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好
寢室驚魂
“怎么了,李博?”趙安全從床上坐了起來,不解地問道。
“太詭異了,我、我看到——”說到這里,李博不經(jīng)意地朝劉陽床鋪掃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顫抖著說道,“劉、劉陽怎、怎么還在……”
李博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咝咝”的聲音,從大門外由遠而近地傳來,就像有什么東西在地面上蠕動似的。
李博立刻閉上了嘴巴,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緊緊盯著大門。隨著“咝咝”聲越來越近,一個骷髏臉出現(xiàn)在門口 的地面上,詭異的是,這個骷髏臉的頭頂上竟然燃燒著一團巴掌大的火苗。
骷髏臉看到了李博,一扭頭拖著又長又白的身體朝寢室爬來。李博和趙安全嚇得后脊梁直冒冷汗,眼前這個鬼,除了有一張骷髏臉外,其余和他們想象中的鬼根本就不一樣。這個鬼長著長長的身體,看不到手和腳,整個身體非常光滑,就像一個表皮光滑的巨型白色毛毛蟲。
李博和趙安全嚇壞了,“吱溜”一聲,兩人同時鉆進了床底下。這個頭頂著火光的鬼,陰陰一笑,跟著也爬進了床底,來到了李博和趙安全的面前。
“啪噠”兩聲,兩滴混濁黏稠的液體從鬼的嘴角落下,分別滴在了李博和趙安全的臉上。這種液體又燙又熱,而且腥臭無比。李博和趙安全長這么大,哪見過這種恐怖的場面,眼睛一黑,都嚇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趙安全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朝四處看了看。趙安全發(fā)現(xiàn)他仍在床底下,可是李博卻不見了。
趙安全連忙從床底爬出來,叫醒了仍在熟睡中的劉陽。
“你是不是看到一個頭頂正在燃燒的骷髏鬼?”見劉陽一臉茫然,趙安全就把剛才發(fā)生的恐怖一幕,跟劉陽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一直睡著,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眲㈥枔u了搖頭,恐懼地說道。
趙安全掏出手機,一連撥打了李博好幾次電話,均顯示沒人接。趙安全知道不好,連忙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姚小彬,這么晚打擾你了,你快過來吧,我有一個室友被鬼拖走了……”
趙安全掛斷手機沒多久,一個背著雙肩包的男生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趙安全一見,連忙把夜里發(fā)生的一切,對姚小彬詳細說了一遍。
“姚小彬,你一直自稱祖宗是嶗山派嫡系傳人,現(xiàn)在有鬼了,作為嶗山派的唯一后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一定要把李博救出來啊。”趙安全最后說道。
“李博回寢室前,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不會那么慌張?!币π”蛩妓髁艘粫海终f道,“這個鬼的來路非常古怪,它把李博拖走,現(xiàn)在很可能已不在學校。對了,學校后面有一座小山包,是鬼藏身的最好之處?!?/p>
姚小彬當機立斷,帶著趙安全和劉陽一路朝后山趕去。
怪異的墳?zāi)?/p>
后山不大,卻非?;臎?,平均溫度要比周圍低好幾度,處處透著一股瘆人的寒意。
當姚小彬三人一路尋找到山的背面時,看到十幾米開外的半山腰上,居然有一座新建的墳?zāi)?。這座墳?zāi)雇w白色,外部看上去非常光滑,它的前端有一扇小門,小門的頂端懸空燃燒著一團巴掌大的火焰。
“這是什么墓,這么古怪?”趙安全心驚膽戰(zhàn)地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币π”驌u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朝這座墳?zāi)棺呷ァZw安全和劉陽一見,跟在姚小彬后面,也朝墳?zāi)棺呷ァ?/p>
姚小彬來到墳?zāi)骨?,透過墳?zāi)剐¢T朝里一看,心里不禁一沉。墳?zāi)估锲岷谝黄?,一副深不見底的樣子,李博直挺挺地睡在墓門旁,臉色慘白,一動不動。
姚小彬蹲在墳?zāi)归T口,手伸進墳?zāi)估锞鸵嚴畈┟}搏。李博猛地一睜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與此同時,墳?zāi)剐¢T上燃燒的火苗,忽然毫無征兆地熄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好!”姚小彬大叫一聲,一縱身,跳離墳?zāi)箍?,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紙符,咬破舌尖噴一口血在符紙上,符紙頓時燃燒起來。符紙燃燒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奉勸你少管閑事,否則,我叫你生不如死!”只見李博頂著一張鐵青色的臉,從墳?zāi)估锱艹?,大叫一聲,齜牙咧嘴地朝姚小彬撲來。
“破!”姚小彬一揚手,紙符帶著火焰朝李博飛去,“啪”的一聲響,紙符正打著李博的腦門上。李博一下子僵在原地,一秒過后,“轟”的一聲,仰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姚小彬走到李博面前,仔細一查看,說道:“李博體內(nèi)的陽氣早已泄盡,死了至少有幾十分鐘,剛才被鬼利用變成僵尸,來攻擊我們?!?/p>
“姚小彬,不好了,墳……”趙安全用手電筒照著剛才墳?zāi)顾诘?,驚恐地說道,“墳?zāi)共灰娏??!?/p>
姚小彬從趙安全手中接過手電筒,又照了照,不禁倒吸一口寒氣,剛才這座墳?zāi)顾诘牡胤?,成了一塊沙礫成堆的空地。
“這座后山本來沒有墳?zāi)?,這座墳?zāi)沟耐蝗怀霈F(xiàn),一定有問題。”姚小彬皺著眉頭說道,“不查清這個墳?zāi)沟膩須v,我們沒辦法和這個躲藏在暗處的鬼斗?!?/p>
“現(xiàn)在找不到這座墳?zāi)沽耍覀冊趺床??”趙安全和劉陽相視一眼后,看向姚小彬,問道。
“既然這個鬼能進學校來害人,那就說明這個鬼一定和學校有些淵源?!币π”蛘f道,“我們就從學校開始查吧。”
姚小彬等三個人離開這里時,他們沒注意到,那塊空地的沙礫縫隙里,忽然火光一閃,一根半截蠟燭燃起了黃豆般大小的火苗……
活墳?zāi)?/p>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劉陽這幾天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上午,姚小彬避開劉陽,把趙安全拉到一邊,問道。
“你懷疑劉陽?”趙安全吃了一驚,問道。
“從你的描述來看,昨天晚上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劉陽居然一直都在睡熟,我感覺這里面有問題?!币π”蚪忉尩馈?/p>
“劉陽沒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聽說前段時間和一個名叫王佳佳的女生談起了戀愛?!壁w安全回答道。
“不管怎么樣,今天晚上我們注意點劉陽?!币π”螯c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裝睡的姚小彬看到原本側(cè)睡的劉陽,突然翻了一個身,直挺挺地仰睡起來。
姚小彬一伸手,從枕頭旁邊的背包里,迅速掏出一張紙符,一閉眼,“啪噠”一聲,貼在腦門上,輕叫一聲:“開天眼?!?/p>
姚小彬再次睜開眼時,看到一個男生的背影穿過寢室大門,迅速消失了。姚小彬看了一眼仍舊直挺挺睡著的劉陽,下床把趙安全叫醒了。
姚小彬在趙安全腦門上也貼了一張“開天眼”的紙符后,拉著趙安全跑出寢室,追上了前面這個急急行走的男生。
“這個男生的背影很像劉陽,這是怎么回事?”趙安全小聲問道。
“這是劉陽的魂魄,普通人是看不見的?!币π”蛘f道,“我估計劉陽一定是被鬼迷惑了,一到晚上,魂魄就會離開身體,被鬼勾到某處。”
兩人一路說著話,跟著劉陽來到后山背面的半山腰,躲在了一片草叢中。那座奇怪的墳?zāi)褂殖霈F(xiàn)在那塊空地上,門頭上仍然燃燒著巴掌大的火苗。
劉陽走到墳?zāi)剐¢T前,一貓腰走進了墳?zāi)梗π”蛞灰?,領(lǐng)著趙安全緊跟在劉陽的后面,也鉆進了墳?zāi)埂?/p>
墳?zāi)估镉幸粭l一人多高的通道,在通道頂端的墻壁上,吊著一根不知起什么作用的繩子,繩子的一端通向墳?zāi)沟拈T頭,另一端向墳?zāi)雇ǖ郎钐幯由熘?/p>
姚小彬和趙安全緊跟著劉陽,走在墳?zāi)沟耐ǖ郎?,就在這時,整個通道竟然扭動起來,姚小彬和趙安全一個站立不穩(wěn),兩人均滑倒在地。更可怕的是,通道前半部分開始抬升的同時,整個過道漸漸縮小了,一股股滾燙而黏稠的白色液體,就像熔漿一樣,漫進了通道里。
這是座活墳?zāi)?!姚小彬大叫一聲“不好”,趁這種液體還沒有完全漫過通道,連忙拉起趙安全就朝墳?zāi)箍谂苋ァ?/p>
姚小彬和趙安全跑出墳?zāi)箍诘乃查g,墳?zāi)归T頭上的火苗又熄滅了,四周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等到姚小彬打開手電筒一照,這座活墳?zāi)褂植灰娏恕?/p>
“這是什么液體,燙死我了!”趙安全把沾了一鞋底這種液體的鞋子脫下,在手電筒光下仔細地看了看,吃驚地叫道,“奇怪,這種液體居然凝固了……”
“你聞聞看,這種液體是什么味兒?”姚小彬眼睛一亮,問道。
“又腥又臭,難聞死了?!壁w安全皺著眉頭說道,“不過,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蠟燭的味道?!?/p>
“我也聞到了?!币π”蛴挠牡卣f道……
勇斗燒焦鬼
姚小彬和趙安全回到寢室,來到劉陽的床鋪邊,發(fā)現(xiàn)劉陽已經(jīng)沒了心跳。
“劉陽的魂魄留在蠟燭的燭芯里,沒回到他的身體,自然劉陽就死了?!睕]能一并救出劉陽,姚小彬感到很難過,他說道,“這個鬼居然把自己附在一根點燃的蠟燭里,利用蠟燭遇熱變軟、遇冷變硬的原理,通過點燃和熄滅蠟燭的火苗,來控制蠟燭的軟硬,真是狡猾?!?/p>
“這么說,這座活墳?zāi)咕褪枪淼南灎T身體變的,里面的通道就是燭芯?難怪這個鬼和別的鬼不一樣,長得像毛毛蟲似的,原來其實就是一根點燃的蠟燭?!?/p>
趙安全張于明白了,他想了想繼續(xù)說道:“李博喜歡在網(wǎng)吧熬夜玩游戲,那天晚上他從網(wǎng)吧出來時,一定選擇了走后山這條近路回學校。在后山,李博肯定看到了劉陽的魂魄和那座活墳?zāi)梗@才嚇壞了,跑回了寢室。”
“對,我也這樣認為??墒亲屛掖蠡蟛唤獾氖牵砘暌话悴豢赡芨皆跊]有生命的物體上,而這個鬼卻附在了蠟燭上,這是為什么?另外,從鬼把劉陽的魂魄勾到后山來看,這個鬼似乎和劉陽之間有著某種淵源……”
說到這里,姚小彬緊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又對趙安全說道,“明天上午,陪我再到后山去一趟,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好。”趙安全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姚小彬和趙安全如約來到了后山,在山頂,他們發(fā)現(xiàn)一塊焚燒過的空地??盏厣先腔牟萑紵^后的黑灰。
“這里發(fā)生過火災(zāi)?太可怕了!”趙安全看著姚小彬,心有余悸地說道。
姚小彬沒有吭聲,臉色凝重地朝四處觀望著,忽然,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音,從懸崖旁的一塊大石頭后面?zhèn)鱽恚拖裼惺裁礀|西正沿著懸崖峭壁向上爬來。
姚小彬一伸手,從背包里抓出一把朱砂,緊緊攥在手心里。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鬼從石頭后面爬上了石頭。這個鬼全身焦黑,臉上皮膚翻卷著,兩顆尖尖的獠牙伸出嘴,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個個都有幾寸長,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嗷”的一聲,鬼全身散發(fā)著烤焦的臭味,揮舞著雙手朝姚小彬撲了過來。
“快躲起來。”姚小彬把趙安全推在一邊,右手一揚,漫天的朱砂朝鬼撒來。朱砂打在鬼身上,只是騰起了一陣煙塵,絲毫沒起作用。鬼瞬間就沖到姚小彬跟前,雙手一揮,鋒利的指甲朝姚小彬刺來。
姚小彬一閃身,跳到了一邊,從背包里拿出一只羅盤,朝鬼的頭頂擲去。羅盤飛到鬼的頭頂上,急速旋轉(zhuǎn)起來,聚集周圍的陽光,射在鬼的身上,鬼沖刺的速度頓時慢了許多。姚小彬抽出腰間桃木劍,劍尖挑起一張紙符。
“急!”姚小彬大叫一聲,一挺桃木劍,伴隨著“撲哧”一聲響,桃木劍連同劍尖上的紙符,全刺進了鬼的心窩。
當姚小彬把桃木劍從鬼體內(nèi)抽出來時,紙符卻留在鬼的體內(nèi),“轟”的一聲,一道光從鬼的體內(nèi)迸裂而出,瞬間把鬼炸得四分五裂,朝四周的地面落去。
“當”的一聲,一件女生戴的銀制手鏈,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王佳佳的手鏈?!壁w安全跑過來,拾起手鏈吃驚地叫道,“難道是王佳佳燒死了,變成了鬼?”
找上門來
姚小彬和趙安全連忙趕回學校,一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王佳佳已經(jīng)失蹤好幾天了。
“姚小彬,王佳佳是不是被劉陽燒死的?”趙安全問道。
“應(yīng)該不是,如果是的話,那幾天劉陽不會這么淡定?!币π”驌u了搖頭,說道,“顯然,劉陽對這事并不知情?!?/p>
“可惜劉陽已死,王佳佳這個鬼也被你消滅,至于王佳佳是怎么被燒死的,恐怕永遠都是一個謎了。”趙安全嘆息一聲,不無遺憾地說道。
“如果這個鬼真是王佳佳,那那個附在蠟燭里的鬼魂又是怎么回事?”姚小彬問道。
趙安全一聽,傻眼了。
轉(zhuǎn)眼天就黑了下來,趙安全早早就上床睡了。預感到要發(fā)生什么事的姚小彬,準備好一切后,閉上雙眼盤腿坐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
隨著一陣“咝咝咝”聲在門外過道上響起之后,“吱呀”一聲,寢室大門被推開了,一個拖著長長的白色身體的鬼,爬進了寢室。姚小彬猛地一睜眼,立刻和一張頭頂上燃燒著一團巴掌大小火苗的骷髏臉對上了。
“你這個鬼到底是什么來歷?”姚小彬右手抓著桃木劍,左手拿著羅盤,問道。
“我是王佳佳,一個多星期前,我就和劉陽約好了,選擇晚上一起到后山山頂上欣賞夜景。約會的那天晚上,為了營造浪漫的氛圍,我早早來到了后山山頂上,并在一塊石頭上點燃了隨身帶來的一根防風蠟燭。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劉陽居然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會?!?/p>
這個鬼氣憤地說道:“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連蠟燭倒在荒草上都不知道。等到我發(fā)覺不對勁兒的時候,蠟燭已經(jīng)把四周的荒草點燃了。最后,我燒死了,魂魄飄離了身體,已經(jīng)無法回到燒焦的尸體里。正好熔化的蠟燭油給了我希望,于是我的魂魄趁蠟燭油還沒有凝固的時候,鉆進蠟燭油里。
等到這塊空地上的荒草全燒完之后,火熄滅了,蠟燭油重新凝固起來,和我的魂魄融為了一體。我恨劉陽,就天天夜里把他的魂魄勾到后山來和我約會。那天晚上,李博路過后山,看到了劉陽以及和劉陽約會的我,嚇跑了。
我不會容忍我和劉陽的秘密被人知道,再被八卦一番后傳出去,于是我殺了李博。我曾經(jīng)借李博的嘴巴,勸你和趙安全不要管閑事,而你不聽,因此,我不得不殺你和趙安全……”
“先不管你能不能殺掉我和趙安全,我問你,既然你的魂魄附在蠟燭里,那你燒焦的尸體怎么也變成了鬼?”姚小彬不解地問道。
“這還不簡單,我留了一點鬼力在我燒焦的尸體里,只要一有響動,尸體就會變成僵尸跳出來,殺死周圍任何一個活人?!蓖跫鸭牙湫σ宦?,嘴一張,一團冒著熱氣的白色液體,突然從嘴里噴出,射向姚小彬。
姚小彬沒想到鬼還有這一招,情急之下,抓起床上的被子,擋在身體前面。滾燙的蠟燭油噴到被子上,騰起一團散發(fā)著燒焦味的黑煙。
就趁這工夫,王佳佳撲到趙安全床前,張口就把趙安全吞進了肚子里。等到姚小彬撤下被子時,王佳佳已經(jīng)爬出大門,迅速消失在過道深處。
“如果想救趙安全,到后山墳?zāi)顾诘哪菈K空地來找我。天亮之前,我是不會殺了趙安全的。嘿嘿……”王佳佳空洞的嗓音,在寢室四周飄蕩著。
別無選擇
姚小彬懊惱不已,他已經(jīng)沒時間來責怪自己太輕敵,好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足夠姚小彬準備了。
姚小彬在學校找到一棵大桃樹,折了一大捆桃木枝帶回到寢室。他在這些桃樹枝中,選出二十根最堅硬的桃木枝,整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制成二十根三寸長的桃木尖刺。姚小彬把這二十根桃木尖刺全別在腰間后,才背上背包,朝后山趕去。
后山背面的半山腰上,那座蠟燭墳?zāi)褂殖霈F(xiàn)在那塊空地上,墳?zāi)归T頭上閃爍著詭異的火苗。
“趙安全就在墳?zāi)估锩?,你如果想救他,就進去吧,再耽誤時間,天就快要亮了。”隨著墳?zāi)剐¢T一開一合,一陣空洞的嗓音從墳?zāi)估飩鱽?,瘆人極了。
姚小彬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一咬牙鉆進了墳?zāi)?。整個墳?zāi)沟匦尾⒉粡碗s,就是一條長長的沒有盡頭的通道。很快,姚小彬就在過道深處找到了被困的趙安全。
就在姚小彬帶著趙安全朝墳?zāi)钩隹谧呷r,整個通道忽然劇烈扭動起來,姚小彬和趙安全一個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姚小彬一急,從背包里拿出羅盤,朝通道里扔了出去。羅盤一路急速旋轉(zhuǎn),朝通道壁上撞去,然而,通道壁就像一堵棉花墻一樣,羅盤撞到上面后,又原路反彈了回來。
“哈哈哈,整座墳?zāi)苟际擒浀摹⒘鲃拥模闵砩系娜魏悟?qū)魂工具都奈何不了我。”一陣空洞的聲音在通道里回蕩著,“姚小彬,你逃不了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通道扭動得更厲害了,整個通道壁看上去,就像一片正在流動的蠟燭油。姚小彬抽出桃木劍和一疊紙符,在通道里施起法來。然而正如王佳佳所說,桃木劍刺到通道壁上,就等于刺進熔化的蠟燭油里,桃木劍抽出后,通道壁很快就又復原了。
“姚小彬,不好了,有一大堆蠟燭油從出口流了進來,再不想辦法,我們會被蠟燭油淹死的?!壁w安全嚇得大叫起來。
姚小彬一把扯下外套,露出別在腰間的二十根桃木尖刺,他先是抽出其中一根桃木尖刺,一抬頭看到了吊在通道壁上那根長長的繩子。姚小彬用桃木尖刺把繩子挑斷,一把抓住了通往通道出口方向的繩子,對趙安全叫道:“這是蠟燭燈芯,墳?zāi)归T頭上的火苗就是這根燈繩燃燒形成的,快把這根繩子拽進來?!?/p>
趙安全連忙跑過來抓住繩子,和姚小彬一起使出吃奶的勁兒,總共拽了三次,終于把繩子燃燒著火苗的那一端,從墳?zāi)归T頭拽進了通道里。姚小彬掏出一張紙符,咬破食指,用鮮血在紙符上寫了一個“滅”字,迅速用紙符包住了火苗。
火滅了,通道扭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從出口涌進來的蠟燭油,仍然挾著余熱朝姚小彬和趙安全撲來。這堆蠟燭油在離姚小彬和趙安全還有一米遠的距離時,終于冷卻下來,一動不動了。
姚小彬沒容王佳佳喘息,幾秒鐘之內(nèi),就把二十根桃木尖刺,按照北斗七星圖案,釘在冷卻的通道壁上。
“姚、姚小彬,你、你想干什么?饒了我吧!”通道里響起了王佳佳驚恐的求饒聲。
“你已經(jīng)害了兩條人命,我不會再饒你了?!币π”螂p手一指二十根桃木尖刺組成的北斗七星圖案,大叫一聲,“破!”
“轟”的一聲,通道壁炸開了一段北斗七星圖案的裂口,姚小彬和趙安全一縱身,跳出了裂口。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這座殘破的活墳?zāi)股系臅r候,活墳?zāi)瓜Я耍@塊空地上多了一根半截殘破的白色蠟燭……
編輯/子衿 3171385976@qq.com