國家的固定資本投資總額為2.6萬億歐元，與危機前2007年的峰值3萬億歐元相比，低出近14個百分點。其中，西班牙、意大利、希臘投資下降幅度最大，成為拉低歐盟投資總水平的主要國家。為了促進歐盟國家的投資，新任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提出了歐盟未來三年種子資金為210億歐元（預計帶動3150億歐元）的歐洲投資計劃（也稱為容克計劃），并于2014年11月26日正式公布。根據(jù)容克計劃，歐盟委員會將與歐洲投資銀行合作，建立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European Fund for Strategic Investments ，簡稱EFSI），由歐洲投資銀行全面負責該歐洲投資計劃的相關投融資事宜。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的融資來源主要有：歐盟投入160億財政預算資金，歐洲投資銀行出資50億歐元，總計210億歐元作為“種子基金”，鼓勵成員國直接或者間接（通過各國的國家促進銀行）為種子基金的擴大再融資做出貢獻，同時吸引私人和外國投資者的進入?？傤~為210億歐元的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中，將有160億歐元的資金用于帶動交通能源基礎設施（交通、能源、寬帶）、教育、研究、創(chuàng)新、可再生能源等領域的長期投資，計劃撬動2400億歐元的資金進入上述長期投資領域，50億歐元用于促進中小企業(yè)投資，計劃撬動750億歐元的中小企業(yè)投資（見圖3）。2015年1月，歐盟委員會提出了“關于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規(guī)定”的建議，并于3月10日獲得歐盟財長會議的通過。4月20日歐洲議會對該規(guī)定進行了投票，歐洲立法機構正對該提案進行立法討論。歐洲投資計劃的相關法律文本將于6月份正式出臺。

容克計劃雖然還未正式實施，但已經獲得歐洲主要國家的支持。德國、西班牙、法國、意大利、盧森堡五國先后宣布將通過本國的國家促進銀行為本國獲得容克計劃資金支持的項目提供配套資金支持。2015年2月，德國和西班牙宣布向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注入80億歐元和15億歐元，以支持本國獲得容克計劃支持的項目。3月，法國和意大利又分別承諾向歐洲投資計劃注資80億歐元以支持本國的獲批項目。4月9日，盧森堡宣布將通過國家促進銀行向容克計劃支持的項目注資8000萬歐元。[6]4月21日，波蘭政府宣布向受到歐洲戰(zhàn)略投資基金支持的本國項目注資80億歐元。根據(jù)歐盟委員會的估算，在2015—2017的未來三年間，歐洲投資計劃將使GDP增長多出3300—4100億歐元，就業(yè)崗位增加100—130萬個。[7]

四、中歐經貿關系的加強促進歐洲經濟復蘇

根據(jù)歐盟統(tǒng)計局的數(shù)據(jù)，2008—2012年歐盟對中國直接投資存量一直呈現(xiàn)上升趨勢。2011年，歐盟27國在華直接投資存量突破1000億歐元，2012年投資存量繼續(xù)增長，達到1181億歐元，比2008年增長1.2倍。近年來，中歐投資關系出現(xiàn)的一個新趨勢是中國企業(yè)對歐盟投資增長勢頭強勁。歐債危機爆發(fā)后，中國對歐盟投資逆勢增長，呈現(xiàn)跨越式發(fā)展態(tài)勢。2009年中國對歐盟直接投資存量達到62.78億美元，比2008年增長了近一倍。截至2012年底，中國對歐盟直接投資存量已達315.38億美元，比2005年增長了40倍。中國加快對歐投資步伐，有效緩解了歐洲國家的流動性缺乏困境，中資企業(yè)進入歐洲帶來了新的機制，有利于企業(yè)效率的提高、市場份額的擴大和就業(yè)崗位的增加。[8]

中國與歐盟的貿易額持續(xù)攀升，中國在歐盟貿易格局中的地位日益提高。中歐貿易的發(fā)展對拉動歐盟出口具有積極意義。2014年，中國成為歐盟第二大出口市場，歐盟對華出口額占其出口總額的比重達到10%。中國是歐盟最大的進口來源國，從中國進口產品的貿易額占其進口總額的18%。作為全球貿易體系的重要成員，中國和歐盟是全球自由貿易的積極倡導者，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貿易保護主義。中國與歐盟共同探索區(qū)域經濟合作的新路徑，積極推動自由貿易區(qū)建設。目前，中國已與冰島和瑞士簽訂了自由貿易協(xié)定，與挪威正在進行自貿區(qū)談判。

中歐金融合作不斷加深，出現(xiàn)了一些新亮點。繼英國正式向中國提交作為意向創(chuàng)始成員國加入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簡稱亞投行）的確認函，成為首個加入亞投行的歐洲國家和七國集團成員以后，法國、德國、意大利緊隨其后，也決定加入中國主導的亞投行。截至2015年4月15日，亞投行意向創(chuàng)始成員國增至57個，其中亞洲國家34個、歐洲國家18個、非洲國家2個、美洲國家1個、大洋洲國家2個。作為美國的西方盟友，歐洲國家緣何不顧美國的反對紛紛加入亞投行？歐洲國家加入亞投行完全符合各自國家的利益，將對歐洲經濟復蘇和就業(yè)增長產生積極影響。加入亞投行有利于歐洲國家為本國老化的基礎設施建設提供投資、融資便利，也開拓了歐洲銀行和企業(yè)參與亞洲基礎設施投資的渠道，有利于歐洲分享亞洲新興經濟體經濟發(fā)展的紅利，促進歐亞之間的投資和貿易，進而有利于歐洲經濟的復蘇和就業(yè)的增長。亞投行運作成熟后，將會鼓勵使用人民幣，帶動人民幣在亞太地區(qū)的使用和流通，這將進一步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人民幣國際化將帶來下一輪的金融變局。目前，歐洲主要金融城市倫敦、法蘭克福、巴黎、盧森堡在各自的人民幣離岸中心建設中你追我趕，各顯身手，歐洲人民幣離岸中心城市呈現(xiàn)出“四足鼎立”的格局。在未來國際金融領域的變局中，歐洲主要大國誰也不想失去人民幣國際化這個機會。加入亞投行將促進中歐金融合作和歐洲國家金融業(yè)的發(fā)展。

歐洲經濟面臨的挑戰(zhàn)

一、結構改革難見進展

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后，歐元區(qū)國家遭受嚴重沖擊，紛紛陷入債務危機，各國紛紛采取反危機措施應對危機。反危機措施雖然見效快，但不能調整引發(fā)危機的經濟社會結構，甚至會強化現(xiàn)存的導致危機的結構性問題。因此，以德國為代表的歐元區(qū)核心國家堅持認為推進以提升增長能力和經濟效率為目標的結構改革才是歐洲國家實現(xiàn)真正復蘇和持續(xù)增長的根本之策，即歐元區(qū)國家應積極推進以下幾個方面的改革：減少對產品市場的管制，解除產業(yè)管制，推動產業(yè)競爭，提高企業(yè)效率；進行社會保障制度改革，優(yōu)化社會保障，避免社會福利過度膨脹；改革勞動力市場，增強勞動力市場的彈性和活力。

歐元區(qū)國家在推進結構改革方面進展緩慢的原因有多方面：首先，缺乏具有堅定推行結構改革的強硬政治領袖。結構改革是利益的調整和再分配，自然會遭到來自不同利益集團的反對。因此，需要有號召力的強勢政治人物來平息反對結構改革的聲音。其次，結構改革的效果不是短期內能顯現(xiàn)的，改革初期還可能引起經濟增長的下降、社會福利水平的降低、失業(yè)率的提高，這些問題會引來不同程度的社會不滿及抗議，甚至會導致現(xiàn)任政府的下臺。從這個意義上講，結構改革對現(xiàn)任政府來說具有很大的政治風險，這是結構改革推進緩慢的政治原因。最后，歐盟和歐央行采取的一些反危機措施緩解了經濟危機的沖擊，削弱了危機國家進行結構改革的動力。

二、財政緊縮仍在繼續(xù)

歐債危機爆發(fā)后，歐盟一方面采取措施對危機國家進行救助，一方面要求危機國家加強財政紀律，降低財政赤字，以此恢復政府公信力和投資者信心，制止危機蔓延。然而，在經濟增長乏力的背景下，歐元區(qū)各國政府同時削減政府開支，無疑會使財政緊縮政策對GDP的緊縮效應放大。財政緊縮政策對歐元區(qū)各國經濟增長的抑制效應主要通過以下機制實現(xiàn)：（1）增加稅收、凍結工資、削減社會福利支出等。這些緊縮措施將使居民的可支配收入降低，導致居民儲蓄傾向大于消費傾向，表現(xiàn)為個人消費支出下降。（2）削減財政開支。這意味著政府消費支出下降，直接導致國內需求下降。（3）稅率的提高將增加企業(yè)成本，抑制投資的增加。此外，財政緊縮政策的社會影響也不容忽視。在失業(yè)率居高不下的情況下，削減社會福利支出，增加了低收入者的生活負擔，導致歐洲社會騷亂頻發(fā)，出現(xiàn)了“占領倫敦”、“占領歐洲央行”、“包圍倫敦證交所”等社會抗議活動。

三、地緣政治危機

烏克蘭危機爆發(fā)后，歐盟對俄制裁措施不斷升級，由資產凍結、旅行禁令等針對個人和企業(yè)的制裁手段逐漸升級為實質性的經濟制裁。俄羅斯也采取了諸如禁止從歐盟進口農產品的反制裁措施。歐盟是俄羅斯的最大貿易伙伴，俄羅斯是歐盟第三大貿易伙伴。歐盟各國與俄羅斯在不同領域存在不同程度的依賴，俄羅斯不僅是歐盟成員國重要的能源供應國，還是法國重要的軍火和德國機械設備的主要出口市場。俄歐相互制裁對地緣上與俄羅斯接近的北歐國家和波羅的海國家的沖擊更為嚴重。芬蘭是歐元區(qū)中對俄羅斯經濟依存度最高的國家，俄羅斯是除歐盟外芬蘭的第二大出口市場[9]。俄歐相互制裁使芬蘭對俄出口受到很大影響。根據(jù)芬蘭海關的數(shù)據(jù)，2014年1—10月芬蘭對俄出口額為39.43億歐元，比2013年同期下降5.41億歐元，下降幅度為13.7%。俄歐相互制裁導致俄歐雙邊貿易額和相互投資下降，對復蘇乏力的歐洲經濟無異于雪上加霜。

自2013年以來，歐洲經濟表現(xiàn)出復蘇跡象。盡管目前，對歐洲經濟來說也存在一些利好因素，但是，歐債危機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退，結構改革推進緩慢，財政緊縮和通貨緊縮仍在延續(xù)，地緣政治危機引發(fā)俄歐相互制裁，這些消極因素使得歐洲經濟的復蘇之路仍不平坦。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歐洲研究所）

（責任編輯：劉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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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ttp：//ec.europa.eu/eurostat/tgm/table.do？tab=table&plugin=1&language=en&pcode=tec00115，last accessed on13 April， 2015.

[2] http：//appsso.eurostat.ec.europa.eu/nui/show.do？dataset=nama_10_gdp?=en，last accessed on13 April， 2015.

[3] CEBR， “World Economic League Table 2015 Highlights”， 26th December， 2014.

[4] European Commission， Directorate-General for Economic and Financial Affairs， “European Economic Forecast Winter 2015”， January， 2015.

[5] 2012年、2013年歐盟就業(yè)率連續(xù)兩年下降，分別下降0.6、0.4個百分點。

[6] 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5-4745_en.htm.（上網時間：2015年4月17日）

[7] European Commission and European Investment Bank， “Factsheet 1 Why Does the EU Need an Investment Plan？”， http：//ec.europa.eu/priorities/jobs-growth-investment/plan/documents/index_en.htm.（上網時間：2015年4月17日）

[8]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tǒng)計局、國家外匯管理局，《2012年度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tǒng)計公報》，中國統(tǒng)計出版社，2013年。

[9] 2013年芬蘭對俄出口占其出口總額的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